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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湛清-未婚先有子-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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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动容,她的痛苦与懊悔很真实地呈现,确实浇熄了他一部分的愤怒。

    当她说她还爱他时,他有个冲动,想要像过去一样的拥抱她,将她放进最温
暖的角落保护着。可是他的理智阻止了他,瞧他上次把理智放一边之后的下场,
他实在应该多想一想。

    「承霈,我们要去另外一家PUB 玩,你要不要一起来?」旁边的朋友打量着
喝着闷酒的他。

    认识聂承霈的人都觉得他最近有些奇怪,很久没来夜店也就算了,就算来了
也是一个人闷在角落喝酒,让好几个想念他陪伴的女性朋友大失所望。

    如果有人不信邪硬来招惹,通常都会得到一个警告的瞪视。然后来人就会乖
乖地摸摸鼻子走人。

    「你们去吧!」聂承霈挥了挥手,按熄手里的烟,忽然对自己感到生气了起
来。

    那是他的房子,他为什么要因为姚醒芽的关系而不回家去呢?他明明就觉得
待在这边喝酒很无趣!

    起身结了帐,他阴霾着一张脸离开PUB。半小时后,当他抵达家门时,已经晚
上十一点,早过了晚餐时间,但是姚醒芽还没有睡,坐在客厅,电视开着。

    「你回来了?」醒芽的声音带着兴奋,从沙发上跳起来。「工作很忙吧?要
不要吃点东西?陈妈做了很多菜,热一热就可以……」

    「我不饿。」聂承霈将手中的钥匙往桌上一放,此时才发觉屋子变得不大一
样。「这是搞什么鬼?」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直直朝她而来。

    醒芽的笑容僵在嘴边。「我今天在储藏室看到这些旧的窗帘跟桌巾,有点怀
念,就把屋子重新装点了一下,不过我有做一些修正,看起来比较不突兀了。」

    岂料她的解释却让他的脸色越来越糟。

    「是谁答应你随便动我屋子的?你以为这是你家吗?姚醒芽,妳不要太放肆
了。如果你对于我让你住在这里而有错误的解读,那你可以趁早清醒了。」他恶
意的讽刺毫不犹豫地从嘴里迸出来。

    这几天压抑的情绪已经让他心里充满低气压,找到缺口,一口气就爆了出来。

    「你不喜欢我可以换掉,何必要这样说?」她曾想过他可能会再度批评她的
布置,但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带着恶意的冰冷。

    「你以为我是以前那个傻蛋吗?」他自然也没忘记这些陈年旧事。「同样的
手段再来一次就不灵了。」

    「手段?」她瞪大眼睛,简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仿佛他说出来的是什么恐
怖的言语。「你的意思是以前我们在一起,也是因为我的「手段」吗?聂承霈,
你可以生气我随便离开你,但是你不能污蔑我们曾经有过的回忆。」

    「回忆?」他冷笑。「我曾经以为是很美丽的回忆,但是天知道,我也曾经
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啊!所以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了。」

    醒芽看着他那遥远的眼神,觉得整个人就像被冰冷至极的寒气给笼罩了。

    「这不是真的,你只是太气我了,所以故意说来让我难过的,对不对?」她
一脸苍白,努力压抑住浮上眼眶的泪雾。

    「随便你说吧,总之,你没有权利随便动我的屋子。你在我生命里已经没有
什么权利可言了。」他一说完,像再也受不了看到她似地转身进房。

    那关门的声音震碎了她最后的自制,眼泪在她脸上破碎。

    她走到窗边,手里握着窗帘,过去共有的甜蜜与快乐却又是那样真实地浮现,
仿佛在讽刺着他们现在的状况一般。

    她抹去脸上的泪痕,搬来椅子,开始将已经装好的窗帘扣环再一个一个解下
来。由于眼睛里面老是冒出泪水,让她的视线过于模糊,所以好几次她都得重复
动作,弄得拆窗帘的进度很缓慢。

    「可恶,连窗帘都要欺负我!」她生气地扯着窗帘,脸上却有着狼狈的泪痕。
正在跟窗帘奋战的她,完全没发现自己站在椅子上、又奋力拉扯窗帘的动作有多
么危险。

    冲了个澡走出房门的聂承霈看到这一幕,吓得倒抽了一口气。

    「姚醒芽,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天哪,她明明是个病人,怎么可以这样挂
在半空中?如果摔下来还得了?!

    姚醒芽被他这一吼,吓得差点失去平衡。她转头,只看到他脸上的愤怒,看
不见他眼底的担忧,于是她的牛脾气也上来了。

    「你眼睛瞎啦?我在拆窗帘啊!你的命令我听得很清楚了,我马上就把客厅
回复原状。」她说着转头继续跟窗帘奋战,这次比较顺利了,拆下了一整片的窗
帘。

    「你给我下来!」他站在椅子旁边喊叫着。

    「我干么要听你的?」她开始不爽了。「说不要乱动屋子的是你,那我现在
把窗帘拆下来也不行,不然你到底要怎样?」

    看她说话时挥动着手上的窗帘,那动作实在太大,使得她整个人站在空中摇
晃着,吓出了他一身冷汗。

    「我叫你下来你就下来。」他开口还是没好话,因为担忧而声音绷紧,听起
来口气更差了。

    「我不要、我不要!」她索性气愤地朝他吼叫,然后把刚拆下来的窗帘朝他
头上扔过去。

    「姚醒芽!」怒吼声从窗帘布下传出来,他真当被窗帘给兜头兜脸盖上了。

    霎时间她也呆住了。

    趁着他被窗帘纠缠住的空档,她打算快些逃命要紧,谁想到动作太急,脚在
爬下椅子时没踩好,整个人尖叫着往前倾。

    「啊——」

    他拉开头上的窗帘,看到的第一幕就是她在空中挥舞双手的模样。

    他努力拨开窗帘布,伸手捞住她,结果她哀叫着与他跌成一团。

    两个人跌在窗帘布上,减轻了一些冲击的力量,但是醒芽还是觉得一阵头晕
目眩。

    聂承霈从地上爬起来,紧张地将跌在他身上的姚醒芽扶起来靠坐在他身上。
「有没有摔伤?」

    他的手在她身上摸索,想检查看看她是否有受伤。

    醒芽终于不再晕眩,努力地从他身上坐起来。

    「我没有受伤。」她扶着墙壁站起来。「说吧,你又想说什么难听的话就说
吧!」她拉起刚拆下来的窗帘,努力地想折好它。

    「放下那该死的窗帘,明天自然有人会弄。」他又朝她吼叫,生怕她执意要
爬回去弄完窗帘。

    她放下手里的窗帘,转身背对他。她想起他刚刚说的那一堆话,其中有一句
不断在她脑子里面回荡——你在我生命里已经没有什么权利可言了。

    她叹了口气,感觉到一抹从内心深处升起的疲惫。「或许该死的是我,不是
窗帘。」

    她那句话很轻、很轻,但是落在他身上却造成了一股震颤。

    「姚醒芽,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他的话被她抛在身后,她跑进客房,也就是她暂住的房间里,将门锁上。也
将他的所有愤怒与伤害关在门外。

    然后她靠着门坐下来,咬住自己的拳头,无声地哭了起来。

    第五章醒芽赤着脚站在房间阳台上,望着外面冰冷的街灯,视线一再地变得
模糊。

    「天哪,我到底该怎么办?」

    她想到他说话时眼神里的愤怒跟冰冷,她一度以为只要给他时间,愤怒跟失
望会随着相处淡去,他会慢慢记起他们之间曾有过的美好。

    但是她是何等天真?

    如果他能够原谅,能够淡忘,能够不记恨,早该在五年的时间内就办到了,
而不是等到她再度出现,将一切累积的痛苦跟怨恨倾倒在她身上。

    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面对他的残忍话语,面对他的愤怒。毕竟这是她欠他
的。可是当他今天用那种冰冷而陌生的表情看着她,嘴里吐出的话语只求击杀她
个无法反击,她的心就像被推进冰窖里面一样,再怎么挣扎也无法翻身。

    你在我的生命里已经没有任何权利可言了。

    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却在他们之间清楚地画出了楚河汉界。难道她就再也没
有机会跨到他的世界里去了吗?

    她在这世界上只剩下他跟儿子两个亲人,如果他执意不肯让她走进他的世界,
孩子势必得游走在双亲之间。因为有个孩子,他与她的联系断不了,但要她眼睁
睁的看着他,却无法靠近他,无法拥抱他,无法再感受他的体温,那是一件多么
残忍的事情?

    其实他说得也没错,他只是因为孩子的关系,不得不照顾她,对于她超乎预
期的行为生气也是正常。如果她可以不爱了,那么她也不会觉得如此痛苦。

    或许她应该离开。

    给他一点空间跟时间思考,是否愿意再跟她有所牵扯,是否愿意再给他们的
恋情一次机会,还是说他心中所有爱情的余烬都已经消失在风中了?

    犹豫了好久,她终于把从医院带来的旅行袋拿出来,将自己的行李收拾进去,
只花了十分钟都不到的时间。

    她本想给他留张纸条,最后还是决定明天一早打电话告诉他。她得自己照顾
自己,没道理要他扛起这个责任。

    结果才提着行李推开客房的门,她在黑暗中走了几步,就听到一个低沈的声
音说话了。

    「准备逃走了吗?」

    他的声音回荡在阴暗的空间里,吓了她一大跳。

    「承霈?!」她惊呼着看到他出现在点亮的台灯光晕中。

    他依然穿着衬衫,胸口的扣子几颗没扣,头发凌乱,身旁烟灰缸中堆满了烟
屁股。

    他看起来像是在这里坐了一整晚。

    「这么多年了,你老毛病还不改?逃跑难道是你唯一能做的?」他盯着她手
上的行李,挑衅地问。

    他的手微微在颤抖,但是她没有察觉到他内心的紧张。

    他的话勾起了她的愤怒。

    「逃走?聂先生,请你不要随便扣我罪名。五年前我承认是我不对,但这不
代表我要一直遭受这种指控。你今天的态度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当然还有你这几
天不遗余力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我今天也已经充分明白了。」

    他躲了她几天了?连跟她说句话都不想,居然敢指责她逃避?

    「喔?我倒想知道你明白了什么?」看着她在昏黄灯光下依然苍白的脸,还
有她脸上那哭过的痕迹,他的心里一阵懊悔,但他不准备表现出来。

    「明白了你根本不想要我住在这里。既然如此,我怎还好如此厚颜?你说得
对,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权利了,那么相同的,你对我也没有任何义务了,我又
如何能够继续成为你的负担?」

    她最讨厌成为别人的负担了。

    她的父亲嫌弃孩子是个负担,所以逃了;她的母亲无力扛起这个负担,也逃
了,而她最后成了亲戚们想甩却甩不掉的负担。直到她从高中毕业,能够自己赚
钱照顾自己为止,她一直都是个负担。

    「说得很冠冕堂皇,但是你欠我的还清了吗?我有说你可以走了吗?我聂承
霈是那种你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人吗?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他站起身,
逼近她,那温热的鼻息几乎喷在她脸上了。

    她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将他的气息深深吸进体内。

    当思念随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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