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锦衣-第3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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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审。你管不着我们!你不能一个人就这么草菅人命!我们品阶够了,你更没有资格处死我们!”
“哈哈哈哈,杂家又没说要处死你,只不过要把你们押解进京交给大理寺审判罢了。”陈洪阴冷的说道:“不过若是抗命不尊。还企图反抗的话。那杂家可要大开杀戒了。哦,对了,杂家就是蛮横,”说到这里,陈洪冲着东北方向一抱拳道:“圣上有令,若是平日里遇到抗旨不尊的,或者不甘心伏法的,可以不按礼法杀一两个人。杀鸡儆猴,只要不是一品大员都可以。刑不上大夫这句话貌似现在对于陈某的判罚来说并不适合了吧。陈某可是有皇上的御令的,现在那杂家就来杀你这只**?”
说完陈洪一点头,身旁一人飞身而出,手持两柄短匕首,身体如同陀螺般转动。那武将想要拔刀出来,但刀没拔出来就被砍了一刀,疼的他大叫起来,紧接着是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每一刀那武将就身子往后颤一下子,刚开始还有呼喊声,到最后呼喊声练成了片,声音也含糊不清分不清喊骂的是什么了。武官的身子足足颤抖了一百下才停下来,一下子栽倒在地,这时候血才一下子涌了出来,但从头到尾除了俞大猷武将们都没人看清那宦官的动作,而此时那宦官已经从容的大摇大摆回到陈洪的身边。
那名将领趴在地上,苟延残喘,屎尿皆流,惨不忍睹。中了一百刀后血才喷出来,不可不谓招快刀快,即便剧痛无比也难以一下子死去,此时趴在地上不断地呻吟,站不起身来应该是手筋脚筋皆被挑断了。众人垂头丧气不敢动作,连句争辩都不敢说出口,生怕被当**再给杀了,要知道刚才陈洪可是说的可以杀一两个人,也就是说还有一个名额,谁也不想当下一个。
在场众将除了俞大猷,皆被上了镣铐,俞大猷心中疑惑,不明所以但却也不住的庆幸,因为这些宦官太狠了,落到他们手里只怕是要生不如死了。悟度被请上前来,陈洪把他叫到身边,在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即塞给悟度一张纸条就下令回京了。
俞大猷一直被安排在陈洪的车边行走,骑在马上,俞大猷不禁脑中胡思乱想,这阉党究竟要做什么呢?什么也不说也不杀自己惩罚自己,难不成是要慢慢折磨自己?哎,总之这般干耗着还不如明刀明抢的打一场来的痛快。
行了两个时辰后又宦官叫俞大猷上车,俞大猷拱手抱拳谢过后钻入陈洪车内。陈洪笑道:“俞大猷,你是个良将和那些草包不同,这个杂家有所了解才饶了你一命,可杂家难道就真的在少林寺内没安排下眼线吗?当然不是,你上少林的事情已经有人告诉杂家了,你有何话可说?你这么做导致战局大败,平白的死去这么多同袍和士兵,又当有何解释?”
俞大猷嘿嘿一笑,心道终于撕破脸皮了,那就一吐为快吧,于是说道:“没有我一样会大败,这些人不过是些垃圾而已,死了便死了,死不足惜。士兵们是无辜的,但也多是些训练不足的兵痞之类的,我手下的士兵训练有素,就才被踩伤了一人而已。这是士兵,关于将领而言,若让我带兵,只怕要伤亡极小或许还能留得住少林众僧,这就是大将的作用。一只老虎带领一群猫,那就是一群老虎,一只猫带领一群老虎,那便是一群猫。”
“精辟精辟,可你为何要这么做呢?”陈洪笑眯眯的看着俞大猷问道。俞大猷说道:“我和少林悟法惺惺相惜已经是莫逆之交,若我有难只怕他也会舍命相救。君子之交你是不会理解的。”
陈洪倒也不发怒,依然笑着看着俞大猷,一语不发。俞大猷直被陈洪看的心里发毛嘴里叫嚷道:“若要杀我那便杀了。这么不言不语看着我做什么?”
“本督只是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而你上少林通风报信,本督非但不会觉得你有变节的嫌疑,反倒是认为这是重义气的结果。”陈洪说道:“你对一个和你只不过是并肩作战打过几年仗的和尚都如此讲义气,如果有人能够懂你提拔你对你有知遇之恩,你岂不是要肝脑涂地才能报答了?”
“陈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俞大猷更是纳闷了不禁问道,陈洪答曰:“先不忙说这些。凭你的眼力只怕已经看到了身后的那群囚徒和囚车了吧?”
俞大猷疑惑的点了点头,陈洪又道:“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朝廷的犯人。”俞大猷说道,陈洪低低的叫了声好。但俞大猷随即又一冷笑讲道:“亦可能是你陈公公的敌人。”
陈洪又是点点头,饶有兴趣的说道:“也是有可能的,杂家就给你老实讲了吧,你也算半个武林中人。后面的这票人是朝廷的一户世袭世家。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家族,河南洛阳鞭王府的任家。俞大猷你认不认识他们啊?”
“略有耳闻,只有数面之缘谈不上熟悉。”俞大猷说道,随即却是一惊问道:“莫非你拿的是洛阳鞭王府的任家人,他们可是世袭罔替的百户,有先皇和老祖宗的铁券丹书免死金牌的。”
陈洪笑了起来:“免死免死,指的都是小事儿,杀个人了放个火了。打个马虎眼也就过去了,而且洛阳鞭王府也不会这么不懂事儿的。但这次他们却冒了个大险。荣华富贵没换来,反倒是换来个杀头的罪过。”
“也或许是民不聊生官逼民反也说不定。”俞大猷继续针锋相对说道,陈洪眼睛一眯问道:“莫非你知道他们在河南兴兵造反的事情?哦是杂家疏忽了,忘记了清源洞的情报在江湖上是天下第一,门生故里遍天下,这等事情你理应是知道的。所谓官逼民反是站在百姓的角度所说的,但你是朝廷的官,当你无法改变这种现状的时候就不要在抱怨,只能帮着朝廷完善和镇压,这才是应该做的。俞大猷,平心而论,你是百姓的官呢,还是朝廷的官呢?”
俞大猷想要反驳却无力反驳,因为陈洪说的有些道理,自己这般虽然有些助纣为虐但是起义军也不全是正义的,烧杀辱掠的事情他们也没少干。天下乌鸦一般黑,只要有地位高低差别就有不公的事情发生,就如同任何地方也都有坏人一样,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若非要不停找寻完美的人或事儿进行效忠,那也只能是墙头草两边倒,到头来不过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两头不落好罢了。
陈洪见俞大猷听进去了,便继续讲道:“俞大猷,河南水渠修建的不好,防洪也偷工减料,加之前几年那场大暴雨,的确是洪涝横行,哀鸿遍野,老百姓民不聊生也是真的。任家人家有余粮,并有不小的一队人马,开仓放粮救济灾民这一点杂家佩服。但很快人越聚越多,最后任家人也不知道是被鬼迷心窍了还是真的想推翻大明,带着百姓杀出他们所认为的一条正道,总之便开始了起义。说到底,还是目的不纯,贼心不死啊。最卑鄙的是他们借刀杀人,哼,自己却在后面坐了缩头乌龟。”
“起义大军浩浩荡荡,但随后朝廷赈灾出现了,大军也出现了,而起义军也从初具规模变成了自相残杀,这就是人的劣根性,朝廷再怎么不济也有法度,有违法之人害死的也不过是数人。但是起兵造反天下大乱就不同了,一时间河南变成了尸山血海。自然,他们不会认为失败是因为人的贪念和本性所致,反而更加仇视朝廷,认为是朝廷杀害了他们。任家一直隐藏在叛军的背后,默默支持着做着太上皇的春秋大梦,现在河南叛乱还没完全平息完全是因为任家挑唆的缘故,若没有他们只怕早就国泰民安了,也就不用死这么多人了。”陈洪说道。
第一百零五章离间
俞大猷想要说什么,但陈洪却打断他说道:“你别急着说,先想想我说的,你能保证另一些人当权就比大明要好吗?大明发展至今,自然有他的制度优越性,而且官制法制和礼法,这些都是作为条条框框来约束人的,如果天下大乱这些都将毁灭,在新政权建立之前仅能靠人的本性来制约人,试问百姓还有好日子过吗?百姓愚钝,被聪明人蛊惑认为只要造反就能有好日子过,但真有吗?不见得,依然公平难寻。我们做的不一定是对的事情,但忠君爱国绝对不是错事,别忘了你我都是大明的臣子。”
“大明的臣子就要一味的愚忠愚孝吗?”俞大猷实在憋不住的问道,陈洪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是没仔细听我刚才所讲的,花非花雾非雾,你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但也不一定是假的,那么你怎么又能判断你做的是否对与错呢?没有人能够确定自己对的,站的角度和位置不同罢了。再说你就算都看透了,也不见得有办法改变着一切了,除了尽快平息战乱,帮助朝廷恢复正常法度之外,你还能干什么?拖得越久,受苦的是百姓,受损的也是朝廷。若是能够借助替朝廷解忧更上一步位极人臣,那就更好了,于朝廷于自己都有好处,可谓是双赢。至此,你才会有了按照自己的想法帮助朝廷改变弊端的能力和权力。”
“俞大猷。”陈洪说道:“何为大义,天地不仁万物皆为刍狗。只有胸怀大义才成立于世间。你对兄弟仗义,对家人的孝道,甚至你们正常男女应该有的爱情。这些都是小义。抗倭乃民族大义,遇敌乃国家大义,平乱就是忠君大义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就是大义,违背大义的人,或者说心中都没有大义的人。那还算得上是个人吗?就如他们一样。”陈洪说着挑了帘子指了指后面那些被囚住的那些将领,的确他们连人都算不上,吃兵血喝兵髓。可谓是无恶不作,这样带兵的将领愧对自己的一身官服。
俞大猷想到自己,为什么别人吃喝嫖赌的时候自己却在带兵演练,是为了强于别人吗。不是。是为了升官发财吗,也不是。面对倭寇的时候,为什么自己义愤填膺,仅是因为他们奸淫辱略杀害自己的同胞吗,那为何面对同样作为的土匪自己却只是厌恶,却没有恨之入骨的感觉,这是民族之别吗?莫非,在心中指导自己做事儿的这种意念就是民族大义。这难道就是陈洪所谓的大义吗?
“大义,没有具体的几句话。或者打个什么比方就可以形容出来的,大义在你心中。”陈洪指着俞大猷的心说道,好似他看穿了俞大猷此时所想一般。
俞大猷长长的“唉”了一声,陈洪笑了笑宽慰道:“你不必急于一时想明白,我也是到了几年前才有所感悟的,你还年轻来日方长,现在照着你心中所想去做就行,不必太纠结于此,反倒是束手束尾什么都不敢做了。”
俞大猷不再敌对,抱拳平和的对陈洪道:“谢厂公点拨。”
陈洪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俞大猷问道:“陈大人,敢问你可知道这次前来救援少林的两路人马都是何人?”
“一伙是陆炳的儿子陆绎带来的人马,这小子有些能力,比他爹有过之而无不及,据我的了解他更是平添了一丝凶狠和阴毒,这与陆炳的凶悍直接相结合。哼哼,可谓是阴阳交替威力无穷,陆炳有个好儿子,段清风有个好徒弟,江彬也死而无憾了。”陈洪说道。
俞大猷一愣看向陈洪,陈洪微微一笑解释道:“这事儿只怕你是不知道吧,陆家人都知道。陆绎以前叫江然,乃是江彬的小儿子。陆炳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虽然是因为某些条件才收了江彬的儿子照顾,但是确实是视如己出。如果不出意外这几年下来,只怕陆绎要发展成陆家第三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