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锦衣-第3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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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炳运足中气猛然打向石头,石头发出咚的一声,那边也发出了同样的声响作为回应。陆炳伸出两掌贴住石壁,而纪联洪也是如此,两人同时运起了功来。石头剧烈震动起来,摩擦在河底发出吱吱咯咯的响声,而陆炳这边也浑身冒起了白色的热气,落下的雨水也好似有一层屏障阻隔一样离得陆炳远远的。再看纪联洪那边,则是水底冒泡,某些地方甚至轻微的沸腾了起来。
陆炳全神贯注屏气凝神,在一番试探之后,他终于保持了高速的频率输出功力,并感应着对面传来的力量,那是纪联洪的内力。两人在互相试探相互调试寻找一致。突然他们成功了,这不光需要一定的默契更需要常人难以想象的功力,在水下无法通话,如此来回调试对内力消耗是巨大的,量大一点量小一点都不合适,故此可谓是登天之难。若放在几个月前,想要如此那是天方夜谭。而在今天却可以梦想成真,这不得不说是得益于先前天洞的攀爬功效,对真气有了更细腻的拿捏。
石头再也没有摩擦河床的声音了,但水波荡漾却一点没停,陆炳感觉自己的手掌越来越热,甚至身体都要跟着一起震动了。要不是留了三成的真力护住身体和心脉,只怕石头未坏人先坏了。
在陆炳双掌接触的位置,慢慢地产生了一个圆形的裂缝,裂缝随即扩散,瞬间蔓延到了有一丈,形成了一个半径一丈圆形,只是圆形的底端并不完全。接触到了河床有一部分牙缺。陆炳猛然跃起站在石头上方猛踏一下,算是给水底的纪联洪发了信号,就在这时候,只听轰隆隆一声,水流顿时湍急起来,石头中间裂开大洞,逐渐变成了所有有裂纹的地方,就连没有裂纹的地方也开始有零碎的石头被冲击掉。总之洞口在眨眼间就变得硕大无比。
水面没有立刻明显降低,但拉着纪联洪的绳子却被拽的笔直,那些蓝族人也有些拉不住了,脚下被拽的直向河边滑去,手上也被粗麻绳磨得血肉模糊。立刻有人也扑上来一起帮忙拽绳子,陆炳却心道一声不好,殊不知虽然陆炳给纪联洪系了个套扣。不至于勒死纪联洪,但是这么大水流直下,被绳子挂住和被勒住没什么两样,只怕纪联洪还没被淹死就先被勒的骨肉寸断了。
陆炳运足真气。大喝两声,但水底却没有回应,陆炳想要绑上绳子潜入水底的时候,却发现翻涌的河水中有一道逆行向上的水柱。陆炳略一迟疑,立刻会意,抽出虎头宝刀猛然朝着那道水柱劈去。真气在虎头宝刀上顿时出现两寸长的刀芒,红彤彤的宛如火焰一样带着炙热发着不耀眼却明亮的光芒。
陆炳所站立的地面顿时深陷下去,身体承受着巨大的力量,泥土直没到陆炳的双膝,而湍流的水面也被陆炳砍出来一道缺口,周围被灼热真气蒸起的水汽,正雾气蒙蒙亦真亦幻,宛如仙境一般,只是仙境中的陆炳略显狼狈。水底的一道缺口此时正与陆炳批斩而下分开的水流交融,众人望去,只见水底站着憋红了脸的纪联洪,他的手中拿着正中剑,剑指斜上方,水流也向上分开。
借着两道分开的空间相交,纪联洪猛然脚下用力飞了出去,中正剑在身周挥舞打着周围的水壁借力。水流在纪联洪身后迅速合拢,陆炳伸出虎头宝刀,虎头宝刀和中正剑再次相触,这是自多年前他们比武之后第一次再次碰撞。两柄兵刃并未像以前那样溅出火花,而是紧紧相吸在一起。
陆炳双臂用力向上一拉一甩,纪联洪跃至空中,然后飞身来了个半圆,缓缓落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嘲讽道:“陆炳,你丫的真狼狈,怎么埋到土里去了,莫非这就是所谓的黄土埋了半截了?”
陆炳用力挣脱黏在身上的泥土,把脚拔了出来回骂道:“去你的,我还不是为了救你,你也不知道给你再生父母磕一个。”
纪联洪笑了笑说道:“老子不舍得死,刚弄个大美媳妇,阎王爷都不舍得收我。”这纪联洪自然是没磕头,但在场的蓝族人百炼精兵甚至南阳百姓纷纷下跪,冲着陆炳山呼万岁久久不能停歇。陆炳心中有一股热流生腾而起,公道自在人心,自己为百姓所做的,淳朴的百姓是记得的。同时一丝不安也在陆炳心头蔓延开来,人多眼杂,说不定百姓有心而发的呐喊很快就会传到自己京城那位多疑的兄弟耳朵里去了。
雾气依旧蒙蒙,瓢泼依旧不止,陆炳的心里也好似蒙上了一层东西一般说不出的难受,百姓,苦啊。
第五十九章沈家来人了
陆炳没有离开河南,因为这场大雨并不是在南阳区域内下的,暴雨在整个河南肆虐,洪水也蔓延与河南全境。黄河决堤,汪泽一片,百姓民不聊生流离失所,陆炳当即决定率众人留在河南协助朝廷赈灾抗洪。
此次水灾重灾区还不在南阳这样河南的南部地区,而是河南东北部,山东接壤地区也有灾祸。陆炳心中虽急但也不是太过担心,山东是大本营,虽然东南是薄弱环节,但家里毕竟有人管负责那一片的齐书海可以独挡一面,不似河南这般,朝廷不作为官员无能为力,只怕百姓的苦才刚刚开始。
陆炳上疏请求开仓放粮,八百里加急直入京城,朱厚熜给予回复,说让陆炳速速回京,不得有误,赈灾放粮朝廷救助的事宜由他人负责。
陆炳不敢执拗公然违抗朝廷于是带着一众人等快马回京,安排百炼精兵和蓝族人拿着令牌回山东登州府找大夫人报道,有了陆炳的令牌,什么过关文碟驻军盘查就都不是问题了。
陆炳以为是东方傲知道自己前去寻药的事情,给朱厚熜断了药故此情况有变,但一算日子也不太对,按留的药量应该还有的是时间,再说自己给了朱厚熜暂时缓解的药物,怎么朱厚熜都不会这么急。京城的情报组织也没传来什么消息,在外出期间,所有消息一切由大夫人处理,若不紧急自然是让梦雪晴代办,实在紧急的情况才会传到陆炳手中,但目前看来陆炳丝毫没得到消息。
陆炳急匆匆的赶回京城,除了纪联洪身旁护卫没一个能跟上他的,不是马不好而是那些人的身体根本撑不住了。陆炳快马加鞭来到京城之后立刻入宫,有太监传话让陆炳去早朝等召的便殿等待。陆炳在那里登了片刻,就听到有人前来的脚步声,门分左右一个精瘦精瘦的男人闪身进来。他穿着一身银白色的袍子,袍子是云锦的。还用金线勾出五爪金龙。这种颜色,这种图案京城之中只怕唯有一人配得上。陆炳略一吃惊,但却故作淡定的看着那个人偷偷摸摸的关上便殿大门。
那人虽然衣服华贵,但是动作却略显龌龊。陆炳开口叫到:“陛下。”说着就要行礼。
“炳哥,就咱俩人,不必多礼。”来者正是朱厚熜,此时他摆摆手说道。
陆炳问道:“圣上此次急急招我回京所为何事?又为何偷偷在便殿与我相见?”
“那你猜呢?”朱厚熜反倒不急了。抱着膀子,笑盈盈的看着陆炳反问道。
陆炳也笑了:“那臣哪里知道,不过肯定不是为密十三的事情或者东方傲的十全丸,否则圣上一定一开始就开口问了。”
“不错,还是你聪明,前些日子东方傲就入宫送了新的一批十全丸和解药给我。根据军报。现在的广西之地已经不再动荡,而白羽也有了自己的地盘,但韦银豹和王振虎的势力依旧存在。白羽从夹缝之中求生存,却又日益强大,主导着整个广西的战事,连韦王二人都颇为忌惮他,这般下去只怕是要养虎为患啊。到时候白羽羽翼丰满了就一发不可收拾了。炳哥,你想好应对之策了吗?”朱厚熜说道。
陆炳点了点头,朱厚熜是个聪明人,现在的妥协是为了日后的反击。而现实问题是时间拖得越久,白羽的势力就越大,到时候只怕是打蛇不死反被蛇咬,以后想要斩草除根也是有诸多不便的。陆炳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过是个小小的古田。弹丸之地尔,就算白羽把整个广西都占了又能怎样,受地域影响,兵不过十万,将不过数十,钱不多地不广,粮食也不多。咱们怕他作甚。周边安定了,举全国之力功之,他们岂有不败之理?就算不行,到时候再弄个狼兵牵制他。再慢慢来想对策,这治国宛如居家过日子一般,得细水长流,遇到事儿急不得。”
朱厚熜道:“说到这个,解药怎么样了?这次把你半道叫回来,是看你已经到了河南,知道你是在回程的路上,朕以为解药已然研制出来了,而恰有要事要找你商议,就把你叫回来了。朕说的对与不对,是不是研制出来了?”
“皇上圣明。”陆炳抱拳道:“确实解药研制出来了,并非先前的那种压制之药物,而是彻底根除病性的万能解药。其中十全丸之中,延年益寿滋阴补阳之效果的成分,臣也略窥探门径,到时候调制出来,配合使用变成无毒之药岂不快哉。故此说,若不是家父教导臣不可妥协,而驾鹤西归这等不幸之事发生的话,这东方傲还真不是下毒,而是给咱们送礼来了。起码咱们得到了一味好药,也得到了灭掉这帮疯子的一个好机会。”
“朕问你,河南的灾情严重吗?”朱厚熜问道。陆炳反笑道:“我还以为圣上根本不关心河南的灾情呢。”
“非也非也,朕的天下朕怎么能不关心。朕派了得力人选前去赈灾,中原之地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此地的重要性朕还是知道的。朕又不糊涂,此次派去的人必须是耿直之人,却也要有能力,否则不光灾情赈不下去,还会因为贪污或者办事不利引发灾民的分开,从而引发暴乱,那才是真正的大灾难。孰不知天灾之后,总是伴随着人祸。”朱厚熜意味深长的说道,陆炳暗赞,这个皇帝看起有时候不知所谓,稀里糊涂的,但其实却在该聪明的时候聪明无比。
“臣想问一句,此次派去赈灾的大臣是谁?”陆炳还是有些不放心,朱厚熜道:“是夏言。”陆炳这才长舒一口气。
朱厚熜笑道:“你和夏言怎么回事?明明互相之间不太对付,却又格外信任对方,真让人搞不明白,也不知道是说你俩英雄惜英雄好呢,还是说你俩反复来的恰当。话说回来,这样的人物你在这朝廷中可真有不少,杨廷和是这样,杨慎是这样,杨一清也是这样。现在夏言又是这样,说到底还是你陆炳这个人奇怪。”
“刚过必折,我俩的性格都有些冲,所以稍有意见不合就会看对方不顺眼。话又说回来,我们之所以互相欣赏,也是因为我们都知道对方忠于大明,算得上大明的忠臣。起码现在是这样的。圣上提的那些人也是一样的道理。”陆炳说道:“对了,圣上,您此次叫我回京,如此急迫到底所为何事?”
“是和沈家有关系。”朱厚熜说道,陆炳不解道:“沈家?”
“是,就是沈家。沈家久居滇地。经营许久,眼线密布,势力庞大,可谓是水泼不进,我想不光朕的探子很少能得到滇地沈家的消息,就是你的人也很难得到吧?”朱厚熜说道。
陆炳点了点头并不否认自己有探子这一事实,朱厚熜继续说道:“有人告诉朕。前些日子,你去偷偷见过沈家的家主沈青山,你猜朕是怎么知道的?”
陆炳结合朱厚熜前后的话语,略一思考说道:“既然探子没机会得知事情真相,而圣上又能知道,看来是沈家有人联系你了,我猜是不是沈红山?”
“咦,你怎么知道的。这事儿也只有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