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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男神说他钢管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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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厦有种腿不由他要往外跑的冲动,但他拿出坚定的意志力强迫自己站住了。

吾日三省吾身,直至不省人事。之前他自己有错在先还拿人撒了好几天的气,如今贺骁又救了他一命,强烈的亏欠感暂时战胜了他的本能。

见他愣着,贺骁把嘴里的烟拿下来,在床头烟灰缸用力摁灭,“有事?”

从表情到声音都没多少情绪,人坐着还是没动,态度大写的淡漠。

齐厦:“……”他之前居然还怀疑在电视台的身体接触是贺骁刻意为之地骚扰他,简直……不能直视。

好容易把脑回路拉回来,齐厦说:“你的伤……”

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手上是一瓶红花油。

原来是来给他送药,贺骁浓黑的眉略扬一下,看见齐厦一脸不自在的样儿,甚至都不敢跟他对视。

把手里东西放在一边,俯身一条胳膊肘搁在膝盖侧身对着齐厦,说:“你进来关门。”

他就想看看这头鹿会怎么样。

齐厦:“……”也对,贺骁衣冠不整,这屋子里还住着两个女人。

一步进屋,反手带上门,一头鹿朝着一匹狼慢慢靠近,步态平稳施施然,还带着给他治伤的药,感人至深。

从门口到贺骁跟前不过几步远,房间门关上,这个不算大的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窗外夜色正好。

贺骁突然就明白他手底下那些大兵为什么恶战之后刚刚逃离火线就急着找人发泄了,过多分泌的肾上腺素激发性欲。

就像不到一个小时前他们刚刚经历过危险,不过贺骁确认齐厦这张脸更刺激他,比今天更险恶百倍的情形他也不是没遇到过,却从来没有眼下这样直接的身体亢奋。

走到贺骁面前,齐厦把药油放在床头,一只手抄进裤兜,说:“只要没骨折,这个用来推拿很不错,我平时都用这个。”

贺骁抬眼看他一会儿,说:“伤在背上,不重。”

齐厦:“……”啊?

懂了!背上,够不着。

短暂的怔愣,强忍着心里的排斥,齐厦手从兜里掏出,拿起药油抽出瓶子,一手把瓶盖拧开。

除了拍戏时候的不得已,平时生活中他确实排斥跟同性接触,可是在恩人的伤病面前还考虑这个,人干事?

贺骁一直看着他的手,齐厦的手很白皙,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他甚至能设想到这双手攀上他的背来回摩挲的场面是何等香艳。

又看一眼齐厦俊美的脸,齐厦虽然气质清冷,一双眼睛专注看人的时候目光却温柔得醉人。

但贺骁知道他只是茫然,就像现在一样,对近在咫尺的危险浑然无觉。

“给我,”贺骁说。

齐厦刚把瓶盖拧开:“嗯?”

贺骁坐直身子,长臂一伸从他手上把药瓶一把抓过来,药油利落地倒在掌心,宽大的手掌伸到背后伤处用力揉擦,刚毅的面庞没有任何表情。

齐厦:“……”

药在肩背处大力推匀,贺骁说:“我自己可以。”

细想想觉得没意思,一匹狼算计一只呆头呆脑的鹿?

作为猛兽,即使是到嘴边的猎物,也希望猎物是强壮的。

齐厦跟他不管论脑力还是体力都悬殊太大,贺骁不知道齐厦这是个套就能往里钻、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的傻劲儿,到底有没有办法给他掰过来。

贺骁以前曾经承接过某小国特种部队的军事训练,再不上道的兵痞都能给驯得服服贴贴,也是,齐厦这傻乎乎的脑子,能给他掰过来吗?

贺骁手上动作停下了,目光沉沉看向齐厦,难得有耐性解释:“我是保镖,拿身体挡你是我工作需要。”

齐厦:“……”

贺骁说:“你支付报酬,我忠于职守,很简单。”

就从这里眼下开始,齐厦这一脸感恩不尽的样子,很显然没想明白这层,贺骁没指望他用自己的脑子一时能明白,只能给他说明白。

齐厦:“……”专业而且不求回报,保镖大人一脸正直!

齐厦羞愧得心潮澎湃,贺骁在他身边赚的是卖命的钱,他居然还有那么一时半会儿把人一直男跟垂涎他的gay同等看待了。

简直道德沦丧,齐厦羞愧得一秒钟也待不下去,好半天红着脸说:“明白,我先回房,你早点休息。”

说完转身飞快地走了,贺骁:“!?”

齐厦回房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只能拿出剧本一边看一边把羞惭欲死的情绪从脑子里挤出去。

贺骁躺在床上,胳膊枕着头慢慢地吞云吐雾,灯都关了,房间里晦暗清寂,窗外没什么白月光,只有一轮大雨濠濠前迷糊得边沿都看不清的毛月亮。

一支烟没抽完,电话响了,贺骁看一眼屏幕很快接起来。

电话里是个女人的声音:“你还在国内吗?好几天没过来看我了。”

贺骁猛抽一口烟,“我很忙。”

女人立刻笑了,“忙什么,是不是有人了?”

贺骁眉皱得更紧,“没事我挂了。”

女人嗤笑一声,“你不喜欢女人,找个男人也行啊,实在不济人妖都可以,只要心术正是个人就行,Len,你爸爸像你这个年纪看到母牛都想上,你这男女都不近身的样儿,你到底像谁啊?”

见她没事,贺骁抬手就要把电话摁掉,可是挂断前听到那边说了一句,“简直注孤生。”

贺骁只记住了三个字的发音。

第二天齐厦早起从房间出来,神清气爽,双眼一片清明。

一直走到贺骁面前,他顶着一张清俊出尘的脸不自在地说:“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

贺骁眯起眼睛,他这辈子有生死之交的战友也有兄弟,但绝不相信能跟一个看着脸就能硬起来的人做朋友。

但他还是点一下头,齐厦欣欣然地掏出手机,问贺骁:“你有微信吗?”

“有。”贺骁前几月注册过一个,但基本没用过。

齐厦把他加上了。

两个人一块儿往楼下去,贺骁突然想起昨天那三个字,“这个词什么意思,注孤生。”

这个不用查,齐厦睫毛扇动几下,“注定孤独一生。”

贺骁两条浓眉紧紧拧起来,目光锐利地落到齐厦的方向,越过他的肩膀看向远处。

齐厦:“……”word天,这是不是想起了魏央。

差点忘记贺骁刚失恋,齐厦脑子转得飞快,片刻停住脚步郑重地说:“人生路漫长,不要因为路上的坎坷就怀疑自己前进的方向。”

齐厦说话时背后晕着大片晨曦,说完就扬长而去。

贺骁突然怀疑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原地站了一会儿,贺骁笑了,他的方向,从来就没怀疑过。

第10章

这一年九月,几场秋雨后天气迅速转凉,贺骁和齐厦都进入一种十分微妙的状态。

贺骁难得遇见一个长相这么合意的人,奈何性格相对他先前想象的崩坏得一塌糊涂,他很难不出手拯救一下。

而齐厦难得遇到一个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直男”,这个直男还铁骨铮铮并且刚正不阿,齐厦以前几乎没有同性朋友,他新世界的大门从此被打开。

几天后,齐厦新戏开机,一早就准备出门。

齐厦下楼,见贺骁还是短袖T配着军装裤的打扮,贺骁本来就强壮魁梧,这天还戴了个大墨镜,配着一贯没多少表情的脸,那酷劲真是挡都挡不住。

齐厦走过去,“有没有人说你很像……终结者?”

“没有。”贺骁说。

除此之外别无他话。

齐厦:“……!”正直而且寡言,一个多余的字没有,而且敢于直言犯谏。

好耿直好不做作,跟外边那些妖艳的贱货完全不同。

齐厦一盯着他看,贺骁现在就自动进入警备模式,齐厦眼神依然勾人,但那脑回路一旦说出来就是大写的崩坏。

好在这次没给他继续崩坏的机会,女助理出来,他们立刻上车。

齐厦这部戏取景大都在本市,开机之前拜神,女助理过来对贺骁说:“待会儿我得去制片人那一趟,等齐厦拜完神,红包你记得务必替他收着。”

怕贺骁不知道厉害,又说:“这是丘总的规矩,齐厦以前有部戏拍了些不好的镜头过后很不清净,之后就一直让他留着拜神红包,但凡遇见不吉的场就拿出来给揣身上压着。齐厦自己也知道要紧,就是有些丢三落四,待会儿你直接要过来就成。”

这样一说贺骁就清楚了,虽然他本人不信这些,但也见过不同信仰的人有不同的讲究。

女助理离开,剧组一群人在那边赫赫扬扬。

齐厦被人拉住说话,贺骁在一边不远的地方等着,目光顺便扫视人群和周围是否有异常。

本来以为东西都到手上了,迟十来分钟取过来也是一样,但他低估了齐厦丢三落四的程度。

齐厦跟人说话,一手揣进裤兜,另一只手就把红包拿在手上,对面的人手里像是剧本的东西摊开给他看,齐厦伸手去接,手上红包一嗖就扔地上了。

贺骁:“……”不是说很要紧?

他大步过去,弯腰伸手把东西捡起来默默揣进兜里。

贺骁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终于看见齐厦像是回过神,跟人聊完看一眼自己的空了手又看一眼旁边的地面。

还好,还想得起来。

然后,齐厦弯腰捡了张废纸扔进旁边垃圾桶。

贺骁戴着墨镜都觉得阳光炽烈,眯眼把头转到一边,他有点想不明白这人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没多久女助理回来了,倒没忙着计较红包的事,把齐厦拖到一边说:“汪佳佳最近跟魏央走得很近,据说上次给那谁巴掌的事儿跟她也脱不了干系,你最近跟魏央不对付,见着汪佳佳也小心着点,除了对戏能不搭腔就不搭腔,知道吗?”

汪佳佳是这部戏的女二,齐厦一下没反应过来,“啊?”

女助理说:“我就说她一个快过气的二线是怎么拿到这个角色的,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去傍一个新人的势也不嫌寒碜,听说她们还搞了一个什么姐妹淘,还真有点闺蜜的架势,私下踩这个捧那个的,总之都是四六不着的货,你自己多个心眼。”

本来像汪佳佳这种小角色要是出什么幺蛾子也不是真收拾不了,女助理跟齐厦说一声纯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防范于未然。

但齐厦的脑回路岂是凡人能揣测的。

他愣了一会儿:“……”魏央的闺蜜,那不就是极有可能见过贺骁?

开戏场上忙乱,女助理交待几句就走了,刚好汪佳佳过来跟齐厦招呼,“齐老师。”

齐厦本来就不耐烦跟人多说话,嗯一声算是回答。

他正要走,汪佳佳却转头看向贺骁的方向,“那位是你的保镖?看起来有些眼熟。”

齐厦:“……!”果然见过,还连他是保镖都知道。

一声不吭,转身就朝着贺骁去了。剧组正忙着搭景,演员大都上好妆等着开机。今天要在这拍整个白天,齐厦顺手要用的东西都从车上搬下来靠边放着了,当然还有他休息时坐的折叠椅。

而贺骁就坐在旁边的花坛边上守着,墨镜也取了,刚才的终结者眼下活像一只大狗。

齐厦几步走到他跟前,“站起来。”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贺骁到齐厦家第一面见他时就一样。

贺骁再次没明白,但还是再次手撑着膝盖站起来了。

齐厦暼一眼他自己的椅子,说:“你坐那。”

贺骁浓眉一皱,不明所以但大大咧咧地坐下了,脚还翘到膝盖上很有大爷样,眼光瞟向齐厦:“你呢?”

齐厦转了个身看着人收拾场地,“我站着。”

贺骁:“……?”

贺骁愣了好半天,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改变他至少也应该有个了解他的机会。贺骁实在摸不清齐厦的脑回路,放下脚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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