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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秦始皇大传-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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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下来,两眼注视着他,等他说话。

“秦王给我什么好处?〃他认真地说。

“只要事成,随君开价!”

“财物我已不感兴趣,目前我已够多。”

“亡赵以后裂土封你,官位必在你如今之上。”

“那是以后的事,再说裂土而封,只是说说罢了,秦国本身将军建功,如今都不封了。”

“亡赵后保证你和你家族、门人,以及一切与你有关的人之生命财产安全。”

“这是不花钱的保证,〃郭开讥讽地哈哈大笑:“赵国只要有李牧在,秦灭不了赵,再过几年,秦只怕会被赵所灭。”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牧手上还另有法宝?〃齐虹大吃一惊地问。

“不告诉你,事关国家机密。〃郭开半真半假地说。

“那多谈无益,小妹只有告辞了。”

“等等,等等,〃他急忙阻止:“老实告诉你也没有关系,李牧正计划训练一批职业武士作为统军骨干,三年以后赵国军队的战力,要教天下人刮目相看!”

“别扯这样远了!说说你的条件。〃齐虹听了他的话,心里又矛盾起来——李牧是良将,她这样陷害他,日后良心如何得安?

“第一,给我时间!”

“多少时间?”

“很难说,至少三年。〃郭开比了比手指头。

“至少三年?为李牧训练出一批人亡秦国?”

“短期间实在没有办法,要想彻底除掉他,只有让他意图谋反,这要慢慢搜集证据——也许说制造证据比较恰当些——慢慢在赵王跟前进言,才能有效,否则赵王怀疑到我,结果适得其反。〃郭开不慌不忙,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越快越好,最多三年。〃齐虹想到秦王政说在韩魏有事,多耽搁一点时间应该没有关系:“还有第二呢?”

“贤妹住进我府中来,遇事也好就近商量。〃郭开色迷迷地说:“而且事成以后要答应我……”

“这不可能的。〃齐虹一口回绝。

“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他的态度突然变得强硬。

齐虹怀疑地看着他,这不像他平日死缠活赖的作风,她想翻脸,但一想想除去李牧,也只有他帮得上忙,她只好委婉地说:

“我住在姑妈家还不是一样。”

“那才不一样呢!〃他笑着说,小时候贼头贼脑的样子又出现了:“住我这里,我天天可以看到贤妹,办起事来会快些,否则我事多,说不定就忘记了。”

她再一想,住在她姑妈那里太久,是会引人品疑;住到他这里来,只要自己留意,他也不敢怎样,身边却听到他又在说:

“我不敢冒犯贤妹的,我会收拾一个别院安顿你,你可以带自己的佣人品女来,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住得舒服一点比较好。但事成以后,你得……”

“好,我答应,同时也感谢你的操心,〃她勉强微笑说:但我不希望待这样久,你要尽快,还有什么条件?”

“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

“当然秦王答应我的那些条件,还是要保留的。〃他贼嘻嘻地笑着说。

接着他们交换了一些消息,讨论了行事细节。

齐虹留下吃了晚饭才回,约定第二天就搬进郭开府中。6

在这段时间,秦王政并未闲着。

得到蒙武转报的赵国情报后,对等待三年的时间,他一开始也是不耐烦。他命杨端和与王翦两面发动攻击,全遭到李牧巧妙的击退,而且用的都是极弱势的兵力。

秦军想找赵军主力会战,就是难以找到,一个不留神,李牧的部队却突然集中,歼灭了秦军的小部队。他用品兵来真如《孙武兵法》上所言——如常山之蛇,击首则尾至,击其尾则首至,击身则首尾俱至。

赵军旗兵更是飘忽,急速无定,防不胜防,连最善用敌后突击战术的李信也大感头痛。李信如今已是王翦麾下的骑兵都尉,率领三万轻重骑兵,但遇到李牧神出鬼没的骑兵运用,他也是一筹莫展。

这些和赵军接战多年的秦军老将,也全都奇怪起来,原来怯懦、行动缓慢、动不动就整批投降的赵军,在李牧的指挥下竟脱胎换骨地完全变了!不但个个骁勇善战,而且都宁死不降了。

更可怕的是,李牧将边境上的农民都组织起来,每隔段距离就设置一座烽火台,事先规定好的信号不但能报告有敌入侵,而且连敌军的兵种和兵力,都能以烽火的种类和数目报告得清楚确实。只要秦军有任何行动,李牧就能很快发现敌踪。

秦军只要一进入赵境,就像进入泥淖一样,随时会遭到民兵的攻击,其中甚至有很多老人、儿童和妇女,水源遭放毒更是常有的事。以前秦军喜欢到赵境作战,因为赵国民间普遍较富裕,攻占以后可以饱掠一番,如今进入赵境,随时有遭到袭击和中毒的可能,秦军人人视赵境为鬼域。

连次遭到挫折的结果,秦王政只有下令停止攻击,耐心等待齐虹的成果——除掉李牧。

但他并没完全闲着。

十六年九月,秦发兵接收韩南阳地区,将这个地区改成诸县,正式成为秦国的一部分,男子全编成年籍册,抽丁至秦军服役。

十六年十月,魏王在秦军的压迫下献出雍地,秦置为郦邑。

十七年,内史韩腾攻韩,俘虏韩王安,整个灭了韩国,将所有领土收为颍川郡。

这一年秦国内部也发生了几件大事——

首先是关中地区大地震,百姓伤亡甚重,财产损失无法计算。

接下来是令秦国朝野上下都敬爱的华阳太后去世,当然最伤心的是王太后,她们平日处得就跟母女一样,没有华阳太后的提携,她和秦王政就没有今天。

但华阳太后的死,秦王政却没有太大的伤悲,他的注意全被国事所吸引。

他按照祖制让华阳太后的遗体和孝文王合葬,原先筑陵的时候,早就为他们预留了那个位置。葬礼之盛大,各国派代表哀悼,更是不在话下,尤其是韩王安还为她披麻带孝,行孙辈礼,被俘君王命运如此,也无话可说了。

接着是更大的灾害,秦国全境都遭到蝗虫的袭击,很多地区刚要成熟的麦子全被啃食一空。蝗虫来时,乌云似的遮蔽天日,啃食庄稼草木的声音有如万千架织布机,但在转移目标飞走时,整个大地就没有留下一点绿色,庄稼草叶全都一扫而空。

今年的饥荒是闹定了!

不过,他和王后并不是完全没有喜事,十二月他们生了个儿子,取名为胡亥。

当然最痛苦的还是蒙武。齐虹为了工作,不得不进入狼窝,时时与垂涎她已久的色狼为伴,而且时时有谣言传来,齐虹和郭开常常成双作对的出入,参加各种宴会。由于郭开没有正室,要是招待宗室显贵夫妇同时参加的宴会,齐虹还代行女主人的角色。

不过,唯一使他安慰的是,他们之间书信往来还是不断,除了情报资料以外,齐虹和他也以诗来表示对对方的思念。

他在今年春天,就曾写了这样一首诗给她——



渭上冰解,

陌间花开,

千思百问,

卿何时归?



所得到她的答复是——



子规夜啼,

日日思归,

雪山阻隔,

君且勿催!



这样一来,李牧不除,她真的没有归期了。

他和秦王政一样,焦急地等着事情的发生,不过秦王政是为了征服,他却是为了爱情。

十七年年底,他们等待的事终于发生了。7

宫外下着大雪,室内未生火,寒冷的程度比室外好不了多少。

修长儒雅的李牧,全身甲胄危坐在正中席案上,他的一双卧蚕眉紧皱,单凤眼微闭,陷入了沉思。他刚接到赵王的诏命,召他和副将司马尚回朝任职,将军和副将职务由赵葱及颜聚接替,人已在途中,先命李牧准备交接事宜。

左侧席案上坐的是副将司马尚,他容颜苍老,头发花白,中等身材,乃是位身经百战的老将,曾参加过长期之役。他此时也是神色仓惶,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在侧坐的则是一名年轻裨将,乃赵名将廉颇的儿子廉越,他生得一张国字脸,隆鼻海口,如今是满脸充满愤慨。

“数年经营,废于一旦。〃李牧抚摸着三绺清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末将早对将军建议过,要提防郭开这个小人,必要时也可用点钱财敷衍一下。〃司马尚哭丧着脸说。

“现在说这些已没有用了,司马将军,郭开富可敌国,我们怎样送,也满足不了他,〃李牧笑着安慰他说:“再说我们征收的都是民脂民膏,用在国防抗秦上是应该的,怎么可以用来填郭开那人永远填不满的贪婪之洞!”

廉越接着声如洪钟地说: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郭开诬告我们造反,我们就真的反了吧!相信全军士卒和战区百姓都会拥戴将军的!”

“那怎么可以?这岂不是弄假成真,反而给郭开诬中了吗?〃李牧摇摇头。

“这些年来,将军一直表现忠诚,为什么主上还是会听信郭开那个小人的谗言?〃司马尚沮丧地说。

“莫提那个昏君了,整日醉生梦死,声色犬马,狂欢彻夜,什么时候来过战区,看看士卒和民间的劳累疾苦!〃廉越气愤填膺地吼着说。

“廉越,不要这样说主上,〃李牧苦笑了笑:“所谓檐水日滴,阶石为穿,屋檐滴下的雨水虽然无力,但天长日久,阶石仍然会滴成孔洞,何况郭开日夜都陪侍主上,进谗言的机会太多了,主上怎么能不信?再加上那位赵悦老先生,不知为什么帮我的倒忙,发动邯郸市井人物、战区百姓为我请愿,说我功劳太大,武安君已不够,应该封侯裂土,增食邑为二十万户!”

“赵悦到底是好意还是恶意?〃司马尚问。

“管他是好意还是恶意,总之害惨了我们!”廉越粗声粗平地插口。

“商人无祖国,利之所在就是他们的安身立命之所;市井豪侠更是无祖国,只要能生存,随处都是依附寄生的地方。赵悦是秦王政的养外祖父,他想将他的地下势力渗透天下。有这两个原因,当然他会帮秦国的忙。”

“我曾建议将军注意来自秦国的那个女间。〃司马尚叹口气说:“将军总认为自己行事光明磊落,不怕一切妖魔鬼怪,想不到还是栽在她和郭开手上。”

“我不是没有注意,〃李牧带点歉意地对司马尚说:“只是无法抵抗。每次我回朝述职,我都会暗示明告地提醒主上,众口铄金,曾母虽贤,连闻三次曾参杀人,也会弃织夺窗而逃。何况主上对臣之知,不如曾母知子深,而会进谗的绝不止三人,也不会止于三次。”

“结果仍然如此!〃司马尚摇头。

“将军准备如何做?〃廉越问:“赵葱和颜聚几天内就会抵达。”

“传令下去各军准备交接没有?〃李牧问廉越。

“今天上午已传令下去了,〃廉越回答:“只是军心似乎有点不稳。”

“主帅交替,士卒情绪浮动,这也是人之常情,〃李牧笑着说:“我以前在边塞守关,遭谗调开,最后还不是复起?前次封武安君调右丞相,也是明升暗降,夺我兵权,但到秦军入侵时,不是还要用到我吗?”

“这次可不一样,〃廉越说:“据末将得到的消息,郭开想置将军于死地,兵权一交出就会收押,罪名就是谋反!”

“我李牧十六岁以良家子从军,身经百战,受轻重伤不下二十次,如今行年五十有一,老母年前去世,孓然一身,家无恒产,身无长物,我造反是为了谁?〃李牧大笑,笑声充满凄凉。

室内三人皆无话可说,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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