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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太平裂碑记-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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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寄风汇足外气,双掌猛然向上一推,大喝一声,所有的牛毛细针全射入天花板上,整根没入,只看得见一点一点发出银光的针头。那气势万钧的一击,全是借外界自然之力,没用到半点陆寄风的自身内力。

「这是……这是上清含象功!」独孤夫人惊呼,聚在她周围的一股氲朦之气陡盛,而陆寄风与迦逻所在的地面也剧烈地震动起来。

迦逻抱紧了陆寄风,惊骇不已,只见床几、屏风、铜灯等等摆饰都延伸扭动了起来,竟是怪物所化!榻上的四角灯柱变作铜手,抓住司马贞,那两虎咆哮不已,但这房间的法力竟高强到不惧白虎之威。

鹤形铜灯也发出尖啸,朝陆寄风与迦逻飞扑而来,陆寄风挥掌击退一对铜鹤的扑攻,手掌被金羽划过,鲜血长流,那是以铜所铸之怪,刀枪掌气不伤,被陆寄风击退之后,又飞扑而至。

迦逻抱着头缩在陆寄风怀里,陆寄风一手护着他,一手以掌气击退铜鹤,而雕镂屏风上的许多花木纹路都窜了出来,千藤万蔓,攀住陆寄风与迦逻的脚,往上攀来,两人的下半身动弹不得,困得陆寄风叫苦连天,眼看着藤蔓已攀至胸口,陆寄风将真阳之火聚于手掌,柔劲拂过之处,妖藤虽退了一退,但铜鹤又飞攻过来,啄向他和迦逻,陆寄风挥掌击鹤,妖藤便再攀上来。

独孤夫人喝道:「地狱之火!」

困锁住陆寄风与迦逻的妖藤登时起火,陆寄风大惊,想不到她狠得下心烧死亲生子!陆寄风抱住了迦逻,此火烧在身上并不炙痛,但却让陆寄风浑身发抖,阴邪之气窜进了他的身体,几乎让他功体抵受不住。

陆寄风勉强镇定,他最早学习的一套术法灵宝真经也自然而然运体而出,化出了分身,破火而出,直扑独孤夫人!

独孤夫人大惊,陆寄风的分身凌空飞出,双掌挟着雄厚真气,破窗直击向外头的独孤夫人。

「砰」的一掌,却被独孤夫人身旁的一道黑影硬生生接住了,那人身高只有独孤夫人的一半,又一直没有出声,因此陆寄风并没注意到他的存在,此人自然就是老孺。

双虎也飞扑上前,按住了独孤夫人。老孺被一掌击中,踉跄而退,仰面跌倒,却浑身无伤。陆寄风击在他身上的感觉硬邦邦的,倒像打在厚甲之上。老孺辛苦万分,好不容易才爬了起来,一溜烟钻地不见。

陆寄风浑身不对劲,也顾不得他了,急忙以掌气削断妖藤,抱着迦逻倒地,滚了几滚,灭去身上的火。

同时,分身已回本体,而陆寄风的衣服也处处被烧出焦痕。

他望向怀中的迦逻,虽昏死了过去,但因为被陆寄风全力护着,并没有烧得太严重。陆寄风浑身虚脱无力,不知道是因为使用分身的关系,还是被地狱之火所烧的关系。

圣我教最敬白虎,独孤夫人万不敢伤两虎,只能乖乖受制,房间也恢复了原状,除了那屏风上焦痕累累之外,都恢复为普通器物。

独孤夫人颤抖地问道:

「你……你能分身化体,你是……你是谁?」

其实自从以前被冷袖警告过,并化去离魂散的毒性后,陆寄风已几乎要忘了分身之术了,要不是刚才逼命无常,他也不会下意识地使用出来。此时他全身无力,五脏六腑好像七颠八倒的,非常痛苦,看来这种术法真的不能再使用了,否则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陆寄风调稳了气息,道:「你好狠毒,竟连亲生子都能烧!」

独孤夫人喘着气笑道:「他……终是祸害……呵呵……老孺和姥姥都已去通报圣女,你生期不远了!」

陆寄风冷冷地说道:「枉视伦常的妖党!你作为舞玄姬这妖女的爪牙,连亲子之情都不顾,留你在世,才是人间之祸!」

陆寄风举掌便要击去,迦逻及时醒转,扑了上前护住母亲,叫道:「陆大哥,别毁了她的阴魄!」

陆寄风道:「她本已是亡者,现在只是回到她原来之处,你让开。」

迦逻哭着道:「不,你毁我娘的阴魄,就是我的杀母仇人!你放过她吧!」

陆寄风道:「击散她的阴魄,她才能安息,你何必想不开?」

独孤夫人笑了起来,道:「呵……天真的小子,你以为击碎我的阴魄,我就会死吗?」

她一把推开迦逻,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虽然乌发微见凌乱,但更衬得秀气的脸庞楚楚可怜,娇艳无比,与迦逻十分相似。

迦逻被推开,见到落在一旁那把姥姥的拐杖,连忙拾了起来,紧握在手中,着急地望着傲然而立的独孤夫人,陆寄风也已蓄气在手,伺机而动。

陆寄风的纯阳真气在体内流转,脸上闪过一瞬红光,随时准备出掌。

望着立姿高傲的独孤夫人那有恃无恐的样子,却令陆寄风犹豫起来。上清含象功具有转化物性之力,能变阴为阳,化邪为正,这一掌击去,他有把握将独孤夫人的阴魄化作正气,散向天边,唯一令陆寄风感到忌惮的是:这是从根本上将她彻底毁去的方法,也就是说独孤夫人这一魄散了之后,再也无法转生了。

这完全归无的处分,是否太过?陆寄风一想到这一掌的后果是无法改变的,便不得不谨慎几分。

陆寄风道:「你不怕烟消云散?」

独孤夫人冷笑以对,迦逻又冲了上前,以拐杖对着陆寄风,道:「你要灭了我娘,就先杀我!」

陆寄风一愣,那拐杖喷出的腐气,就连他都很难抵受得住,迦逻护母心切,竟被逼着与陆寄风干戈相见。

独孤夫人脸上凄色一闪而过,陆寄风见她衣袖微动,竟是要出手袭击迦逻的前兆,抢先一步拉住迦逻,又退回原地。

独孤夫人的指尖死气尚未聚足,迦逻已被陆寄风拉至身边,陆寄风的眼睛之利、动作之快,更非独孤夫人能对付的。

迦逻不知道母亲方才在背后要暗击他,还以为陆寄风闪电似地出手把自己拉开,是为了对付母亲,急得就要出手,陆寄风一把制住了他的手腕,不让他按下机栝,喝道:「你别乱来!」

迦逻叫道:「你先杀我!别杀我娘,娘,你快逃!」

独孤夫人趁这个机会乘风飞了出去,逃之夭夭。

陆寄风一把推开了迦逻,怒道:「方才你娘要杀你,你知不知道?」

「我……」

陆寄风怒视了他一眼,抱起司马贞,对小风、小紫一使眼色,便往外追了出去。迦逻也紧追在后,生怕陆寄风追杀独孤夫人。

独孤夫人身轻无比,随风疾飞,陆寄风喝道:「妖孽!哪里走!」

独孤夫人一味逃奔,陆寄风紧追不舍,她闪入一楼中,陆寄风随之奔入,独孤夫人已不见踪影了。

陆寄风张望四周,这小楼之内空无一物,只有中央巨大的石椁,比陆寄风在剑仙门密室所见还要豪奢巨大,石椁上还覆着巨幅的帛画,这很可能就是独孤夫人的遗体长眠之处。

迦逻由窗内跃了进来,道:「快走吧,天要亮了。」

陆寄风见他还握着那把邪门的拐杖,心中不喜,冷冷反问:「天亮又如何?」

「天一亮此墓就封住了,那时我们都要活埋在地下。」迦逻说道。

陆寄风此时仍有满腹疑问,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独孤冢是不会消失的。陆寄风放弃再追究下去,与迦逻正要一同离开时,注意到地上一样小小物事,发出微微的光泽。

陆寄风拾了起来,也未细看,便与迦逻一同奔离此地。但陆寄风总感到怪怪的,天色依然是一片漆黑,怎么会说是天快亮了?

然而,当迦逻一推开大门,陆寄风赫然发现外面的天空果然已蒙蒙呈蓝,与门内的黑暗截然不同。

两人正要奔出去,又听见一声微弱的叫唤:

「救……救命……」

迦逻和陆寄风都听见了,迦逻找到声音传来之处,轻身一纵,再回来时手中已多提了一个人,身穿官兵装束,但脸色灰白,浑身脏污不堪,正是张业。

「走吧!」迦逻道,拎着那官兵,与陆寄风一同跨出大门,朱门一闭上之后,陆寄风回头一看,哪还有什么豪宅大户?只有一片高起的山丘,上面零星布着短草杂树,荒凉无比。

而此时,第一道晨曦也穿破云层,晕出云空的金边。

迦逻怅然望着那荒丘,默默不语。

陆寄风将所拾到之物放在掌心,递给迦逻,道:「这是墓中之物,你拿去吧!」

迦逻接过一看,是一方小小金印,迦逻惊道:「这……这是我娘心爱之物,她未曾有一天不佩戴它!这……这一定是她回棺前故意丢在棺外的……」

「哦?」陆寄风也有些诧异,独孤夫人将这金印抛在棺外,用意也不难解,无非是送给迦逻,也就是她默许了迦逻离开独孤冢,另寻人生。

迦逻悲从中来,握着那金印反复看着,眼泪滴在金印上,被朝阳一照,泪水也像金珠一般美丽。

迦逻抬起脸来,望着陆寄风,道:「陆大哥,谢谢你放过我娘。」

陆寄风摇了摇头,道:「我并没有放过他,我老实说吧!这独孤冢,我还是会毁掉它的。」

迦逻惊道:「那……你……你是要与圣女为敌?」

陆寄风道:「那就是我的任务。」

「谁给了你这任务?」

事涉司空无的生死机密,他怎么可能说出来?因此陆寄风只说道:「纵使你会恨我,我也非完成这个任务不可。」

迦逻咬了咬唇,低声道:「不,其实我也希望娘能超生,而非永为阴魄,受圣女控制。但是……但是我不希望她被你所灭,烟消云散。」

陆寄风道:「那也无可奈何……」

迦逻急急摇头,道:「不,让娘的阴魄自散,得到解脱,还有别的法子!」

陆寄风问道:「什么法子?」

迦逻道:「娘是因为怨念不散,才让圣女有替她凝魄成形的基础,只要她这股怨念散了,圣女替她凝形的根基自然跟着消失了,如此一来,她一定可以超生的!」

陆寄风半信半疑,道:「是吗?你怎知这个法子?」

迦逻道:「我想的……不过我相信这个法子一定行得通!」

谁也不知迦逻所猜的方法对不对,陆寄风只能苦笑以对。

迦逻道:「也许找到我爹,让他对我娘道歉,我娘的怨气就会散了吧?」

陆寄风道:「就算如此,你说你爹是个薄幸之人,他会道歉吗?而你除了他是个修道人之外,对他的长相、出身、姓名,都一无所知,又从何找起呢?」

「我……」

迦逻咬着唇,眉宇微皱,无助地看着手中金印,忽然眼睛一亮,笑眯眯地说道:「我知道我爹的名字了!」

「什么?」陆寄风奇道。

迦逻将那金印的篆字朝向他,道:「你看!」

陆寄风凝神一看,那金印的反文乃是四个字「秋之白华」。

「秋之白华……这是何意?」

迦逻低声道:「我娘的小字是『之白』,这金印一定是她与我爹定情之证,另外两字,就是我爹的名字了!」

陆寄风失声叫道:「秋华?你爹叫秋华?」

迦逻眨了眨眼,似乎不明白陆寄风为何那么惊讶。

陆寄风只知道一个人叫做「秋华」,那个人也曾因坠入情网而被逐出师门,当然就是封秋华!对他的事情,陆寄风所知不多,不知他是否真的始乱终弃,可是天下应该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陆寄风道:「我知道一个同名的修道人,犯过同样的清规戒律……」

迦逻一听,脸色登时激动了起来,「真的?你知道这个人?」

「他姓封,曾经是通明宫大弟子。」

「通明宫……」迦逻一愣,道:「我爹是……通明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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