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莫回顾-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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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找到她的嘴,深深地吻她。她的热情回应令他心荡神摇。知道她对他的渴望和他对她的一样强烈,是最强力的春药。迫切的需要似熔岩在他的血管内奔流,使他全身的肌肉紧绷。
他永远不会放手让她投向贺浩华或别的男人,他暗自发誓。
他抚摸她光滑细嫩又充满弹性的身体。她弓起身体,他把手指探进她的温暖中。
「你的确很湿。」他在她唇边说。「好极了。」
她呻吟扭动,用双腿环扣住他的腰。他可以感觉到她绷紧的欲望核心,他爱抚她直到她的指甲戳进他的背部肌肉中。
他无法再等待。
他缓缓地进入她温暖、紧实的通道,纯粹的满足使他大声呻吟。
他感觉到她在咬他的肩膀。她把他抱得好紧、好紧,彷佛他们将永远结合在一起。
☆☆☆
东宁再度感到颈背寒毛直竖,卖花妇无疑在跟踪他。他从眼角瞥见那顶现在已经眼熟的大灰帽。它迅速消失在一辆农夫的马车後,但他确定它是他几分钟前,在广场看到的同一个卖花妇。
他迅速穿越迷宫似的巷弄。访问妓女的任务使他在一个小时前来到这个充满赌场、酒馆和赃物店的社区。他转个弯,看到一个阴暗的小巷口。屎尿、垃圾和动物内脏腐烂的气味扑鼻而来,他屏住呼吸,钻进小巷。
两个男孩从巷口经过,接著是一个拄拐杖的老头。
就在他快要放弃时,卖花妇缓缓地出现。大灰帽遮住她的脸,破旧的大斗篷遮住她的身材,她臂弯提篮里的花毫无生气。
虽然她弯腰驼背,但东宁从她移动的方式中看出,她没有表面上那麽老。
卖花妇在巷口停下,显然对跟踪目标突然消失感到不解。她开始在原地缓缓转圈,目光搜寻著四周的环境。
东宁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拦腰抱住,迅速把她拖进巷子里。他把她转过身来压在砖墙上。
「可恶!我早该料到。」他说。
一声惊叫,大帽子突然翘起,撞到东宁的下巴。他微微往後仰,避开障碍,然後横眉竖眼地瞪著敏玲。
「你以为你在做什麽?」他问。
他发现他的脉搏还在狂跳、呼吸仍然急促。突然之间,他想到的都是上次亲吻她的情景。他小心翼翼地放开她。
「当然是跟踪你。」她站直身子,拉好斗篷。「你以为我在做什麽?」
「你疯了吗?这一带非常危险。」
「早上我问你今天有什麽计划时,你那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有鬼。」她扶正帽子。
「所以你跟踪我?真是愚蠢—;—;」
「你为什麽跟街角的那个女孩说话?还有那个在酒馆附近闲荡的女人?」
「我可以解释。」他握住她的手臂,拉著她快步走出巷子。「但我必须先带你离开这里;淑女不会到城里的这一区来。」
她瞥向东宁刚刚访问的妓女。「有些会。」她轻声说。「但我想是逼不得已。」
「对,逼不得已。」
他拉著她快步走向小广场。他听到马蹄声,转身看到一辆出租马车朝他们驶来。他松了口大气,连随拦下那辆马车。
「东宁,我要知道你在搞什麽鬼。我有权利知道。」
他拉开车门,几乎是用扔的把她送进车厢。她落在座位上时,反弹了一下。他把克莱蒙街的地址告诉车夫,然後跳进车厢。
「你欠我一个解释。」她宣布。
「拓斌叫我做一些调查。」他坐下来、关上车门。
「街角那个女孩,她是妓女,对不对?」
「对。」
「酒馆外面那个女人也是。」敏玲绷著声音说。
「对。」
「希望你不会用这些访问和梅杜莎案有关的胡说八道来搪塞我。」
「不会。」
「怎麽样?」她脱掉大灰帽,把它端正地摆在身旁的座位上。「你为什麽和妓女聊天,东宁?那是你的嗜好吗?」
他低声咒骂一句,往後靠向座位的角落,考虑著该透露多少。但这是敏玲,他无法对她说谎。
「如果我跟你说实话,你必须保证不告诉你的阿姨。」
「我为什麽要保证?」她问。
「因为拓斌不希望她知道他有多麽担心裴奥世在伦敦出现的事。」
她睁大双眼,然後眼中出现领悟和宽慰。」
「哦,」她说。「原来如此。麦先生在监视那个讨厌的家伙?」
「对,我在协助他。」
「监视裴奥世是个高明的主意,」敏玲慢条斯理地说。「他那个人不可信赖。但那些女人和他有什麽关系?」
「裴奥世住在这附近的一家客栈。据其中一个马僮说,他一直在和一个本地的妓女来往。拓斌要我找到她,好让他能跟她谈话。」
「我不懂。一个妓女能告诉他,裴奥世的什麽事?」
东宁清清喉咙,凝视窗外的街景。「拓斌说根据他的专业经验,他发现那种女人能够知道一个男人不为人知的事。」
「的确。」
东宁转头注视她。「你不该跟踪我的,那样做很危险。」
「如果你告诉我,你要做什麽,我就不必监视你。」
「可恶!敏玲。谁规定我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向你报告?」
她浑身一僵。「请原谅。我不知道我在想什麽,你当然没有义务向我解释。你可以随意做你自己的事,我们又没有结婚。」
车厢内突然一片死寂。
东宁努力恢复镇定。
「对,」他低声说。「我们又没有结婚。」
他们默默地凝视对方许久,东宁觉得心头好像压著千斤重担。
敏玲突然冲动地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天啊!东宁,我们是怎麽了?这些争斗、吵闹和口出恶言,这样太不像我们的作风了。我发誓,我们开始听来像薇妮阿姨和麦先生,对不对?」
他反手紧握住她的手指。「对。你说的没错,这样太不像我们的作风。」
「我想他们是不打不相识。」她颤抖地对他微微一笑。「但我们一定能找到我们自己的路。」
他握紧她的手。「对。」
千斤重担消失,他心情顿时轻松起来。
他温柔地把她拉到他的大腿上。她没有抗拒,只是露出她迷人的笑容。他慢慢地、深深地吻她。她倚偎在他身上。
他抬起头时,呼吸急促;而她的眼神蒙胧、撩人。
他使出全部的意志力才舍得让她回到对面的座位。
在剩下的车程里,他们手牵著手,一切尽在不言中。马车在克莱蒙街七号停下。在最後的紧紧一握後,东宁放开敏玲的手,打开车门。
敏玲在车门口停顿一下。「瞧,邱太太过来了。」
他转头看到管家快步走向他们,邱太太拚命挥手吸引他们注意。他大老远就看到她满脸通红、气喘吁吁。
敏玲下了车,担心地皱起眉头。
「怎麽了,邱太太?」
「没什麽、没什麽,只不过你们还不可以进去。」邱太太气喘吁吁地停下。「还以为这会儿已经结束了,但他们还真的是慢慢来。你们只能跟我一起等了。街尾的公园里有一张不错的长椅。」
「等什麽?」敏玲问。「我不懂。」
「我刚刚不是说了,敏玲小姐,他们两个一起在里面。」
敏玲大惑不解地望向前门。「谁一起在里面?」
「雷夫人和麦先生。我以为他们会在你们回来前办完事,」邱太太摇摇头,开始往街尾走。「天知道他们怎麽会那麽久。我认为没那麽多事可做;至少我以前就没有。」
「做什麽?」敏玲有点恼了。
邱太太心照不宣地看东宁一眼。
他恍然大悟。
「邱太太说的对。」他握住敏玲的手臂,快步跟上管家。「今天很适合在公园坐坐。」
敏玲让自己被拖走,但看来不大高兴。「这到底是怎麽回事,邱太太?」
「都怪我不好,觉得他们可怜,老是得将就公园、庭院和马车那类地方。光是考虑到他那条腿就不可能会舒服,再加上这时节的天气又是说变就变。」
「天气和这件事有什麽关系?」敏玲问。
「麦先生早上告诉我,他下午三点会再来。我看是一个机会让他们两个在温暖的屋子里和舒服的床铺上,单独相处几分钟。」邱太太咕哝。「我可是一片好心,谁知道他们会用了不只几分钟?」
东宁努力压抑笑容。
「床铺?麦先生和薇妮阿姨?」敏玲恍然大悟,满脸通红,不敢看东宁。然後她笑了起来。「邱太太,你真过分。薇妮知不知道你的打算?」
「不知道。在她进了浴缸後,我告诉她我必须出去买些做果酱用的醋栗。我知道麦先生很快就会到,所以没有把前门锁上。快一个小时前看到他抵达,以为他这会儿已经走了。」
「也许你替他们打点得太舒服了点。」东宁挖苦道。
「对。」邱太太望向天空。「幸好没有下雨。」
「是啊!但空气里有点寒意,对不对?」敏玲拉紧破旧的斗篷前襟。「真高兴我穿了这件斗篷。」
邱太太第一次注意到她的服装而皱起眉头。「你哪里弄来那个旧东西?」
敏玲坐到长椅上。「说来话长。」
邱太太在她身旁坐下,阴郁地望著小屋紧闭的前门。「不妨说来听听。看来我们多得是时间。」
☆☆☆
拓斌往後靠在枕头上,一只手臂枕在头後,另一只手臂环著倚偎在他身旁的薇妮。他知道时候不早了,但舍不得离开凌乱的床铺和怀里的女人。
「下午我去拜访过贺浩华。」他说。
薇妮起初没有反应,几秒钟後才撑起手肘望向他。她眼中的慵懒性感被担忧取代。
「你没有告诉我,你打算今天去找浩华。」她说。「你们谈了什麽?」
「你。」
「我?」她坐直起来,用被单遮住胸部。「我怎麽了?」她皱著眉头问。
他伸手去摸她颈际的银链坠。
「我说过他要你。」他说。「他在找人代替瑟蕾。」
「真丢脸。我不敢相信你竟然使我难堪到这个地步。」她气愤地说。「你到底对他说了什麽?」
他把她拉回枕头上,翻身压住她,一条腿滑进她温暖、细嫩的双腿之间。他捧起她的脸蛋,把嘴唇凑近她。
「我告诉他,他不可能得到你。」
二十分钟後,薇妮穿上睡袍送他出门。她在前厅的阴影里与他吻别。
「快点,」她说。「邱太太随时会回来。我们很幸运,她和敏玲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我想像不出会是什麽事耽搁了她们。」
他暗自微笑。他认为前门没锁和管家不在另有隐情,但他觉得最好不要怀疑他的好运。
「晚上在娇安的舞会上见,」他说。「我会在十点左右到场。可以吗?」
「好极了。」她只差没有把他推下门阶。「快走吧!」
她当著他的面关上门。
他依依不舍地步下门阶,开始走向街尾寻找出租马车。
他在半途中看到一小群熟悉的面孔。敏玲、东宁和邱太太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地走向他,东宁以夸张的动作掏出怀表看时间。
拓斌不理他,向敏玲和邱太太打招呼。
「麦先生,」敏玲露出亲切的笑容。「很高兴见到你。真令人意外。」
「你好,敏玲小姐。」他停下来点头。「你好,邱太太。听说你去买醋栗了。」
「我知道你有多麽喜欢醋栗果酱。」她咕哝。
「我确实很喜欢你的醋栗果酱。一他说。「谢谢你为了替我做新的而特地在下午跑出去买更多的醋栗,希望将来你会有做更多果酱的冲动。」
「那要看天气。」
「天气?」
她责备地看他一眼。「天冷或下雨时买不到好醋栗,你也许想要把这一点记在心里。」
「我会记住的。」
20
薇妮一眼就看出他很不高兴,但决定不理会他的看法。她自己的心情也不是顶好。
她坐下来,看他关上马车门,出租马车辘辘地向前行驶。拓斌打开放在座位上的毛毯,把它扔给她。
「你最好用这个保暖。」他咕哝。「那件低领礼服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