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芒-第3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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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博闻言，神色变得肃杀起来，道：“主人，我愿随你再次征战！这一次，主人必定能够取胜，取而代之！”
龙毅在那雷声响起之时，心中便是震撼不已。他无法想象那高深莫测的天道，到底与魇进行了什么交流，他也不想开口询问，他真正困惑的是，天道，到底是什么……
自从踏上修行之路开始，天道这两个字，便一直存在于龙毅的脑海之中，被别人无数次地提起，也被他无数次地想起。然而，他问过许多修为比他高深的修行强者，天道到底是什么，可是，无人能够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那些人，也无法触碰到天道，明确告诉他天道到底是什么。即使是修为最为高深的叶孤城，也无法做到。
而如今，天道清晰地在他的眼前呈现，虽然只是一道天雷，但也是让龙毅心生出莫名的强烈敬畏，似乎在那一声天雷笼罩之下，他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瞬间变得渺小无比。
而同时，他也清楚地意识到，眼前的这一个重生的魂王，也许不是距离天道最近的人，但肯定是接触过天道的人，所以，若是能够从他口中，知道天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否能够帮助自己，更早地触及到天道的真面目？
龙毅在心中斟酌了半晌，最终，终于是无法抵抗住心中的好奇与困惑，试探着开口道：“前辈，天道，是什么？”
魇闻言，稍稍一愣，似乎是没有料到，龙毅会在此时，问出这样一问尖锐的问题。
他深深地看了龙毅一眼，三息之后，才幽幽开口道：“我叫魇。”
言罢，他稍稍一顿，抬头抬了一眼已经重归平静，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上方虚空，道：“天道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有的时候，他是法则，天地法则，或者是生存法则。在这暗域虚空里的一切生命，都需要遵循他的规则行事，无论是生存还是毁灭。就像是这暗域虚空，只能存在四个魂王一般。”
“没有人知道为何这个世界，只能有四个魂王同时存在，一旦出现新的魂王，便必须按照天道指令进行挑战。我也不知道。而我只知道，天道的力量，无法违背，不容违背。当天道发出号令之时，你就必须遵守，否则，他便会让你感受到绝望，对你降下天谴！”
“一千五百年前，我心高气傲，虽然也想成为魂王，但是也曾经对天道，有过瞬间的抗拒，而正是那一瞬间，我感应到了一股毁灭的力量，就悬浮在我的主魂头顶，我不用去想，也知道那力量，能够将我瞬间抹杀！而庆幸的是，那一道力量，并没有真正落下，只是对我发出警告之后便立即消失。而即使只是瞬间，我也再不敢质疑天道的威严！”
魇叹了口气，幽幽道：“天道，就是一切的主宰……”
第四百零四章魂王之争（上）
天道，即是一切的主宰……
龙毅脑海中，不断地重复着这一句蕴含着无穷玄机的言语，似乎隐约之间，已经捕捉到了什么线索，但是当他顺着那无形的线索揣测下去，前方，却是一片迷雾，让他再无法找到任何的头绪。
魇在此时再次开口，道：“我修行两千多年，历经了多少的生死厮杀与修为的崩溃蜕变，也无法参悟天道，你虽然天资不错，但是，天道于你，依然太过遥远，我劝你，还是不要妄加揣测，以免误入迷途，难以回头。”
龙毅闻言，默然点头，他也知道，天道玄奥，深不可测，并不是依靠单纯的决心或者一意孤行的智慧，便能够了悟的，一切，始终还是要建立再足够强大的实力与冥冥中的机缘上。
不再多想，龙毅道：“魇，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魇幽幽道：“天到已经运转，我与东魂王的一战，势在必行，那东魂王，必定也已经收到了天道的指令，在他的领地内等候我的挑战。然而一千五百年前，他与我交过手，虽然将我击败，但是此次我卷土重来，他必定也意识到了我的决心，会动用千方百计来击败我，无论如何，这一次，我不会再让自己功亏一篑！走吧，跟随我一同前往东魂王领地，见证我成为新的魂王！”
言罢，魇不再开口，率先朝前方飞去，而厉博立即跟随，龙毅见状，也不再多话，紧随其后。
与一千五百年前，魇挑战东魂王之时，浩浩荡荡的上万只魂主，上百只魂煞队伍相比，如今的魇身边，只有厉博与龙毅二人，魇似乎对己方的势单力薄，生出任何的担心，只是沉默在最前方飞行，而厉博身上，气势肃杀，显然已经打定主意，再次与前方的主人共生死。
一个达到魂王境界的超强主魂，在这暗域虚空内，除了四大魂王之外，再不可能遇到其他对手，一路上无论是任何神魂生命，在察觉到魇的元神气息的时候，无一不是飞速退避，惊慌之极，而这也使得即将到来的惊天大战，呈现出一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短暂平静的感觉。
龙毅稍稍落后于魇与厉博，心中已经不再强迫自己去思索天道的奥秘，他将视线落在前方魇的身上，心中暗自期待，魇能够在这一场天道指定的存亡之战中获得胜利。那不单是因为他对魇的印象不错，还因为若是魇获胜，他将能够得到许多，除了魇答应的三个条件之外，还有林雄与邀月的下落。
龙毅完全可以想见，若是魇成为新的魂王，那么寻找林雄与邀月，也将变得简单许多，而只要弄清楚林雄与邀月如今在暗域虚空的动向，他进入这其中的任务，其实已经算是完成了。
而当然，若是能够在这暗域虚空中，将林雄与邀月诛杀，那么再好不过，但是，龙毅却并不想强求，因为，想要杀死林雄与邀月，并不在魇承诺的回报之内，而他即使可以借助魇的力量，但是，还是不想太快让魇还他的这一个人情。
这并不是自私，也不是龙毅单纯地想要在更加需要的时候，才借助魇的力量，而是因为，他并不想事事借他人之手完成。
一路无话，一场将会改变这一个充满着无数神魂生命的黑暗世界格局的大战，似乎并没有所预想中的那么波涛汹涌，而是依然十分平静。
散魂依然在虚空中漂浮，灵智初开，全凭本能行事的魂灵，四处游荡，初具实力与智慧的魂主，在自己的领地内守护领地，潜心修炼，或者是进犯它人，而魂煞，则是在自己的广阔领地之中，领悟自创的神通，间或抓起身边的魂主下属，补充元神力量。
前方依然是一片漆黑，只有一些在很远的地方，还没有被魇所散发出来的强大元神气息所惊扰的神魂生命，闪烁着点点的光芒，而随着魇的不断推进，那些光芒，也是随之惊惶消散。
四大魂王，占据暗域虚空四个方向，分别拥有将近千万里地界，只有中间的虚空，才是其他比它们低级的神魂生命互相厮杀抢夺的真空地带，龙毅也不知道，魇与东魂王的战斗，将在哪里爆发，而直到魇突然停下身形的时候，傲然悬立的时候，他微微一愣，而后突然意识到，它们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虚空，没有任何的异常，似乎也并不是东魂王的领地，但是魇却不再前进，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厉博停留在魇的后方，同样沉默，肃杀，龙毅见状，也感受到了它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凝重气息。
而就在龙毅稍感疑惑的时候，前方虚空，一道极为异常的闪电落下，就像是一道斧芒劈斩在了虚空中一般，爆发出一声震人心神的巨响，而紧接着，虚空中广阔的黑色大幕，露出一道狭长的缝隙，一股股劲风从其内透出！
那裂缝出现得太过突然，以至于龙毅心神大惊，下意识地便要后退，因为那裂缝与他往常所见的能够吞噬一切的空间裂缝，太过想象！
然而龙毅随即发现，魇与厉博，都是停留在原地，似乎并没有想要躲避那空间裂缝的意思，只是它们的脸色，都是变得肃杀之极！
龙毅心中惊愕，但很快便察觉到，那空间裂缝与往常所见的，似乎并不相同，并没有将一切生命都卷入其中的强大力量从其中透出，只像是一道巨大的口子，或者说是一扇大门一般开启着。
“随我进去吧！那里，将是我与东魂王的战场！”
在闪电落下，空间裂缝出现的前一瞬间，来自天道的启示，让魇停止前进，而一处提供给魇与东魂王作战的虚空，也随之出现。
魂王级别的元神作战，施展出来的神通威力，足以将整个暗域虚空都毁灭，天道，正是为了避免他们之间的战斗，让整个暗域虚空崩溃，才另辟一处空间！
魇对那神秘空间，并不陌生，一千五百年前，他就是在那样的一处空间中，败给了东魂王！
魇身形率先一动，飞入那空间裂缝之中，而厉博也是毫不犹豫地跟随，龙毅已经意识到了那空间裂缝的来源，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的黑暗虚空，稍稍沉默之后，才进入那空间裂缝中。
一进入空间裂缝，龙毅便凝定心神，感应着四周的一切，而让他感到十分困惑的是，这一处空间，除了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之外，与暗域虚空，似乎并没有更多的不同。
天道……
天道到底是什么，竟然能够以神通之力，开辟出新的空间！？
龙毅心中惊疑不已，困惑重重，但是那些疑问，他都只能放在心里，无法找到答案。
三人悬浮在虚空之中，魇在静默等待，龙毅也知道，魇的对手东魂王即将出现，暴风雨即将降临，他充其量，只是一个旁观者，并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贸然做出什么举动。
龙毅并没有等待多久，只是短短数三息之后，那空间裂缝外，一股庞杂的元神气息，汹涌而来！
那元神气息，并不属于单独一人，而是由大量的神魂生命散发而出，庞杂之极，强大之极，而在那其中，一股显然是核心的元神气息，铺天盖地！
龙毅心神一凛，厉博的反应，比起龙毅更加强烈，他几乎是在那气息出现的同时，转过身来，泛着青光的眼中，就像是要喷出熊烈火焰一般！
而魇，则是微微仰了仰头，俨然是一个心境稳如磐石的老者。
在复活之后，魇的心境修为，已经与一千五百年前，大不相同，如今的他，给人一种宠辱不惊，泰然自若的感觉。
龙毅即使心性修为同样不差，但也是无法在这样的境况面前完全做到视若无睹，毕竟，一个掌控着暗域虚空将近四分之一领地的魂王的名头，已经足够震慑任何人！
而终于，随着那一股元神气息，越来越近，龙毅也终于将视线透出空间裂缝，看到了东魂王的真面目！
首先映入龙毅视线之中的，是黑压压一群像是蝗虫一般，数量极多，实力不俗的魂主，那些魂主数量足有上万，处在队伍的最前方，却并非主角，而只是开路的士兵！
而在那上万只魂主之后，数量至少在两百以上的魂煞，身形飘飞，神色肃杀地靠近空间裂缝！那些魂煞，每一个都已经幻化成了人形，有男有女，身上的元神气息，无一例外，都是阴沉浑厚！
面对如此强大的元神气息，即使是龙毅的神识，也无法透入分毫，而只能以肉眼直接观望，而突然，他双眼瞳孔猛然收缩，视线落在魂煞队伍中心，一个身高三丈仿若巨松，身形魁梧仿若山石，脸上煞气浓重的中年男子身上！
那中年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元神气息，明显要盖过所有的魂主与魂煞，他双足踏在一个幻化成元神之力雾气的魂煞身上，气焰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