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错-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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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儿不由冲着他笑,他真的好漂亮,比诺漂亮多了。
“脚扭了吗?”他矮下身问她,视线和她平着,鹿儿被那静谧的湖泊深深吸引,不错眼珠儿地看着他。
“痛吗?”
她还是点点头。
“我给你吹个曲子,听完就不痛了。”男人把手伸给了她,她也不由也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他把她抱到了一块干净的地上,膝抵着膝坐下……
鹿儿就静静坐在那里看着他,看得格外认真,就像看世上所有美丽的事物一样,像看竹子开花,看诺给她放风筝,看蓝天流云……
男人从锦白色的袍子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小玩意,鹿儿认真看着,那个东西小小的,像个阔肚瓶子,可又有几个孔,她皱起眉,有点儿怀疑曲儿怎么从那里面发出来。
他吹起来,好听的声音就真从里面流泻出来了。
白鹿儿不由笑起来,双手托腮听着,男人专注地看着她吹,他似乎吹了很久很久,可鹿儿一点儿没觉烦。
“吹完了吗?”她眨眨眼问他,他点头,“好听吗?”
“恩,”鹿儿皱眉道:“可我的脚还是疼呀。”
他把那个小东西托在手上,眼里的湖泊起了涟漪地问她:“送给你好吗?”
鹿儿想了想,摇摇头说:“我不要。”指着他手心的东西说:“那个有点儿悲伤。”
埙,在他手心站不稳,跌落在泥土上,消失了声音。
她说出悲伤时,心竟真的不由悲伤起来,她站起来觉得自己该走了,诺这么久看不见她会着急的。
她慢慢向坡上走,走到一半像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他,却发现他静谧的湖泊中闪着泪光,她笑笑道:“对了,你叫什么?”
“我叫傻子。”锦白色的男子说,“你叫什么?”
“诺叫我鹿儿,白鹿儿。”她想到诺叫她名字时的样子,不由笑着回答。“傻子,你应该笑,你笑会很好看。笑一个。”她说着等他,直到看见他笑了,才转身继续向上走。
“且放……白鹿……青崖间。”傻子低低念着,努力笑,一滴泪溅落在埙上,流成一道痕……
过了土坡就看见来找她的诺,她像只小麻雀般叽叽喳喳满脸委屈地和诺说她怎么摔下了土坡,怪诺不该让她采蘑菇,然后说自己脚如何如何疼,就要疼死了。
诺受不了她聒噪,就背着她走,问她除了脚疼还有哪儿疼,白鹿儿用手指戳戳身体,慌张大叫:“不好了,诺,我哪儿都疼。”
“啊?”诺裂嘴,“头疼不疼?”
白鹿儿戳戳,大叫:“疼,好疼。”
“肩疼不疼?”
“疼,比头还疼。”
“心疼不疼?”
“比肩还疼。”
“看来确实不好了,鹿儿要死了。”
“啊--鹿儿不想死怎么办?”
“不想死就把那根手指放进我嘴里。”
白鹿儿赶紧照做。
含着她食指的诺含糊地问道:“鹿儿,心还疼不疼?”
“咦?哪儿都不疼了。”白鹿儿万分惊奇,嘻嘻笑。
她把笑脸贴在诺宽阔温暖的背上,轻轻地说:“诺,我刚刚看见了一个人,他好漂亮,穿着亮亮的白白的袍子,像从月亮里面来的人,可他说他叫傻子,你说好笑不好笑?”
诺摇摇自己的身体,让背上的鹿儿也摇晃起来,惹得她又咯咯笑,然后才说:“那有什么好笑,我叫诺,你叫鹿儿,他叫傻子,好笑吗?”
“不好笑吗?”鹿儿有点儿失望,“不好笑算了,不过,诺,什么是傻子?”
“傻子嘛?就是你,就是我,也是他们。”他说着极目眺望北方,又不由转身向后望去,苍翠竹林掩映下,土坡上一个锦白色的身影,皎皎如月,如月孤悬……
雾霭未散,细雨又临,若丝若锦,欲断难断,合着残韵未尽的埙曲儿沙沙点在竹上,沁成斑斑泪痕。
空余苍翠的竹林中,埙被土掩了一半……
谁能想到六十万字的小说,这一段竟是最开始的部分。
番外
一、烈山诺
一缕冬日特有的暖阳从窗格斜射进来,柔柔地抚着一张布满伤痕的脸。她抬起了一支手挡住有些刺目的光,阴影中她看见自己的手上同样满是划痕,用另一只手轻轻触碰便发出了疼痛的轻呼。
“你终于醒了。”一张俊朗的脸在靠近她后满是惊喜地说着,他微笑地抚着她的长发,狭长深邃的眼弯成了新月形状,不太适合他,但很可爱。
人对着她笑,她也笑。她的笑如一抹暖阳照进了他的眼中驱散了阴霾,现出了一片柔情的海。
“你终于醒了,我知道你会醒的。”他把她轻轻拥入怀中。
她眨眨眼,笑笑问:“你是谁?”
“我是诺呀。”
“诺是谁?”
“诺是我呀!”他英挺的剑眉慢慢锁在了一起。
“那我是谁?”
终于他慌张了,震惊了,悲凉地看着她,半晌无语,可不久便绽出了笑颜,指着她的身体郑重道:“你是白鹿儿,无来处无去处自由自在快乐的白鹿儿。”
她低头重复着:“白鹿儿,自由自在快乐的白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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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她时,她不知在水中漂流了多久,柔软的长发如水草般随水流悠游漂动,纯净而没有一点儿血色的脸,就如我在皇兄皇帐中第一次看见她。
当苍白如纸的她倒入我怀中时,我发现自父皇下世后便再没有情绪的皇兄露出了薄薄怒气。
他真的生气了吗?为了这个女人。
当他从我手中要接过她时,我没有松开手,为什么所有一切都是他的,父皇心中不二的地位,母妃虔诚的守护,众臣马首是瞻的太子,帝位的接掌者!
我没有放手,为什么连一个小小宫女都要是他的?
可这次挑衅,换来的是他第一次真正从我手里夺走了一件东西。从那一刻开始我终于发现在他心中除了帝位,还有真正在乎的东西--一个女子,一个叫凤梧的女子。
在我转身的瞬间,我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要把这个女子从皇兄身边夺走。我开始不断出现在她身边,可越是走近,我就越是难以离开。
直到她带着满身伤痕再次倒入我怀中,愤怒让我将慕容丑奴是娇若夫婿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只想把他撕碎让他彻底消失时,我终于发现自己被定在了一个无法动弹的位置。
所以我再次把她还给了皇兄,尽管我开始一日胜似一日的渴望她木梳上的那八个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当我在那年年夜看见她因皇兄而变得奄奄一息时,我再次失去理智地想带她离开,却使她最终选择了皇兄。
在天阙,在柔然,在天心居,在那只白鹿消失的山脚下,甚至在乐朝的皇宫中,我都觉得她离我很近,我能牵住她的手,带她离开这个束缚着她和我的世界,可最后她都会变得距我更远,更加遥不可及。
当乐朝传来她投水自尽的消息时,我不相信她真的会死,在日复一日沿着花溪寻找她时,所有人都对我说她已经不在了,我依然坚信她还在,她就在某处等着我,等着我带终于孑然一身的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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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儿,你要不要写字?”我将信纸放在她面前,我不知道冥冥中她还有什么话要留给皇兄。
鹿儿望了信纸片刻,然后嘟起嘴有些遗憾地看着我道:“诺,这纸要是粉红色是不是会更好看?”
“是啊!”
“不是粉红色的,我不写。”她说着帮我把信轻轻折叠好,放进了信封中,那一刻我平生第一次怜悯皇兄。
当信使带着我给皇兄的最后一封信飞驰在回京的官道上时, 鹿儿环抱着我的腰我们信马由缰在通向大山深处的山路上。
“你会得到最好的。”每次母妃将最好的给了皇兄后,她总是偷偷对我如此耳语,小时候我相信她,后来我恨她,直到今天我终于得到了。
信中我告诉给了皇兄,不在为了挑衅,不在为了意气之争,更不是为了夺走他的心爱,只是想在高高的天阙特别寒冷的夜晚,他能好过一点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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