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情贝勒爷-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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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妳;可来了,我还以为宫里滞闷的空气把妳;吓得不敢来了呢!」丹霞独自一人品茗着,见瑞雪远远走来的身影,她高兴得站了起来,朝瑞雪伸出欢迎的手。
「娘娘,我这会儿不是来了吗?」瑞雪笑吟吟她握住那双玉手,在丹霞的示意下坐在她身旁。
「妳;今天穿得真是漂亮极了。」丹霞眼睛一亮,那嫩绿色布料上的蝶儿一只只像在翩翩飞舞似地。
「娘娘真的觉得它漂亮吗?不瞒您说,这套衣服我也很喜欢呢!」瑞雪忍不住地站起身,转了个圆圈,那栩栩如生的彩蝶就像耍迎风振翅而去似的。
「这上头只只蝴蝶的绣工精巧──我……我好象在哪儿看过这种绣法。」丹霞细看着那绢布上的蝴蝶,脑中闪过了一个早年的记忆。
「娘娘?!」瑞雪疑惑地看着丹霞,娘娘不可能会认识媛媛吧!
可这世间的事总有个巧字──
「启禀娘娘,硕亲王府的意琳福晋求见!」小太监一路通报进来。
「快请她进来。」丹霞蓦然想起她在哪儿觅过了,这蝴蝶上特殊的料纹绣法是一名她转送给意琳的绣女所自创的。
丹霞在还没进宫之前和意琳是相当要好的阔中密友,在她进宫服侍君王后,她便将一名专精绣功的贴身丫鬟送给意琳当陪嫁。
她记得那个丫鬟好象是叫──百香。
「意琳,妳;快来瞧瞧,这瑞雪衣裳上头的蝴蝶是不是很眼熟?」丹霞兴致勃勃地拉着甫进来的意琳福晋。
「丹霞,不是我爱说妳;,一个贵妃娘娘大惊小怪地嚷嚷,真没有半点王者该有的威仪。」意琳看着这个认识多年的老友,她那轻率的言行举止真是一点也没变。
「我是看见了一个令人相当怀念的旧事物才会这么兴奋呀!」丹霞手上
仍紧拉着瑞雪的衣服,让瑞雪很不好意思地朝意琳福晋行礼。
「陪丹霞很累人吧!」意琳看着眼前婉约的女娃儿,点头微笑道。
「妳;快看嘛!」丹霞催促着,这是两人共同的回忆,意琳见着一定会很开心的。
「这蝴蝶绣得真好──这……这是百香的自创绣法!」意琳福晋果然如同丹霞所想,她很激动地拽紧布料,颤抖着手抚过那色彩斑烂的蝴蝶。
「瑞雪,这衣裳是谁帮妳;缝制的?」意琳福晋哑着声,紧张地问着。
「怎么?!这真是百香她自创的特殊绣法啊?」丹霞没想到还真被她给猜对了。
「不是,那绣工名叫媛媛,不叫百香呀!」瑞雪都快被两人给弄得胡里胡涂了。
「对呀!百香是妳;府里的人,怎么有可能跑去帮瑞雪制衣呢?」丹霞大感不解地问着。
「不,百香她……她早在十八年前就离开王府,不知去向了。」意琳心痛地说着百香离开的事。
「她为什么会离开王府呢?妳;怎么一直都没告诉我?」丹霞这才发觉好友的离以启齿。
「丹霞,很抱歉,我没有照顾好百香。」是她逼走了那个温温柔柔的百香的。
「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丹霞摇着意琳的手,要意琳告诉她事情的始末。
「事情发生在我嫁到硕亲王府的第二年,那时末过世的老王爷一直暗示着仅育有一子的我,为了让府里多子多孙多福气,我该为王爷设想周到,考虑纳妾的必要性。」意琳脑中浮现着那一年的惰景,「那时我心想,何不找个我认识的人给王爷呢?」
丹霞和瑞雪十分专心地听着意琳娓娓道来。
「那一年,八月初便降下了第一道霜,中秋刚过,我在院子里的银杏树下,沉重地命令着百香,要她那一晚去伺候王爷入寝。」
她还记得当时百香小小的头颅摇得像个博浪鼓似地,整个脸涨得通红。
「百香她不愿意,因为她知道我的心情,她是那么地贴心,怎么也不要这个飞上枝头的机会。可我强迫她,我在王爷晚膳时将他灌了个七分醉,再把他和百香一块儿锁在房间里。」
现在的她是多么悔不当初啊!泪水一颗颗跌落在意琳的衣襟上,看得她身旁两人也同感悲凄。
「我以为我这么做是正确的,可是一个月后,百香就独自一人静静地离开了王府。我派人四处寻找,可就是找不到她,百香是存心不让我找着她的,她……她要让我悔恨过一辈子」意琳隐忍的伤心往事一吐露了出来,强抑制住的泪水便不受控制地奔流而出。
「不,不会的,百香她会离开王府必定有别的原因,她不是那种存心让人因她而难过的人,她一直是最会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的人。」丹霞和百香一块儿长大,最了解她的个性了。
「都是我的错,是我勉强百香去做她并不想做的事,王爷在事后也训了我一顿,直说我太过一相情愿了,完全没有顾虑到他,王爷他从没有纳妾的意思……我的决定重重地伤害了百香。」意琳边说边拭去颊边的泪渍。
「别难过了,现在不是出现了一丝可以找到百香的机会了吗?这绣作就算不是出自百香之手,必定也是和百香有过接触的人才懂的绣法呀!」丹霞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之处。
「瑞雪,妳;快告诉我,这衣裳是何人帮妳;裁制?她可是一位年约五十的妇人?」意琳福晋紧张地望着瑞雪,只差没摇出她脑中的答案了。
「不,帮我缝制这衣裳的是从金绣坊找来的一名绣工,她名叫媛媛,我出嫁那年,她年方十五,现在应该有十八岁了。」瑞雪说出她所知道的,至于媛媛和那位名叫百香的女人有没有关系?她实在不晓得。
结果,事情的发展到了最后,是由秦总管带着意琳福晋来到了芙容镇,找到了郑家,见到了多年不见的侍女百香,确定了媛媛的确是百香的女儿,并且是硕亲王府的大格格,她的名字在族谱上应该定为浥;尘。
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人们的预料!
当初百香发现自己怀孕,她几经思索后为免再让王府起风波,毅然决定离去,因为她不能要自己不去在乎有了孩子后,她在王府里应该替孩子争得什么样的地位,那时必会伤了意琳福晋的心,她相信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忍受和别的女人共享丈夫的。
她宁愿委屈自已,也不想伤害任何人。
如今事情一清二楚了,却唯独没有见到同宣瑾贝勒一块儿外出的媛媛。
认租归宗的事得等宣瑾一行人回府后,才能有个结果。
意琳福晋决定让媛媛回硕亲王府继承浥;尘格格应有的一切。
第九章
太极之巅,终年云雾缭绕,给人一种诡谲难测而危险至极的印象。
「臭小子,你倒是说话呀!」鬼见愁急得跳脚,他对着窗边一动也不动的人影大吼大叫着。
「鬼老前辈,您别生气,贝勒爷他……他心情不好。」京玉苦笑着,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宣瑾自从在吊桥上目睹了媛媛因他受伤而坠落谷底之后,他便不再说半句话了,他起先紧紧抓着那粗糙的绳索不住地用力摇扯,直到手心都磨破皮渗出血丝了,他仍不觉痛楚地握得死紧,目光亟欲穿透那黑黝黝的谷底,要看清媛媛人在何处……但什么都没有,深不见底的幽壑已经毫不留情地吞噬了媛媛的身影。
最后是京玉和尔豪两人合力之下才硬是拖着宣瑾离开吊桥,来到鬼见愁的住屋,然而从他一坐下后,整个人就有如一尊泥塑石像般,动也不动地直盯着吊桥的方向看,不发一语。
他这个样子已过了五天了。
「他心情不好?我的心情才比他更不好呢!要不是因为他,我那个媛丫头也不会中镖又坠桥,落个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呜……」鬼见愁说到最后都忍不住呜咽起来。
他嘴里虽然不停地咒骂着宣瑾的不是,手上治疗的动作可是没歇着,鬼见愁不停顿地替宣瑾敷药,他要履行对媛媛的承诺,怎么也要治好宣瑾脸上的伤疤。
开始时,宣瑾怎么也不让鬼见愁近身,心想他为何要接受治疗,又为什么要答应媛媛上这太极之巅来,他就这样带着脸上的疤痕过一辈子不就得了?此时若是仍待在府里,他就还能看到那个总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一向步履轻柔得不敢吵到他,纤细而灵巧的人儿了。
为何她出事了、从他眼前消失了,他的心才痛得像被刨去了一大半,支离破碎地再也收不拢,也才领悟到他有多习惯有她的日子……最不能否认的是,他竟因她而心动了。
「好歹他也得说说脸上的感觉怎么样啊?是痛?是热?是辣?还是清凉?或是舒服得说不出话来了呢?我才好判断出治疗方法究竟对不对呀?」鬼见愁放下调有药糊的木碗,不住地咕哝着。
「一定对的。鬼老前辈,我相信您的医术,而且大家都看得很清楚,那伤疤一天比一天淡去,范围也越来越小了,您真不愧是鬼神医!」尔豪爽朗且赞誉有加地说着。
「那当然,这天底下还没有我鬼见愁无法医治的伤病呢!」鬼见愁自信地笑着。
的确,宣瑾脸上的伤疤很明显地减少转淡了,这全都是因每天三次,定时敷上一层鬼见愁亲手调配的黑泥才会如此,不过说是黑泥,它却带着一股清甜的药草香。
「前辈,您的医术这么高明,怎么不多看看那些病苦的人呢?」京玉不由得大为感叹地说。
「我哪管得了那么多人!我就只医那些我看得顺眼、话语投机、又很可爱的人,要不是看在媛丫头的份上,我才不管他呢!」鬼见愁老气横秋地睨了眼那个仍不动分毫的人像。
「宣瑾贝勒还真是幸运,拥有一个教鬼老前辈看得顺眼又话语投机的小丫头。」尔豪的声音像是故意说给有心人听的。
「你给我闭嘴!」宣瑾突然怒不可遏地大喊着。
他很明白尔豪的意思,人们总是在失去之后才发现所拥有的好。媛媛的好,在她再度进府来当差的那一晚,她将毫无惧意的手轻柔地碰触着他的脸时,便烙入他的心版了。
可他傻得忽略了她的善良、她的美好,总是冷酷无情、嘲讽讪笑地对待她,找来各种借口折腾她,而温柔的她总不在意他的恶劣,仍是一贯的尽心尽力伺候着他、忍受着他、关心着她。
而今,媛媛恬淡的笑容不复见时,他的心便跟着失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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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祯,船头发现有女体在河面上载浮载沉着,要救上来吗?」森冷而无情的问话像是河中那人不过是个稀松平常的飘浮物。
「海棠,你是人又不是冰块,嘴巴里怎么就尽会说些无情的话呢?」皓祯轻摇着手中的描金黑纸扇,那是前些日子进宫时,皇太后赞许他心思巧妙所赐的。
「我不觉得。」这名叫海棠的男子昂首阔步,一点也不在意皓祯的话,他转头瞪视一名见着他俊美容貌而呆愣住的小丫头。
那个丫头被他的怒目一瞧,马上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急忙退下。
「长得那么漂亮,干嘛老绷着脸吓人?」皓祯笑嘻嘻地火上加油起来。
他明知汹棠最讨厌人家说他美、漂亮这些话。
「你也想到河里飘浮看看吗?我可以帮忙的。」海棠目露凶光,额冒青筋。
「不,不用了,我比较喜欢一身干爽的感觉。」皓祯连忙摇头,挑衅海棠只可浅试,绝不可太过,否则他火气一上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两人嘴上聊着,脚下却足不沾地,他们施展着绝顶的轻功,转瞬已来到船头处。
有好几个人正围着那躺在甲板上,像只湿透小猫咪的女娃儿。
皓祯趋近一探,她鼻息轻浅得几不可测,唇瓣青紫,似有中毒的迹象,右手手臂上有伤口,黑血仍流个不停,他猜测着此女究竟有何遭遇,竟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