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忘梦蝶-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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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蝶死了。
回房换衣服时我看到了那瓶红酒,心中突然一动。闻了闻杯子里的残酒,再对着阳光察看。果然,这酒味道不正,还带着杂质,是掺过药的。
倒掉酒,一边冲洗着杯子,我一边沉思,难道是杜乐?女人心,海底针。虽然她不爱梦蝶,不过被梦蝶甩了,一气之下,干出点啥事也不是不可能。
我们家的人都知道,杜乐的性子外淡内烈,只准她害人,不准人骗她。
又或者是杜如?无论从我还是从他二姐来看,梦蝶都是他的头号情敌。这小子智商高道德低,没有什么下不了手的。
不管是谁,我都会查出来,加予惩罚。
我冷冷地想。
我掌握中的东西,不允许有失控。这种混乱,绝对不能出现第二次。谁挑战我权威,就要承担后果。
当然,这一切我都不会向警方说。出了这种事,家里所有人口风都默契得一致,谁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
回头还得去找个好律师,再仔细打点一下。。。。。。我盘算着处理后续。
只可惜梦蝶还是死了。那么美的一只蝶。说起来,我直到他成为尸体时才发现,我还从没问过他胸口刺的那个蝶字是什么意思。
我会给你好生安办后事,也会想你。
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要知道,梦蝶,这世上没有人是不可替代。
没有爱情。
坐忘梦蝶之杜乐篇
天空是一片低沉的灰色,阴冷的天空宛如盘石一样压在我们头顶,似乎在质问人性的凶残与堕落。
所以圣经里说,人的身体里除了自己的生命,还隐藏着撒旦的生命。罗马七章十八节里明明白白的写着,在人的肉体之中,还有罪住着。在人得救以后,罪始终存在于人里面,并常与";圣灵相争";。
一个人获救了,在他的里面,始终存在着撒旦的生命。
此时的我,高高的仰望着青灰的天空,任泪水从面上滑过、跌下。主啊,神啊,若你能得知这世上的罪与恶,请用你的慈悲洗去我一身的罪孽,让那炼狱的火烧光我的悲伤与哀愁,救赎我吧。
梦蝶死了。他那么安详的躺在正厅的地上,脸上神容安详,英俊的脸色除了过于苍白之外,宛如刚刚入睡的顽童。
但是我清楚的得知,他死了,再也不能活蹦乱跳的站起来;再也不能露出阳光一样耀眼的笑容;再也不能用那有力的臂膀紧住我的腰,在耳畔吹过烫人的气息;再也不能抱着我在月光下拥吻。。。。。。。他实实在在的死了,那么意外又冰冷的躺在地上,神态安详,嘴角挂着一个浅浅的微笑,似在讥讽,又似在嘲笑。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当这一刻,到了这不可挽回的一刻,我才这么深、这么深、这么深的意识到,原来我从来深爱过的男人,只有他,只有他一个。
永别了,梦蝶,我的爱人。
此时我至后悔的,是今生对梦蝶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你这个不要脸的禽兽,畜生,我要杀了你,把你砍成一千块、一万块用来喂狗!!!";我象疯了一样抓挠着他精干的胸膛,在上面撕咬出一道道狰狞的血痕。
不要怪我,梦蝶,若不是我爱你至深,我又怎能如此失态。
我依然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在月牙海岸时的情景,你顶着月色,从一片银光泛滥的海水中央升起,完美的身躯在银光的笼罩下,就似神秘的海妖。
我震惊于你的美丽,而你却对我露出蛊惑的笑容,从此让我沉沦。
我站起身来,故意摆出端庄高贵的姿态。然后,双手自然的垂在两侧静止,只运用肌肉和关节间那轻缓巧妙的运动,柔顺的褪去那仅存的浴衣。在月光下,我灵活的调用身体每一个部分,任由浴袍一寸、一寸的;缓缓,滑落。
衣服跌在脚下的沙滩上蜷缩成一团,宛如那些恶俗男人匍匐渴望的丑态。我全身赤裸站立着,无畏的迎接着海风。风很急,打在身上有些凉,猎猎的吹起头发后又摔在后背上,痒痒的,抚来抚去,好象挠在心上。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是造物主完美的作品,漂亮而精致,会引来女人嫉妒的目光,以及男人垂涎的口水。
我昂着头,默然的挂着一个微笑,双手自顾的抓紧头发,灵活的把头发全部盘紧,系好。那一刻,虽然我没有一眼看你;虽然我没有对你说一句话。可是我身体的每一存角度,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唤你,来啊,来啊。
我踩着那片月光,一步一步走进黝黑而温暖的海水中。身体如白箭一样在波涛中穿梭。
就在我向深入游进的时候,一只温暖宽阔的手掌包住了我的脚踝。下一瞬,我就被人拉进海水中,而你的气息、你的温度、你的身体,就这样闯了进来,莽撞、直接、疯狂而美好。
我们在银白的沙滩上拥吻,翻滚,高潮。我为你倾心,为你沉沦,为你迷醉,为你疯狂。
你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而在你的心口上,却刺着一只妖艳的蝴蝶,从此,我就叫你梦蝶。不是吗?
每一天都是一个意外的惊喜,我们在一起的激情永远没有重复和退却。数不清的花样不断的创新在彼此之间,超过语言表述的激情一次比一次更加猛烈,那是直接打在神经上的烙印,那是灵魂最深处的极度欢愉。我想你是上帝给我的最完美的礼物,你和我就是两个极度饥渴又迫不及待纠缠在一起的海妖,只有双方才能满足彼此。
你不像其它男人那样,只会傻张的大嘴对我进行肆意的掠夺。他们全部是一群没有灵魂的丑恶的笨蛋,无知而且贪婪,当我的身体一寸一寸的展示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无疑例外的喷着粗气,瞪着禽兽一样血红的眼睛,好象我是那红绸裹着的金托盘上最可口的那块细肉。这个时候,我会用灵巧的唇齿脱去他们的衣衫,然后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刻,用最最残忍的方式猛烈攻击他们最火热也最脆弱的地方,然后看着他们象一摊烂泥一样匍匐在我的脚下翻滚的嚎叫,涕泪横流,浑身颤抖。而我,则赤足前行在荆棘中对他们进行救赎。
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觉得挽回我圣洁的尊严,同时也救赎了他们的罪愆。我是造物主的奇迹,怎么能任由这些凡夫俗子轻易的染指。对圣洁的玷污,只能用血和泪来祭奠!愿你们的痛苦,能把尔等的灵魂从欲望的深渊中打捞出来。我就是神派到人世间救赎这些为欲所迷、为色所困的男人们的,我就是荡涤这恶臭欲壑的神使。
可是,我遇到了你。
梦蝶,你是一个最完美的情人。你对我进行了彻底的开发,你让我彻底的认识了自己。我们在一起,是灵与欲的结合,是和自我和本我的融合。你是多么的高傲啊,从来不对我臣服,无论我哀求或者命令,都不能让你对我驯服。有的时候我会因为你的顽固而暴躁,我甚至会失去理智的想要毁了你,在盛怒之下的我曾经把花瓶摔到你的头上。鲜血象瀑布一样刷下你的脸庞,可是你没有退却、没有愤怒也没有伤心。你只是那么冷淡又无情的挂着一个微笑,眼睛里充满了对我的怜悯。
那一刻我崩溃了,我在你如水晶般的眼眸里看到了另外一个我,一个卑微、可怜、丑陋、恶俗的我──从来不愿意承认,但是依然存在的我。那个我渴望得到一份被禁忌的爱,饥渴而狂热;那个我在高贵和美丽的掩盖之下如此下贱而丑陋;那个我从来都渴望被征服被驾驭却有诸多掩饰。如今,终于那么无所遁形的暴露在你的面前,接受审判。我匍匐在你的脚下,痛苦的颤抖着,向你忏悔,渴求你的原谅。
这个时候的你,只要用一个手指,就能捻得我粉身碎骨。不,不用伸手,只要你轻轻转过头去,只要你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杜乐就足以灰飞烟灭,魂消魄散。
可是你没有,你向神主一样慈悲的轻轻弯下腰,捧起我的脸,深吻。任血泪在我们的唇齿间纠缠,用你的鲜血打开我心灵上的重枷。从那一刻开始,我爱上你,一个轻灵美丽的男人,我的梦蝶。
这一切,都是别人不能替代和给予的。
以往那些男人,无论是英俊的还是丑陋的,只能急粗粗的对着我喷气,全身上下都写满了赤裸的情欲。他们怎么能有你的细致,美丽,温柔,直接,火热和救赎?!这世界上之所以创造了一个最完美的我,难道不就是在等着那个同样完美的你吗?!!
我们在一起有那么多激情和欢乐,还来不及细细品尝,却已经嘎然而止。
当我看到你跟我那高贵威严的大哥翻滚在床上的时候,当我亲耳听见你嘴里那颤抖的呻吟,当我亲眼目睹你脸上那迷离陶醉的神情的时候,你让我怎么办?!!救赎被玷污了,天使堕落了,圣殿坍塌了!!!
爱有多深,心有多痛。那一刻,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我恨不能咬碎你的喉咙,剖开你的胸膛,挖出你的心脏。我恨不能把你赤裸的拋在碎玻璃上,任我在你身体上面来回奔跑;我恨不能用烧红的钢条,在你身上死命的鞭挞;我恨不能融化整桶的蜡烛,让你全身都沉浸在其中洗炼。。。。。。。神啊,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救赎他的罪,他的错。
可是那些只是我的想象而已,当我看到冰冷的尸体躺在地上的时候,为什么我的心口宛如有一根利刃穿过,为什么我会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痛彻心扉,又寒冷刺骨。
你那钻石一般耀眼的笑容呢,从此不再展露了吗?你那可以舔触灵魂的嗓音呢,从此不再响起了吗?难道这世界上最完美的东西,就是用来被毁灭的吗?是谁,是谁那么狠心,那么残忍的伤害你?我不会放过他的,绝对不会。
梦蝶,我们在一起的回忆,太过美好,也太过短暂,那过于浓重的色彩,让我们那原本不多的回忆也抹上一层凄厉的色调。
一阵陌生的笑声在空气中碰撞,我惊慌的捂着嘴唇,这是谁的笑声,这邪恶又冷酷的笑声难道是我的吗?!不不不,不是。我全身乏力的滑到在地,低声抽泣,神啊,请你救赎我,救赎我吧。
身后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我回头,却惊见一双晶明黑亮的眼眸,似乎洞悉一切。大嘴依旧冷淡而有礼的说:";大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你要不要下去进餐?";
我抬眼看他,却发现他平板的面容下面隐藏着一股浅浅的喜悦,甚至是一丝得意。为什么他要欢喜得意?我惊恐的看着他,忽然想到他得意的原因。
我尖叫着推开他,飞奔到我自己的房间,紧锁房门,蜷缩在大床的中央,浑身颤抖。
让我怎么能不难过,就在一天之前,你还躺在这床上对我轻轻爱抚,空气中似乎还有你稀薄浅淡的体香。。。。。。。
我绝望的在床上抽泣。凶手是谁?是他,一定是大嘴。
我想起来了,昨天我发现大哥和梦蝶的事情之后,失态的捶打梦蝶,然后伤心绝望的飞奔下楼,不知道何去何从。然而就在此时,就在楼梯上,我遇到大嘴,记得他当时微笑的问我,";大小姐,晚上好。";
现在想起来,他的那个笑容里分明别有内容,他的眼睛中充满了讥讽和得意的目光。他大概早就在等待这个机会了。
我知道他是一个不甘于人下的人,否则凭什么一个堂堂名牌大学的毕业生,要到我们家当一个低三下四的下人?!而且,他曾经在无人的夜里强行吻我,他那灵活的手指宛如毒蛇一样让我腰肢酸软,可是禁锢我的臂膀大腿又那么坚硬有力。要不是我当时拼命挣扎,恐怕他早就把我。。。。。。。现在想来,他一定是对我,对我们家早有预谋的,我不明白我当时怎么那么胡涂,还以为他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