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芊流仙志-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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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泽寂一皱眉,“我怎么想起了喜煞。”
亓官夜摇了摇头。“不是,喜煞中的人和物,比他们真实多了。”
“那这是?”
“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才破破晓。鬼魂就敢这么嚣张的走在日光下。一定不好对付,小心别被发现了。”
那铃声又近了些,比起刚才似乎就在耳边了,亓官夜一皱眉,心说,好快!刚才离他们至少也还有四五百米远,现在最多不过五十米。这些个魂魄行走的速度好快。两人背靠着墙,尽量吧呼吸放轻,希望那些东西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存在才好。他们脚下可是一片血地,煞气阴气都极重的地方。在这里和鬼魂打起来,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没有动静,亓官夜好奇心驱使着他又往院外看了一眼。谁知这一眼,可是吓了他一大跳。刚一转过脸去,一张苍白的脸就在他眼中扩大,那是一张一半脸都被烧伤的动物脸,已经分不清是什么物种了。眼珠很大,就想要掉出来一样。那个东西怨毒的盯着他。看得亓官夜心里发毛。这是什么东西?红衣服?是刚才那帮人?亓官夜跳开了几米远发现院墙上不知什么时候爬满了这样的红衣鬼魂,每一个身上都或多或少的被烧伤或者砍伤,有的没有手,有的没有脚,有的甚至没有眼珠,却用那凹进去的眼眶死死地盯着他们两,仿佛看得见他们似的。亓官夜咽了口唾沫。心中暗骂。这些东西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一点没感觉到!
显然罂泽寂也是一样的反应。两人和那些红衣鬼魂对视了半天,两边都没有反应,似乎那些人好似好奇的正打量着这两个不速之客。亓官夜突然说了一声“走!”随即折扇一挥,“琳琅扇,烟随风!”言罢,一团浓雾随着亓官夜折扇的挥动包围了整个院落。两人跳上房檐飞快的离开了这块血地。
谁知没跑几步,脚下的屋子竟然倒了?随着脚下一空,两人凌空一跃又掉进了一院子中。再一看。房屋正是被两个红衣鬼魂推倒的。那两个红衣鬼魂正发出一阵怪笑,盯着他们。这时的他们两人已经完全被一群红衣鬼魂包围起来。数量,比刚才看到的最少多了四五十个。那些个鬼魂仿佛不把闯入的生人杀绝,决不罢休一般。
“看来对方想留我们参加喜礼。”罂泽寂一笑。灵力掌中一聚,凭空一握,一把玉笛出现在手中。
亓官夜也不恼了,既然走不了,那就只有硬来了。于是也扬起一个笑道“既然如此,既来之则安之。”
太阳渐渐地落山了,此地的阴气越来越重,唯有速战速决!
这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要论默契,绝不输给任何人。面对数量众多的对手,最好的方法就是管好自己,不要分心。只有相互信任的人,才能把自己的后方交给对方。亓官夜和罂泽寂就是如此,信任已经是一种本能。两人背对对方,只顾眼前就好了。
亓官夜微微一笑。折扇在手中轻轻一转,转眼就变成一把黑色的铁扇,扇骨被光一照,闪现出银白色的光。本是一尺长的折扇,如今凭空增长了一尺有余。合起来的时候看起来更像一根短棍。指尖轻轻划过扇骨,刷的一声,折扇被打开。纯黑色的扇面似乎能发出星星点点的亮光。这把折扇名琳琅。是亓官夜找专人打造的兵刃。扇子的边缘比刀锋还要锐利,并且配合他自身的法术也是极佳。平日里不用的时候,亓官夜就当它是一般的折扇一样使用。
这时,无数的红衣鬼魂已经朝着他靠近,张牙舞爪的想将他撕碎。亓官夜却不急,虽说狐族擅长幻术,操纵人心,这些个东西似乎没有心志,用幻术效果可能不加,不过一般的打斗也还是难不倒他的。折扇在空中轻轻一挥,一阵飓风犹如一条巨龙一般俯冲而出。卷起漫天的沙粒,一下子整个院墙就在这阵飓风中消散殆尽。冤魂和地表的沙粒一样,被卷起数米高,一时间,两人的耳畔充满了凄厉的怪叫声,罂泽寂听着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将玉笛放在嘴边,吹奏起来。仿佛空气中弥漫的风沙都停滞了一般,让人感到四下一片晴朗,空气中再也没有了刺鼻的血腥味。
“打架就打架,别弄得鬼哭狼嚎的。”罂泽寂放下笛子,轻声说。笛声一停,风也静了。冤魂像天降红雨一样哗啦啦的从高空坠落下来。结结实实的砸在地上。亓官夜听到重物坠地的声音突然一怔,“这些东西怎么好像是实体?难道不是冤魂?”
罂泽寂闻言皱了皱眉。似乎也很不解。
“两位擅闯此地,伤我族人,也别想轻易离开!”远处一个怨毒的声音飘进了两人的耳朵。远远地看见一个衣着绣凤喜服女子站在那里,仿佛已经很久了。而此时,刚才摔到地上的红衣冤魂们也爬了起来。全都用发着寒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亓官夜和罂泽寂,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现在称呼他们冤魂已经不合适了。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而此时,太阳最后的余光也消失在了山的那头,夜幕缓缓降临……村子的另一头,一片红光映照了过来,此地那些人烧伤的脸渐渐复原,一层层的焦皮掉落,新的肌肤慢慢的生长出来,那些人笑起来,那笑声却越来越渗人……
亓官夜在他们怪笑着的脸上,看到了新生的肌理。是狐狸……他们是狐族!先是长出肌肤,接着是毛发。脸上的毛发掉落,一张张人面映在两人眼中。绝色!然而却让亓官夜的心中,产生了极强的厌恶感。
第16章异人村落
亓官夜和罂泽寂两人离开夙芊流仙城后,为了躲避蛇族探子,没走官道。选了一条少有人走的古道。要说这条路之所以萧条,也是有原因的,这条路其实比官道还近,但是因为要途径一块区域,那区域位于狐族蛇族狼族之间,却不受任何一方管辖,算是个黑色不明区域。对那个地方的传言很多,却不知道是不是真实。
亓官夜两人也没有走过这条路,听了那些传言多少还是留了点戒心的。两人一路上都很注意。赶了一天的路,缩地成寸的方法很费灵力。走了半天时间,两人都有些累了。离开狐族领地也应该千里有余了。再往前走,就要进入那个不明区域了。放眼望去,前方是一片森林。植被生长很茂盛,有些植物还是亓官夜没见过的。“小心点。还不知道前面是什么。”
“嗯。”罂泽寂简短的回答了一声,两人就闷声不说话,继续往前。
森林里很太平,亓官夜渐渐开始觉得是不是他们小心过头了。这两个人就这毛病,太容易放松,现下走起路来反倒有些像在观光了。
“这是什么树?以前没见过。”
“嗯,我也是。”
……
不过好在这森林确实没有问题,傍晚时分的时候,两人走出了森林,前方视野豁然开朗。一个小小的村落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就是黑色地区?看起来很太平啊。”亓官夜好似有些失望的样子感慨了一句。
罂泽寂耸了耸肩,表示他也奇怪。
看着前面的一间不大的茅草屋顶飘出了一阵炊烟,袅袅升起,又缓缓飘散。祥和的不像话。这里那像是妖界?更像世外桃源嘛。
“前面看看吧。”
“小心点,太祥和,也很古怪。”
亓官夜点了点头,两人就朝着适才看见的那间茅草屋去了。
院门没有关,院落里也很简陋。不过是一张桌子,几张椅子罢了。亓官夜轻轻地敲了下门。还没说话,就听到屋里说,“客人请进吧,屋门没锁。”
亓官夜有些不解的看了罂泽寂一样,对方也很奇怪,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两人便走进了屋子。
屋子不大,却很干净。屋主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男子,书生打扮,看起来很友善。可是亓官夜和罂泽寂见到男子的第一眼,就同时皱起了眉。因为这个人身上没有在妖界必须有的东西妖气。他是个人?不可能吧,妖界里有人?
屋主见两人微微惊异的脸,友善的一笑。“客人请坐吧,不用惊讶,我确实是人。”
“你是人?又怎会在妖界?”亓官夜也没客气,坐下就问。随着罂泽寂也坐了下来。三人围着一张桌子,气氛显得尤为的诡异。
“因为,人界容不下我。”男子依旧是笑着,仿佛很坦然。
“容不下?”罂泽寂不解,有皱起了眉。
男子则是笑而不答。
过了片刻,男子才道,“两位此行必有收获,只是,你们一个清明,一个却对未来充满了疑惑。这倒是一件稀奇事。”
罂泽寂看着男子的眼神突然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却没有言语。亓官夜却不在意“我们今日途径此处,还不知道能不能叨唠一晚?”
“两位随意即可。后面还有一间客房,若不嫌弃,住下既是。”男子依旧是浅笑。
“多谢。还未请教尊名?”
男子轻轻摇头,“尊名不敢,贱字季咸。”
“多谢季公子。”亓官夜一拱手。在人界久了,他的身上也沾染了些人的习惯。虽然他并没有完全相信这个男人,可是至少,他们两个妖,对付一个人怎么也是绰绰有余的。罂泽寂则是若有所思,然而很快他的表情又恢复了原有的模样。
“两位怕也饿了吧,不嫌弃,就一起用晚膳吧。”说罢这个叫季咸的男子起身忙活了起来。
……
午夜
罂泽寂等亓官夜睡了,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门来到院中,发现季咸就在院里坐着,好像在等他一样。因为桌上放了两只茶杯。那人正端着一杯喝着。
“你知道我会来。”罂泽寂语调平淡,仿佛和故人谈话一般。
“嗯。”男子简短的回答。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知道一个人,也叫季咸。不过,那个人,是东周时期的郑国人。理应早不在世了才对。”说着罂泽寂看着季咸,目光不带一丝情绪。语调却仿佛很笃定。认定了,他就是那个季咸。
男子听了罂泽寂的话,依旧是平淡如水。“那个季咸,确实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一个不敢再替人相面的季咸。”
“可是,你还是看到了。习惯使然吧。”多年替人看相的习惯总是改不了的。罂泽寂和亓官夜一进门,他就看了真切。
“你很奇怪,你的占卜之术理应在我之上,既然知道事情的结果,又为何不告诉你的挚友呢?让他一路去闯,不怕头破血流吗?”季咸仍旧平静。
“这么说来,你还是不懂吧,所谓的天道。”罂泽寂讽刺,却也可以说是自嘲的一笑。“他既不愿知晓未来,我又何必相告。”
季咸,是东周时期的郑国人,相传,那个人善与人相面。观人面相,能知吉凶祸福,生死命理。列子知道他后,很敬重他。可是列子的老师壶子却不这么认为。壶子四请季咸相面。第一次面如土色的对他,季咸便说,壶子活不过十日。第二次壶子以焕发的精神面对他,季咸便觉得这人活命有望。第三次,壶子神色游离,季咸便觉得不觉其因。而第四次,没人知道壶子当时面色如何,只知道季咸看到之后便惊恐的跑了出去,至此,再也没人知道季咸最后去了哪里。而那时,壶子的表情,恐怕只能说……近乎天道吧。
只是不知道,那个季咸,是否就是眼前这个。
男子浅浅一笑,神色黯然。“道吗?这么多年,我仍是不明白吧……”
罂泽寂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很多事,不知道,却不代表不能改变。有的事,即便是知道了,却也无能为力。他即便是不知道,也不会有任何事,因为,我不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