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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当个小倌更艰难 01-5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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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鼻音刺耳,换了个姿势交叠起双腿将重心靠后,鸣渠近乎轻蔑的眼显著不屑:“你说呢?”
听得回答,我松了口气。还好他没有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好他这事上足够冷静……虽然他从一开始就极不理智。
放下杯盏提起筷子,鸣渠细细嚼著一碟三鲜笋丝,声音漠然:“那男人是谁?”
我怔住:“男人?哪一个?”
冰寒的目光射来:“你有很多男人?刚才的是你新找上的?”
不大不小恰巧能让周围竖著的耳朵听清,我刷地白了脸色:“你……我的事,什麼时候,要你管了!”
死小鬼!就算你正处於生长发育、性萌动时期!也别一开口就把话题往那方面带啊!
“明明现在就纠缠著他们兄弟俩,难道还不够满足你麼?居然有余闲在大街上随意勾搭……”
“啪”的一声将筷子往桌上一搁阻隔他珠连炮弹的话语,我微笑著双手托茶,对上他平静似水、死不悔改的倔强视线。
“鸣渠,你知道吗?从前你一直反感我把你当孩子看,可是……”他微眯起眼直视著我,我勾起弧度,一字一顿:“可是我无法达成你的心愿,因為你的确只是个小孩子。”
鸣渠的眼中好象要喷出火来,倏地直起身扭头便走。
将视线转向窗外,我悠悠低喃:“但无论如何,我都会遵守约定,给你和小秋一个安寧的容身之所……”
决然的步伐毫无停歇地远去,我不由苦笑──这下子,事情又回到原点了?


我只是想找雁儿和旋鷁一起玩然后努力消除昨曰残余的阴霾罢了,却未料想竟能在平曰游玩的角落遭遇这样棘手的状况。
扫濯洁净未留丝毫水渍的青石小道上,一只摇著尾巴、齿间左眼滴血的小巧白犬,一只羽毛残破奄奄一息的五彩羽鸟,两个吓破胆的孩子各站一侧,两位打扮高贵奢华的美丽女子分靠两边,身后随侍啦啦队各一。
两位身份不凡的女性吵得很凶,就连远在五十米开外的我都听清了具体内容。
“真是什麼人养什麼狗,这麼不懂规矩!野蛮没教养!”细看之下,那橙色格调的女子不但嘴利,人也在鲜烈的色彩烘托下彰显妖冶。
雁儿乖巧地垂首在她身后,看来这位是段家女子的丽妃。
那麼另一个是……太子妃?
哎呀呀~两个女人一台戏……还不是喜剧。
“你!你这女人养的鸟才凶悍!居然啄瞎殿下亲赠的宠物!我、我看你到时如何解释!”口头功夫不怎样,蓝衣孱弱的清丽女性虽涨红了脸,却毫不退缩。
“哈!我这彩凤鸟也是殿下派人到北国历经千辛寻来的!居然被你那疯狗给咬了!”
雁儿纤弱的身子如秋风落叶般抖著,终究忍不住抬手抹泪,虚弱的啜泣声听得我心都绞在一起。
太子妃气不过她的嚣张,将哭丧脸的旋鷁扯过:“别忘了!旋鷁是长子!而你膝下只有一女!你说殿下会偏於谁!”
娇艳的容顏扭曲,朱红润泽的唇吐出恶毒的话语:“哼!你不过是失势前宰相之女,我家父兄现在可是殿下身侧的大红人!儿子有什麼!就你会生麼!”
“你女儿勾引我儿子!这可是有人亲眼见到的!”
“胡说八道!说不准是你儿子不学好,调戏我女儿呢!”
嘖嘖……普通女人的吵架还真没看头,没品,低俗,还无聊。一旦发疯起来,就连牛都拉不住,什麼身份地位都向两边拋,姿态低得就跟未进化完全的猴子一般。
突然有些怀念教授,那女人和人吵架,一笑二讽,用词犀利,仪态优雅,干净利落……轻声细语却将人说得连早死早投胎的意愿都有了。
“哭!你就会哭!没用的东西!你根本不是我孩子!你怎麼不是男孩!”已然失态的丽妃恶狠狠地推著雁儿,抬手准备一巴掌!
没有预期中的疼痛,雁儿怯怯移开覆面的手臂,我冲她温婉一笑。
“大胆!你是何人!”高八度嗓子再度摧残耳膜,挣脱开我拽著她的手,身后立刻有大群侍女為主子造势。
我躬身行礼,无可挑剔:“在下怀采薇,见过两位娘娘。”
“是你!”两个声音一起叫了出来,我无视她们的存在,一手拉过一小孩紧搂在身边。
“正所谓‘畜生相伤,不关人事’,那些个畜生不懂人伦礼义,两位娘娘可深諳个中道理,何必将事情往孩子身上扯呢?孩子们还小,他们是无罪的。”
我说得耐心,只不过她们似乎听不进。
“你就是那迷了殿下又惑乱陛下的怀采薇?真不知你这份姿色是如何办到的!不会是用了咒术吧?”
哈?怎麼连陛下都给卷进这混乱关系了?
“哼!别以為殿下正宠你就得意得目中无人!”
面对丽妃绝对挑衅的目光,我狡黠一笑:“姐姐言重了。如此说来,莫非姐姐们不需要殿下的宠爱?”视线微转,“太子殿下,您可听见了?”
两个女人默契地扭头,顿时花容失色:“臣妾参见殿下!”
虽然很不爽他又带著鸣渠四处招摇,不过倒出现得正好。
抚慰著粘在身边抓著我不放的两个小鬼,萧静泱笔直走到我面前,冰冷的目光扫过孩子:“你在这儿做什麼?”
“随意走走,陛下并未限制我的自由。”看著他那张没有温度的脸,我严肃道,“殿下,请恕我直言。一屋不扫,无以扫天下,请您先安定了自家后院再到前台兴风作浪如何?”
居然将两个天性纯良的孩子放在这种环境中自生自灭!简直没资格当父亲!
“你太放肆了。”
左脸因突如其来的巨大冲力而惯性向右,生疼的面部和唇角的腥甜,我意识到自己被抽了一巴掌!
“啪──”
现场鸦雀无声,静寂如夜。
甩甩发麻的右手,我眯眼冷笑:“谁给你资格动我的?”
瞬间被持枪侍卫层层包围,只要他一个命令,我这胆敢冒犯太子的罪人就会被架入天牢。
雁儿拽著我衣角的手收紧,我轻轻拍著她的背。
意料之中,时机还未成熟的萧静泱只是挥退侍卫,手指抹过嫣红,眼神沉暗鬼魅:“你似乎忘了你的顾虑。”
扭头望著神情震撼的鸣渠,我沉下眼直指他道:“你,要是敢被他威胁利用,这辈子别想上我的床!”
抱起哭得梨花带雨的雁儿,轻蔑地瞥了眼萧静泱:“為了孩子的将来考虑,如果你尽不到义务,那就别糟蹋,我来照顾!”
没有人发出反对的声音,也没有人阻挡我的去路。
雁儿在我怀中尽情放纵,旋鷁也忍不住抽了几下鼻子。
我嗤笑出声:“雁儿你看~男孩子还哭哦~”
“你闭嘴!”嘴上叫嚷著,却还是乖乖走在身后,“别乱亲雁儿!你嘴上全是血!”
哦呀?忘记了忘记了~
擦尽血跡,我哄著小女孩:“哭吧哭吧~有怀大哥在这里哦~”
“喂!干吗雁儿可以哭,我就不可以啊!”
謔謔~不满了是吧?清清嗓子,我调笑道:“因為啊~男人是没有人权的哦~”
抹干眼上最后一滴水,旋鷁眉头紧皱:“又说什麼疯话!”
“嘿嘿~你还小,所以不明白~不过如果你想明白,我就送你到我师傅那儿。包准不出一个时辰,你就永世难忘了。” 




当个小倌更艰难53夜访 



给四叔针灸拔罐外加弹琴一整曰,此刻的我漫步街巷,欣赏著华灯初上、渐入夜色的国都融涯。
状似不经意地瞥了眼招牌,不由皱眉──国都第一男馆,醉仙阁。
小榕榕给的情报自然是申请过国家免检的优质產品,让我皱眉的原因只是料想不到那些平曰道貌岸然的老头子,居然喜欢在这种氛围下商讨决定“国家前途”。
浑身鸡皮疙瘩乱起,我颤了几下,在夹道蜂蝶般的拉皮条中狼狈逃窜。
自僻路上的边门悄然闪身而入,早已在里接应的人即刻目不斜视将包袱往我手中带,提著水桶径自向井边走去,我自然地顺手接过,平静步入柴房。
打开包袱,虽有心理准备,却仍无法接受──这花花绿绿妖冶得惑人的衣裳,眼睛看不见的时候穿是一回事,眼睛看得见的时候……相当折磨视网膜啊!
可恶的杜榕!就不会找其他身份麼!
没时间诅咒人,我苦著脸换上这可怕的行头,仔细覆上精巧得仿佛真实的面具,一番传承自教授的易容后,连我自己都要倾倒在奩中美人的姿色之下,同时又觉得背脊凉铩‘的,好恐怖……
毕竟不是自己的脸,感觉就是奇怪。
忍著头皮发麻,资料中乖巧柔顺得近乎软弱的熏风戴著胆怯而羞涩的笑靨,越过雕栏画屏正欲上楼服侍贵客。
一旁涂脂抹粉的白脸少年将我拦下:“熏风,你怎麼还在摸鱼?难得天降好运给你个攀高枝的机会,你莫不是真傻吧?打算让贵客等你?”
酸溜溜的口吻,敢情是幸灾乐祸吶?我低眉顺眼地笑,降了音量略提嗓子:“起身后就有些不适……”
“哦?这样?”那少年眼里发光,嘴上却冷淡,“既然如此,不如我代你?”
靦腆為难地干笑:“不必了,只是陪朝中大官喝酒罢了。”
少年又气恼片刻,这才放我上楼。
柔软的猩红地毯履之如发,綺室异香繚绕,旖旎歌舞升平。我端著馥鬱醇酿缓缓沿墙靠近左拥右抱、坐於上座的段琼簫,看来此次公费吃喝活动举办者就是他。
垂首借斟酒之机四下打探,来者虽都是朝中熟悉面孔,却多是给达官打下手的年轻人。似乎彼此的信任程度也不怎麼的嘛~而且……这就是秘密集会该有的样子?简直和公款嫖妓一样。
酒过三旬,已然微醺的段琼簫色眯眯地执起我提壶的手乱摸,感觉就好像鼻涕虫在手上蠕动一样恶心。
“美人啊~”
不好意思,是披著美人皮的丑男一名。
怒火中烧地羞涩微笑,将手不著痕跡地抽出:“各位大人好酒量,才一会儿又见底了。待熏风去取,好让大人们尽兴。”
暗自磨牙,在嫋嫋琴音中快步冲向室外──亏了!今晚算是浪费生命了!居然一点情报没捞著还要被猪头吃豆腐!没效率的官僚病!
手还未触到门板,那扇琢满娇艳鲜活牡丹的门扉陡然气势十足地敞开!
“哇啊!”全然没想到有此变故,我脚下一绊失去平衡!随后眼前黑影一闪,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
好痛……哪个混帐!居然闪那麼快!没道德没公德!
正欲恶狠狠地抬头瞪人,头顶飘落的冰凛嗓音已先一步直刺座上之人:“段大人,今夜这种局面,恐怕不是我家主子想要见到的吧?”
飘然冷漠,却蕴涵十足傲慢,我心下一惊,抬首入眼的背影果然属於那孩子!
段琼簫酒醒眸清,嘴边含笑:“公子您可来了,这不过是消遣罢了。”
丝竹声断,艳丽如蝶的美丽男子们井然行礼退出,宽敞的居室立刻静寂下来。
我亦起身行礼准备顺人流而出,心却难以自抑地加速跳动──尽管我所希望的事终於发生了,但我却不希望那个趟浑水的执行者是你!
鸣渠身后跟著面无表情的侍卫水炎,虽然很不明白东宫殿下让鸣渠来凑热闹的原因,但显然并不是因為信任。
“你,就是你。”
被段琼簫叫住,我讶异地回身:“再取些温酒来,要快。”
感觉一屋子的视线全数集中於被孤单落下的我身上,只得愈加埋低头。
端著铜壶站定门口,屏息欲竖耳倾听其中声响的我却意外於突然开啟的门扉。作為东宫近身侍卫的水炎扫了我一眼,示意我為各位从禽兽恢复人类姿态的大好青年们斟酒。
鸣渠姿态随意地坐於段琼簫身侧,剪裁利落、合体干净的衣饰,不似在萧静泱身畔的那般撩人,反倒摇身一变成了前来寻花问柳的公子哥。
我努力别开视线,告戒自己不可太专注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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