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以爱的名义-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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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华点点头转身要走又折回来，从贴身的内衣里摸出个红布包交给凌辕，说是父亲的留下的信物，送给大哥做个纪念，以后万一真去曼德勒找他也能做个凭证。

　　凌辕打开一看，是个国军93师的臂章。阿华头也没回的离开了旅馆。

　　
第七章　幸福记忆
一、

　　目送阿华离开，凌辕顿时觉得几乎要虚脱过去。

　　昨夜一宿没睡，又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之中，现在一放松下来顿时再也支撑不住。彤也是极其疲惫，一脸苍白。

　　此时已经天光大亮，凌辕支撑着把厚窗帘拉上，整个房间又暗了下来。夫妻二人连澡也懒得洗上床相拥而眠，朦胧睡去。

　　一觉醒来却已是夜色朦胧。

　　凌辕睁开眼，却发现彤斜倚在床上，手撑住腮呆呆的看着自己。凌辕问：老婆你怎么啦？彤回过神来，说你醒啦。我在想刚才警察来的时候我抱住阿华你就可以逃走了。可是我又想我要是死了你一个人怎么办，你都不会照顾自己。

　　凌辕鼻子一酸，抱过彤，把头伏在她的耳边喃喃的说老婆你真傻。。。。。。

　　冲了个凉，两人携手走出旅馆。到服务台时听见有个女人在哭，凌辕走了过去，看见老板娘抱着刚满月的孩子在低声的抽泣。在看里间，墙壁上挂着老板的遗像。这才反应过来，一定是昨晚追杀阿华的那群歹徒冲到旅馆，老板询问或阻止的时候被杀害。

　　在看四周发现冷冷清清，昨晚还客满的旅店现在似乎只有他们夫妻二人入住了。顿感人生无常。前两天和旅馆老板还聊了一会。觉得他们夫妻俩都是本分的越南人，孩子刚满月，旅馆也经营的红红火火，而一夜之间却只剩孤儿寡母。凌辕想要安慰几句却发现语言不通，只好拉了旁边也已经在用纸巾擦眼泪的彤快步走出旅馆。

　　一路无语。在街边找了个小摊要了两碗越南米粉充饥。米粉的调料有辣椒和鱼露两种，配了鱼露的米粉是彤的最爱，但是此刻吃到嘴里却味同嚼腊。彤抬起头看着凌辕说老公我们回国吧。

　　凌辕点点头起身结账却发现两人都把现金给了阿华，附近又没有银行。正尴尬时摆摊的老太太用生硬的中国话说“我—给—你—们—吃”。凌辕感激的看了老太太一眼，翻遍全身将随身带着的一个DUNHILL打火机送给老太太。这个打火机虽不是什么珍品，却也价值150元人民币，早就远远超过了两碗米粉的价钱。老太太不懂这些，只当是中国客人留给她的纪念，乐呵呵的收了下来。


（）
　　二、

　　当晚凌辕就订好了第二天回国的机票。

　　回到胡志明市区已是中午。两人在KFC匆匆吃了点东西就赶往机场。

　　一路上彤情绪低落。是啊，好好的蜜月之旅却因为前一天莫名其妙的突发事件被蒙上了一层阴影。本来打算在越南呆上半年，还要去河内、顺化、岘港、下龙湾等越南旅游胜地游历一番，把爱的足迹铺遍越南。可是现在却已经没了心思。更多的原因却是彤和凌辕一样在知道了阿华的生世目睹了旅馆的悲剧之后觉得人生无常，也许回到国内才会觉得更安全些。只要能和凌辕相守，就是整日面对的都是枯燥乏味的都市水泥丛林那又有何妨。想到这里彤的心情稍好了一些。她与凌辕的分分合合让她太想抓住幸福，只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太向往的往往未必如愿。

　　凌辕见妻子心情不佳便故作轻松的说：老婆，我们的蜜月什么都全了，不只浪漫还很刺激，你看《情人》和《西贡小姐》要是少了曲折还怎么可以称为经典？

　　一路上凌辕不断的和彤说话，逗她开心。凌辕说老婆等我们生了儿子在一起来西贡，带着我们爱情的结晶来回顾我们的西贡之恋，那是多美的一件事啊。彤说你怎么知道就是儿子。凌辕嘿嘿的傻笑着。彤的心情慢慢好了起来。只是末了她还是对凌辕说要是那天你死了我也不会一个人活下去。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才能面对没有你的日子。

　　凌辕有种想流泪的冲动。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美丽女子为什么总会令他内疚，令他有要流泪的感觉。也许这就是宿命。

　　凌辕说老婆你别傻了，你要活到80岁。我们的生活才开始，我们还要子孙满堂呢。你要做奶奶，奶奶的奶奶。。。。。。

　　有些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一去不复还，抓也抓不住。

　　比如凌辕和彤的西贡之恋。

　　别了，西贡。

　　三、

　　回国的时候凌辕订的是胡志明市直飞B市的票。原计划在越南呆半年，现在只过了3个多月。凌辕不想提前结束他们的蜜月，于是决定利用剩下的时间带着妻子将他们四年来走过的地方在走一遍，顺便探访亲友。

　　彤自然没有意见。她已经三年零八个月没有回过B市了。

　　飞机准时降落在B市国际机场。彤有些兴奋，毕竟这里是她生长的地方。四年零3个月前她在这里邂逅爱情。三年零8个月前她离开这里去追寻爱情。今天已是苦尽甘来，修成正果。她带着爱情回到这个生她养她的城市。

　　直奔彤在B市的父母家。

　　开门的老者——彤的父亲，凌辕的岳父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回头喊：夫人、老伴、老婆子快来看看谁来啦。彤一头扎进爸爸的怀里，亲热的拥抱着父亲，一时倒搞得一向都有些“小布尔乔维亚”老教授有些手足无措。只好放开手任她搂着，嘴里说着：你不是小姑娘了，都结婚了还撒娇。你看看小辕看着你呐。彤放开父亲调皮的说结婚了我就不是你女儿啦。老教授一边笑着一边对凌辕说没想到吧，这孩子一回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凌辕笑笑，说小彤几年没回家了，高兴呗。说着打开旅行包拿出一套热带沙滩服和几盒包装精致的越南咖啡说：爸爸这是我们在越南给您买的。老人高兴的拿着咖啡仔细看着说自从中越关系恶化后B市就再也买不到越南咖啡了，这几年两国关系改善后虽然有的地方有卖但既贵还不正宗。凌辕知道B市免税店卖的越南咖啡和自己这次带来的其实没什么区别，只是老人看着女儿女婿带来的东西怎么也是最好的了。

　　彤拉着妈妈说了会话，老太太也是高兴得不得了。这几年虽然也不是没见，但彤都没回过家。家里少了女儿自己和老伴总觉得空落落的。虽然老伴也劝自己女儿长大了总要出去，但有几次思念心切还是埋怨丈夫当年不该让女儿离开。

　　彤看着母亲头上的白发，心里有些歉疚。母亲也是个懂得生活懂得保养的人，但是自己离开才几年她却已经苍老了许多。想着想着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母亲一看说傻孩子，哭什么，当年妈妈也是舍不得你才不想让你走，现在你嫁了如意郎君回了家还哭什么。只是说着眼圈也红了。

　　老太太抹了抹眼睛说走去看看你的好相公在和你爸说什么说的那么高兴。彤不好意思了，撒娇的说妈妈你逗我，不理你了。

　　彤的妈妈走了过来问：老头子聊什么聊这么高兴？老教授呵呵一笑说你看这是咱们女婿给咱带来的越南咖啡。彤妈妈看了一眼说看你美的。凌辕站起来有点手足无措，喊了声妈妈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还是岳母打破了尴尬，说给你爸带了咖啡给我带了什么啊？不是因为当年老头子支持小彤去找你你就厚此薄彼吧？

　　凌辕心里对这位从轮廓上看得出年轻时很漂亮的岳母总是有点缩手缩脚的，她和女儿相比同样的孤傲矜持，但多了一份刁钻少了点亲切。其实搞艺术的美女可能都有点冷僻吧，只是那始终是对外人，就像彤只要和凌辕在一起就变得温柔体贴无可挑剔。何况一位母亲，只要不是刻薄之人怎会为难自己的女婿呢。

　　凌辕赶紧说怎么会呢，给妈妈买了香水，就是不知道您喜不喜欢。岳母说都老了还用什么香水呢，彤过来牵着妈妈的手说妈妈你还是很漂亮啊。然后转过脸来问凌辕“是不是啊？”凌辕说是啊是啊妈妈真的很漂亮，像小彤一样。一句话说得全家都笑了起来。凌辕一个人站着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

　　
第八章　天伦之乐
一、

　　冬日的B市有着彻骨的寒意。吃过早饭凌辕和彤来到了西尚咖啡馆。一切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北风吹落的梧桐树叶满地飘舞，让人觉得萧瑟。

　　走进咖啡馆一切还是那么熟悉，只是没有见到老板娘。咖啡馆里人不多，暖气开的很足。凌辕脱下风衣和彤坐在以前常坐那个位子。一位面熟的Waiter走过来殷勤的问喝点什么。凌辕和彤相视一笑要了两杯巴西摩卡。

　　那架钢琴放在原来的地方。只是盖上了罩子，似乎很久没有人动过了。彤走了过去，waiter问小姐是不是要演奏一曲。彤说可以吗。Waiter高兴的说当然可以，这架钢琴已经一年没用了。说着为彤揭开了琴衣。彤坐下来，修长的手指开始在琴键上舞蹈。熟悉的旋律在屋子里流淌开来。

　　凌辕点燃一支烟静静的看着妻子，仿佛回到了4年前。一切都没有改变，绕了一大圈，他和她又回到了爱情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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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aiter走了过来，说小姐你弹的真好，比Helen弹的还好。彤说谢谢，Helen是谁啊？Waiter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小姐对不起我太冒昧了。Helen是这里以前的老板娘。

　　彤愣了愣，这才想起大半年时间几乎每天和老板娘见面，末了却都没有问及对方的姓名。彤说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Waiter说已经快五年了。Waiter说老板娘聊天的时候常和他们说起以前有位住在旁边公寓的小姐弹这首TheMoonlight弹得极好，后来这位小姐去了别的地方找她的丈夫就再也没来过了。Helen自己弹的时候总是说弹得不够好。

　　Waiter看了看一边的凌辕，又看了看彤说我看那位先生和你都有些面熟，Helen说的不会就是你们吧？彤笑笑没有回答，问：那Helen去哪儿啦？Waiter说一年前Helen接到一封国外寄来的信就匆匆忙忙的把咖啡馆转给了别人，然后离开了B市，没人知道她为什么离开。去了哪里。

　　彤有些伤感。很多东西看似没变，实则已然面目全非了。彤把Waiter说的告诉凌辕。凌辕也有些遗憾，但还是安慰彤说也许老板娘是有了更好的选择了。彤想起老板娘曾告诉她自己的先生是英国海军的技术军官，后来在中东执行任务的时候失踪了。也许老板娘是得到他的消息才走得那么匆忙吧。

　　坐了一会，凌辕抽出两张一百的人民币放在桌上，对彤说我们走吧。与Waiter告别走出西尚，发现咖啡馆的外墙不知是谁极有艺术感的涂鸦——我们相遇，然后离去。

　　一切都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是我们的心境。当物是人非的时候，我们只能珍惜曾经的相遇，然后默默离去。

　　二、

　　本来打算呆上几天就离开B市，可是恰逢春节，岳父岳母又苦苦挽留，而彤也想多陪陪爸爸妈妈，于是夫妻俩便在B市留了下来陪二老一起过节。

　　春节很快就过去了。期间免不了陪着岳父岳母走亲访友，到也其乐融融。因为凌辕和彤没有举办婚礼所以两位老人在酒店订了几桌酒席，请了些亲朋好友，一是借机让大家认识一下女婿，在者也算象征性的有了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