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岁月三部曲之三完爱-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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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孔。那人在扫视店内后,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放开他。”
身体不断滴着水,一路弄湿了店内的地板,邵彤却无视一切冷冷地开口,从王 手中把江未礼抢走,毫不留恋转头带着他往店外走。
一时间,“醉夜”里好安静。
直到诡异的局势悄悄结束,那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店内许久,店里还是蔓延着一股异常诡谲的气氛,连那三人都久久无法回神。
尤其是王 ,莫名其妙被憎恨了似的,更感到一头雾水。
对方那双黑眸里蕴藏的强烈怒气,就好像他不小心侵犯了不可侵犯的领域一般。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毫不怀疑自己刚刚已死过一回。他只不过是拉住一个人的手——
* * *
不知在雨中走了多久,江未礼突然扯回手。
邵彤转头面对他,一时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沉默后,江未礼只是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我找遍了附近所有还在营业的店。”那家Gay Bar仅是其中之一。
没有隐瞒的意思,邵彤的口气很稀松平常,好像找遍了附近所有还在营业的店,并未耗费他多少精神体力。他知道现在不是质问未礼为何人在“醉夜”里,又为何和刚刚那些人有所牵扯的时候。
要问,等一切尘埃落定,恢复原有平静生活的时候再说吧!
“哦!”听他这么一说,江未礼突然无法责怪这个家伙刚刚在店内的卤莽态度。相反地,他的胸口还有一股奇异的感觉萌生。
然而,他逐渐下了决心的心意,此刻也渐渐更为清楚。
“未礼,我们回家吧!”凝望着他因为雨水不断,伏贴在颊边的黑发也不断淌着水,邵彤终究叹了口气,退让一步道歉道:“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逼你面对你不想面对的事,以后我不会再说那些话了。”
江未礼的体制质弱,他很怕他要是受凉会得重感冒。
“你去相亲吧!”安静几秒,望着眼前选择退让的人,江未礼冷不防道。在邵彤错愕的脸色中,他任由雨水沿着苍白的脸庞滑落,焦距似乎不太集中地望着阴雨不断的前方,神色冷漠地低喃:“我答应你,我会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冷静后,他体悟出了一个结果。
他想,这是邵彤想要的,就这么做吧。
“这……就是你要说的?”他哑着低沉的嗓音,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万念俱灰的滋味,此刻终于尝到。邵彤麻痹了在雨中的知觉,多希望不过是一时耳背,听混淆了他话中的意思。
可叹,他比谁都清晰明了,事实总不能如人所愿。
他的让步,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是。”点了头,江未礼的神色异常平静。
胸口莫名绞疼的感觉,他不知为何,也不想理会。呵!邵彤都说他像个活死人,哪里还会懂得痛的滋味?是他多心了吧!
邵彤咬着牙,从来没有这么心痛地望着眼前的人。
他只恨,不能无视这所有的心痛。
真的好恨哪!
* * *
平成高中,放学后的教职员室里。
忙完手边杂物,正打算要离开的傅筱涓从位子上站起来,一转头看见窗边发愣的修长身影,又不由自主地迟疑了离去的脚步。年纪差没几岁,又跟江未礼同时来到平成高中就任,她始终认为两人的缘份不浅。
虽然他总是很安静,她对他的好感仍一天天增加。
他那股沉静斯文的气质,不只女学生相当着迷,也早已让她芳心暗醉。
惟一让她懊恼的是,他从来不约她吃饭什么的。矜持了一年,她的芳心终于蠢蠢欲动,说服着自己主动出击,试着由自己打破僵局。
二十一世纪,女追男也没什么好丢脸的呀!
既然他不主动,只好由她来了。
不成功便成仁,总比眼睁睁看他被别的女人或积极的女学生抢去好。就算是校园里的一项禁忌,师生恋还是时有所闻的啊!打定主意后,鼓起勇气的傅筱涓,抛弃矜持走到江未礼身后,娇柔地笑问:“江老师,你还不打算回去?”
已三十岁的他,就算没有对象也会考虑成家吧!
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后悔。
背后的声音,让望着窗外的江未礼缓缓回头。
回过了头,他微微不解,茫然地望着眼前的女人。
任何人,只要看见他眼中毫不保留的迷惑,都能体会他对站在眼前的女人感到相当陌生。任职后,很少和办公室里的老师打交道,除了校长和任课班上的学生以外的人,在他眼中的存在感都相当模样。
自然,傅筱涓也不例外。
“江老师,你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自认长相不差,而且二十六岁的她,可是整个办公室里最年轻,且是所有单身男老师爷慕的对象。不用说,傅筱涓那份女人的自尊,此刻大受打击。
她简直不敢相信!
不提他们是同期进平成高中的老师,在同个办公室里相处了快一年,好歹她也是最受欢迎的女老师,他却从来没有注意过她?
让人感觉真想死了算了。
“你……傅老师。”犹豫后,江未礼终究还是从模糊的印象里,挤出并不确定的姓氏,直接问道:“找我有事吗?”
总算知道她是谁了,真是不容易啊!
叹了口气,傅筱涓觉得好想哭,却只能保持着尴尬的笑脸,继续道:“我是想,你还留下来可能是有工作忙不完,我现在也没什么事,要不要我帮你?”
打击愈大,她愈要坚持女人的骨气,不能轻易认输。
但,江未礼只是直视着她的脸,直到她脸上的笑容僵滞。傅筱涓被他看得不由得脸红,且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唉!真的让人好想叹气。
“江老师?”无论如何,好歹跟她说句话吧!
“嗯?”他应了声。
算了,一口气豁出去问吧!
面对他牛头不对马嘴的奇怪反应,挫折感极重的傅筱涓把心一横,直接导入重点问。
“你有没有女朋友?”
说到底,他连她是谁都搞不太清楚吧!
告白失败也没什么了不起,反正照他与世无争的个性看来,不接受她也不会到处去炫耀这件事,更不会因此特别注意她的存在。
“没有。”江未礼的回答平淡却直接。
在苗继斌 死后,他没想过要和女人交往,更没想过寻找新的恋情。
一如他曾对邵彤所说的——他对人生和爱情,没有再多的冀望了,他只想抱着那份已逝去的爱情老去。
“那,有没有喜欢的人呢?”一阵窃喜,她禁不住追问,感觉好好像有些希望般。
有些停顿,江未礼瞥向窗外被夕阳染红的天空,总觉得胸口有种莫名的鼓噪,静静的给了个相同的回答:“没有。”
他所爱的人,在八年前出了意外。
现在的他,的确应该是没有喜欢的人。
紧张地看着他线条优美的侧脸,傅筱涓不明白他眼底的朦胧为何而来,仍是厚着脸皮一鼓作气道:“既然如此,我当你的女朋友好不好?”
不争取,谁知道能不能拥有幸福?
丢脸,也只丢这一次。
* * *
她是谁?
同样的时间,邵彤依旧保持同样的习惯,下班后还是到学校来接江未礼。只是他有些意外,因要面对的画面不同以往。江未礼身后跟了个女人朝他走来。
莫名的威胁性,在他脑子里敲起警钟。
走到邵彤面前,江未礼很平静地道:“我今天和人有约,你先回家吧!我自己会搭计程车回去。”
他想,他不用说明和谁有约了。
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庞几秒,邵彤不动声色的将视线这落在他身后的人身上。他朝傅筱涓扬眉投以一笑,轻佻地问:“不替我介绍一下美女吗?”
谁也看不出来,一把火在他心头开始熊熊燃起。
傅筱涓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微红的脸庞透露着小女人的娇羞。从以前她就知道江未礼有个很帅气的朋友,几乎每天下班后都会准时报到,风雨无阻地等着接他离开学校。
这还是她第一次有机会,在这么近的距离看着邵彤。
近看更能体会,他不止有张绝佳的camera face,举手投足更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就像是天生的发光体。一靠近,连她的心都会怦然地跳了几下,难怪女学生会那么注意他。
被这么出色的男人称赞,女人根本不可能不脸红。
“她是我的女朋友,傅筱涓。”不曾逃避邵彤审视的眼神,江未礼轻松地提起,语气平淡得像是一杯不加料的白开水。
不光邵彤震了一下,傅筱涓亦当场呆若木鸡。
因为江未礼一直没有回应她的告白啊!
充其量,当时始终保持沉默的江未礼,只在她强烈的邀请之下,才答应和她一起去吃晚餐而已。怎么会一下之间,她就正式成了他的女朋友?傅筱涓实在无法相信自己会有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好运。
她才正想要努力和他培养感情,让他接受她的告白呢!
“这就是你‘从新开始的新生活’?”紧紧握紧拳头,邵彤灼热的视线盯着眼前从容的江未礼,忍着快要翻脸的怒意,强迫自己挤出哽在喉咙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楚地问道。
原来,这就是他认为对彼此最好的作法。
好!真是太好了!
瞥开眼,江未礼无法继续承受邵彤审判的目光,努力保持平稳道:“我会好好过日子,你也该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了。”
不这么做,他永远无法还邵彤自由,更会拖累他一辈子。
继续沉沦的人,他一个就够了。
“呵,真是好说法!”突然,邵彤笑了,笑得有些凄凉。他不得不认为,或许两人之中,想摆脱对方的人,其实是未礼吧!
也许,是他该成全他的时候了。
既然未礼觉得交个女朋友就能就此摆脱他,既然他那么想摆脱他,不愿意继续被他干涉他的生活,那他何不就此成全?
“你知道,这样对我们来说都好。”江未礼低头低喃。
“一切如你所愿。”真可笑,他说谎时还是不敢看着他的眼睛。
明白江未礼从小说谎不敢直视着他的习惯,邵彤却不再继续追问,也懒得揭穿他不成气候的谎,丢下话,转身上车,他二话不说开车离去。
是不是谎言已不重要,一切如他所愿就好。
既然是他的决定,纵使会刺伤自己的心,他也只有成全。
直到那辆车疾速飙远,傅筱涓才拉回久久难以平复的知觉,忍不住朝有些失神的江未礼问道:“江老师,你刚刚说我是你的女朋友,是真的吗?这是不是代表你接受我的告白了?”
有些事,她必须确定清楚才行。
无声几秒,江未礼跟着邵彤远去的视线,才缓缓落在眼前依旧陌生的脸庞,心底突然有种可笑的感觉,止不住的悲哀悄悄涌出。对最好的朋友,撒了天底下最可笑的谎,又扯进了无辜的人……
他到底在做什么?“我对谈感情的事很笨拙。”终究,江未礼在虚假的笑容中,对她轻轻点头笑道:“若不嫌弃,就请你今后指教了。”
在最大的极限里努力,他已经管不了这样做对她来说公不公平。不管他那份谈情说爱的心是不是早已在多年以前崩溃,随着逝去的爱情埋葬。
起了头就要负起责任,他不该伤害无辜的局外人。
欺骗自己,他还是得把戏演下去。
或许……就骗一辈子吧!无论感觉多悲哀。
06
晚上十点,江未礼回到了家。
其实他和傅筱涓在选了家西式餐馆,用过晚餐之后便已分道扬镳。那时不过七点多,之所以会拖到现在才回来,只因心有千千结。他不知道回家之后,该如何面对在学校里负气离去的邵彤,所以滞留在外游荡。
都已经站在自家大门口,他还像罚站似地站了很久。
自己种的因,自己去尝果。
该面对的事总要面对,他不可能逃避一辈子。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