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真之门-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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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蛛女神情颓废,面容憔悴,乌丝蓬乱,衣衫凌乱,早在放出之际,就恢复了自己的人形。此刻面对众人,早失去了先前的倨傲神色,神情恭顺,语气和婉,敛衽一礼:
“乌倩在这里谢过众位恩人,先前不知礼数,得恩人劝诫教诲,心中早已失去往日争强斗狠的性子。对自己过去经历,深感后悔。欲行补救。”她转身半晌,再面向众人之时,莹白手心中赫然多了几颗尖利的牙齿。“这是我修炼**后所炼的戾齿,这上面凝结着我数十年的功力。只用到一颗,就可解数十人所中之蛛毒,而且里面所藏蛛丝,可使几位恩人作为绳索之用。里面蛛丝虽细,却极是柔韧,寻常刀剑水火皆不能将其截断、溶化。现在我将这些送于恩人,万望恩人能够收下,亦能略平乌倩心中所犯罪孽。”她又盈盈一礼,眼中垂泪,道:“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有如今日生。从此乌倩将远离此处,寻一处幽静的山谷修炼,不再返回红尘。就此别过,想来或有相见之日,乌倩必将再谢恩人们的再造之恩。”
乌倩向众人深施一礼,众人心中竟不知生出怎样的情愫,只是心中莫名的感慨。这世间的情感真是奇妙,前一秒还是水火不容,生死相拼的仇人,转瞬之间竟然冰消雪融,真真的“化戾气为祥和”。
丁云骥忽然哼道:“我说,你可别说谎,要知道,我可有耳报神,说不定你做了什么亏心之事,我会再去砍你的蜘蛛腿。”说着,举着身旁的铁棒,示威地向乌倩晃了晃。
苏叶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死无赖,难道你不知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话么?”
丁云骥眼神一变,走近苏叶,轻轻贴近她耳边,道:“难道你不知道,除恶务尽么?佛还说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苏叶莫名地耳朵一热,心中一跳,不觉低声道:“不管啦!你去死吧!”说着将他一推,跑到倾绯身后,脸蛋红红的,眼睛里仿如喝了蜜酒一般朦胧醉人,看得丁云骥心中不由一跳,赶紧回过神来,心道:“这矮冬瓜干嘛用那怪怪的眼神看我,看的自己心里毛毛的,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想到这,竟鬼使神差的向苏叶望去,但觉此时的玉人竟然看去令人怦然心动。
墨玉朗声道:“还望姑娘善体天心,好自为之。潜心修行,必能善因种出善果,得脱业障。”转身,众人离去。
乌倩目注众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深觉刚才种种真是生死一线。对于过去的事情,竟然意态阑珊,兴味索然,长叹一声准备离去。
蓦地,身后响起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既然出来了,还想离去么?”
“谁?谁在那里?”乌倩转身,厉声喝道。一头乌发无风自动,状如疯妇。
一个身着黑袍的年轻男人悠然地走出来,乌倩却觉得那男人看似悠闲,可是每走一步,确如重锤敲在心上,不由神色慌乱,道:“你想做什么?你退回去!”
男人用眼睛斜睨着她,仿佛一只猫儿在虎视眈眈自己的猎物,那眼神凌厉之极。
乌倩不由向后倒退着,不觉已经背靠着大树,她长袖一挥,自袖中伸出几缕拇指粗细的蛛丝,向那人袭去。
他轻蔑一笑,长袖一挥,早将那蛛丝吹得了无踪影。又伸出修长莹白的手指向乌倩虚空点去。
乌倩但觉全身一麻,竟有如被定住一般,已是木然站立。可是她的五感还在,眼睛顺着他的步履移近而惊骇,手指关节不禁握得咯吱作响。身子却也不自禁地颤抖起来。“你……你要做什么?”
他向她凸凹有致的身体一眼扫去,眼中出现一抹炙热贪婪……
第二十七章 身 死
那年轻男子的目光,好似利剑一般穿透乌倩的衣衫,令乌倩有如赤身般暴露于男子的目光之下,她不由心生羞赧。又羞又气,但是又带有一丝恐惧。“你……你要做什么?”若不是因为浑身无法动弹,早就出手,此时宛如待宰的羔羊一般无助。只是屈辱地将指间关节捏得咯咯作响。
那男子将乌倩的神态尽收眼底,轻轻牵动嘴角,露出一丝轻笑,仿似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忽然看到乌倩的身体如筛糠般颤抖,嘴角竟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眼神忽然变得炙热滚烫。他长袖一挥,宛如一股飓风,向乌倩的衣衫割去。
乌倩一袭黑衣裂帛般撕裂了,露出一身柔若无骨,丰腴婀娜的腰身。莹白的脖颈,浑圆的肩膀……
男子目射奇光,眼中射出狂热激动地神情,他面带期盼,面带春情,慢慢向乌倩走近……
乌倩不知怎的竟然木立当场,忽然意识到什么。不由面带媚笑,眼角含情道:“好人,原来你是喜欢这个,那就来吧!格格……格格……只是……你既然喜欢……干嘛要将人家缚住……这样不是没有情趣了么……格格……”手指不由暗暗捏紧,在指甲深处赫然有数缕幽光闪过。
那男人轻轻走近,用白皙的手指轻轻拂过乌倩如花的眉眼,高挺的鼻翼,如玉的脸颊,又将指尖轻轻落在了乌倩的樱唇上面。
乌倩轻轻地将他的手指含在嘴里,呢哝道:“好人,快呀……快将人家解开……嗯嗯……人家不想这样……”
那男子喉头发出一阵呵呵的声音,似乎很是急切。可是对于乌倩的问话却并不作答,只是在乌倩的嘴唇停留之后,宛如无限留恋,又将手指向下滑去,脖颈,将乌倩的肩头上的乱发拨置脑后,却慢慢走至乌倩身后,一双白皙的手掌在乌倩白皙的身体游走,嘴里发出满足的声音。嘴唇吻过乌倩的秀发,一路向下,吻上了乌倩的脖颈……
乌倩不禁闭上眼睛,身体轻轻战栗,嘴里发出兴奋地颤音……蓦地,她一双如水般的秀目猛地睁大,眼睛中的神情因惊骇而变得恐怖,“你……你……竟然……放开呀……放开呀……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求求你……不要……不要……”渐渐声音已逐渐微弱,那曾经光彩照人的眼睛此时已变得无神,膜的眼角竟出现细细密密的皱纹,那一身诱人,引以为傲的娇躯竟变得如此干枯无肉,转眼间已变得毫无生气。之前鲜活的宛如蜜桃般的躯体此时已经变得失去了生命的迹象。慢慢地,那躯体竟然萎缩、变形,竟然回复了之前蜘蛛的形态,但也已是一具空壳。
那男子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满意的晃动着腰身。带着一丝满足,轻轻呼出一口真气。“嗯,难得竟然是个纯阴之体。真气倒还纯净,只是那血的味道差了一点。”又用手指静静摸了摸嘴角,似在回味……
方才那男子将嘴唇贴在乌倩的颈上,闻着身上处子的幽香,竟然一时迷醉。趁着乌倩意乱情迷之际,竟然嘴角牵动,轻轻的咬下去,咬破乌倩的光洁皮肤,将乌倩体内的真元吸取得一干二净,随之又将乌倩体内的鲜血吸干,在乌倩失去生命迹象的时候,他才将她放开。失去了真气和鲜血的乌倩,在遭受了以前加诸于别人身体的痛苦,竟然在自己身上重演。只是妄自修行了百年,却反倒为别人做了嫁衣。
那男子本已出现丝丝细纹的的眼角,竟然又舒展开来,男子用指尖轻轻拂过眼角,发觉皱纹稍展,眼中神色稍霁,不禁脸上露出邪邪的笑容,斜睨着乌倩倒在地下的现出的真身。淡淡地道:“你以为凭你的姿色能够迷住本尊么?白日做梦。本尊之所以褪去你的衣衫,乃是要看看你的身体保养得如何?是否值得我动口。成为本尊修炼的炉鼎,你似乎还要等等吧!再说谁耐烦看你这么个蜘蛛一眼,要不是我此刻要提高功力,你的姿容怎进得了本尊法眼……哼哼……不过,你也应该满足了,毕竟你为本尊提高了修为,本尊怎么也不能将你暴尸野外,不是?”长袖微扬,竟然自袖中射出一颗火星,落在了乌倩已死的尸身之上。竟哔哔啵啵的燃烧起来,转瞬之间,竟烧得一干二净。一阵打着旋的风吹过,那原地的痕迹早就吹散了,仿佛不曾发生过什么。
那男子转身轻笑着,那身影竟在原地逐渐消失不见……
※※※※※※※※※※※※
同一时候,丁云骥一众人马走在回村的小路上。
倾绯忽然停下脚步,黛眉微蹙,回首凝望那密林深处。
墨玉望见,轻轻牵起她的纤手,道:“倾绯……”
倾绯仿若未曾听到,只是向那深处张望着。
苏叶拉着倾绯,摇晃了几下,娇嗔道:‘倾绯姐姐,你怎么了?怎么不讲话呢?”
许久,倾绯收回心神,面色有些苍白,道:“我好像听到乌倩在呼救,可是被一股强大的真力阻挡,竟然没了动静。我有些担心,那乌倩会不会有事?”
丁云骥用满不在乎的神色道:“倾绯,你一定听错了。要知道这里可是那个黑蜘蛛的地盘,还有谁会在她家门口撒野,那不是不要命了么?”
苏叶也点头道:“死无赖说的对,的确如此。想那乌倩既然已经决心悔改,想来已经走得远了,怎么会在这里逗留呢?倾绯姐姐,你一定听错了。”
墨玉也点头道:“倾绯,大家既然如此说,想来你是多虑了。我们还是快走吧,那葛山村离这里还有一段路程,我们还是赶快赶回”
倾绯闻听,轻轻一点螓首,向着墨玉展颜一笑,“嗯,可能是我听错了。我们还是不要耽搁时间,快走吧!”
密林深处,一双眼睛盯着众人远去的背影,牵动嘴角露出难看的笑容,那眼角的皱纹竟然比刚才看时,年轻了许多。转身,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哼了一声,面上露出鄙夷的神色,身后渐渐升起白雾,慢慢融入密林之中,终于消失不见。
第二十八章 别 怕
嵯峨山,陕西三原境内,被誉为“天下第一盆景”,它象个历尽沧桑的老人,深不可测因其山势高峻,巍峨入云,终年云雾,其中山壑幽涧不计其数。
那群山之端,云峰之颠依山就势,成就了茅山观的威名。飞檐翘角,临崖御风,恍若仙境。
道观之中一处静室之内,青灵子面向前方恭敬地垂立。脸上的长髯被丁云骥剃去,才长出寸许甚是滑稽,但此时他面上的神情却极为谨慎,谦恭。
“小道不知尊主降临,有失远迎,还望尊主恕罪。”
“哼,我说青灵子,你怎么变了样呢?”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来,在青灵子身后悄然现出一个虚幻的黑影,那模糊地黑影逐渐的显出轮廓,变得清晰。一个身着黑袍的男人,面带讥诮之色,嘴角弯起的弧度,使人不禁想起天边的新月,可是一缕眸光闪过,却令人不由暗自垂下眼睛,似乎不敢同他对视。
青灵子苦笑,神情尴尬,“嘿嘿!尊主见谅!小道也不知为何如此?自从那日顺安一夜,就变成了如此模样。小道也曾回想,可是竟然再也忆不起从前之事……”
“哼!”黑衣男子目光忽地变得森然,道:“你的镇观之宝‘紫玉葫’怎么不见了?”
猛然有如一声炸雷响自耳边,有如醍醐灌顶,青灵子心神一震,暗自思忖:自那日顺安一行,自己修行百年,竟然出现了记忆断裂,竟然丝毫忆不起那晚的情形,而且似乎自己失去了一样极为重要的东西。此刻自“尊主”口中说出,才忽觉那“紫玉葫”竟然丢失。那宝物若只是镇观至宝倒还并非死罪,那件宝物得“尊主”灵气滋润,已是一件罕世至宝,还另有一些妙用。此时丢失,岂不是一件罪大恶极之事。一念至此,面上不禁变色,身如筛糠,竟似对那尊主忌惮之极。他不禁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