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魔弓手-第3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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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醒脑?——“
镜月的音量不大,站在梁小夏身后,双手搭在她肩膀上,一双暗蓝色的眼在阳光之下似如黑水。无声地看着躺在柔软的织毯上,身边放着高高垒起的果盘的独角兽王。
“镜…镜月…“独角兽王一身懒洋洋的气瞬间丢了个干净,打个激灵站起来。身体连着向后缩,躲在一颗细小的树干后,才敢探出头看镜月。
“镜月…我,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你,你又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被处以月灼之刑死了吗?“
独角兽王看镜月的眼神,就像在看瘟疫,好像接触他近了就会感染死亡一样,恐惧得四个蹄子都在抖。
“既然你记得月灼之刑,那就说明脑袋还没问题。两位。请不要受我影响,继续你们的对话吧。“
镜月话虽如此说。手掌依然没从梁小夏圆润的肩头离开,一声不吭地看着独角兽,视线仿佛穿过了它的脑壳,直达独角兽王颤抖的灵魂。
继续对话?话题结束在独角兽王让梁小夏捏脚,可被镜月凌迟一般的目光看着,独角兽王悲从中来,打死都不敢再继续提出之前的要求。它本以为凭自己的本事,拿捏个有所求的小小精灵轻而易举,可怎么都没想到那小精灵背后却是这么一座凶名赫赫的黑靠山。
独角兽王有些悲哀地想,如果它的赐福能用在自己身上就好了,不至于倒霉到如斯境地。
梁小夏也没心思再和独角兽消耗了,她的注意力全转移集中在了镜月和独角兽的对话上——以及握着她肩膀的手指上。
他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指甲圆而透亮,指尖和手掌外侧还沾着极淡的,略微发苦涩的书墨味道,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按在她瘦而明显的锁骨上,扫起心头的颤栗。
镜月捏住梁小夏肩膀后,就不愿再松开了。他安慰自己这只是暂时性的保护,放任双手贪婪地感受薄衣下传来的体温,单手可握的圆肩,瘦而柔韧的身体。她好像站了很久了,白皙的脖颈背上有层细细的汗,带着清淡甜味。
镜月不喜欢一切闻起来甜腻的味道,却没来由地沉溺于她略冷的甜香。
若没有那层隔阂,若他的指尖扫在她锁骨上细细摩挲,肌肤滑腻地相触、感受……
梁小夏很庆幸她将长发放下来了,这样镜月就看不到她发烫的耳根。镜月也很庆幸梁小夏是背对着他,这样梁小夏就看不到他脸颊上的红晕。
独角兽王瞪大了眼睛,眼看着对面两个家伙不在状态的样子,吃惊得都忘记了颤抖。
它以为是奸诈如暗精灵的精灵女王羞涩地半垂着头,捏着衣摆身体僵着,像个真正符合她年龄的少女。更恐怖的,在它记忆中绝不会有任何感情,永远漠然面对任何人,任何事的镜月,双眼也溺满了柔光,半垂头盯着快被他抱进怀里的少女,嘴角居然还淡淡翘起来了,是在笑吗!还笑得那么温柔!
独角兽记忆中的两个冷壳子突然碎了,面前的两个耀精灵像是瞬间变成了别的什么人,反正绝不是它认知中那个迫害自己的冷眼精灵女王和葬送了整个耀精灵族群的厄运咒子。
至高的月神啊,谁来告诉它,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果然是重塑躯壳后,它的灵魂受到损伤所以产生错觉了吗?
镜月看到对面的独角兽王眼睛几乎要掉出来地盯着梁小夏看,心里生起一丝不悦,松开了按在梁小夏肩膀的手,站在她身边继续说到:
“在你掌握下的遗弃之地,就像一个元素干涸的沙漠,因为属于神罚之地,遗弃之地最后的禁魔属性无法破解,所以它没有‘水源’,也留不住‘水源’。为破除禁魔铭文,除了需要你,一名九阶法师相当的法唱者做元素引导,还需要神圣独角兽做神赎祷告,献上自己全部的毛发,被月光燃烧以示代为赎罪,以及海量的,足够充满这个世界的元素之力。“
独角兽王一听镜月说出条件,急了:“镜月,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条件除了月神和我们独角兽一族外,不可能有任何人了解。“
“我本来是不知道的,“
镜月说话时,长长的左耳动了一下:
”梅耶法拉,你只记得我姓阿萨内,记得要躲开我,却忘了,我还有中间名为波图苏斯。“
波图苏斯…镜月的母亲,独角兽王想到回忆里一个美丽的,能够倾听所有心声的女精灵,再不敢胡思乱想了,连忙用精神压抑住自己混乱的思绪。
“还有,据我的推断,破除禁制需要的九阶法师,并不需要与他阶位相当的施法能力。依照梅耶法拉提供的方法,一名九阶法师在其中不过是充当传输庞大元素之力的媒介,只要身体足够强韧到容忍大量元素之力冲过去就可以使用。
也就是说,你需要的是九阶法师的量,而不是质。”
“那我没有可能将一名九阶法师换成同当量的三阶或者四阶法唱者?”
梁小夏凝眉,九阶法师的稀有程度差不多和面前的独角兽一样,实在是可遇不可求。她的父亲马塔基尼算法唱者中极为天资卓绝的人物了,最近几年才突破到六阶,后面的阶位更是遥不可望。
“很难…理论上看,替换的阶位越低,人数越多,控制起来就越难,危险程度也是成倍上翻的。除非你能协调所有法师以分秒不差的动作频率去工作。否则,你将面临承担上千个法唱者同时元素爆体死亡的后果。”
镜月理智地否定了梁小夏的提议。他也不会让梁小夏那么做,法唱者多了,遗弃铭文的操纵者本身危险会更大,若在那种情况下,梁小夏存活的机会不会超过万分之一。
“不用忧虑,我可以承担这个位置。站在铭文阵中,我实际不需要施放哪怕一个小火球术,只要让元素之力顺利通过就行了。”
镜月的提议又遭到梁小夏的反对,“太危险了,不行!”
“小夏尔,我不会死的。再多的元素之力通过我都不会死。死亡——这是你找其他任何一个替代者,都无法摆脱的风险。”
镜月用无法反驳的理由征服了梁小夏。
独角兽王只顾着提放镜月可怕的厄运预言,却忘记了,排开那些附加在他身上不幸的,无法摆脱的命运,镜月本身是一个具有极高智慧,并能很好运用智慧的精灵。
他的头脑不是他掌握武器的全部,却绝对是他所有武力中最厉害的一件。
梁小夏听到镜月的解释,也知道为什么独角兽王拖拖拉拉就是不想告诉她怎么破除遗弃之地的禁止,这只胆小又怕死的独角兽根本就是爱惜它一身白色柔软的长毛,不准别人打那身白毛的主意。
“镜月,除了独角兽的毛外,它的替罪祈福是必须的吗?“
独角兽听到这个问题,就开始在心里不停地想,必须的必须的必须的…念枯燥的祷文一般给自己催眠,想要让镜月感应到它的想法。
镜月轻轻摇了一下头,摸了摸梁小夏的脑袋:“梅耶法拉很希望祈福是不可缺省的环节,可惜它的心告诉我,破咒只要独角兽毛就足够了。活到了无神的时代,它的价值也只剩下那一身杂毛了。”
梁小夏听到后,扭过头,睁大圆圆的绿眼睛,对着躲在小树叉后的独角兽王森森一笑,露出一口雪亮的白牙。(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勾心
有些人之间是两条平行线,在无限的空间延展出去,永远不会交汇;有些人之间则是交叉的直线,一点,便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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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轻盈的飞絮从绿意盎然的树木梢头飞出,随风高高扬起,在饱满充足的阳光中混合浓郁芬芳的花香,树木的沉香,带着雨后土味,一股脑通过敞开的落地窗,涌入房间里。
窗台外的花架上,繁茂盛开的小花乱乱地展开紫色白色的花瓣,随风轻摆。未经任何刷漆的原木墙壁上挂着一张弓,一壶箭。简洁流畅的暗金色线条爬行在木墙之上,穿过靠墙而立的木琴,穿过书架背后的空隙,穿过墙上挂着的弓,坚韧、勇敢、毫不动摇的颜色,很配雷诺的金眼睛。
“这么说,我现在很有钱!再说一遍那个数字行吗,雷诺,慢慢说,一定要慢慢说…哦,幸福死了——“
梁小夏微微倾身向前,绿色的眼珠里染上了金色,手指搭在椅背上,兴奋地轻轻颤着。
“库存财物全部折为金币的话,约在五十三亿至五十六亿之间,贪财的…女王陛下。“
雷诺果然说得很慢很长,还刻意在结尾加了重音,语气中满是调笑与宠溺。
“哎…金光闪闪的小宝贝们,妈妈真是爱死它们了。“
梁小夏深吸了一口屋子内温暖芬芳的空气,满足地咧嘴一笑,水绿的眼睛就像两汪跳出游鱼的闪光幽泉,晶晶发亮。
然后小鱼跳起,又落入泉水中,光不见了。
“雷诺,破禁需求的准备工作庞大得我都不敢直视,估计等材料全部购买收集齐。你再念出的数字仍然会让我激动得吐血。“
“那你改主意吗?“
雷诺问,神情柔和。就像在诱惑抱着鱼的猫将自己爪下鲜鱼交出来一样。
“不,这值得,钱堆在一起不去用它,就不再是钱了。雷诺,求你了。别再蛊惑我,再劝下去我说不定真的会改主意的。“
梁小夏俏皮地眨眨眼,看到墙角地上堆满的公文,深深地回望开始对面前两份甜腻腻的葡萄蛋糕奋斗的雷诺。
“雷诺。没处理完的公务先交给我吧,你可不能让我徒占女王的地位,却不能享受手握权力的乐趣。还有。蛋糕不想吃就别吃了,你那副皱眉的样子,看得我都难受。”
小桌底下传来一声冷哼“假好心“,梁小夏毫不客气地给了桌子下一脚,咚一声后又安静下来。
雷诺没听梁小夏的建议。依然握着小勺子,大块大块忍着腻味的恶心将两块蛋糕吃完,然后端起身边的茶杯猛灌一大口苦茶,才吐出一口气。
“被围困的时候,我们什么吃的都没有。那时候我看见树皮都想抱上去啃两口。没想到安定下来,身体还娇气上了。“雷诺一边说着。一边配上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金眼睛里却难掩失落。
“夏尔…苦棘他,真的喜欢吃这种东西吗?“
实在是,太甜了。甜得整个嗓子都发哑,甜得舌尖发麻发苦。雷诺不明白苦棘为什么爱吃这个,实际上,他也从未懂过自己的弟弟。
现在,他想试着连同母亲和弟弟的份一起去承受。所以他放下了弓,所以他拿起文件,吃起甜品,毅然决然地扛起属于自己的责任。
母亲为了保护他,将他养在华容长老身边,华容长老虽然不曾亏待过他一分,却无法提供给他真正的亲情。就连他的母亲,也只能用那种隐忍的、内疚的目光长久地注视他,让年幼的他曾经无所适从。他希望自己有亲人,有兄弟姐妹可以一起成长玩耍,可苦棘并不接受他的好,而他的骄傲也不允许自己总热情地对着一个时刻对自己敌视致死的精灵。
雷诺毫不避讳地问她任何有关苦棘的事情,苦棘的爱好习惯,苦棘的性格和他曾经说过的话。他只能用这种方式缅怀苦棘,缅怀逝去的兄弟和亲情。
梁小夏点点头,心头酸而颤然。
她一直很敬佩雷诺,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压在那样的家族下而不想反抗,也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守着本心,在家庭破碎亲人离世后还能勇敢地向过去看。雷诺像一块散发冷硬光泽的钢铁,虽然处事不够智慧,却硬得永远都不可能被掰弯折断。
换做是她,遇到同样的事情,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