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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跌在路上-第19章

小说: 跌在路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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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条古巴林蚺。

    内心中你们和我们一样无时无刻不虔诚地对高乌说:“你简直比一头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猪还要无能。”无能的高乌,你应该清楚,当我们迎面寒暄,只是假惺惺地虚伪无比地对你说:“你好样!”还用“低人一等”的眼神看着你那野狗的脸颊——岂但如此,还装作对你那份可喜的工作而自豪不迭、四处恭维,一旦你对此引以为荣,没有一点悔改之意,你将继续狗苟蝇营下去了。

    后来,三伍终于在那尊扭曲的生殖器下露了身影,他看起来有如一只被用手指掐住的达尔文蛙。“这些日子你去哪里?瘦得如此犀利——嘴唇都薄了许多。”我说。他说现在每天都坚持修炼吉它十二小时以上,除了吃饭睡觉就势必把那古典吉它抱在怀里,他竟认为自己的水平真的跟黄鼠狼的屁一样臭,苦恼——欲前进一步难于上青天。

    “难道就一点进步都没有吗?”我说,“是的,这跟画画同一道理,有时我设法把作品很好地把握,也就是说要力求深刻、有力、准确到位地刻画进去,可总是一塌糊涂——你知道,一旦练到某种程度,无论什么乐器,想有新的突破比空手扑狼还要难。”

    “是的是的!我理解你的处境。”我继续说。

    “你不觉得自学起来很吃力吗?”我继续说。

    “对对,我已考虑过——我想,你老是这样弹下去的确劳神又费时,你想过如何办吗?”我继续说。

    “找个教授导师吧!”我抢着说。

    可我为什么要对那个穷光蛋说这样的话——可那样也许便能事半功倍。可即使他不是一个穷光蛋,学院里根本就没有一个精于古典吉它的教授,他说。“是的。”我点头。

    自认是音乐盲的读者你们也应该知道,那种能制造怪言噪语的电吉它已经风靡全球,它们常常被秀发披肩的男子抑或刺猬头的小子操于手中——它们甚至理所当然成为迪吧餐馆里不折不扣的不倒翁……当你们也意识到这电吉它几乎泛了滥,是否愿意在我的“诱惑”把关三伍那把古典吉它瞥上一眼。或许在他的故事里你们所捞到的油水胜过握住镰刀往高乌的麦田奔去。他执迷那吉它使他连书也不读了——在我的“循循善诱”之下,你们甚至会“误认为”他自身拥有着无限量的掏之不尽的激情,不再陶醉于那浪费光阴的积重难返的地方;你们还误认为他找到了一个值得奋斗或者是“伟大”的目标——但你们已经自言自语:这比不上财富都来得重要一些。

    家境的拮据使三伍以前就这样说:“我弟弟准备动手术,要花去很多很多钱。”

    后来又说:“我弟弟动完手术了,花了一大大笔钱。”

    诚然我没有故意编织三伍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以及“强迫”你们按照他的地址从远方寄来善款。

    很显然,与其说让“幸灾乐祸”的你们以这乐善好施来折磨你们的内心,倒不如让我胡乱地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体格魁壮的高乌身上,这至少能让三伍的耳边响起一两个真诚的声音——为朋友出谋献策、歪扭着嘴巴指指点点的声音——那声音源自一个自身难保的混蛋——建议三伍去找一份市场调查的跑腿差事而他不去找的混蛋。至此,你们将有幸然看到一个嘟嘟囔囔的泥菩萨勇猛地朝着河的中央直冲而去。

    在我们对高乌全盘否定的那段时间里,有三名初中生因出于对民谣吉它的过份喜爱而替代了一切援助之力。客观上说,他们为踏上“伟大的音乐之路”而及时地解了三伍燃眉之急。你们会立即地怒咒:为什么老林那家伙随随便便把自己的学生交给别人呢?

    你们不必了解以下数目:每人每课时十五块,三人每课时四十五块,一周两个课时,每个月八个课时,三人每周共九十块,每个月共三百六十块。

    不过多久,经朋友介绍他自己还找到可靠的导师——一个对古典吉它颇有造诣的某电台音乐人:每课时五十块,每周一个课时,每个月共两百块。

    很显然他还能净收一百六十块,于是我也妒忌起来。

    下一章(论摩托骑士)

    关于高乌风诡云谲的境况,除了你们和大榕树下的他们,我和三伍同样阴森狰狞地把其视为销度光阴的笑之源泉。原来,快乐就是这样信手可捞。

    那些时间我已第一百次对三伍说,高乌一定穿着女人的内裤出街逛市,他不可能舍得扔掉它们。三伍竟比我还要肯定这些,然后就开始格格格格地笑。何况我还着重把高乌一次吃掉一大煲——两斤半米饭的事情提起,这一点三伍从一个亲身受害者的角度对这些事实频率地点头示认,岂但如此,连饭煲也被吃烂了。我说,你看看高乌走路的那种姿态,像炊烟袅袅,像美人鱼。他说,你看看他说话时扭弄那嘴巴,像要把人吞掉一样。我说,你看看他披着的那牛皮袋,有两根木棍从袋里戳了出来……
第十四章 01 论摩托骑士
    关于高乌风诡云谲的境况,除了你们和大榕树下的他们,我和三伍同样阴森狰狞地把其视为销度光阴的笑之源泉。原来,快乐就是这样信手可捞。

    那些时间我已第一百次对三伍说,高乌一定穿着女人的内裤出街逛市,他不可能舍得扔掉它们。三伍竟比我还要肯定这些,然后就开始格格格格地笑。何况我还着重把高乌一次吃掉一大煲——两斤半米饭的事情提起,这一点三伍从一个亲身受害者的角度对这些事实频率地点头示认,岂但如此,连饭煲也被吃烂了。我说,你看看高乌走路的那种姿态,像炊烟袅袅,像美人鱼。他说,你看看他说话时扭弄那嘴巴,像要把人吞掉一样。我说,你看看他披着的那牛皮袋,有两根木棍从袋里戳了出来。

    三伍还说:“你知道吗?他骑摩托跌得像个死猪那样,哈!”

    “上次你说过了,摩托的刹车被撞坏。高乌的膝盖受伤,他因腿长而拣回一条命。哈哈!”

    “你还不知道,他简直是个亡命徒,即使在人多的街上,油门也被拉到了顶峰,跟子弹一样快。”

    “不会吧?”我愣了一下。

    “这算什么,你还不知道,更惊心动魄的还在后头,有天下午,我亲眼看见有一辆摩托直往桥下冲去。我一眨眼即刻发现那就是高乌,车后还搭一个人。你猜猜他在干了些什么——简直就要命送黄泉,他双手脱离那车的护手,在行驶中解开衫钮、脱掉身上的衣服,然后肆意大展双臂,让摩托自动飞冲下去。后面那家伙死死地搂住高乌,魂魄早已飞散。你知道吗?当时就有一辆大卡车紧紧跟在他们后面,稍有差错一定酿成大祸。”

    “啧啧!”我一直处于目瞪口呆的状态,我就在三伍的说话中如临其境,俨然就从桥上跌了下去。这使我发誓从此要远远避开那亡命之徒。

    三伍也这样警告说,从此以后万万不可骑上高乌驾驶的摩托,乃至他驾驶的任何交通工具,莫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也说,千万不要一时糊涂,贪图一时的潇洒而一命呜呼。

    从此就让高乌把那威风搁置于铤而走险中无限度地凛凛下去。一切会变得安然无恙的——只要我们更好地做到明哲保身,而这一点,你们做得常妥当。

    ●02亡命徒、玫瑰、我

    到了后来——过了一个学年,我愿意尽快地接受你们的训诲——我为什么竟一时糊涂地把那些宝贵的警言忘得一干二净了。

    仅仅是为了买那一大摞象征爱情的红玫瑰,贪图那一时潇洒——让亡命之徒当上骑手才落得人仰马翻、皮青肉肿的田地。就在那个倒霉的晚上,哪怕那摩托在榕树底下摔得一塌糊涂,我也能把它们稳稳地搂住,在倒地的那一瞬间,我迅猛用左肘撑住胸膛,双膝已经跪下,便立即以弹虾的本能把腰背拱起,这样就能形成一个广阔的空间,让玫瑰们毫毛未损地找到它们最可靠的避风港——没有半块花瓣零落。

    而那亡命徒立刻对我发笑——他仅仅作了一个短程冲刺而已。诚然他还显得有点虚脱。

    “你是否喝醉了?要不然——在拐这弯时——你还……”我站起来的时候就发觉脚崴,痛到极点,膝盖一定肿且手肘出血——幸好这一切没有在女生宿舍那边发生。

    而你们将立即质疑我的计划是否得以继续进行。只见高乌用脚拼命地踹着摩托,看来它已永远死火。我趁机把花递进他手里,“指令”他帮送到女生宿舍那边去。可他立刻翻着金鱼眼表示他并不愿意捧着这一大堆东西步行到那边去

    ——他没理由这样做,很显然他刚刚还是一个光彩照人的摩托骑手。

    “你还用考虑什么,我还行吗?”我试走两个瘸步,“你就跟那位门卫阿姨说,我是某某花店的,有位先生托我把这花送给413宿舍的一个女孩,请阿姨暂时把花放在保安室,等一会那女孩就来取了……当那阿姨问那女孩叫什么,高乌,还记得吗?叫汤莉。”

    可高乌硬要这样认为,不应该随便说成“某某”花店。

    “对,高乌,就叫‘天使’吧!”

    可高乌说这个名俗到了顶点——“猛鬼”会好一些。

    “好好,‘猛鬼花店’。对了,小心——花里面还有一张纸。祝我成功!”

    “去葬送吧!”你们奸笑着说。

    高乌利索地撩腿而去,我只被叮嘱把这摩托看好。而那一刻你们不必对我的得逞提心吊胆……等一阵高乌回来,我就立即打电话到413给汤莉,看看那调皮的音乐女生是如何地因她将得到丰厚的礼物而神魂颠倒——我感到她一定征服于它们的光环之下——她的芳心已“在劫难逃”。

    是汤莉吗?送一大札红玫瑰给你,你知道——那原本是白玫瑰,我用鲜血把它们染红。现在我把它们放到保安室——就在你的宿舍楼下,请你去领吧!嘟嘟……

    是汤莉吗?猜猜我是谁,哈!猛鬼花店的……

    是天使花店的!你在干什么?请现在马上到你宿舍楼下的保安室,你就会得到用我鲜血染成的红玫瑰,快去快去!嘟嘟……

    汤莉,你什么也不必想,不必等了——立即马上到你楼下那门卫阿姨那里领取一捆玫瑰,快去快去!嘟嘟……

    汤莉汤莉:不要拖拖拉拉,立即马上即刻到门卫阿姨那里,有你惊喜,快快!嘟……

    汤莉汤莉汤莉,门卫阿姨那里有你惊喜,快!

    只过一阵我就大喊着:“高乌!高乌!”

    他一步一步地荡了过来。

    “怎么这么快。”我立即产生质疑。

    可这一质疑又立刻被高乌说话时昂着头颅的姿态全然焚毁——接下来,在他眼里对摩托车的修理将被视为当务之急,我的因跌摔而造成的伤疼则紧跟其次,像自行车的后轮那样永远永远。

    无论如何,没有谁能阻止我立即去打一个电话给汤莉,当我瘸着往那边走去,高乌骑在车上双腿一蹭一弹地跟着划行像大海龟游动一样。

    “请问汤莉在吗?”我挺有气魄地说。

    “还没回来。”诚然接听的那女生的声音也很动听。

    “去哪里了?”

    “不知道。”

    “她一般什么时候回到宿舍?”

    “不知道,你是谁啊?”

    “……”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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