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有仙初长成+番外 作者:此陌非墨(晋江2013.10.31完结)-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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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尚轩拖着跑出了老远,直到跑到了清芬湖才终于挣脱了他的束缚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尚轩眼瞧着已跑得够远了也停了下来,靠着湖边的一块巨石喘着粗气,可眼底却流淌着一股怅然若失的神情。
我心里还惦记着先前泽言那不大愉悦的神情,扭身便走,边走边冲着那靠在石头上的尚轩道:“今日之事我先不同你计较了,我回去了,改日再来找你。”
本以为他起码会出言拦上一拦,或者向往常惹了我一般陪个笑调笑两句,结果我却只听到身后一个极度疲惫的声音响起,带了些随意和满不在乎道:“也好,你走吧。”
我对他的反应有些许意外,扭头去看他的神色,月光倒映在湖中使得湖水反射出一阵浅浅的光泽,那光泽照着尚轩那闭着眼睛的脸,恍惚中便有那么种哀伤的情绪浮在了面上,风一吹便弥漫开来。
回想起刚才遇见他时的样子,那神色中带着的迷恋与失落,还有此后所看到的还有发生的一切,我忽然便觉得灵台被周边的风吹得分外清明,看着尚轩的眼神也透出了些许的异样,起初是震惊再后来是难以置信,最后全都化成了满满的同情。
“你怎的还不走?”兴许是太久没听到什么动静,尚轩终于有些不耐烦地睁开眼睛扭头来看我,俊朗的面孔上全是疲惫与冷淡,看在我眼中愈发让人觉得爱怜。
尚轩被我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哆嗦了下僵着身子往后挪了挪而后道:“啊喂,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怪怕人的……”
未等他说完我便将我搭在了他的肩上,挨着那块石头一同坐了下来,望着尚轩的目光颇有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意味:“认识你这么些年一直道你不过是个无心凡事的神仙直到今日我才发现原来你也是个情种……”
尚轩的神色变了变,先是诧异而后又变得有些严肃,沉了声问道:“你都晓得了?”
我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肩膀,语气中带了些老成:“我是过来人晓得这单相思的滋味到底有多难受,这些年来你辛苦了……”
尚轩的神色终于松了下来,眼底的落寞与寂寥又深了几分,好半天才叹出了一口气,眼睛望着那湖中似真似假的月影遗憾地道:“若是有酒就好了……”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情场失意怎能靠喝酒来派遣未免也太没出息了些。”
我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尚轩,语气也严厉了许多,听得尚轩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苦笑着自嘲道:“我竟有一日需得你来教训,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说得对,我确实是不该……”
我一把打断了尚轩的话,拍着他的肩膀开口鼓舞道:“我虽知这事难以开口,这段情更是难以启齿,但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根本就没什么对于错,虽然你同他之间的差距却是大了些但你也别太轻看你自己,若是喜欢便去争取,你放心我是不会歧视你的……”
“你等等,什么叫歧视我……”
我没理会尚轩的质疑,直道是他在害羞的表现,看着他的眼神愈发怜惜,兀自继续道了下去:“你与我如今虽然成了情敌,但你放心我这人大度的很,你的事情我是不会横加干涉的,此前我们是朋友今后也会是朋友……”
“不是,你慢些,什么叫成了情……”
“你无需否认些什么,你放心我向来是说到做到,我都明白的。”我自觉这番话是说得很是得体,自己也很是满意,觉着这些时日泽言不在府中偷空看的那些个话本子很是实用,谁知却看到尚轩的面色有些发青,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一般。
“怎么,不舒服吗?”
我关切地抬头去抚他的额头却被他铁青着一张脸抬手隔开,而后听见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道:“止兮,你等着明天我就去告诉神君让他将你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全烧了……”
我心里一惊面上却是一副委屈的神色,扁着嘴道:“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这么对我……”
“谁告诉你我喜欢的人是神君了?”尚轩的面色依旧铁青,一副想要掐死我不得的样子。
“难道不是吗?”
我诧异万分,却见尚轩捂着胸口长吁出一口气,面上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下来可看着我的眼神却透着一股无可奈何的样子,好半日才缓了缓语气道:“止兮,难道你的眼中只能看到神君一人吗?”
我正想说“是呀”可对上尚轩那略带阴沉的眼神便有生生将这两字给咽了下去,望着尚轩眼中透出的寂寥我脑中浮现出一抹浅紫色的身影,还有那清冽的气质,我恍然大悟再去看尚轩时面上多了份了然又多了分尴尬。
尚轩也看出了我的窘态只是自嘲似地笑了笑,往身后那张巨石上靠了靠,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投入湖中,石子沉湖发出一声闷响而后便只剩下面上的层层涟漪,尚轩静了很久转过头来,眼中透着些许暖意,面上带着笑,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问道:“止兮想听睡前故事吗?”
我摇了摇头复又点了点头,配合着道:“我白日里睡的太多已不想再睡了,不过这醒神的故事我倒是愿意听上一听。”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讲尚轩与弗瑶的故事,忘了尚轩与弗瑶是谁的人请回到前文去看~~有伏笔~~
第56章 第八章
弗瑶是瑶池的神女,也是西王母的侄女,更是神界赫赫有名的美女,有传言其性子冷淡但舞姿极佳,常在瑶池莲花畔合歌而舞,拟得是那婷婷荷花的婀娜姿态,显得却是自身的绝佳曼妙,有仙者往瑶池拜见西王母时曾远远的看过她的舞姿,隔着那丛丛荷花,耳畔是若隐若现的清冷歌声,眼底却是那抹浅紫色的身影点着荷叶起舞,那模样但凡是只要看过一次的人便就不会再忘记了。
尚轩长年驻守在东岩山下,即便是离九重天有十万八千里对弗瑶此人也是久有耳闻,而他第一次见到弗瑶也是因着那曼妙的舞姿。
大概是在三万年前,那时我还未被泽言从北荒带回,依稀记得有一年神界同魔界闹得有些凶,即便是在北荒最北端的我也对此有所耳闻,那次是因为魔界一小队妖魔叛逃,顺着北荒的缺口逃了出来,结果引起了一场骚乱,最后是尚轩同风葬一行领命平了那场骚乱,这才没让这延续了十几万年的安稳毁于一旦。
之后玉帝为了嘉奖众人特在瑶池设了宴,宴请了尚轩一行人,而那次玉帝为了犒赏三军同时显示神界人才济济连从未在外抛头露面的弗瑶仙子都被唤了出来献舞,听闻这一消息但凡是到场的众仙无一不暗自庆幸自己的好运,就连未被邀请在列的仙者都千方百计地想要入瑶池中一睹那弗瑶仙子的风姿。
可就在这些人为了一张请帖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尚轩却端着一壶酒醉倒在了瑶池的宴会上。按照尚轩自己的话来说,他是一名武将,对附庸风雅之事一向不是很做得来,不像是泽言,既能以一剑荡平八荒又能闲坐府中抚琴作曲,对于尚轩来说,可以吸引他的东西除了棋以外大约就只有酒了,西王母于酿酒一道颇有研究,西王母酿的荷花露在三界都是出了名了,酒香味浓且纯,并有三口入梦一说,即便是魔君仓央也对此酒很是向往,曾不惜派人三次潜入神界为了就是这荷花露。
对于爱酒之人弗瑶的舞姿自然就不如那美酒来的吸引人了,尚轩就趁着众人专注于台上歌舞之时,顺了三坛荷花露摇摇晃晃地出了瑶池。
“所以说你压根就没看到弗瑶仙子跳舞的样子?”我诧异万分,却见尚轩颇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踌躇了半日才道,“也不是完全没看吧,就是当日醉得有些不大清醒,瞥见几眼,唔,大概就是红的白的绸缎在眼前晃悠,晃得我眼花,我这才出去的。”
我在心里默默地为这不解风清的二百五点了根蜡烛,然后继续听他道来。
瑶池的那次会面算是尚轩第一次见到弗瑶,奈何当日美酒当前竟是连美人长何模样都不知。真正认识弗瑶是在瑶池宴会之后的五百年,那样北荒魔族不大安宁,总在背地里搞些不大光明的名堂来,几次突袭尚轩虽率兵将他们击退,但到底还是多了些伤亡,事情一大便让玉帝知道了去。
玉帝知道后勃然大怒,当即便下令三月内定要还以颜色,但同时为了表示他对下属的体恤之情,特派了弗瑶仙子带着瑶池的美酒佳肴前去犒赏三军。
我开始对于玉帝这一决断多少有些不大能理解,弗瑶虽说只是瑶池的神女,但终究名声在外且又是西王母的侄女,大小也算是个公主,怎的会让她去做这犒赏将士的活?
尚轩同我说,起先他得知这消息时也同我一般困惑,可等到他带着一小队人马前去迎接弗瑶等人的时候却是明白了过来。
因为那是玉帝下的一步棋。
弗瑶仙子名声在外且携得还是魔君仓央日思夜想的荷花露,尚轩料定了会出事,在临去接人前做足了准备,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料一般,弗瑶仙子一行刚进入北荒境内便引来了一批魔族的觊觎,但他却没能料到,这帮来偷袭的魔族还未等他出手便已经全部伏诛。
而诛杀他们的人便就是那纤尘不染的紫衣仙子弗瑶。
尚轩说他到的时候只看到了最后收尾的部分,除弗瑶仙子以外的一干仙子全都一脸惊慌地站在十步以外,徒留下那紫衣仙子一脸淡然地站在那片尸首之中,清冷的剑尖上还滴着血,指着那趴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魔族,语气平淡地问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说吧,说出来我可允你一个痛快。”
伏在地面的魔幽蓝色的瞳孔中有那么一丝迟疑,但很快便又倔强着别开了头,眼神中全是隐忍。
紫衣的仙子微微点了点头,目光有些迷离,自言自语地开口道:“原来你不愿有个痛快么?也罢,成全你便是。”
她说话时的语气很淡很轻,就好像是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可手下的动作却是极其的干脆利落,还未等尚轩从震惊从回过神来,那把清冷的剑就已经割开了那魔颈上的动脉,喷薄而出的暗红色血迹如地下涌起的岩浆,染红了眼前一整片的视线。
而后便听到一阵利落的收剑声,还有那清冷如白莲的声线同他说道:“将军,来袭魔族将士共三十一人俱已伏诛,请将军定夺。”
那是他二人第二次见面,却是第一次说话。我恍惚之中仿佛觉得这样的场景好像曾经在什么地方也上演过一般,那种沉重的熟悉感盘旋在脑中让我怎么都挥散不去,可再去细想却是怎么都想不出曾在什么地方见过这般类似的画面。
尚轩同我说,他是个武将,一个不大懂风情的武将。他先前听说弗瑶的名字也是同她那绝美的舞姿相连的,他一向不大爱那些光会跳个舞唱个歌的仙子,虽有些小鸟依人的韵味但终究还是太过弱不经风了些,此前在未见到弗瑶真面目时他以为她也是同神界那些仙子一样,如今看到了却只觉得内心有一种悸动,就好像有一根弦勾着心尖,轻轻颤着、抖着,生平第一次知道原来心动竟然是这般感觉。
事后听同行的侍女们说,当时只觉得眼前有一阵阴风乍起,吹乱了众人的步伐,却只看到弗瑶一人站在原地,面色冷凝,原先空荡荡的手中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把清冷的剑,那剑气自她周身划出一个不大的圈子,隔开了那团阴风,而后便感到眼前一花,不知从何处竟窜出了许多个蒙面的黑衣人,那些个蒙面人即便是蒙着面也依然盖不住那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