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不相关-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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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小气的人啊,不肯让赵旭死在他该死的罪名上头,偏要嫁祸他、冤枉他,让他也尝尝关苍海当年憋屈的滋味儿。
落井下石不是很痛快吗?那尝尝石头砸在自己身上的感觉罢!
眼里光芒暗闪,殷戈止笑了笑。觉得很有意思,比费尽口舌劝皇帝秉公办事有意思多了,瞧瞧,魏文帝现在多生气啊。
突然就很想念风月,想捏着她纤细的腰肢,将人压在他怀里,看她狐媚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看她奸计得逞后得意的笑。或者是抬着下巴很骄傲地道:“这回是我赢了。”
那眉眼,一定很动人。
身子动了动,掩饰了一下有些尴尬的反应,殷戈止侧头,一脸平静地问自家父皇:“儿臣可以出宫了吗?”
念在他这回护驾有功,魏文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摆手:“去吧。”
行了礼就走,殷戈止走得很快。本来还顾忌着礼仪风度,一出宫门,车都没乘,直接奔向了风月的大杂院。
院子里现在会是什么情况呢?会不会一群人在庆祝,在喝酒?怀着美好的想象。殷戈止踏进了院门。
结果就看见风月安静地坐在院子里看东西,封明站在她旁边,眼神灼灼地盯着她。这场景,这气氛,好似美人看画。英雄拿美人当画,看得更甚。
人的心情啊,有时候发生剧烈的变化也只需要一点儿刺激,比如现在,刚刚还眼眸带光的孝亲王,现在站在门口,脸上黑得跟抹了炭一样。
察觉到有人来,封明回头,挑眉道:“王爷?您没事啊?”
深吸一口气,殷戈止脸色镇定地跨进门:“封将军这是希望本王有事?”
风月也看见他了。眼眸一亮,掩唇笑得奸诈:“奴家还以为王爷输了没面儿,不敢来了呢。”
的确是跟他想象中一样得意,可这份得意,怎么就看得他这么不爽呢?殷戈止闭眼,袖子里的手紧了又松,慢慢地走到桌边去坐下:“我帮你的忙,就得你这几句嘲讽?”
“嘿嘿”笑了两声,风月自然已经听说他在太尉府给皇帝说的话。宋慧帝和雷益的故事啊,可真狠。为她后头安排的行刺嫁祸做了很好的铺垫,要不然,皇帝对赵旭的信任,也不会这么快动摇。
“王爷言重了,来喝茶啊。”连忙递了茶盏过去。风月顺手也给封明倒了一杯:“将军怎么还站着?一起坐啊。”
封明微笑,摸着下巴道:“算你有良心,我还以为王爷来了,你就不管我了。”
“您今儿来吃了酸角糕了?”白他一眼,风月道:“男子汉大丈夫。说个话怎么酸溜溜的。”
“是啊。”端起茶杯,殷戈止阴测测地道:“半点没有将士该有的风度。”
封明咬牙,坐下接过茶,闷头就喝。
“不过说起来,太尉府的事能成。得多谢将军。”风月道:“改明送将军个礼物吧,有什么想要的?”
封明撇嘴:“我帮的忙算什么?带你去看了看太尉府而已。”
风月眨眼,笑得别有深意:“我说的可不是这个忙,是半年前将军帮了言清大人,把几个家奴塞进太尉府的忙。”
殷戈止一愣,放下茶杯看着她:“你半年前就塞了人?”
“不然怎么能成事?”风月耸肩:“就算离开魏国三年,可魏国这边的事儿,奴家也知道得清楚,王爷就没想过是怎么回事吗?”
脸色微变,殷戈止垂眸:“你生为女儿家,倒是可惜了。”
“生为女儿家不可惜,毕竟也有上阵杀敌的机会。”咧嘴笑了笑,风月歪着脑袋盯着他道:“被人冤枉才可惜呢,再上不得台面,只能躲在背后算计着怎么报仇。”
离开魏国三年,她带走了一批人,却也还有一批人留在魏国。留下来的人官职都不高,甚至是教书先生,或者是谁家的管家。这些人按照她的计划,潜伏在该潜伏的地方。有条不紊地做着该做的事,等着派上用场的那天的到来。
其中,太尉府的几个家奴就是半年前靠着封明的举荐进去的。
对此,封明完全不知情,只当自己是帮了言清一个忙,没想到却是她布的网。
封明吓傻了,褐色的瞳孔盯着风月一动不动,嘴唇微微张着,好半天才道:“……这么大的忙,那我要你亲手做的衣裳。”
殷戈止一杯茶扣在桌上。杯底与杯托“咔擦”一声响,惊得风月缩了缩肩膀。
一对上这人深黑的眸子,风月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干笑着对封明道:“我……我不会做衣裳。”
“我也不嫌弃。”封明笑道:“你随意做成什么样子,我都穿。”
“哈哈哈……还是给您换个礼物吧?”
“为什么?”封明皱眉:“我就想要你做的衣裳。”
澧都女儿家的习惯,就是给自己心爱的人做衣裳,他和风月认识这么久,别说衣裳了,手帕她都没能给他一条。当然了,以前她讨厌他,他也不能问她要。但现在,关系不是缓和了么?
风月笑得脸色僵硬,心想该怎么给他说呢?
结果旁边的殷戈止手一滑,一盏茶直接泼在了自己身上。
“……”风月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封明倒是吓了一跳:“王爷?”
“衣裳湿了。”殷戈止起身,看着封明道:“将军要是没什么事,就护送本王回府去换件衣裳如何?”
封明黑了脸,心想你换个衣裳要什么人护送啊!
殷戈止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身后,示意自己一个护卫也没带出来。
就算没带护卫,真有刺客也是刺客需要被保护吧?啊?封明皱眉,死活不想走。殷戈止叹了口气,伸手抓起他的衣襟,转身就往外拖。
第139章 完璧之身
盯着他们的背影,风月压根没拦。其实她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封明说自己在吴国做的事情,殷戈止那张毒嘴,想来也是不会放过她的,干脆就借着他的嘴说好了,也免得看封明那澄清的眼神儿,总觉得心虚。
封明什么都不知道,他只觉得风月和殷沉璧之间好像有他不知道的秘密,两个人眼神一对上,他在旁边就像个多余的。被抓走了也好,他正好单独问问殷沉璧,他到底是怎么认识关清越的?
三个人心思各异,殷戈止也就拖着半推半就的封明回了孝亲王府,关他在门外,然后换了一身白衣出来。
封明回头。用男人的眼光看过去,只觉得殷沉璧真是太会装了。堂堂皇室贵胄,穿一身白衣,竟然也挺像个书生的,气质温和。彬彬有礼,出来还朝他颔首。
眯了眯眼,封明抱着手里的剑,沉声问他:“王爷让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看衣裳吧?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殷戈止走过来,一脸平静地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裳:“就是让你来看它的。”
“这件外裳,是风月做的。”
你想要她给你做衣裳?不好意思,她给我做了,不能再给你做。殷大王爷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向来深邃的眼睛里,头一次流露出类似小孩子赌气的神色。
封明愕然,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心里一紧,剑鞘上的手指微微泛白。
“她都给你做衣裳了。那为什么还说不喜欢你?”
殷戈止淡然地道:“女儿家,口是心非也是常事。”
“不。”封明摇头,眼神坚定:“她那么耿直的人,真要是全心全意喜欢你,一定会说出来的。”
就像她当初还喜欢殷沉璧的时候,甚至开口就告诉了他。
“那,本王就不清楚了。”殷戈止勾唇:“衣裳是她做的,她人,自然也是我的。”
脸色一沉,封明问:“她与你私定终身了?”
私定终身。
一提起这件事,殷戈止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先前风月骗他说是妓子接客,所以不是处子他也未曾在意,可都知道她是关清越了,怎么就忘记问,堂堂关家的女儿,到底是与谁私定过终身?
抬眼看向面前的人,殷戈止眼里划过一丝阴鸷,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喂?”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封明立马追上去。却没他跑得快,丫简直跟个千里马似的,跑来跑去都不觉得累。
不过,看一眼他跑走的方向,封明抿唇。策马就跟了过去。
风月正在写书信,赵旭受审,那很多人就有机会落井下石了,这落下去的石头,一定要给他砸个头破血流才行。
结果还没写完呢,手腕突然被人抓住,接着就看见喘着气的殷戈止,二话不说就将她拉进了旁边的房间。
门关上,风月又被压在了门扇上,这场景似曾相识,她有点茫然,抬头看着面前的人问:“怎么了?”
声音有点沙哑,殷戈止低头盯着她,眼里神色很是执拗:“你喜欢过封明吗?”
啥玩意儿?风月懵了,她喜欢封明?她以前跟封明那是见面就掐啊。掐得天昏地暗的,谁要喜欢他?
不过能问这么一句话,她倒是觉得稀奇,刚刚是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气冲冲回来的反而是这位爷啊?
“您为什么这么问?”
掌心炙热,热得她透过衣裳都觉得烫,忍不住动了动身子。
这点肢体语言在殷戈止眼里看着就有点心虚的味道,心跟着往下沉,沉进了无底的深渊,半晌都张不开口。
良久,他才轻轻低头,将下巴放在她颈窝,哑声道:“我换个问法吧,你与封明有婚约,还会与别人私定终身吗?”
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风月立马否认:“不会!”
“……”闭了闭眼。殷戈止嘴唇发白。
他想也不会,可就忍不住来问,想从她嘴里听见这回答。可当真听见了,怎么这么难受啊?像谁拿了指粗的木钉,一下下地往他胸口砸。疼得指尖都微微蜷缩。
她和封明在一起,是什么样子?
脑海里浮现出风月那缠绵媚人的样子,他眯眼,狠狠一拳砸在了风月靠着的门扇上,“哐”地一声巨响。震得风月浑身一抖。
刚跑到门外的封明正要砸门呢,听见这声音,二话不说就改道翻窗。墨蓝色的袍子在窗台上一扫,带着灰尘进来,一拳打向殷戈止:“你放开她!”
双眼微红,殷戈止搂着风月避开,然后松开她,接住封明的拳头就是一脚踢了过去。
封明翻身躲过,看着他这袍子就恼。殷戈止面色森冷地继续动手,看见他这个人更恼。双方都火气高涨。这一架打得就格外激烈。
风月抱着脑袋就躲了出去,完全不能理解地听着屋里的动静,一把抓过提着热水壶过来的灵殊,指着屋子问:“他们是不是有病啊?经常打架就算了,这次为什么一个理由都不给又打起来了?”
灵殊茫然,看着眼前飞出来的桌子椅子,弱弱地问:“要请个大夫来看看吗?”
风月捂脸,伸手将她推走避免误伤,然后拽了秋夫人过来:“您来劝个架啊!”
“呯”地一拳打在下颔上,封明啐了口血。狠狠一拳还在了殷戈止的腹部。战况激烈,看得秋夫人连连摇头:“这劝不了的。”
“为啥?”风月瞪眼。
“您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那咱们怎么知道?这儿没人功夫比这两位好,送上去也只能徒增伤员。”秋夫人叹息:“不过封家小子不懂规矩惯了,我可以理解。但王爷这是怎么了?那么稳重的人,今儿也打起架来了?”
风月沉默,心里大概能猜到点原因。殷戈止可能是想起她不是完璧之身的事儿了,以为她跟封明……这事儿可不能解释,一解释。相当于她跑过去指着自己跟人说,看呀,三年前没脸没皮没羞没臊送去东宫伺候你的人里就有我呀。
想起自己那段为情所困不管不顾的过往,风月就想拿头撞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