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疼你一个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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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究竟为什么伤心?
她攒眉认真思索半晌,蓦而睁大眼。
莫非是因为……
迟疑一下,她悄然上前将柔荑搭上他的肩,瞬间感觉到他剧烈的震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回过眸来看她。
“夫君,对不起,下回我一定会帮你生个儿子。”
静了一下,金日终于回过头来了,满脸灿烂的笑容,除了眼眶四周泛著一圈若有似无的淡红之外,顷刻前的伤情丝毫不见,只有困惑。
“为何这么说?”
满怀歉意的垂下娇靥,“我知道,你说不在意我生女儿是在安慰我,其实你很希望我生的是儿子,所以你才会这么失望、这么难过。”翠袖嗫嚅道。“我……我发誓,下回我一定生儿子,你……”
儿子?
一道尖锐的刺痛蓦然划过金日胸口,但他反而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她够单纯,怀疑的是这种他根本不在意的问题,而不是不想让她知道的事。
不过,额娘说得对,早夭的儿子他只能记在心底,偶尔拿出来怀念一下就好,不可以再时时刻刻惦著了,不然翠袖早晚会怀疑到这边来,为了翠袖,他的伤痛必须到此为止。
无论他哀悼够了没有,他都得回到往昔的他,就从这一刻开始!
“别瞎腻腻,我难过的是别的事儿,你吃什么心!”他故作轻松的说。
“别的事?”翠袖螓首微偏。“是什么?”
“我错失了这个小美人的前三个月,倍儿不甘心啊!”金日举高女儿,十分夸张的叹了口气。“只怪我点儿背,让皇上逼去办差,真教人憋闷!”
“那又有什么差别?”翠袖疑惑地再问。
金日滑稽的咧咧小嘴儿。“请问有哪个娃儿一出生就会咯咯傻笑的?”
两眼瞄向正在流口水“咯咯傻笑”的女儿,翠袖失笑。
“前两个月她也差不多都是在睡觉,也没什么特别嘛!”
“我一刻也不想错失!”金日噘起小嘴儿,一脸哀怨。“这可是我……头一个孩子呀!”
“那也没办法嘛!”
“所以我才闷啊!”金日咕哝。“甭说我了,你不是要和额娘出门,怎地又回来了?”
一提起这,翠袖马上像被砍了尾巴的狗一样虎跳起来惊声大叫,满面惶恐。
“天哪、天哪,我怎么给忘了!”顾不得金日还抱著孩子,一把捉住他的手就往外拖人。“快,决到前头正厅去!”
“干啥?”
“圣旨到!”
“耶?”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某人被晋封为亲王世子罢了。
说实话,他宁愿不要,因为这么一来,他非得进宫行册封礼不可,然后太后就会“顺便”召他去请安“闲聊”,聊些什么呢?
唉,还会有什么,八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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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册封礼这日,金日顺道把翠袖一起带去向后宫诸位娘娘、太后、太妃请安,两件麻烦正好一道解决,而且满儿不放心也一块儿跟著来了,如此一来,他更不用担心翠袖会受到刁难委屈。
后宫那些娘娘们,可能是日子太无聊了,有时候真是超恐怖的!
麻烦的是,册封礼结束之后,太后果然召他去请安,而且“闲聊”内容也不出他所料……
“如果你不喜欢两个都要,挑其中一个也行。”
“太后……”
“琼古温柔乖巧,琼玉活泼俏皮……”
也许是因为出身卑微,与其他后妃比起来,皇太后格外慈祥亲切,就像一般平常人家的老奶奶,脾气又和善,是个标准的老好人,这也是金日十分害怕谒见皇太后的原因。
对于皇太后的要求,要说不,很难;硬说了,好像在欺负老奶奶似的。
“太后……”
“琼古会是个好妻子,琼玉适合你的性子……”
“太后……”
“来,挑一个吧!”
金日头痛得猛掐太阳穴。“太后,琼古格格是谁,琼玉格格又是谁,弘普压根儿不认得呀!”
“胡说!”太后失笑。“她们是跟你一起玩大的,怎会说你不认得!”
“跟我一起玩大的?”金日满眼茫然。“谁啊?”
太后好笑的摇摇头。“我这么说你就应该记得了,大妞儿、玉妞儿,现在,知道了吧?”
“大妞儿、玉妞儿?”金日惊呼。“是她们?”
“对,就是她们,她们从小跟你一起玩到大,早就决定要嫁给你了……”
谁跟她们一起玩大,只不过是小时候一起混过两年而已。而且……
“我……”他从没那么想过呀!
“你也说过要娶她们的……”
“……”无言。
没错,他是说过,玩扮家家酒的时候,她们逼他一定要“娶”她们,不然就要哭得天下所有人都听得见,然后额娘就会叫阿玛把他修理成大猪头。
在那种生命备受威胁的情况下,他能不“娶”她们吗?
再说,又不只是他,弘曧也“娶”过她们呀,还有弘昶,要有人曾说过长大后要娶她们的,就是那个家伙了。
真正的凶手还在那边逍遥自在不去赖,干嘛赖上他这个无辜的受害者?
“所以她们一直在等你……”
“但……”谁要她们等了!
“她们也不在意做侧福晋……”
“太后……”他在意。
“来,快挑一个吧!”
“……”饶了他吧!
那两位,琼古格格与琼玉格格,娘亲是裕宪亲王福全的五格格,父亲是科尔沁和硕达尔汉亲王,说起来也算是他的表妹,可是一在京城,一在蒙古,原是不太可能有机会碰上面。
但在他十四岁那年,五格格去世,四岁的琼古和六岁的琼玉天天哭著要额娘,达尔汉亲王只好暂时把她们送回京里来,偏偏又碰上裕亲王广禄的福晋去世,满儿去吊唁时,一时同情那两个没人搭理的孩子,就把她们带回庄亲王府。
这下子可真是捡了两个小魔鬼回家,明明是满儿带她们回府的,却把她们扔给他们几个孩子去当天皇老子伺候,琼古还好,但琼玉,天底下再没有比她更扯皮的小鬼了,那两年他们的生活说是水深火热、悲惨壮烈也不为过。
幸好两年后,乾隆皇即帝位,皇太后听说她俩的事,便把她们接进宫里去陪伴她,又过了四年,达尔汉亲王才将她们接回蒙古去。
原以为不会再见面了,没想到……
“不说话,哀家就帮你决定了哟!”
那就不用了!
“大后,弘普还不想娶侧福晋嘛!”
“这怎么成?”太后摇摇头。“你都二十九了,身边才一位福晋,而她俩也都十九、二十一了,不能再等了呀!”
“那最好,不用等了,请皇上把她们指给其他尚未娶亲的宗室作正妻,这不更好?”堆出满脸讨好的笑,赶紧把麻烦推推推,推到别人那边去,别人是死是活,关他屁事。“譬如二十二叔的长子弘眬,或者三叔的十二子弘烛,他们年龄相近,岂不更合适?”
“但她们坚持要你啊!”
呻吟,“太后,为何她们要我,我就得娶她们?”金日有点挫火儿了。
太后窒住。“这……”总不能实说她疼那两个孩子,所以她们有“特权”吧,那对其他格格宗女们可不公平。
“总之,眼下我没有兴趣娶侧福晋,求求太后您就别再逼我了吧!”
“那……”太后叹气。“你至少考虑一下吧!”
“好好好,弘普会考虑,行了吧!”
唉,总算又混过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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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府邸,金日马上把翠袖拖进寝室里,一等香萍、香月服侍他们更换过衣服,他即刻把她俩赶出去,关门,回身,把老婆拉到床边坐下,开始严刑审问。
“有人问你许不许我娶侧福音么?”
翠袖眨了眨眼,旋即低下头去扳指头数数,金日看得哭笑不得,心惊肉跳。
“你……你没有同意吧?”
翠袖没有回答,她还在数,好半晌后,她才抬起脸来比给他看。
“十七个。”放下手。“额娘千嘱咐、万交代说我不能答应,要我把问题推给你,所以我就推到你那边去啦!”
金日不由大大松了口气,挥去满头冷汗,生平第一次感到满儿的伟大。
“很好,以后你都这么应付,懂么?”他安心了,整个人松懈的往后躺。
翠袖体贴的为他脱下靴子。“你累了,要睡会儿吗?”
“我是想睡会儿,而且……”金日暧昧的抛著媚眼,猛然一把将她捉上床。“你得陪我一起睡!”
“不行啦!”翠袖脸红耳赤的挣扎。“现在是大白天耶!”
“那又如何?”金日一个翻身覆上她的娇躯,不给她有机会逃开。“你不是说要替我生个儿子么?若是诚心的,别反抗,嗯?”
她当然是诚心的!
不过就算她真想反抗也反抗不了,不待她准备好,金日就展开全面攻击,当一双热情的唇舌与灵活的手指,老练的在她身上撩起阵陈难抑的情欲时,浑身的力气就像破底的水壶一泄千里,谁还有办法反抗?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恢复平静,寝室里充满了激情的气息与满足的余韵,还有慵懒的呼吸。
“夫君。”她枕在他肩窝,手指头无意识地在他胸膛上的刀疤四周画图圈。
“嗯?”
“你不想娶侧福晋吗?”
即将睡著的眸子愕然打开,往下瞄,片刻后,他若有所悟,不觉莞尔。
“不想。”
“为什么?”
“我只想要你。”
纤指停止画圈圈,藕臂猝然圈住他的腰际,他看不见她的脸,但不知为何,他知道她笑了,而又笑得非常开心。
女人!
表面上单纯又听话,其实心里也不乐意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倘若他真要娶侧福晋,她绝不会反对,但一定会在心里恼他一辈子,怨他怨到死。
“那以后呢?”脑袋埋在他胸前,她又问。
“一个老婆就够‘用’了,”他笑著亲亲她的头发。“我可不想再添一个来自找罪受。”
“我又不是尿壶,谁给你用!”她又笑又气地捶他一拳。
“你不给我用要给谁用?”
“讨厌!”又捶他一拳。“干嘛一定要说用嘛!”
“好好好,那我给你用,这总行了吧?”
翠袖还是不依,金日只好再拿出最有效的一招来消弭她的怒气:亲到她忘了自己是谁,当然,也不记得要生气了。
半晌后——
“夫君……”
“又如何了?”
听出她的语气有点奇怪,他纳闷的再度往下瞄,恰好对上她朝上仰的眸子,水汪汪的瞅住他,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把话问出来。
“你并不是毫无分量的宗室对不对?”
“所以?”
“你不能帮帮汪伯伯的忙吗?”
帮汪士鐄的忙?
开什么玩笑,他想整死姓汪的那一家子人都来不及了,干嘛要帮他们的忙?
“不能!”片刻前的好心情霎时降温到谷底,金日不假思索的断然否绝,斩钉截铁,毫无转圜余地。“话说回来,即便我有法子让汪士鐄离开黑龙江,之后呢?贪污受贿的人,你能再让他回去做官儿么?那对他治下的老百姓可不公平!”
翠袖哑口无言,黯然垂眸,金日扶起她的下巴,对上她的眼。
“为何这么想帮她们?”
她轻叹。“自从夫君你回来之后,不时有人来造访,汪伯母也总是想尽办法去讨好那些客人,那样卑微谄媚的态度,连我都觉得很尴尬,想到汪伯母原是那样心高气傲的人,却不得不低下身段去讨好人家,实在令人心酸,觉得她好可怜呢!”
心酸?可怜?
才怪,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也轮不到她们来让人为她们心酸、可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