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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黑手党之战-第12章

小说: 黑手党之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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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西方人才坚持这种界限。在东方,仍是这位金融家、实业家,但他能同时生产电视机和白粉。他什么都敢卖,而且万无一失。他能受政界的上层人物的保护。虚伪则是西方人的烦恼;在东方,一切都摆到桌面上。

    在胖子鲁克那儿,那两位姑娘在离走廊附近的小房间里,裸着身体敦实地坐着,嘴里叼着万宝路香烟。这些“姑娘”实际上是四十来岁、干干净净、长相平平的妇女。她们伺候梅斯勋爵多年,差不多和他在香港的历史一样长。她们都知道富有的大烟鬼到这儿的老规矩。这种规矩简直就是几百年前有辱神灵的异教仪式。梅斯更喜欢使唤这些姑娘,他不要那些价格低廉的男孩,因为他们太瘦了,又不干净,而且总是没有安稳的时候。

    两位女人中,更为丰满的一位剥光梅斯勋爵的衣裳,另一位在玉柄头帽饰针上为他预备一颗上好的鸦片,她将榛子一样大的鸦片药丸塞进碗口那么大的瓷制烟斗里。她侧过身,对着酒精灯上蓝色的火焰,吸了一口。鸦片开始化成液体,咝咝地冒出一股刺鼻的烟雾。

    然后,梅斯勋爵侧卧着裸露的身体,双膝蜷曲,两个女人两侧紧紧地夹着,她们软乎乎的肉体包围着他,像个全肉夹心面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斗,很满足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又猛吸了一口。

    再过一会儿就会出现梦境和幻觉。两年前,在一次不多见的鸦片梦境里,梅斯勋爵差点要了那个丰满女人的命。他两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胖子鲁克只好往他身上泼了一桶凉水才让他松手。那天晚上,梅斯勋爵支付了双份的钱。但一般情况下,过了烟瘾后,他很平静,在由女性的大腿、肉乎乎的肚子和坚挺的乳房构成的摇篮里,美美地睡上一觉。房门被挂得紧紧的,门上有一个猫眼。房门颤动了一下。胖子鲁克站在门外,透着猫眼望了望这三位。他的许多年轻顾客一般选择见效快的海洛因,然后要一个女人为他们做色情服务。只有这种老烟枪才会了解鸦片。

    胖子鲁克用着浓浓墨汁的毛笔,在一片纸上竖着写了几行字,他祖先几百年来就是这么做的。纸墨干后,他叠好,用现在时髦用的钉书机封好。他让人把他侄子找来,告诉他将这个便条送到何处。

    小伙子无需再交代,骑上自行车就跑。在香港,就像在台北、汉城、东京、曼谷和新加坡一样,谁都知道在哪儿能找到申劳。他总是在家接待香港和中国大陆的客人,在大陆,他有不少秘密企业需要料理。

    但欧洲和美洲的企业家们由梅斯勋爵去打交道。申的法国妻子尼科尔在社交场合也结识西方人,现在纽约的年轻小伙子周毅也是这样。三个人中,只有梅斯需要人看着;申并不计较他到鸦片馆过夜,让他烦心的是他太粗心。

    就在一个月前,尼克从曼哈顿给梅斯勋爵的办公室传真过来一封信,是给他父亲的。

    这封信一直放在那儿,也许没有任何保密措施,直到昨天这位英国伦才突然记起这封信来。

    虽然已是夜深人静,但申还是从写字台旁起身,来到他的墙壁保险柜,从里边取出那张单行打印的传真,他到写字台后坐了下来,这是一张经过精心雕刻的抽木大写字台。

    他躺在椅子上,又重读了那封信。

    亲爱的父亲:

    “他们干吗在黑手党人的婚礼上非得演奏黑手党音乐?”那位年轻姑娘问道。

    这是一个没艺术水平的问题,这还不算,还有人问了一个更加外行的问题:音乐有没有起源和发展?音乐有存在的必要吗?德彪西给他的组曲命名为《大海》时,他的音乐会不会因此而波峰浪谷、潮起潮落?

    同样,生活中的虚伪和腐败本没有意义,不过是我们赋予它们意义罢了。然而人们对此会像对待音乐那样常常大惊小怪。地球这个星球的运行规则是,每一千愚人中有一个窃贼。如果说这似乎让人过于悲观,那么想想有一句令人沮丧的意大利俗语:整个世界都是个窃贼。那么会不会因为虚伪和腐败没有任何含义,我们就可以说生活也没有意义呢?可我们知道贼和傻瓜的比率告诉我们,这个世界需要生活。我们不妨将这个理解称之为大傻瓜理论。

    这个理论认为,不管某物多么没有实用价值或有明显的缺陷,总有这么个大傻瓜会在那儿说:“嘿!这适合我!我要选那家伙当总统!我要买维他味,这可是新上柜的能除臭的橘子汁!我要买一台四十八英寸的大彩电。这是我的信用卡。我仰着身体,四肢朝天,我已经无所谓了,把账记到我的借方账户上。我任你摆布,你可以让我再买一件没用的产品。”

    但一个人只有一个选择。他要么会竭尽全力为毫无意义的生活奋斗,尽管这种让人不得安宁的生活充满着挫折和烦恼;要么干脆躺床上手舞足蹈地欣赏音乐。

    申分走到窗前,俯瞰广阔的海湾。他笑了,他对尼克尖酸的幽默总是觉得好笑:维他味,除臭橘子汁!这笑是一种他儿子从未见过的。

    他提醒自己要让纽约的手下周先生去调查一下,愣小子这封不着边际的信是从曼哈顿哪个信息终端发出的。

    这封信标志着尼克少年时代的结束,它像一面乱挥的旗子,想赢得别人的注意。这是一个警告:小家伙已经掌握了一套西方化的、愤世嫉俗的、相对主义的信念。它同时也迫使他做出抉择:要么永远让他留在西方,要么现在趁他翅膀还没长硬,就把他带回来,按照他父亲的意愿锤炼他。

    可是那就意味着使他有机会与闻所有的秘密。

    譬如:明天他打算去视察他在横滨附近的一家汽车厂。这家公司起步时只能生产摩托车,现在可以生产一种性能可靠、价廉物美的家用小型客车,年销售量达五十万辆。

    尼克对这一切最感兴趣,这些对一个要干一番事业的年轻人来说,倒也是很合适。但是他怎么来理解申在缅甸的经营?他又怎么理解申在菲律宾成功发展的实业?尼克的人生观完全西方化了,他满口都是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界限划得一清二楚,他怎么来理解现代东方复杂的伦理?
第十一章
    在与第72街相连的第三大道上,埃勒医生的办公室就在附近。这条街上有一家小咖啡店,早晨10点的时候,店里几乎没有了顾客。此时七月的太阳已经火辣辣的了,马路上的沥青被烤得油光发亮。

    爱琳和勒诺·里奇都没吃早饭。他们坐在酒柜前,听着头顶上音响播放出来的唱片音乐。“我真的非常抱歉,”爱琳说道,“我知道怀孕是什么回事。”她扯高着嗓音接着说道,“可你确信怀上孩子的时候,你的月经才停了一个星期。”

    勒诺嘴里一边呷着咖啡,一双大眼睛一边盯着爱琳。“是不是你也在设法怀孕?我本以为……”窗外,在第三大道上,一辆十六个轮子的柴油机半拖车轰隆而过。勒诺支吾了片刻,好像说错了话似的,不过她们之间已经建立了一种亲和友好的关系。“我以为,既然你是埃勒医生的妻子,他能不能……不是吗?”

    “他能不能挥舞他的魔棒,让我怀上孩子?”爱琳干脆替她把话说出来。“我们刚结婚时,我还没读完法学院,我们有许多顾虑。你知道:我们是想要一个孩子,但不是现在。”她停顿了一会儿。“喏,我们的情况是要不要孩子的问题,可你的情况不同。”

    “找的是生与死的问题。”

    头顶上的音响换了一首更嘈杂的曲子,几乎完全是低音打击乐器伴奏的吼叫。两位女人都可以在后墙的镜子里看到自己,镜子旁堆着没有榨压过的橘子,几袋干面包圈和玉米松饼。

    爱琳看出她们两个外表相像,都是小小的身材,黝黑的皮肤,但勒诺气质浪漫,更漂亮一些:一双显得脆弱的大眼睛,丰茂的头发,还有忧伤、不安的神情。她有些像19世纪末的一个传奇剧中被捆绑在铁路上的女主人公。

    “我简直不敢相信,一个男人想孩子会想得疯到威胁你的生命。”爱琳话一出口,马上就意识到,她要么话讲过头了,要么就是走向另一极端——她们将成为终身朋友。

    “我不能相信,居然会和另一个人说出这件事。”勒诺愁眉苦脸地说,“可这是真的。我的兄弟告诉我,这的确是真的。温切已经让我确信无疑。埃勒夫人,如果我——”“叫我爱琳。我能叫你勒诺吗?”

    “爱琳是爱尔兰名字,对吧?”

    “爱琳·赫加蒂,这对你是不是更像爱尔兰佬的绰号?”

    勒诺若有所思地微微皱了皱眉。“等等,就在昨天的时报上,对吗?本周的新闻综述,我没说错吧?你是名人。”

    “你常读《周日时报》吗?”

    勒诺一阵脸红,象牙般光滑的皮肤变得更加黝黑。“这是我看的唯一一本杂志,我只翻翻娱乐版和新闻综述版。”话音刚落,红晕已从她脸上消失。“爱琳,他在这个问题上已经发疯了。他比我大二十岁。他懂得这个年龄差距,要么现在给他生个孩子,要么一辈子也别想了。”

    “我丈夫说你有生育能力,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了。”

    爱琳话没有说完,勒诺一个劲地在摇头。“要是我让温切为了医生作检查去手淫,他会扭断我的下巴。”

    “他以前打过你?”

    勒诺紧闭着性感的嘴唇。她什么也没说,但她的眼睛说明了一切。她一声不吭地喝着咖啡。“那么,”爱琳接着说道,“你认为你还有多少时间?”

    勒诺用餐巾纸拭了拭嘴唇。“我想,假如我在圣诞节前还不能怀孕,我就死定了。”

    “获得禁制令和警方的保护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了。傍晚前我就能安排你得到保护性拘留。”

    爱琳话一出口,勒诺还是摇头不同意。“你不了解我的家庭背景,爱琳。如果我请求警方保护,那我的娘家,还有我那几个兄弟就不会护着我了。我们不愿与警察有什么瓜葛。”

    “你就这么让他们把你推向坟墓?”

    勒诺嘴里嚼着松饼,没有马上回答,然后又呷了一口咖啡。“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爱琳。你生活在合法的世界,对吧?我呢,在另外一个世界里。”

    “勒诺,如果我告诉你,你说的两个世界实际上是一个世界,是一样的世界,你会怎么看?”

    勒诺耸了耸肩。“这对我还是无济于事。”

    “如果我告诉你,我刚刚接了一个我一生中最大的案子,它与一个名叫里奇娱乐有限公司的机构有关,你会怎么想?”

    咖啡店里顿时笼罩着死一般的沉寂。过了好几秒钟后,沉默才被突然打破:一炉咖啡沸腾了,紧接着,一辆城市公交车轰隆而过。

    勒诺双眉深锁,微微皱着光洁的前额。“你是说你要起诉温切?”

    “要比那个复杂得多,但谁也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爱琳对她说。“所有人都有法律义务,哪怕是威胁妻子的丈夫。”

    “你准备将温切·J。里奇送上法庭?”

    “如果我可以的话。”

    勒诺满脸顿时露出微笑。“我的上帝啊,爱琳,我相信你能的!可这对我又有什么帮助呢?”

    爱琳抓住勒诺的手。“也许我们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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