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考生的校园生活故事:考什么别考研-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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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研究生考试成绩又出来了,我报的是复旦,总分超了十一分,但英语差了一分。想到尽快离开这里的梦想又一次破灭,我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我感到苍天故意折磨我,直到要把我折磨死为止。唉,生活照样前进,不会因为我的失败而改变什么。爸爸身体更加不行了,养的鸟儿不小心飞走了一只。姐姐、姐夫经营的饭店生意也大不如从前。他父母住在宽大的房子里,并继续收着房租。他也继续骗着我,继续堕落着。我已经不在乎他了,我觉得一个人只要变了,劝是没有用的,只有他失去了什么才会明白和珍惜。就像我爸,妈在世时他简直就像法西斯,而妈一旦永远离他而去,他便马上后悔,幡然醒悟,但那又有什么用呢?我也懂得了人是复杂的,虚伪的,每个人之间都隔着一层什么,任你努力想拨开它,以便以诚相待,但最终你都会失望。也就是说这个社会,很难找到交心的人了。因此,人都是孤独的。每个人的幸福都在自己手上,历经沧桑后的睿智,度尽劫波后的豁达,阅事无数后的开朗,都是幸福的源泉。我觉得一个人如果没有这些经历和财富,他不可能真正体会什么叫幸福。当然,我也没有什么幸福可言,但我心态确实变了,一切随缘,缘到则聚,缘完则散,如此而已,不必强求。很快就进入夏天了,我带着毕业班,有点忙,但我很充实。我也开始了再一次考研的准备,狠抓英语,每个周末还去上考研培训班。每天回到家里,几乎都是我一个人。他偶尔回来,就像个客人一样,我也像个客人一样礼貌地对他。他也继续和我亲热,但他分明不行了,我感到他力不从心。想到他在外面的事,我就忍不住冷笑。我不愿意揭穿他,我想,等他自己揭穿吧,终有那么一天的。他父母是从不过来的,他们和我赌气。我倒隔三差五去他们家,我真的平静了,我看着他们的时候,不再有那么多的气。我要么买点东西去,要么买点菜做做饭,然后晚上回来。
“其实我有时也很脆弱,也很矛盾。夜晚很多时候我会忽然很害怕,怕得要命,我很想有个人陪着我。在我看考研书籍的时候,有时也会忽然想到很多。我在想,自己一个劲地想考出去,对他们家来说是不是很残酷?别人娶个媳妇在家,可不是希望她考东考西的,而是想她安分守己,生个孩子,相夫教子。我甚至觉得自己很自私,他在外面打麻将,混女人,和自己要考出去有什么区别?大家都不过是在为自己考虑,麻痹自己。只不过一个俗气一个高雅罢了,但如果揭开那层道德的面纱,还不是一样,殊途同归而已。想到这里我就很伤心。于是就会给他打个电话。但通常他都关机,找不到他人。即使找到了,只要一听到他慵懒的声音,我那些美好的想法又马上消失殆尽。
第67节:考什么别考研(67)
“唉,继续说说后面的事情吧,也快完了。何寂,几点了?”
我看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还有一个多小时天就要亮。我听得如同亲身经历了一番,感动得如同波涛起伏的大海。我长叹不已,为她的经历心潮澎湃。
“苏姐,很感谢你。”我说。
“感谢?呵,说感谢的应该是我,”她一脸释然地说,“从广东回来后,我心情一直不好,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找宝贝吧,她新婚之人,怎么能够听这些呢?找其他人吧,感觉不地道。还是你好,所以谢谢你能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夜晚听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说:“客气了。能听到你的心声,真的是我莫大的荣幸。”
“好吧,我们共同感谢。”她淡淡一笑,继续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快点讲——总之,我们的关系很微妙,就那么着,一直又拖到冬天。唉,那个冬天的事情没什么说的,就像天气一样,干冷干冷的。他仿佛觉得那样才是生活,他父母呢,继续收着不菲的房租。我还是老样子,教书,复习。而唯一有比较大的变化的是我爸,他开始咳嗽,并且还带有血丝。我和姐要带他去医院看病,但他坚决拒绝了。我隐隐感到他快不行了。在我考试前,他终于彻底病倒了,一查,肺癌!奇怪,当得知结果后,我们都很平静,爸爸甚至笑了。医院开了详细的治疗计划,但他说不用了,然后颤颤巍巍地回家。回家后就一直躺在妈妈病逝的那张床上。大年三十,当万家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中时,他离去了,和妈妈一样,很平静地去了,到另外一个天国和妈妈相会去了。也许,他们还会成为夫妻,但我相信,他们再也不会吵了。我没有过多的悲伤,一则,他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真的很可怜;再则,我对生死已经看得很开,很淡,觉得死本身就是生的一部分。唉,除了姐姐,在这个世界上我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把爸爸的丧事办完后,春节都快结束了。一个千禧年就这样过去。然后,生活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开始了,上班,下班,欺骗,平静,麻木。三月初,成绩又下来了,我所有的分都上了。他似乎很难过,他父母很气愤,我则感到好笑。我满怀希望地去复试,到了后知道十八个上线考生中我排名十三,而计划只招收十三个。我感到情况不妙,因为我深知这个社会的一些规则,而我什么关系也没有。呵呵,终于,我又旅游了一趟上海。怀着失望的心情回到中山,见我失败,他们的心情一下好了。他和他父母还破天荒给我做了一桌丰盛的宴席。我就当他们是真诚的吧,诚心接受,心情甚至也好了起来。但没几天他们又故伎重演,尤其是他们那张脸,又拉下来了,好像我是他们家一个累赘,一个讨饭的。我再次深谙人性的悲凉。就那样过吧,人生是一个单行道,没有必要生那么多气。我们都又恢复到过去的生活轨迹上来。
“如果不是后面发生的事,有可能我还在中山,还在轨道上艰涩地滑行。我清楚记得,那天是四月五号,他妈妈从二楼楼梯口摔倒了,一直滚到楼下,伤虽然不重,但得马上住院。我给他电话,根本找不到人。我把她送到医院安顿好后,马上去他单位找他。到他办公室一问,他同事说他刚才都在,现不知到哪里去了,他们叫我坐下等会,说不定马上就回来。于是我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漫不经心浏览起他的东西。见他抽屉没锁,钥匙都还挂在上面,我于是拉开,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我承认自己很不道德,很不应该,但当时我的确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结果我在里面发现了一本日记本,还是我们恋爱之初我送给他的。大学时我参加一个社团,是社团的干事,毕业时社团送给我们每人一个笔记本。我一直舍不得用,就送给他了。我很想看看他在上面记了什么。我打开第一页,上面是我当时写给他的祝福语,我现在都记得,我是这样写的:我愿意把我的生命交给你,请你打开心灵接受它。我又继续往后面翻,后面几页记录了我们恋爱之初的幸福甜蜜,但越往后翻,情况就不对劲了。他继续着以前在电脑上的内容,什么比较啊,口交啊,乱七八糟的。更让我绝望的是,他详细记录了他和一个叫‘榆’的女人的龌龊事。我看他记录的时间,正好是我误伤他太阳穴后。那个女的应该就是上次我在棋牌活动室看到的那个。他说‘榆’才是真正能理解他照顾他的女人,而我,只是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女人,说选择我是他今生最大的失败。他甚至还诽谤他死去的女友,说她不过只是一个最先闯入他心灵的女人,而自己真正最爱的人不是她。他还记录了他们做那个事情的过程,真够龌龊无耻的。我啪的撕下第一页,装进包里。我觉得是对我的讽刺、侮辱,他还真正不配。以前我觉得他的变化有我和他父母不和的原因,但现在我觉得他心里有些变态。能那么仔细记录做爱的人,世界上恐怕并不多。我把日记本放回原处,关上抽屉。我不想等他了,他妈的死活也不关我的事了。我给他留了张纸条,写道:‘让你望而生畏的女人提醒你——你母亲摔伤了,正在医院,请带上你最爱的女人去看她。’我向他同事告辞,然后匆匆下楼。我头脑一片茫然,但心灵却异常平静。外面艳阳高照,我感到多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我慢慢走在大街上,领略一种从未有过的解脱。
第68节:考什么别考研(68)
“说来也真是上天的故意安排,真够巧啊。那天,我从他办公室出来,顶着阳光,漫无目的地走,任思绪悠悠,情绪缈缈。我走到他们政府旁边一个酒吧附近时,我忽然看见他了,他拥着那个女人出来,在付款台潇洒地付了款,然后出来在门口说着什么。我忙躲在一边,静静看着他们。他们说了很久,他还不时看看手表。终于他们要分别了,依依不舍地拥抱在一起,亲吻起来。呵,他可一贯老实木讷,我们从恋爱时起他在公开场合可从来没有这样大胆过,真是讽刺啊。正好一个卖花的小女孩经过我身边,问我要买花吗,她手里拿了一大束玫瑰花。我略一沉吟,买了一朵,多给她了十元钱,吩咐她帮我送给他们,但不能说出是我送的,也不能向他们指我这边,如果他们问起,就说是一个很强壮的叔叔送的。我之所以这样做,是想使他陷入冥思中,因为他生性多疑。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我叫小女孩绕了一个圈才送过去。他们大吃一惊,马上抬头四处张望。又问了女孩几句,但女孩马上跑开了。他神情慌张地掏出手机,马上打起电话来。好像没接通,于是心急火燎地和她分开,便向单位跑去。我哈哈大笑,笑完后,又冷笑起来。我觉得真有意思,简直就是一出戏,可笑,可悲。
“第二天,我便向学校辞职,他们都很震惊。那个打我主意的校长很尴尬,问我是不是因为他的缘故。我哈哈大笑,说:你有那么重要吗?他脸抽搐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便给我盖了章。回到家里,给上海的表哥打了个电话,就是云凌中学那个干老师。他爽快地说,来吧,住宿绝对没有问题。于是我开始收拾东西。他回来了,脸上带着各种表情,有矛盾,迷茫,遮掩,愧疚,甚至还有绝望。他靠在门上,静静地看我收拾。我终于收拾好了,就一些书籍和穿的衣服。我要出去,叫他让开。他没有动,脸上阴沉得很。我推开他的手,走了出去。他忽然叫我停下,泪流满面:‘秋,给我一次机会……’我淡淡地说:‘机会是有限的,你已经用完了。’他又喃喃地说:‘我忽然觉得还是你最好,你还爱我吗?’我看着他,冷冷笑了,说:‘迟了。并且你要记住,爱也是有限的,它和生命一样,不可能有第二次,你为什么要挥霍它?为什么要挥霍?公平了,完了。’我说完便走了,毅然决然。只听见他在后面痛哭起来。
“回到家里,姐姐在爸妈的卧室里为他们设了香台,前面放着他们结婚时的相片。我吹拂掉台上的灰尘,给他们上了香。看着他们的相片,我百感交集,自己就像死了一回。我曾经跟姐姐说房子都没有人住了,卖了吧。姐姐坚决不同意,说这房子是父母买的,已经几十年的历史了,现在人已不在,如果卖了什么也没有了。想他们的时候,回来坐坐还可以找到某种感觉。还说,自己年老的时候,就回来住,睡他们那张床,用以前的炊具。我感动得实在不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