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戬心同人)妖灵事务所人-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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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禀告主子，他来了。”
　　“是！”
　　敖寸心越过一个个考生，很快周围就不再有其他人，而白色的雾越来越浓，以普通人的能见度来算，顶多有三到五米的能见度。敖寸心也将速度降下来，按苏荫所说往生涧应该就在这附近了，可是雾太浓了，完全辨不清方向。“这雾凉山果真名副其实，现在还是正午就开始大雾弥漫。”
　　“雾凉山每天只有早晨太阳刚出来后的两个小时没有雾气，其余的时间里都是这样的。这也是为什么会将这里设置为考试场地的原因。”苏荫偏着头观察周围有限的地方。
　　“山里虽然没有高级的草药也没有高阶灵兽，但是因着大雾弥漫，带来的压力和紧张感就会更多。”杨戬抖抖翅膀飞起来：“考试期间不仅要在有限的时间和视线中搜索任务用的药草和灵兽，还要提防可能来自其他考生的偷袭。蓝汇书院考的就是考生在这样的环境中的观察力和抗压能力。”
　　“原来是这样。”敖寸心恍然大悟：“我之前还奇怪，明明这山里都是些低级灵兽那还有什么值得考验的。”
　　“你这笨脑子，想什么事情都太简单了，什么时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苏荫对于敖寸心几千年都不变的直线思考模式已经绝望了。“你学学人家杨戬，看什么都看得透彻明白。”
　　“我要那么聪明干嘛？杨戬聪明就够了啊。”说完就觉得不对劲：“我的意思是，你们才该感谢我，没有我怎么衬托你们的聪明。”
　　杨戬再次落回敖寸心的肩膀：“是啊，寸心不用那么聪明，像这样就好。”
　　苏荫觉得自己要瞎了，翻了个白眼：“我们还是分头去找吧，找到线索再联系。”说完不等二人反应就展翅钻进迷雾中。
　　敖寸心和杨戬站在茫茫白雾中：“那个……不若我们也分开找吧。”
　　杨戬有些不放心，但是细想这山中也并无什么能够伤害敖寸心的事物，也就同意了。叮嘱敖寸心小心行事，然后寻了个方向也飞了出去，敖寸心看着杨戬的身影没入白雾后才将手指轻轻抚上脸颊，那是刚才被杨戬轻轻蹭过的地方，杨戬，你到底在想什么？
　　杨戬缓步走在这影影绰绰的树林间，自打三人分开行动已经差不多过去了半个时辰，周围的景色一直不曾过多的变化，如果不是杨戬心细如发都要以为自己一直在原地打转了。突然杨戬听得耳边传来一阵水声，杨戬心中一振，提步便往水声传来方向走去。
　　走得离水源愈近杨戬发现雾气似乎散了些，没有刚才树林中那么浓郁了。一条丈余宽的小溪从树林中缓缓流过，汩汩泉声在这寂静的树林中倒是听得十分明白，杨戬站在溪边查看了一番，溪水清澈见底，却不见一条活鱼。竖耳一听，上游似乎水声更大，杨戬顺着溪流一直往上走，一条百炼从天而降，杨戬听到的水声便是这瀑布飞溅的声音。
　　杨戬远远的停住了脚步，警惕的握紧手中墨扇，那瀑布之下站着一个白衣人。杨戬一步步的接近那人影，离得越近越是心惊：听说那往生涧里，若是有缘人便可窥见前尘往事。犹记得当日苏荫是这么说的，而杨戬则停在了距离白衣人十余米的地方，拳头松了紧紧了又松，最后终于是下定了决心，额间出现两抹鎏金纹，天眼……
　　面前还是那一条百炼，百炼之下还是那白色的身影，没有消失也并非妖魔鬼怪所化。那白衣人似乎感觉到有人出现在附近，缓缓的转过身来，与杨戬的视线对上，那美丽端庄的面容上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杨……”
　　这一刻，杨戬不管这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他已经思念得太久了，只一瞬杨戬就到了白衣女子的身前，紧紧抱住了那女子，眼角滑出一抹清泪：“娘。”
　　白衣女子被杨戬抱住的时候浑身僵了一下，在听到这声娘的时候又渐渐放松了身体，抬起手抚摸着杨戬头发：“二郎……”回应她的是杨戬更加用力的拥抱，这一刻杨戬不再是那高高在上权计无双的司法天神，没有阴谋诡计没有尔虞我诈，有的只是一个在母亲面前可以放下一切的普通的儿子。
　　瑶姬任杨戬躺在她的腿上，就像小时候那样，手轻轻的拍着，杨戬闭着眼睛细细与瑶姬诉说着这几千年来的岁月。“娘，三妹成婚了，还生了一个儿子，叫沉香，沉香娶了一只叫小玉的小狐狸，两人恩恩爱爱，三妹一家幸福团圆。”瑶姬没有说话，只是笑得更加开心了，仿佛看到了女儿幸福快乐的样子。
　　“娘，我对不起你们，我曾经将三妹压在了华山底下害的他们夫妻分离，母子离散。我曾答应你要好好照顾三妹的，可是我却没能做到……”这件事情不管是否情势所迫不管有多少无奈都是杨戬心中的痛，就算后来他用尽心计改了天条救出了杨婵。
　　瑶姬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抬手抚上杨戬的眼睛，她想这一刻她是不想看到杨戬的泪水的：“二郎，你没有对不起谁，娘相信你不管做什么都是考量好了。你的心，你的情，你的义我都懂，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信任你，所以你无需再为此事自责了。而且三儿也不会怪你的，你是她的哥哥，这世上还有谁比你更疼爱她，这些她都会懂的。娘只是心疼你，你为这三界做了那么多，却不被理解，如今三儿已有了自己的家，和美幸福，你也该好好为自己想想了，别事事为着别人考虑而不顾自己。”
　　杨戬抓住瑶姬盖在自己眼睛上的手：“娘，如果孩儿不为这三界考虑，那我如何对得起我现在所处的位置？”
　　瑶姬深深叹了一口气，一行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你为三界考虑，谁又为你考虑呢？”
　　“娘，不要哭，二郎不苦。”杨戬想要为瑶姬擦去泪水，却被瑶姬紧紧抱住。
　　“如何才算得不苦？你为了这三界曾经都想到了去死，还要如何才算得苦？你这苦什么时候才是头？如若当时没有救回来，我们岂不是永远不得再见。”一声声的啜泣敲击着杨戬的心，一阵阵的疼却又一片片的暖，这就是被人全心全意关心和爱护的感觉。
　　“娘，二郎真的不苦，不管从前如何，现在的二郎已经不苦了。”杨戬握着瑶姬的手，想要把自己的心意传递过去：“三妹一家团圆我也跟着高兴。娘你知道吗？二郎也有妻子和儿子，和三妹一样二郎也有了自己的家，所以二郎不苦。”
　　“……妻儿？”瑶姬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微微的僵硬了身躯：“二郎曾经娶过妻啊。”杨戬并未错过瑶姬这一瞬的不对劲，疑惑的唤了一声娘。瑶姬捏了捏杨戬的手掌，却似不想谈论杨戬的妻儿，只讲话题引到了别处。
　　母子两人又静静说了好一会儿话，瑶姬这才说：“二郎，我本已不是这世间之人，我不知道你我为何得以相见，但是既然你能来到这个地方见到我必然事出有因，你该去做你应做的事情了。”
　　“娘这是要赶二郎走？”杨戬坐起身来看着瑶姬。
　　瑶姬摇摇头：“娘如何舍得你，只是你心知肚明，时光回溯也好，海市蜃楼也好都是虚妄，你不该沉迷在这虚妄之中。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吧，娘只求你往后可以平安喜乐就好。”
　　这些杨戬怎会不懂，可是这失去了数千年的温暖，让他迟迟不肯放手。瑶姬紧紧的抱住杨戬，然后放开怀抱，然后一点点的抽出自己被握住的手：“回去吧。”
　　杨戬看着瑶姬一步步后退，却迈不出追随的步伐。是啊，母亲早已不在了，可是手上的温暖和脸上的泪水都那么真实……瑶姬心疼的看着杨戬泪湿的脸，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儿，如果不是情到深处痛彻骨怎会流下眼泪。
　　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起来，瑶姬的身影很快就已消失在那浓浓的白雾之中：“娘——”

　　15…2

　　杨戬一个人在迷雾中伫立良久，手中仿佛还留着母亲滚烫的泪水，而现实是只有寒气丝丝入骨。为何还有期待，明明清楚的知道那早已不可能了不是吗，杨戬啊杨戬，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会放任自己沉迷在那虚妄之中。
　　“杨戬，是你吗？”迷雾里传来敖寸心的声音，将杨戬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一个白色的人影飞快的朝杨戬跑来：“杨戬。”
　　杨戬接住扑到身前的敖寸心，帮敖寸心散落的发丝撩到耳后：“寸心，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如此慌张。”
　　敖寸心抓着杨戬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番，终于舒了口气：“太好了？”
　　“寸心？”敖寸心奇怪的样子引起了杨戬的疑惑。
　　敖寸心连忙摇头：“没，没什么。我就是一个人在这雾里走的久了有点慌，看到你高兴。”敖寸心不肯说杨戬也不问，压下心中的疑惑问敖寸心有没有发现。
　　“我之前走了很久，这到处都是白茫茫的，连带着树都看起来一模一样了。”敖寸心转了一圈：“不过，只有这个地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杨戬肯定此地就是往生涧，所以他才看到了已经不在的母亲，等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杨戬蹙起眉头，刚才发生的事情有些不对。如果往生涧是由于因缘镜而形成的，那么只可追溯过去，他刚才却和“过去”的人交谈了？
　　“杨戬？杨戬！”敖寸心看杨戬半天不说话，心下急了，难道又有事？
　　“没事，你继续说。为什么觉得这里不一样。”杨戬被敖寸心打断也不恼，有些事情慢慢想就会明白了。
　　“哦。就是这里有水。”
　　“何意？”
　　“一般来说，有水的地方雾气应该更浓才是，可是只有这里明明有水，能见度却比林中更高，这不是很奇怪吗？”敖寸心跳到那条细窄的瀑布下的石头上。杨戬看着敖寸心的背影眼睛眯了一下……
　　敖寸心伸手就要去接那飞流而下的水，却在中途被杨戬捉住：“寸心不可大意。我方才看过，这水虽然清澈，但是却没有鱼虾存在，这么久也没有见过动物来此饮水，恐怕这水有问题。”
　　敖寸心缩回手：“是我鲁莽了。不过我总觉得这水对我们无害。”
　　杨戬挑眉：“你觉得？”
　　“对，直觉。都说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的。”敖寸心重重点头。这番说辞让杨戬莞尔，拉住敖寸心，杨戬隔空折来一条树枝伸到瀑布中，水流很平常的击打再树叶上然后又继续往下流。敖寸心给了杨戬一个“你看吧”的眼神。然后趁着杨戬不注意将手伸到瀑布之下……”杨戬，你看没……”
　　“敖寸心！”杨戬气急：“你就不能长点心，几千岁了还这样不让人省心。”
　　敖寸心本来听到杨戬生气了心里也是有点虚，可是一听杨戬说她不省心，这点心虚也就变成了气恼：“我长不长心那是我自己的事，再不省心也不牢真君操心！”她不过是想尽快帮助杨戬找到因缘镜而已。
　　杨戬将敖寸心的话听在耳中，疼在心里。自重逢之后，他对敖寸心如何难道敖寸心都看不到？他在感情方面并不善于表达，但是他能感觉敖寸心很多时候是懂他的，所以他想着他不用说那么多，只要好好的做就可以了。敖寸心在他心里一点点变得重要，他不想让敖寸心面对一点点未知的危险，不过是语气重了些就换来这一句“不牢真君操心”杨戬想笑，笑自己不也千年没有长进？可惜心中有痛，嘴里泛苦，却是如何也笑不出来的。
　　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