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桂好滋味-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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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缓缓流逝,只见祥桂坐在绣满金黄桂花的床榻上,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几样东西,动也不动的,活像个晶莹剔透的玉刻雕像。
一颗石子、一张卷轴、一条丝绳,这就是月老给他的东西,说是要助他任务成功,却怎么瞧都瞧不出是做啥用的。
连用法都不能说,季节司神那老头是不是联合了月老耍着他玩啊?
看看这红绳,应该就是所谓命运的红线了,用来绑住一对男女,让他们携手一生,这点他约略还猜得出来,可这石子和卷轴呢?它们又是啥鬼东西?说起这石子还真算得上美的,琥珀般的颜色,跟那一丛丛的金黄色桂花有那么点象,他到是挺喜欢的。问题就是,把它放在眼前,也看不出它和一般石头有什么不同,把它放远点么,看起来
就跟煮豆浆用的黄豆一个样。
这样的小石子,拿来当饰品嘛,缺乏特色,拿来当弹珠滚又稍嫌不够圆。这东西能怎么帮他?他越想越怀疑。
再瞧瞧这卷轴,卷起来看像幅名家墨宝,摊开来却是白纸一张,直着看、横着看,正面看再反过来看,怎么看就是光秃秃一张,干净得连个黑点都找不到。
嗟!干脆他就来个当场挥毫,写个「老贼不死」四个字还给月老那老头吧!
祥桂越想越闷,一道柳眉挑得老高。
她还当她的任务超简单的呢!没想到一开头就踢到了铁板,其它那些个家伙也同他一样正在伤脑筋吗?抑或早已下凡玩乐去了?
这念头一浮上脑际,祥桂只差没在房里跺脚了。然而它向来很注重形象,即使没有旁人在场,他也不屑做出此等幼稚的动作。
闷哼了声,祥桂继续研究眼前三个谜样的对象。正当他使起力来正想动脑子思考,可可敲门的声音便传来了。
「桂主子,跆拳道比赛开始了。」小花精问道。
「不看。」祥桂头也不抬便回答。听说这种竞赛是亚洲人的专长,他对那些个头矮、皮肤黄的人种没什么兴趣。
「不看?」可可的声音透着疑惑。「是那种踢过来打过去的运动耶!桂主子。」
「我现在没那个闲情逸致。」
「没兴致啊?我说桂主子,您是不是有什么烦恼啊?」竟然连奥运转播都不看,有点怪。
「何止是烦恼,我头疼死了。』祥桂在房里抱怨,忽然间灵光一闪。「对了,可可,你进来帮帮我,两颗脑袋一块儿想,说不定能找出什么线索来。」他说着手一挥开了房门。
「我啊?」承蒙主子看得起,站在门外的小花精却面有难色。
「可是比赛就要开始了」
「所以才要你帮忙!你难道不想你主子我摘下『花将神』的头衔?」
「人家说的是跆拳道比赛啊!」可可嘀嘀咕咕,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主子房里。
* * * * * *
「你仔细瞧瞧,然后告诉我这些个都是什么东西?」
可可依着主子吩咐,盯着三样「神器」看了许久。
「真的要我说吗?桂主子。」之后他怯怯问。
「不要你说我又何须问你?」
「那我就说了。我是猜猜而且啦!这是香奈儿的黄宝石、香亲儿的项链和香奈儿的披肩,当然都是最新一季的哎哟!好疼啊!」他话没说完手臂上就被狠狠掐了一记。
「你睁着眼说什么瞎话啊?这些破烂东西与香奈儿何干?」
样桂怒视着小花精问道。
「因为桂主子您往常拿回来的几乎都是香奈儿的东西,所以我才人家说了是猜的嘛!」可可揉着手臂闷声说。
祥桂瞪了可可一眼。
「能把卷轴说成披肩,你倒真有本事。」
「我怕桂主子您怪我没眼光,不识货啊!」
「今儿个倒证明了你确实一点基本的鉴赏眼光都没有。」祥桂咬牙道。
「是您自己要问我的。」可可颇为委屈。
「我是狗急了跳墙。」祥桂叹气。
「这么说也太刻薄了吧?」
可可又在嘀咕,当然这话祥桂并没有听见,他全副心思都摆在眼前的难题上头。
「其实啊」祥桂又长叹一声。「这三个玩意儿是月老给我的,不,应该说是季节司神要他给我的,说什么是我达成这次任务的必备工具。」
「咦?」知道了三件「神器」的来处,可可又靠过去把它们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细瞧了个清楚。
「普通得很,对吧?」祥桂问。
「嗯。」可可点头附和。
怎么看都像是三件垃圾,能帮我什么呢?我真不懂。」
「嗯。」可可还是点头。
「所以我才想要问问你的意见。」祥桂看着最亲信的花精。
「现在你知道这些个东西不是香奈儿的精品,看出什么端倪来没有?」
「您神通广大都束手无策了,可可无能,又能看出什么来呢?」
祥桂闻言往床榻上一倒,气恼道:
「万一我一百年来都想不通怎么用这三件玩意儿呢?可恶的月下老头。」
「别动怒,别动怒啊,桂主子,不如我来倒杯茶让您消消气可可说着连忙给主子倒茶。因为心急,手有些抖,又在送茶途中不小心摔了一交,满满一杯茶水就这么整个床榻上的祥桂。
小花精发出惊呼,心想这回小命休矣,无力地瘫坐在地。至于桂花神祥桂,又哪来的时间发怒,只见他一手收起那黄石和红绳,另一手则挥起衣袖扫去那泼洒而来的茶水,说时迟那时快,一切动作都在弹指间完成。
奈何神力有限,祥桂救得了黄石红绳却救不了摊开的卷轴,虽然他挡去了大多数的茶水,空无一物的白色卷轴上仍留下了滴滴茶渍。
「桂桂主子」
可可抖着声音说了几个字后干脆昏了过去,祥桂则是盯着卷轴上被茶水弄湿的斑点。
起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又眯起眼睛,接着张开了嘴,最后是挑起了嘴角。
「用水啊?嗟!不愧是老头子想出来的,真是有够老套的了。」
* * * * * *
祥桂摇了摇可可,见他动也不动便又踢了踢他道:
「别装死了,卷轴没事。」
「真的?」可可倏地睁开眼睛,但随即又一脸惧怕。「您该不会是骗我的吧?桂主子,先骗我起来,然后再把我」可可说着打了几个冷颤。
「别胡说了。」祥桂白了他一眼,继而露出了笑容。「干得好,可可。」
「咦?」可可畏缩地爬了起来。「您这是在夸我吗?」
「当然了,难不成听起来像在骂你?」
「是不像,但桂主子为何夸我呢?我差点就把您重要的东西给毁了啊!」
「所以我才夸你嘛!」祥桂哈哈笑道:「多亏了你的粗心大意,我总算明白了那空白卷轴的用处了。」
「咦?」可可一脸茫然,不明白自己的粗心大意何以能获得主子这般赏识。
「你过来瞧瞧便知。」祥桂拉着他来到桌侧,卷轴此时正摊放在上头。「碰了水后就变成这副样子了,那季节司神和月老还真是穷极无聊。」
「这」可可对着原本空白,此刻却满布线条的卷轴眨眨眼。
「这是地图吧?」
祥桂得意地点头。
「而且是各个时代的世界地图喔!你瞧这一个个的格子,里头的形状线条多少有些不同吧?」他说。 「真的耶!不过月老给您地图做什么呢?」
「约莫是让我自己选择想去的时代和国家喽。」
「哦,那您决定了吗?」
「这个啊」祥桂笑的颇为暧昧。「就到两千年的澳洲去如何。哪,就是这儿。」他指着卷轴上的某个小方格。格子里光是线条和文字,可可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是正在举办奥运的地方,」祥桂笑着提醒他。「你从电视机里也看见了,那里风光优美景色宜人,现在又是最热闹的时候,我最喜欢的白色帅哥满街都是」
「等等,桂主子,您打算化身为女人啊?那岂不浪费了您那张俊俏的脸和翩翩风采?」
祥桂闻言笑着摸摸可可的头。
「你说的也对,不过对于没有性别的花神而言,能选择的话,当然是当女人好。」
「是吗?我还以为到处都是男人当道呢!」可可皱眉。
祥桂一听摇头。
「香奈儿的衣服、首饰、皮包、鞋子都是为了女人而设计,我怎么可能下凡当个男人?」
咦?主子就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可可的头「碰」的垂到了胸前。
祥桂无视于他的反应,拿起那颗琥珀色的石子道:
「现在就等我弄清楚这东西」他忽然闭上了嘴,看了看卷轴又看了看手中的黄石。
「您怎么了?桂主子?」见他神情有异,可可问。
祥桂一副深思的模样。
「我说可可,你主子我想,会不会这颗石子就是用来决定我
究竟要到哪个时代的哪个地方去呢?」
可可听了皱眉。
「什么意思?」
「比方说把这黄石往这格子里一放,就表示我决定了要前往公元两千年的澳洲?」
「咦?」可可楞了楞,继而哈哈笑道:「怎么可能?这样也太没创意了吧。」他笑的无法控制,还撞了身旁的的祥桂一下。
就这么一撞,黄石从祥桂手中掉落到卷轴上,发出金黄的闪光后就消失不见,而卷轴上线条图形也一一消失,只留下一个格子。
果然这么缺乏创意,卷轴上所剩的就是祥桂将前往执行任务的地方,时间是公元两千年没错,旁边也有两个斗大的中国字。
「这」可可的声音又开始发抖。「我说桂主子,澳洲两个字原来是这样写啊!」
祥桂瞄了他一眼,脸色有些发青。
「我说可可,这两个字应该读做『台湾』吧。」
第二章
布满烟尘的天空、窒塞停滞的车阵……漂浮在台湾上空,祥桂看见的就是这副景象。
澳洲!我清新的空气和蔚蓝的海滩啊!
祥桂长长叹了口气,怎么都提不起劲来。
良久,他勉强撑开了眼睛。毕竟他在天界已经郁闷够了,他可不会为了这小小的挫折就放弃这场竞赛。
正因为有可可那不成材的家伙搅局,正因为他不能到渴想中的天堂寻找幸福,他才非得把「花将神」这头衔给拿到手。
正所谓苦其心智劳其筋骨,这恶劣至极的开始想必就是上头给他的考验,他岂会就这么轻易被打败?
哈!路遥知马力,任务越是艰辛就越能突显他的能力,他迟早要教季节司神那老头子知道他是匹多么会跑的名驹。
祥桂不断这么催眠自己,希望以斗志扫去心里的沮丧。如此,在颓丧叹息和咬牙握拳中自我奋战了一天,总算样桂的脸色不再那么铁青,只要不去想象电视机中那宜人的澳洲风光,它几乎就是原来那个谨慎冷静的桂花神祥桂了。
为过去的事懊恼是没用的,重要的是往前走,既然已经来到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岛,就在这里轰轰烈烈完成他的任务吧!
祥桂这么想,开始施法寻找目标一个姻缘路平坦的帅男子。
依据月老的说法,有些人是生来就注定没有姻缘的,因为前世的因果或其它关系,这些个男女不是克妻克夫无缘婚配,就是极端排斥异性抗拒婚姻,即便是硬要替他们牵上红线也难以成功,若要达成任务,当避开这些人等。
这是月老给他的善心建议,祥桂也决定虚心接受,既然他的任务是成就一段姻缘,那么他就善用切天时地利人和,充分展现他的实力,打败众花神拿了「花将神」头衔。
嗯,总之就是尽量避开这类孤独者了。
祥桂开始施法感应,却发现这类人虽然称不上多,但却是处处都有,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有的还真丑的可以,就散布在这个小岛的各个地方。
「这些人前世是做了多少坏事啊?长成这副德行,也难怪会滞销了。
祥桂喃喃自语,皱眉叹了口气。转眼天已昏黑,再找不到「宿主」,他就要露宿街头了,这不是龙困浅滩是什么?
这岛上就没有强烈想要男人的女人吗?
正当他这么想,忽然这岛国北端传来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