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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情乱京华-神医皇后-第87章

小说: 情乱京华-神医皇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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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然注视良久,眼看天际残月西坠晓星淡然,心有不忍地,宇文川远怜爱地轻轻吻了吻乔津亭的脸颊,“乔,醒醒!”昨夜云雨密布,缠绵许久,怕是将她累着了。

    不情愿地,乔津亭扯过了锦被,蒙住了口鼻,转过身躯,不去理会宇文川远的骚扰。

    宇文川远好笑地拉起了乔津亭,骤然在她耳际轻喝一声:“有刺客”!

    这话如惊雷,将乔津亭惊醒过来,霍然睁开眼睛,习惯地将手伸进锦枕之下,摸取宝剑,“在哪里?”

    谁知开眼仅见宇文川远笑生双靥,目含揶揄,不由一拧他的手臂,娇嗔了一声,“你这个讨厌鬼!扰人清梦!”掀开锦被,披衣下床,推窗一看,骤觉凉风生袖,窗外犹有淡烟残蔼,“这么早叫醒我干什么?”

    宇文川远自乔津亭的身后搂住她纤细的腰身,将头埋在她的如玉肩骨上,低低地,“想带你走,我和你!”

    乔津亭一愣,随即明白了宇文川远的用心,这等体贴细心和温柔的男人,果真是值得她一辈子去依附的良人!
凤鸣天阙之玉珏成双(2)
    “我知道,今后的后宫生涯定然不是游历江湖的惬意和随心随性,所以,在回到京师之前,就让我和你,过几日平常的夫妻生活,做一对行侠仗义的侠侣,怎样?”话语在耳边轻轻引诱着,带着魅惑的热气,吹在乔津亭的耳际,让她骤然红了脸。

    “好么”?“好么”?怎能不好?乔津亭心头感动,却不想让感激在这甜蜜的时分抖落,笑嘻嘻地回身,用手指轻轻点着宇文川远的胸口,“原来你也是一个贪玩的皇帝!”

    宇文川远见乔津亭娇嗔细语,绿云袅娜,酒入桃腮,分外的娇美动人,忍不住在她唇瓣深深一吻,“乔,你知道不?你是越发的美了?”说着,拉住乔津亭的手,将她摁坐在菱花镜前,“瞧瞧!”

    乔津亭低眉甜笑,却又忍不住宇文川远的频频召唤,抬眸朝菱花镜中人望去,不由一呆,镜中人虽云发微乱,意态慵懒,但玉容柔润,眼波如醉,一段嫣然,在春意暖融之间流转,与往日云淡风轻的意趣悠远想比,似乎又是一种铭刻人心的柔美。

    想必是这些日子的情意相悦身心相融让她格外的倾人心骨。轻轻一拍宇文川远的手臂,“你不是说带我走么?还在磨蹭?”

    宇文川远“哈哈”一笑,替乔津亭取来衣物,待她穿戴整齐,留下一封书信与成别思,带着乔津亭悄悄地牵来马匹,在黄鸡晓唱玲珑曲之际,与乔津亭跃马扬鞭而去。待侍卫回过神来,两人已然去远了。

    没有侍卫的前呼后拥,没有帝王威仪的束缚,宇文川远痛痛快快地做了一回江湖儿女,与乔津亭或是并驾齐驱,马踏秋山;或是泛舟湖海,坐看闲云四起,好不惬意。数日下来,宇文川远方知皇宫虽是人间富贵地,但怎及江山秀丽,风月无边?惬意之余,萌生了对乔津亭的愧疚,夜半梦回之时,生怕她欢愉日少,愁容渐多。

    渐近京师,两人步履渐趋迟缓,不约而同地,两人都在拖延着回京的时间。

    这一夜,三更天,两人租借了一叶小舟,让它停泊在运河之畔,在烟水迷蒙之中,取出日间在市镇买来的青荷酿酒,相拥在船头,深饮浅酌。

    月色无垠,疏烟漠漠,容颜未老,柔情正好,宇文川远与乔津亭相视而笑,深感人生至此,已是上苍的眷顾。

    谁知此时此刻,有一艘大船缓缓驶近岸边,停泊了下来。码头来了一大批人,在低沉的声声催促中,纷纷踏上大船,扛起一袋袋鼓鼓的麻包,往岸上而去。

    宇文川远惊异,按照大魏朝的律例,大艘行船只能在白天进入京师河道,以便稽查,这船夜间违规靠岸,连夜搬运,定然有鬼!

    乔津亭见宇文川远眉头微颦,轻声说:“你在这呆着,我看看去!”

    宇文川远好笑地捏了一下乔津亭的脸颊,“说得我像个柔弱的小媳妇似的!”与乔津亭趁着夜色,偷偷潜进大船,打开麻包,伸手一摸,宇文川远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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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满满的一船,无疑都是上好的精盐!盐铁素来就是朝廷专营,如今竟有人胆大妄为,抗击朝廷严令,公然与朝廷分利!

    宇文川远见运工身手快捷,动作利索,在码头之上,一路逶迤,直往夜色深处。怪不得朝廷盐利收入日少,原来奥妙就在于此!

    乔津亭见宇文川远薄唇紧抿,脸色铁青,握住他的手,“你……”

    宇文川远看着乔津亭柔和担忧的眼神,叹息一声,拍拍她的手,低声道,“这么大的一艘船,这么满的一船精盐,深夜顺利至此,由此可见这船主一定是个财可通天的主儿,说不准还是颇有权势之人,方敢如此大胆,在天子脚下贩卖私盐!”

    乔津亭一拉宇文川远的手,“我们何不跟着去看看?”借着夜色的掩饰,弓着身子悄悄下了船,跟随着搬运的人而去。

    来到一座模样废弃的宅院外头,宇文川远凝眸一看,里面有灯火辉煌,人声虽嘈杂,却是刻意的轻低,搬运工人进出有序,看样子是训练有素了。

    偷偷潜进里屋,见灯光之下,有两人在对饮,觥筹交错中,时而得意大笑,时而低声斟酌。

    宇文川远一见,怒火中烧,这对饮的两人,其中一名居然就是萧行洛身边的管家!看样子,这批私盐定然与萧家脱不了关系,或者说,根本就是萧家不顾朝廷律令,干起了贩卖私盐的勾当!若非有权势之人,这私盐如何通过层层稽查,顺利到达京师?

    好一个萧家!好一个萧行洛!贪财弄权至此,他宇文川远如何可以轻易放过了他?

    乔津亭扯扯宇文川远的衣袂,两人静静出了庭院,来至偏僻之处。

    乔津亭见宇文川远静坐无语,内心不安,“你别生气!切记小不忍则乱大谋!”

    宇文川远“哼”了一声,“我不生气,他萧家不过是替我皇家收敛钱财而已,迟早有一天,我会让萧家连本带利地归还!”语气冷如烟水,肃静如夜幕。

    “你打算怎样处置这批私盐?”萧行洛的管家,她也是认得的,虽是一面之缘,但她过目不忘,又怎会忘记?

    宇文川远冷冷一笑,眼看天就快亮了,天一亮这堆私盐断然不能搬运出去,这次,就权当萧家为他的大婚贡献一点钱财吧。“明日一早,我暗中命人通知京兆尹,让他派人没收私盐,并通令全国彻查私盐的源头,一定要给盐枭一个沉重的打击!至于萧家,仅凭一船私盐是扳不倒的,可以抓来做替罪羊的太多,我就先将这笔帐记着,等你我大婚之后再作打算!”

    乔津亭默然,许久,肃然望着宇文川远,“你认为萧行洛会让你我顺利成婚么?册立皇后,是天大的一件事,他萧行洛可以阻挠此事的理由太多,例如出身,例如背景,例如大凉国……”
凤鸣天阙之玉珏成双(4)
    宇文川远一笑,捏着乔津亭温热的手心,内心充满了对上苍的感激,在轻风冷露夜深时,有心爱的女子陪伴着,细分忧愁,这分明就是上苍赐予的不可多得的福分!

    悠然一叹,悠悠开口,“能不能当上皇后,这就要靠你的本事了!”

    乔津亭一愣,“我?”随即明白过来,慧黠一笑,偎进宇文川远的怀里,“我的本事?对,我去给那老头一个警告,让他不可乱来!”

    若仅仅是嫁娶,那无疑是皇家之事,但册封皇后却就是家国大事,宇文川远必定要在朝堂上宣布,告知朝臣,若然萧行洛从中作梗,暗中策动群臣上书反对,也是一桩难办的事情。但萧家自有把柄在乔津亭的手上,由乔津亭出面警示,萧行洛定然有所收敛,至于以后如何解决萧家,倒是后事了。

    轻浪轻拍着河岸,暗淡的河汉倒影在清河,随波轻轻起伏。

    宇文川远紧紧拥着乔津亭,凝望着夜旷天遥,似闻道晓风在崔促人归去,声声入耳。又是一声叹息,“乔……”

    听着宇文川远话音里的惆怅,知他心意,天一亮,他宇文不再是江湖一逍遥儿,而是朝堂之上的九五至尊,拥有天下,却被天下捆缚在皇宫高墙之内的帝皇;而她自己,也将随着岁月的步伐,步入曾经厌弃的深宫生涯,与他一起,悲喜同心,忧欢与共!

    “你不用担心,从今之后,你在哪,我就在哪,我乔津亭,始终是你不离不弃的妻!”不是动听的誓言,但胜了甜言蜜语百倍。

    宇文川远低低俯首,触着怀中人微凉的唇,将满腔火热一世深情尽付于销魂的唇舌纠缠之间。

    船只静默地停靠在河岸之旁,岸边衰柳在冷风中微扬枝条,晓星沉月,越发的西斜。

    许久,宇文川远抚着乔津亭脸上的羞红,无限留恋,“该走了!”

    是的,该走了,从此云深海阔,江湖风雨,吹不进九重内苑黄金阙!她乔津亭将从此告别江湖岁月,换取一世地老天长!

    回到宫中,成别思与白蘋等人已在宫里候着,见宇文川远与乔津亭安然回归,终至松了一口气。

    乔津亭约莫在宫里歇息了两日光景,待到神清气爽之际,略略梳洗妆扮一番,知会了宇文川远,出宫直往萧家而去!

    就让她乔津亭与萧行洛来一场最直接的较量!
凤鸣天阙之玉珏成双(5)
    流云十三骑彪悍奇伟,腰悬弯刀,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八面。白蘋、绿芷及泠弦娇俏可人,顾盼生辉。

    一行人浩浩荡荡,在万众瞩目中穿街过巷,来至萧府门前。

    乔津亭下了轿,在十三骑和白蘋等人的簇拥下径直拾阶而上。

    萧府门房素来是势利之徒,此时见乔津亭一行衣着光鲜,威仪整肃,气势直压人来,但又陌生得很,一个愣怔,忘了上前。

    乔津亭微笑着,和蔼开言:“烦你通报你家老相国,说是流云山庄的乔津亭来访!”

    话语柔软,如春风拂面,门房一见乔津亭天碧罗袖如云轻雾薄,柔肌微醉宛若玉削而成,眸间一点温暖的笑意横在秋水漾漾之间,其清舒意态,飘然若仙,分明不是绝色,却是天人!不由得一呆。

    “我家老相国卧病在床,此刻正歇息着,不见外客,姑娘请回!”一个声音响起,乔津体内抬头一看,正是那夜在废弃院落所见之人——萧府的管家!看他面目浮肿,精神不振,恐怕是私盐被官府没收之后遭主人责罚的沮丧。

    乔津亭不温不火,示意白蘋将手中锦盒捧上,“将此物交给你家老相国,乔津亭不惯久候,望你好自为之!莫再丢了!”故意重重吐出一个“丢”字,眼看管家脸色大白,轻轻一笑。

    不一会,管家步履匆匆,神色慌忙,恭恭敬敬地躬身请乔津亭入内。

    乔津亭淡然一笑环顾萧府杀气萧萧如扑人面,这是第二次进入萧府,相信不会再有第三次。

    萧行洛面如沉水,端坐如仪,却无一丝的病容,唯有百发苍茫,笼盖着满面皱纹如沟壑,横在岁月深浅间。

    萧行洛见乔津亭进来,眼神即刻飞雪凝霜,嘴角纹路如冰刀似割人肠。

    这般暮年老人,原该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不想竟是肃杀如斯,狠毒如斯。

    淡淡的,乔津亭迎着萧行洛的目光,笑意已经隐在了寒凉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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