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乱京华-神医皇后-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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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川远的心怦怦直跳,战阵之上、乱军之中、万箭齐发、一个身怀六甲的年轻女子!如今,虽是明知无恙,但想来其中的动魄惊心,犹自让人脊背生凉!“皇后……艰辛么?”
声音暗哑,惊慌在难以抑制地抖落。
萧珉无言,这个中的艰辛,除了乔津亭自己,恐怕无人能描绘其中之万一,淡淡的苦涩在心头,“那一夜……清南关危急……皇后难产……不过,皇上,皇后纵是有万般的艰辛,也是和泪独吞的!”
犹如带刺的皮鞭狠狠地抽在宇文川远的脊梁之上,和泪独吞!和泪独吞!艰辛如她,犹自担心分了他的心神,隐瞒至今,乔,你让我,无边愧疚!
军帐之中,两个男人,四目以对,苦楚盈腔。
烽火边城之鹰击长空(19)
“萧珉,朕,该……赏你!赏你在最危急的关头守住了清南关,让朕的皇后和公主安然!”话语不无妒意,但也是一片的诚挚,无法不出口的谢意。可以试想,一旦清南关失守,乔尚在生产之中,这后果,定然是永世锥人心田的惨烈。
“赏?”萧珉突然仰过头来,不惧天颜威烈,“皇上,萧眯自知家祖罪孽慎重,给家国带来弥天大祸,萧珉所为,就算万死,也自应当;其实……皇上,”萧珉低低一笑,笑容竟有说不出的舒朗,“为了她,我何惧刀山火海?”
为了她,何惧刀山火海?一句话重如泰山,狠狠压向了宇文川远。她是谁?是他宇文川远的妻,大魏朝的皇后!萧珉,竟敢在皇帝面前袒露心意,直白无疑的倾吐对乔津亭的爱慕!
“大胆!”一条条的青筋在宇文川远的额头跳动,“萧珉,别忘了你的身份,更不要忘了她已经是大魏朝的皇后,你若是再次出言无状,休怪朕无情!”
一阵惊慌,一阵嫉妒,将宇文川远团团捆缚,虽明知乔津亭心中自始自终只有他一人,但年来遭遇,他无一次是在她的身边,与她一起承受种种的灾难和苦痛!
人生自此,萧珉已然无所畏惧,不久之后,他将前往穆尔蓝沁营中,以一己血肉之躯换取边境的安宁,洗清祖父的罪衍。
“皇上,萧珉有一言,或许是逆耳不忠之论,但不吐不快!”萧珉说得云淡风轻,却足以掀起骇浪滔天,“皇上,她本是人间一谪仙,奈何落入宫墙之内,冷落了逍遥世外的烟云岁月,这一生,她,未必没有遗憾!若能在数年前,我能与之携手,必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此刻,不是臣子与君皇之间的对话,而仅仅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心理搏斗。
突然,宇文川远“呵呵”一笑,凝注着萧珉,目光有异彩洋溢,“或许,你说得有理,但是萧珉,若是在数年前,她和你逍遥世外,这一生,注定平庸,你难道不知,她虽是女子,但胸怀天下,其志向何曾亚于世间须眉半分?”
两相对峙着,久久,两人不约而同的悠然一叹。
萧珉禁不住的落寞,眸中暗影有一丝荒凉徐徐掠过,宇文川远或许说得没有错,一个博学多才的女子,原应有一方更广阔的天地,宇文川远或许可以给予她。
宇文川远不能说是得意,毕竟,他的妻,不是宫墙柳,非是人间富贵花,这一朵的奇葩,原是栽在青山绿水之间,吸取的日月精华,如今,凤袍加身,硬生生隔断了江湖儿女的意气风发!
两个男人,分别从对方的眼中攫取了淡淡的哀伤与沮丧,无论是宇文川远或者是萧珉,都不能给予乔津亭最渴望的完美的人生!
“但愿这一生,她可以在你的身边快乐无忧,世间女子如她,绝无仅有!”萧珉屈膝跪拜,在转身退出之际,寥落悄寂,在幽幽苍凉在唇齿间回转着,随着萧珉的身姿淡远。
宇文川远深思地望着从不逾越的萧珉,今日,他的言行缘何这般的出格?他到底想干什么?
无暇思及萧珉的异常,心头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在心头萦绕,让宇文川远无限的焦躁,回身重新取过信笺,凝望着字迹温润娟秀,一如乔津亭媚而不妖的眼波,渐渐的,眼前有些模糊,不知是愧是疼还是难以名状的焦灼,许久,似乎有一滴泪滴在粉笺之上,化开了一个“女”字……
自内心深处萌生的丝丝痛楚如丝线,将他团团萦绕;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紧紧地掐住他的咽喉,让他哽咽难言。
许久,宇文川远抬起头,将信笺折叠仔细,放在怀中,轻喝了一声:“来人!备马,连夜赶往清南关!”就算是路途遥远,就算是与大凉国会晤在即,他也顾不得了,此刻,没有人能阻挡他心切会妻的步伐!国事算什么?胜利算什么?在他眼里,比不上心爱女子的展颜一笑!
成别思匆匆赶至,“皇上,您这是……”
宇文川远大步出了大帐,径直前往马厩,“别思,你在这守着,朕要前往清南关!”
清南关,有她!有他们的孩子!有他魂梦之所系!
但话刚出口,有探子来报,“皇上,皇后銮驾在二十里之外,天黑之前就可到达此处!”
宇文川远的心如被什么撞击了一般,喜悦如石落清潭,如水晕一般,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见侍卫牵来“龙旋风”,快步上前,跨上马匹,飞驰而去!
风,扬起明黄描金龙的披风,在翻卷如翔龙。二十里!转眼,就可以见到魂牵梦系的人儿!
烽火边城之鹰击长空(20)
明霞在天际,灼灼如烧。
再过一会,就可以见到阔别多时的夫婿!他瘦么?累么?眼望着眼前黄沙延绵,想一想温润如软玉的京师,当真有天壤之别,这一载的光阴,真是苦了他!
想起他有力的怀抱,灼人心骨的亲吻,浅红斜斜铺上白玉一般的柔颊,“白蘋,你看,我……可还好么?”
白蘋“噗哧”一笑,取过妆奁之中的菱花明镜,举在乔津亭的面前,“少主,您仔细看看!”
镜中人如莲初绽,喜悦的,在一点一滴在绽放着羞涩,好一朵醉人的芙蓉!
“少主,您担心……担心憔悴了容颜,皇上不喜欢?”绿芷抱着小公主,笑嘻嘻的。
乔津亭伸手抱过孩子,轻斥了一声:“疯丫头!”
白蘋轻轻一笑,“傻丫头,少主是担心容色憔悴让皇上担心,”转头对乔津亭,盈盈笑道,“少主,万里风沙并没有损了您半分的容色啊!您难道没有发觉,您比以前更美了?皇上见到您,不知是如何的欢喜!”
泠弦也笑着,给乔津亭取来明锦丝被轻轻盖在熟睡的孩子身上,“这回,也可以见到大哥了吧?”
乔津亭一愣,想起萧珉陪伴着自己度过的艰难日子,想起孩子的事一直瞒着宇文川远,想必在他的心里,定然有一股心火在燃烧。
微微一笑,挑帘外望,塞外风光,尽是胡杨虬枝刚劲,他,是否也有了几分塞外的风霜颜色?或许,昔日宫苑中高贵的楠木已经蜕变成这荒原中的顽强、坚忍的万顷胡杨!
耳边忽闻马蹄声动,有力、刚毅、决绝,快如旋风。乔津亭又惊又喜,定然是他!只有他,方有这急中不乱,快捷如风的奔驰!
一缕微笑扬上了嘴角,轻掠云鬓,鬓上,有珠翠生辉,眉间,些许的羞涩增添了无限的秀色。
不一会,骏马长啸,嘶声入云,高旷狂野,果然是龙旋风!
乔津亭吩咐鸾车停下,吩咐泠弦挽起帘拢,将手中的孩子交给了白蘋,盈盈下了鸾车。
有风吹过,扬起乔津亭的裙裾,紫墨色的牡丹花瓣在风中舞动风流华美,高贵不失雅致,清幽却又温煦!
宇文川远一勒缰绳,骏马骤然住蹄,一声的长嘶,停住了飞驰的步伐!
张目望去,就是她!确是她!狂喜在撞击着胸膛,怦怦直响,这年来相思,在这一刻如山洪,轰然冲出,让宇文川远禁不住的喉头梗塞。
从马背上飞身而下,将手中马鞭一扬,任由它落入尘埃无影踪!
大步如流星,划成一道优雅急切的线,线的终点,是他这辈子唯一的魂梦牵系!
天地霍然变得静谧无比,此时此景,眼中心底,唯她而已!
烽火边城之鹰击长空(21)
乔津亭提起了裙裾,顾不得众目睽睽,朗朗晴天,顾不得皇后的雍容娴雅,一霎时,如蝶翻飞,飞向今生最渴望的怀抱!眼中有泪在涌动,顷刻,便可湿了了衣裳!
近了,近了,谁知两人却有不约而同地停下步伐,在众人“万岁”、“千岁”的如潮高呼中相互凝视着,慢慢的让天际的红霞投入眼眸的深处,在闪动着绚丽的华彩。
有丝丝的笑意,在不知不觉的开放;有多少的悲喜悄悄地盈满了心房?乔津亭凝睇着宇文川远,在他明澈的眸中见到了一个欲泣还笑的自己!
终究是相思如浓酒,让人沉醉,不知身在他乡!
一声低哑的呼唤暖暖钻入心房,“乔……”
乔津亭见夫婿双目异彩洋溢,焦渴、怜惜、欣喜,如一深潭,在打转着急遽的漩涡,意欲将深深她卷入其中。
一个捉弄的念头突然在心头闪过,微微地妩媚一笑,将绛色流纱香云袖一摆,盈盈下拜,“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川远一呆,不意今日相见是这等陌生之极的场面,乔,她是怎么啦?欺身上前,一手稳稳托住乔津亭的双手,一手紧紧扼住乔津亭的腰肢,深深的望进她流转着灵光秀色的明眸。
乔津亭见他一面的困惑,再也忍不住,一声轻笑,让满怀的喜悦随着风流飞舞,在边塞的上空盘旋着,久久不去。
宇文川远恍然大悟,长臂一紧袅娜的纤腰,好气复好笑,“你……”目光触及乔津亭两片柔软殷丽水润的樱唇,恨不得吞噬了它,一解年来相思的焦渴。
乔津亭扬起头,眸光凝注着夫婿,伸手去抚他浓黑的长眉,突然喉头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你……好么?我……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从不轻易出口的情语在这一刻脱口而出,低低若无,响起在宇文川远的耳际,撩动着宇文川远情潮翻涌,俯首,低低一笑,“一会,我要你证明给我看,你是怎么想我的!”
乔津亭轻轻一颤,羞意满怀,低垂的长睫如扇,挡住了情意外溢。“你……”一个转身,正见白蘋手中的孩子,一阵激动,急步从白蘋手中抱过孩子,眸中含了泪,“看看,我们的孩子!”
宇文川远的心似火熨了一下,热辣得疼痛。孩子!宇文川远和乔津亭的孩子!大魏朝皇帝和皇后的嫡女!尊贵的公主!降生在边塞之地,在战马嘶鸣、刀枪刃血的凶险中!低首凝视,不意小公主睁开了眼睛,转动着乌溜墨黑的眸子,继而双眸一眯,一丝纯真洁净的笑容映入初次见面的父皇的眼帘,惹得宇文川远激动万分,“乔,你看,我们的小公主,她,她对我笑呢!”
极其笨拙地抱过孩子,小心翼翼地,深怕弄伤了小公主的一根寒毛,轻轻的,将脸颊贴上了孩子的,微微地磨蹭着,孩子被宇文川远的胡茬一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声音脆亮,让宇文川远吓了一大跳。
“乔,我们的小公主怎么啦?”宇文川远手忙脚乱的,生硬地抱着哭闹的孩子不知如何是好。
乔津亭见宇文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