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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卖身契约-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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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管家。」见不到人影,麦菡妮轻声再叫唤一次。 

仍在作垂死挣扎的许管家,真想仰天哀嚎三声,为什么同样都是领薪水的下人,他就那么倒楣的被点到名! 

去……怪得了谁?谁教他是管家呀!职责所在啊! 

「安……安娜小姐。」纵使百般不愿,许管家还是硬著头皮上阵,这里不安全,安娜小姐,你……呃,人不舒服,我先扶你上楼休息。「 

许管家边说边注意少爷的举动,并不时留意他周遭的东西,非常害怕那些灯架、电话、饰品……等等,一些坚硬的东西会朝他砸来。 

惊吓过度,安娜没有反应。 

「安娜小姐。」许管家压低音量催促,「这边真的太危险了,我们快走吧!」 

安娜依然没反应。 

「安娜小姐,要命就快走,不然会没命的。」许管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小心瞥见少爷动了一下,心脏险些停止跳动。 

安娜照旧没反应。 

「安娜小姐?」许管家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了,「你……没事吧?安娜小姐?」 

安娜仍是没反应。 

许管家快休克了。 

代志大条了!安娜小姐被砸痴了! 

「安娜小姐?」许管家先是迟疑了下,后才大胆的伸出手摇晃她。 

「嗯?」被摇回三魂七魄的安娜,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眨了眨眼。 

完了!真的被砸痴了! 

照道理,这种逾矩的行为,以她千金小姐的脾气,绝对会狂怒大骂敢对她不敬的下人一顿,然而她却没有发飙,可见她受伤的程度挺严重的。 

这下他们该如何向她的父亲交代? 

「安娜小姐,你没事吧?」许管家忧心仲仲。 

「我很好,头……好像有点……昏」她想揉太阳穴,却摸到一片湿湿黏黏的液体,「咦?血?」 

「呃……安娜小姐,那个你……」许管家低垂著头,吞吞吐吐。 

「我脸上怎么会有血?」安娜还反应不过来。 

「你的头……嗯,受了一点小伤。」许管家形容得很含蓄,「所以……咳……正在……。唔,流血。」 

「我头受伤?」安娜呆呆的重复,下一秒她恢复神智了,变脸的大叫,「我头受伤了!我头受伤了!啊|」 

「安娜小姐!」许管家想阻止她,却来不及了。 

「啊──」难以置信自己破相了,安娜歇斯底理的放声尖叫。 

唐玉玺脸部肌肉抽动了下,接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头下的冰枕朝安娜丢去。 

在一切毫无预警之下,许管家老归老,反应仍很快的蹲下身去。 

至于疯狂尖叫的安娜,依然没学到教训,只顾发泄情绪,不注意周遭的事物,让飞过许管家头顶上空的冰枕,再度准确无误的击中她的头。 

砰地一声,她被砸昏了。 

噪音解决了,唐玉玺嘴角噙笑,满意的躺在麦菡妮怀里睡著了。 

未料到安娜的下场会如此凄惨,麦菡妮怔住了。 

亲眼目睹业务经理发疯,陈秘书吓呆了。 

其他人则见怪不怪的分工合作,欧巴桑拿著电话躲到厨房叫救护车,欧尼桑奔出门找唐老先生,许管家、曾淑女、麦妲琳三人蹑手蹑脚的合力把安娜抬出屋外,其余下人负责整理案发现场,湮灭所有不利少爷的证据。 

「少爷,你醒了就给我起来。」见他眼皮动了动,麦菡妮马上知道他睡饱了。 

「别吵我。」头一转,唐玉玺将脸埋进她腹部,似乎没打算要起身。 

对于这样亲匿的行为,麦菡妮第一次会尴尬,第二次会靦?,第三次就……没感觉,习以为常了。 

「你已经睡两个小时,够了,可以起来了。」她动手推他,敢在老虎嘴上拔毛,放眼天下,非她莫属。 

「我要再躺一会儿。」他翻身,抱住她。 

「一会儿是多久?十分钟?二十分钟?还是半小时?」麦菡呢不让他睡,怕他睡多了,晚上睡不著觉要她作伴,到时苦的人又是她。 

「十分钟就好。」他还不太想离开她温暖的怀抱。 

也不晓得是何时养成的习惯,他喜欢躺在她怀中睡觉,几乎可以说是上瘾了,晚上要是没有她陪睡,他一定失眠到天亮。 

「一秒钟都不行。」麦菡妮语气没得商量。 

开什么玩笑,再让他睡下去,晚上她就甭想睡觉了。 

「你真吵。」唐玉玺咕哝抱怨,然而抱怨归抱怨,已完全没有两小时之前的狠戾。 

如果说两小时之前的他是凶暴的危险山猫,那么现在的他则是无害的温驯小猫,病发前跟病发后,很明显有著天壤之别。 

「唐玉玺,你到底起不起来?」少爷他躺得舒服,小姐她坐得可辛苦了,连坐两个小时,她屁股快长痔疮了。 

「今晚你跟我睡,我就起来。」像赖皮的小孩,唐玉玺要求以条件换条件。 

「这位少爷,你睡糊涂了是不是?我哪一晚没跟你睡?」人人都钦羡她这个下人好命,麦菡妮却觉得自己歹命极了。 

除了到学校上课外,其余的时间,她几乎可以说都是寸步不离的跟著他,怕他脑疾发作,他走到哪,她就得跟到哪,有时他加班应酬到三更半夜才回来,她就必须等到那时候,等到他睡著后,她才能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更别提有时他下午睡太饱,晚上睡不著觉,硬是要她陪他一起当夜猫子的折磨,那种想睡却不能睡的痛苦,实在不是笔墨可以形容得了。 

「你那叫作」陪「,不叫作」睡「!」就仅他们目前这样,他要的不是这种。 

「你的意思是……」她眯眼揣测,隐约能够猜出他的意思。 

「就是跟我一起睡。」睁开惺忪双眼,他毗著她,话仍讲得不清不楚,一双像是会吞噬人灵魂的眼睛,灼烁得教人不敢逼视。 

「和你同床共枕?」彷彿他头顶长出两只角来,她难以置信的瞪他,无法接受他会提出这么离谱的要求。 

「没错。」他专注的凝望她,深邃的黑眸出奇的炯亮。 

「可是我习惯一个人睡。」她的想法很乾净,完全没有掺色加料想歪,单纯的以为他怕半夜发病,需要她即刻在身旁指压按麾~舒解疼痛。 

「习惯是可以改的。」他嘴角噙笑,英俊的五官陡然增添某种危险气息。 

「但是孤男寡女同寝一室,会惹人说闲话的。」他不担心名声,她担心啊。 

「谁敢说闲话!你是为了照顾我才和我睡在一起,何况许管家他们都是自己人,没人会嚼舌根的。」他向她担保。 

有道理,但仔细想想,好像又不妥。 

「要是万一你吃错药,突然对我有意思怎么办?」她皱眉,「我不就成为瓮中鳖,难逃你的魔掌了?」 

「我如果想对你怎么样,现在就可以了。」他握住她的手,似在恫吓,又似在暗示,她已是他的囊中物,这辈子休想逃离。 

说得也对,不过她总觉得怪怪的。 

「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对你怎么样。」无奸不成商,为达目的,他不择手段的说出违心之论,面不改色的将商人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 

「有保证就好说了。」她笑逐颜开,「喔,对了,刚才你爷爷从医院打电话回来,说安娜已经醒了,吵著要见你,问你要不要去医院探视她一下?」 

「我又不是医生,去了能做什么?」乍听之下这句话很有道理,却也彰显出他无情的个性。 

「喂,你这么说就太过份了,安娜会受伤完全是你造成的,你不认为在道义上,你有去看她的责任吗?」讨厌安娜是一回事,她被攻击又是另一回事,两者不能混为一谈,麦菡妮很理智的就事论事。 

「那是她活该,关我什么事!」是她咎由自取,怪得了他吗? 

聪明人,在他犯脑疾时,有多远就躲多远,只有她不知死活的怒吼咆哮,吵闹破坏他的宁静,砸得她头破血流已算是仁慈了,要不然照以往的惯例,她非得在医院住个三、四十天才行。 

「强词夺理!你砸人就不对!」她大声指责他的不是,一点也不怕他翻脸。 

「那又如何?」他臭著脸坐起身来,阴沉的表情再加一头凌乱的头发,使他看起来有几分的野蛮,却也增添了几分性感。 

麦菡妮注意到了,她选择刻意忽视。 

「你必须要去向安娜道歉!」她很坚持。 

古今中外,女人最重视的就是面子问题,虽然拜现在科技发达的医术所赐,安娜不会有破相的问题存在,但所受到的惊吓和屈辱,他仍必须要给个交代才行。 

「我不去。」错又不在他,凭什么要他低顶。 

「你真的不去道歉?」她眯眼,怒气正在凝聚中。 

「不去!」爬了爬凌乱的头发,他回答得斩钉截铁。 

「你……」她快气炸了,「好!你不去道歉,行!那去探视,总行了吧?」她忍让退步。 

他得寸进尺。 

「不、去!」他横了她一眼,然后站起身走出客厅。 

「唐玉玺,你真的是太过份了!」她忍无可忍的发飙了,「去道个歉,难道你会掉一块肉是不是?你砸得人家头破血流,人家没告你,只是要你去探视一下,这样你也不肯,没想到你这么差劲,简直混帐到了极点!」 

唐玉玺没说话,紧抿著双唇,不发一言的睥睨她一眼后,转身上楼去。 

麦菡妮不死心的追上楼。 

「你到底去不去?」她祭出烦功,打算烦得他弃械投降不可,然而她却忘了,每次和他交手,惨败的一方都是她。 

「我说不去就是不去,你求我也没用。」他一固执起来,十头午也拉不动他。「唐玉玺!」她火大的跟在他后头进房间。 

「你叫我的名字也没用。」拿了换洗衣物,他不理她的走进浴室。 

「怎样你才肯去?」完全拿他没办法,她恼怒的站在浴室门口瞪他。 

「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去。」当她不存在似的,他心情阴霾的开始动手脱衣物。 

「好!你说。」她答应得很阿莎力。 

「我想到再告诉你。」他回答得也很乾脆。 

她楞住了,错愕的眨了眨眼。 

「你这叫作条件?」她难以置信的大叫。 

「没错!」诱骗成功,他脸色不再铁青,「你已经答应了,来不及反悔了!」解开皮带,他接著脱衬衫。 

「哪有人这样的!」她忿忿不平的叫嚷抗议,「你根本就是引诱人上当嘛!」完了,完了!这下她亏大了!糊里糊涂的答应人家三个未知数,她等著被人宰割了。 

「不算,不算啦。」她后悔万分的跳脚,「我要收回承诺,我要求重新再来过,你能不能再问我一遍?」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以为有这个可能吗?」狡猾是他的本性,奸诈是他的专属,卑鄙是他的特权,认识他的人有谁不晓得他是个诡计多端的人。放眼天下,大概只有她了,永远记取不了教训。 

「无耻小人!」她恼羞成怒了,「我就知道,你会突然间变得那么好讲话,一定有问题。」 

果然不出她所料,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她气呼呼的瞪他,嘴巴不停的咒骂他,直到他脱掉长裤,让不宜观看的画面映入眼底,她才停止喋喋不休的护骂声。 

「你……」她僵住了,两粒眼珠子睁大到险些掉出来。 

老天啊!他当她是同性,还是当她是隐形人?竟然在她面前表演脱衣秀! 

「啊──」她后知后觉的放声尖叫,「唐玉玺,你在干什么?你居然……居然……」 

也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羞怯尴尬,她结结巴巴到最后却说不出话来。 

「你没看见我正在脱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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