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块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论太子妃的倒掉 >

第11章

论太子妃的倒掉-第11章

小说: 论太子妃的倒掉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望着牛车悠然起步,司马煜怅然若失。只觉得心里被凿空一块似的。

失去了什么,却不得而知。

叹了口气,一回头,就望见小姑娘眨了眼睛看他。

司马煜脑子里就一空,“阿……阿竹?”

“啊?”

虽不知这少年来历。但谢家三公子,这村子里谁不知道?连谢三少都恭敬客气垂首回话的人,身份怎么会低了?

院子里小姑娘的嫂子手帕都要撕烂了,见她懵懂,一把推开门,道:“阿竹,你回来了?”

小姑娘就闭上了嘴。咬着嘴唇,垂头踢脚尖。

司马煜还是有些懵的,“你……你去谢家做客?”这家的状况,怎么都不像能在谢家门庭走动的。

“家院虽小,祖上却就是当官的。又替谢家管着佃客,偶尔也去与夫人们回话的。”嫂子推着她,对司马煜陪了笑,“夫人们都高看阿竹一眼。只是家里究竟没落了,委屈了这孩子……”

司马煜再瞧瞧,见小姑娘白净沉默,气质确实是寻常小家碧玉难比的清隽。就有几分信了。

便细细的打量着她。

没有那种心脏都缩起来了的感觉。

片刻后,略有些失望的垂下眼眸,“你回避。我与她说几句话。”

终于剩下两个人了,司马煜就有些懊恼,“那,那天……”

真是糟糕,他怎么就随便亲了呢?现在再说不是故意的——这这,姑娘家的名节都毁了!

“要,要不……”

“我叫阿青,”小姑娘打断他,抬了头对他笑。笑容便如那绚烂的金红色霞光,明媚耀眼,“我叫阿青,是父母亲取的名字,一辈子不改的。我不是阿竹。”

“……”

她背篓抱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两块肥肥的笋子来,塞给司马煜,“这是阿竹,送给你!”

随即便了了心事一般,抱着空篓子,轻快的踮着脚,进屋去了。

司马煜把笋塞给一旁的黄门郎,“谢家丢了的姑娘,是哪个?”

11少年心事(上)

便是太子,特地惊动了皇后、皇帝,出动了五百人去搜山,只为了找出一个走失的小姑娘来,也是要细细的说明理由的。

皇帝皇后宠这个儿子,却也没打算放任他胡来。司马煜回宫之后,皇帝就询问了跟着他去的黄门郎。

黄门郎便将当日的情形说了一遍,道是:“臣往太傅家问过,那姑娘是王长史家的大女公子。”

皇帝的心情就有些微妙。

王长史自然就是王坦。

自太傅之后,世人爱将王谢并称,然而当真论说起来,百世簪缨之家,还是没有谁能比得过王家。

王谢桓庾、周张朱陆这一等名门,除去被王坦堂叔爷爷说屠门就给灭族了的周家不论,其余多是一枝独秀,就好比说起谢家,人就记起太傅三兄弟,说起桓家,那就是桓步清祖孙,庾家自然是太后父兄……王家却是满门锦绣,从侄、族叔、堂兄弟济济一堂,令人不由就叹一句“珠玉当前”、“琳琅满目”——当然,有时别家有秀异才俊的时候,也爱拿王家作比,说是“王家数子,不及某家一儿”。但某家儿子早早的风流散尽,王家数子却连孙子都开始当朝辅政了。

这个王坦,就是当今王家小辈人里极出彩的一个。

在皇帝看来——是最出彩的一个。他给大将军桓净做掾属出身。入幕三个月,大将军就敢把机务全交他处置。别家子弟手持羽扇、塵尾,在水滨山间泛泛而谈的时候,他则安安静静的带一碗饭一块鲊鱼在府里处置庶务。一个夏天,文武官员上万人,他就已经都认识了。他一人坐镇,大将军府里的事务无不井然,最忙乱的时节也没出过差错。

你看他口舌木讷,为人也朴素,笔下却是锦绣华章。什么公文都是挥笔而成,秘书监都损减不了文字。

简直就是一人在手,公务不愁啊。

而且王坦性格好。埋头做事,从不理会蜚短流长。麻烦找到他头上,他最多一斜眼,用看白痴的眼神一瞟,该干嘛干嘛——这种人,这种人摆明了主公不罩着,他走路都能掉河里去!

又因为他出身好,有长才,庶务上少了他不行,所以大多数麻烦他其实都能轻易摆平,用不着主公出手。

实在没有比他更经济适用的了!

皇帝当王爷的时候就对他眼馋得紧,自登基后,更是常想着把他从桓净手里掏出来,给自己当丞相——当然,给自己当丞相未免年轻了些,给儿子当却不老不嫩,火候正好。

因此听黄门郎说到王坦闺女,皇帝略一沉思,便道,“给王坦放半天假,让他回家看看吧。”

——虽然没能把他从桓净手里掏出来,但桓净已经老了,想来也霸不了多久了。

回头皇帝就跟皇后提起,“王坦闺女多大了?”

皇后略一怔愣,“像是比阿尨小一岁。”

“朕看王坦是个出息的,日后必是黑头公相。”

皇后心道,废话,就冲他姓王吧。

皇帝当然明白皇后的心情,就笑着上前亲她,“你别犯傻了。朕的皇位是怎么来的?”

——先帝也并不是没有儿子的,继承大统的,却是他的庶弟,当今圣上。

皇后悚然一惊,就惊疑的望着皇帝。

皇帝便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有些事,朕一个人是做不得主的。知道你受委屈了,却只能为你做这些。朕心里,也不好受……”

皇后目光便软了下来。

两个人抵了额头,轻轻的厮磨着。少时夫妻,壮时相扶,老来相守。到如今她不体谅他,还有谁为他?

“臣妾明白了。”

“也不急,多看看。”皇帝就笑道,“阿尨也值得好的。”

阿狸是没想到的,自己在谢家迷了个路,竟然连皇后都要赏赐压惊。

上一辈子,皇后真心将她当亲女儿善待、维护,她心里也是将皇后当另一个阿娘看的。她独宠十年而无子,差一点就抱养了堂侄,皇后连一句话都没有多说。阿狸原本就愧疚着。后来虽默许司马煜生下庶子来,但庶子当真生下来,她立马就甩掉司马煜回老家了……

——她一直记得皇后那句话,“阿尨就交给你了。”

没能善始善终,她心虚。因此一见她阿娘收了皇后的东西,就惶恐起来。

她在山里丢了一回,说没受惊吓,那是骗人的。再加上皇后过问,心里立刻不堪重负。

她阿娘自然想不到一个八岁的娃子能有多难排解的心事,见她仄仄的,便笑问,“怎么,谁给我们大姑娘气受了?”

阿狸:“没有啦……”

她能说她觉得有负皇后所托吗?还是她能说赶紧把她嫁给谢三,免得夜长梦多?

只能心情抑郁的给谢涟绣荷包。

谢涟这种孩子最是一言九鼎的,阿狸毫不怀疑,他说要带一辈子,就会真的带一辈子——她总不能让未来的大将军一直带着小孩子的练手作吧?自然要从内而外的精工细作。

她比对着绣线的颜色,她阿娘就又说:“皇后那边赏了,阿娘是得进宫去谢的……只怕皇后要问起你来。”

阿狸扑地。在心里默默的吐了口血,又悄悄的擦干净。

“听人说,那天太子也去了?还带了五百羽林卫?”她阿娘又笑问。

阿狸不会说谎,挤了半天,才勉强道,“……女儿不认得,不敢乱说。”

她记得自己从牛车上掀了帘子张望,望见那少年张扬,少女娇憨,他们并肩而立,含笑相语。她不能不承认,司马煜与左佳思才是一对璧人。他们命中注定是要相遇的。

她早知道了左佳思家里的情形。回来后与母亲、祖母说了,就差人去换帖,与左佳思做一对金兰姐妹。想有王家的阿姊在,她的兄嫂该不敢再为难她了

自然,虽结了姐妹,阿狸却是不想再与她见面了的。

上辈子她的早逝让阿狸心疼,但两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原本就是难同室而居的。

这一辈子,她成全他们,然后便永不相见吧。

阿狸娘听她这么说,便微笑颔首,心道:看来闺女心里还是明白的。

这件事也不过是君上体恤臣下。自然有王坦感恩戴德——小儿女间的事,便心知肚明的揭过去吧。阿狸娘想。

——并不是她对太子妃位不心动。实在是太子见面就啃阿狸一口,回头就去追谢涵,没几天又过问了沈云竹的往事,让她心有余悸。

就算那是太子,不靠谱到这种程度,阿狸娘也是不敢将女儿往里推的。

然而谁知道,这件事之后,太子竟忽然靠谱起来了。

听说近来跟着谢太傅读书学事,很有成长。跟在皇帝身边听政,偶尔问一句,答一句,也颇有眼光和见地。长进更是只能用“一日千里”来形容。更难得的是不斗鸡走马,肯虚心听取。

至少在王坦看来,司马氏这一辈、乃至上一辈的少年里,都没有这么机敏又耐心的。

——王坦阅人多,心眼最明、看人也最准。他觉着“可”了,那大约就是真的没错了。

因此望族们便不再拘着家里的子弟,准他们与太子一道读读书,蹴蹴鞠。

太子与谢太傅走得近,自然也与谢涟亲近。

他原本就是欣赏谢涟的,谢太傅也从不禁着谢涟跟他来往。都是一个年纪的少年,为人又都不拖泥带水,自然轻易就玩到一处。

自太子开始专心向学,两个人俨然有了同窗之谊。平日里一起说说学问,谈谈时事,更觉得投契。

然而两人都默契的不说到那天山林里,分头搜寻一个女孩子的事。

不过,阿狸倒是没想到,王琰也这么早就跟谢涟有了交情。

她就仔细回想着:

上一世——呃,上一世王琰也确实一早就有朋友了,不过这阿弟不爱厮混在内院里。时常为了求学,一出门就几个月小半年的,便很少说起他的朋友。阿狸只知道他那朋友爱吃云腿月饼,为此还特地——

惊!

阿狸想起来了,他是随帖送了鲊鱼来,讨要月饼的!

不用问了,除了谢涟,还有谁这么爱送鲊鱼?

——原来上辈子她就给谢涟做了四五年云腿月饼。

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绣荷包的时候,阿狸就一直很囧。

而王琰还在说:“阿胡送了鲊鱼来,帖子里问起阿姊。阿姊,你要不要回帖,或是我代笔提一句?”

阿狸:“你代笔就行。回头我做两样点心,你带去和阿胡一起吃。”

王琰兴冲冲道:“多做些,太子和卫阿丑许也要一起。”

阿狸:……阿琰,你怎么跟这群狼混到一处去了!

卫阿丑也就是卫琅。

这娃从小就悲剧。

他出生在五月初五——这个时代有个说法,二月生的女孩、五月生的男儿都不吉利,前者克双亲,后者克全家。二月初二和五月初五就尤其的不吉利。按照习俗,这两天生的孩子都是不养的。要么溺死,要么就扔了。

但是竟是自己的儿子啊,溺死了他卫家可就只剩一棵独苗了!因此一家子围着一个男娃,都下不去手。

幸好这时,阿狸堂叔去卫家做客。见这阵仗就吓了一跳,问明了缘由,就哭笑不得。他不信邪,就说:“也许这孩子另有福分呢。孟尝君不也是恶月恶日里出生的?一样更出息。你要不放心,就把这孩子记给我,我不怕妨。”

人都信自己愿意信的。卫琅爹一听就感激不尽,忙说“有道理,有道理”。

结果第二天,阿狸堂叔出去玩,不留神摔了一跤,滚下半里山路去,栽倒水里差点没淹死。

……让死理性派说,这纯属巧合。但那个时代的人不这么想啊。

卫琅爹满怀愧疚去看探望阿狸堂叔,阿狸堂叔鼻青脸肿的笑道:“凑巧而已,别放在心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