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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莫非日记-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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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比你想象的软弱,即使如水,也是那一洼水泊,又怎能奔流到海呢?    
    是不是我们过于敏感,所以,才会有比平常人更多的包袱?所以,我们的背从来没有挺直过,头也从来没能抬起来过,而我们也没能真的飞起来过。是不是我们的欲望太多,所以,才会有比平常人更多的束缚?所以,我们散漫而不计后果,伤感总是比欢笑多,而枷锁总是套在心里的?我们有着常人意想不到的才智,那些被喻为草芥的东西,我们妄想的理想之国,不是功名利禄能够带给我们的。我们需要临风飘举,可是我们却像被蒙了双眼的驴子,绕着石磨拼命跑着,只是跑着。脚步声却把自己吓着了!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们原本就是同一个人。天晓得,为什么把我们分割成了两个?我们相互排斥,又相互兼容,相互喜爱着对方,又相互憎恶着,就像你爱那美丽高洁的云朵,而我却总是居心叵测去观望污浊。就像手心和手背。就像你是花、我是果。开花的不一定结果,结果的不一定开花,但有花、有果才是树啊!木本总比草本高大、坚强许多吧?就是这样,你仍然是你,而我仍然是我,孤独而且脆弱,什么时候才能够合二为一呢?    
    我不能为你送行,我也不能够与你同行,而我的目光会追随你如火如荼的身影,穿越时空。我知道我在用你的脚走路,我在用你的心感悟,而你带着我的影子上路了。    
    突然想起一句话,“无立足境,方是干净”,或许,我们的命运就是在旅途,我们永远不能终止的只是自己的脚步。    
    


第三部分:自由的堕落走吧,走吧

    1998年7月15日  晴  走吧,走吧    
    我想我该走了,这里没有我想要的,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我的梦想却越来越远,以至于再也看不到了,但,梦还在!我的梦是黛青色的,景致总是在背后以一种突如其来的方式令我回头,让我飞奔向前,丢掉所有安逸的未来,真心地想发现那流火究竟想延伸到地的哪边,它却忽隐忽现。于是,我眼前总是流萤如烟,消逝在空荡荡的地平线,背后总是深深的景观,气象万千。我追逐着我想得到的,我却失去了整个世界。    
    觉得自己很孤单,虽然日日繁荣,刘冬又夜夜相伴。    
    好像是我自己吐丝把自己包裹起来了,层层叠叠包裹起来了,不留一点空隙。    
    有人懒,如我,懒得看日出日落、潮来潮往,甚至吃东西、穿衣服。没有我,这世界依然忙碌,地球照转,岁月如歌。我只是一只野生的蚕蛹,毫无用处地在山旮旯里梦想着,毫无意义地梦想着。    
    我说了一千遍要努力的话了!说“要用鲜血和泪水浇灌土壤,春天才会有花朵”,可是种子呢?说“一滴汗水一分收获,做人可不许偷懒噢”,可我究竟想收获什么?所以,我,必须得走了,不管去哪里,我必须要找到我的目的所在,而不是坐在这里等死。    
    刘冬,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原本以为我会为你的爱情粉身碎骨而在所不惜的。我也这么说了,过了今年,明年开春我就会嫁给你了。既然命定如此,我也只能遵从了。然而,我怎么觉得未来因此走到了尽头了呢?    
    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放我走吧!或许有一天,我还会回来。当我发现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目的、没有什么意义,或者我的目的和意义只是为了你的幸福,我会回来的。只是现在,我糊涂了。    
    我需要飞来安慰我的翅膀,我需要跋涉证明我的脚的存在。如果如紫烟所说,我真是天使,我需要知道天堂是什么样子的。    
    所以,我必须得走了!真的,原谅我!    
    


第三部分:自由的堕落谁的幸福谁把握

    1998年7月18日  晴  谁的幸福谁把握    
    手里的工作清理完毕,接下的,都已经跟李煜交待好了。我对李煜说,我准备出门一段日子,这里的事情就拜托了。李煜冷冷地看着我说,知道了。我突然就很想笑。以后的故事会是怎么样的呢?无论怎样,都与我无干了,谁的幸福谁把握,谁也帮不了谁的。鞋子好看是养别人眼的,夹不夹脚自己最清楚。我不穿鞋子。    
    写了信放在办公桌中间抽屉,明天上车前我会打电话告诉刘冬。明天上午我还会来办公室吧,也或许不来。只是现在,我要回去打点行装了。明天晚上的火车,第一站是兰州。西北,对我来讲是一个谜,一个解不开的谜,如梦吧。我要慢慢地走,沿着丝绸之路,沿着历史的废墟,慢慢走下去。有的是时间去寻找我想寻找的东西,楼兰古国,还有马帮的足迹。累了,我就会原地休息。这样很好,再也不必像那只被蒙了眼的驴子。就这么一路走下去,我就会看到昆仑山,我要揭开它神秘的面纱,让记忆永远成为记忆。然后我会向南吧?去我梦想的地方,有酥油茶、有雪山、有藏刀的地方……    
    看着这四尺见方的办公室,每一什、每一物都是那么亲切,那么熟悉。在这里,一待我就待了四五年啊,这里有我的喜怒哀乐,有我的青春和汗水,有我那可预见的幸福和未来,如今,我把它们统统交还给它了,这水泥的建筑!我把桌上那对梨木镇纸装进包里,带回家做个纪念吧,或许这一走,很久很久都不会再回来了,也或许是永远了。    
    我又收拾了一回办公室,一并收拾起自己的良心。    
    蹒跚地走出去,把过去的一切都丢在了风里,而明天,明天我就会忘记这一切。    
    该过去的、不该过去的,全都过去了,未来永远在前方,我只有不停向前。    
    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新的一天就会开始。    
    


第四部分:风往北吹北京

    2000年4月20日  晴  北京    
    “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从小我们就是唱着这支歌长大的,谁成想,三十年后,真的站在了这里,却全没有当初想象的那种荡气回肠。雄伟的纪念碑,高高的旗杆,像高原一样的广场,蓝天白云,还有英俊潇洒的仪仗兵,在儿时的想象中,一切都是完美和叹为观止的。在走过了浩瀚的沙漠和莽莽高原之后,在我的眼中装满了风沙和荒芜之后,在适应了烈日和稀薄的空气之后,在习惯了孤独和意外的变迁之后,我黑着一张脸,像一个乞丐一样站在天安门城楼上,却再也体验不到城市的壮观了。我就像是一个刚刚从森林里跑出来的野人,站在城市中央,全无方向感。    
    为什么会回到城市,又为什么会来到北京,对我来讲,这是同一个问题。我只知道自己用了两年时间,几乎走遍了整个西部,从西北到西南,然后跨过长江,回到了北方。南方的天气并没能湿润我的心灵,只是徒然把它变得更加空旷。我的指南针永远指着北方,没有冬天的春城令我仓惶。自始至终我没有找到我的目的,绵延不断的青山让我绝望。我以为我可以终老山中,我以为我可以忘记梦想,但我又怎能甘心仅仅做一只野兽,安于在山中寿终而亡呢?城市,曾经是我倒下的地方,只有从自己倒下的地方站起来,我才能成为英雄。否则,我和那些中了枪、仓惶逃亡的野兽有什么两样?    
    我回来了!城市!我回来了!北京!我要从中国的心脏找到我血流的方向,我要在中国最繁华的城市找到我最深沉的梦想。如果在这里也失败了,我将永远不会再奢望从这个星球别的地方找到它了,毕竟它也是我梦想了一辈子的地方。    
    找了个宾馆住下来,洗去山野的土气,又找了一家美容美发店,收拾了一下黑得脑门发亮光的脸庞,然后打电话问候父亲,还有西双版纳那个傣族的小伙子。    
    父母都很好,像两年前一样身体健康。只是刘冬结婚了,父亲很遗憾我不是新娘,李煜如愿以偿。怪不得去年年底,刘冬一下子往我账上打了三百万,当时我就预感到了异常。从此两不相欠吧!听说我走了之后,公司一直经营得不太好,而且是直线下降,不知道是为什么,恐怕去年的全部利润都划在了我的账下!也算是条仁义的汉子!我只好打电话跟会计说,我打回去了一百五十万,请她尽快查收。从此,我再不是这家公司的股东,与本公司再无瓜葛。我说,该办什么手续就办理了吧,需要我签字的文件,刘冬可以代为签署。我,莫非,从此就是无业人士了!或者说,是个流寇!——这早已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了,只不过现在才被大家认可。    
    这个流寇在西双版纳或许还留下了一段孽缘。原只是向往那里的山水,一路踏寻而去,不成想,迷恋上了那里的风土人情,一待就是半年。更不成想,那个俊秀的傣家小伙子刀农迷恋上了我,无论跟他怎么讲,他好像根本就不明白似的,老是跟着我,只是跟着。一来二往,我就说,“做我的弟弟吧”,他刚刚二十岁。他拼命摇头,只说“不可能”!    
    我说,“你看,我就是那天上的鸟儿,我不会在任何一个枝头多待一会儿的,天空才是我的家。”    
    他说,“我就是你歇脚的树枝,但是会移动。”    
    我说,“我不可能会爱上你!而你的家人也不会答应你娶一个比你大十岁的老女人吧?”    
    他说,“只有你们汉族人才会这么想!爱就是爱了,哪儿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我说,“即使如此,我还是害怕,十年后,我老了,你还年轻,你背叛我怎么办?”    
    他说,“怎么可能呢?如果我爱你,当然要保护你一生了!不过,如果我先死了,你该怎么办呢?”    
    他的神态是那么忧伤,好像他说的真的都发生了。    
    那一刻,我想我是宁愿待在这个无冬的地方终此一生的!再也不用担心什么情殇!    
    刀农是独子,一对老夫妻老年得子,生下这么个漂亮宝贝,自然十分娇宠。还好,刀农不是那种游手好闲的八旗子弟,他在当地一家旅行社做导游,口碑还不错,我就是在那里认识他的。    
    有一天,他红着脸请我去他家吃饭,说是父母有请。想想不好拒绝,也就去了。老两口模仿饭店做了一桌不伦不类的酒菜,笑容可掬地嘘寒问暖。    
    其实我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刀农在一旁做翻译。当刀农翻译到一半儿时又脸红了,嘟嘟囔囔回过头对他们说了什么。    
    我问,怎么了?刀农不好意思地说,他们说很喜欢你,希望你能留下来。    
    我想我感动了,对我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他们居然可以如此毫无防备地信任我,这种事儿在城市里几乎是不敢想象的。然而,我怎么能够伤害他们呢?正是因为他们信任我,我更不可以伤害他们。所以,我只有离开。    
    留下一封信,我走了。然后,就来到了这座城市。    
    不知不觉,我已经三十岁了。从刀农身上我才发现我是真的老了。在那样一个无忧无虑的地方,在那样一个远离尘嚣的地方,或许是这世界上惟一还能看到永恒、看到真正的爱情的地方了!然而,我已经不会爱了,也不相信什么永恒。爱情再一次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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