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惶恐-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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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绝其实一早便醒了过来,破晓练功是他从小的习惯,只是因为今日怀中之人迟迟未醒,而自己又不情愿惊动他,所以就破天荒地赖到了现在。程子婴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时,却发现一张放大的俊脸正对着自己微笑。下意识地像后退去,却发现一双有力的大手正紧紧地固定在腰间,身子丝毫未动。惊悸之余,程子婴这才忆起昨日发生之事,也清楚了身在何方。心跳突突突地加快跳动,瞬间涨成了一个大红脸。
看着怀中人从迷糊到清醒再到害羞别扭的样子,韩绝的心情变得更好了,原本严重的起床气也消失无影。“醒了?”带点清晨独有的沙哑,温润低沉的男声随着微微的凉意吹入程子婴的耳朵里。单薄的嘴唇略微贴近子婴的耳垂,韩绝的眼底透出无尽的宠溺,他似乎很习惯也很喜欢彼此间这样的耳鬓厮磨,就好像是一对老夫老妻间的亲昵。但这对于还处于惊吓之中的程子婴来说,无疑莫名生涩的似一场灾难,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昨日在凤羽宫中与韩绝亲热的场景,一个激灵,将头向后偏去。
韩绝微微扬起嘴角,紧跟着向前含住了男子避开的耳垂,伸出舌尖轻轻一触。“恩。。。”未曾预料的刺激让程子婴下意识地呻吟出声,身子也紧跟着猛地一颤。韩绝一愣,随即一个翻身将男子平压在身下,蛊惑地在他耳边轻轻说道:“这可是你自找的。”说完便霸道地将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轻轻啃咬着身下男子颤动的双唇。
“唔——”程子婴瞪大了眼睛,伸出双手推挡着压在身上的人,却没有一点效果,韩绝的双手肆意地在男子的身上游走,最终伸向了中衣的衣帯,微微一扯,灼热的大手就没有阻碍地贴上了细腻光滑的肌肤。韩绝放开男子的嘴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绯红的脸颊,满意地叹了口气。继而又垂下头去舔上了他的锁骨。
程子婴依旧用尽全力地扭动身子挣扎着,直到大腿处撞到某个灼热的硬物时,才吓得僵住了身子,丝毫不敢动弹。身上的衣服被扯到了胸前,韩绝的舌头刚舔上男子胸前一点,又引来了一阵呻吟。
“不。。。。恩。。。。哈啊。。。。。。不要。。。。。”压抑中带着一丝□的呻吟让韩绝更加兴奋起来,正要脱下自己衣服的时候,清脆的敲门声又煞风景的响了起来。
“将军,您约了王副将——”
“知道了!”韩绝懊恼地打断门外的声音,很不甘心地直起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了眼衣衫半褪满脸□的男子,突然一阵热流窜上小腹,竟然这样就□了,韩绝郁闷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真没出息。忍不住再次倾下身子吻了下程子婴半闭的双眼,帮他掖好被角,体贴地说道:“还早,再睡会儿。”
程子婴哪还有什么心情睡觉,等韩绝后脚刚跨出房门,自己就坐了起来靠在床头,脑中一片混沌,剪不断,理还乱,这一番滋味又有谁能体味?仅仅只是一天的功夫,自己就如那人先前所言,家破人亡,痛不欲生。至于他说的终生受辱,也就是像刚才那般与他行苟且之事,成为他的禁脔吧。想到这里,程子婴放声大笑,晶莹的泪水沾湿了细长的睫毛。
眼前飞快地闪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妻子临死时怨怼的表情,凤羽公主托孤时信任的神色,赵老将军与自己闲话时慈爱的笑容,自己孩儿熟睡时甜美的面容,还有那人看向自己时掠夺狠厉的目光。程子婴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做到这个地步是否值得?以自己所亲所爱来换取一个孩子的性命真的值得吗?如果说只是牺牲自己一条性命换得孩子平安,他绝不会犹疑半分,可是,现下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为何老天要如此待他?程子婴只是一介凡人,只是一个只求一家安康的平民,为何给他如此艰难地的抉择?但现在不管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不是么?为了报恩,为了忠义,他做了一回英雄,就算后悔了,那又如何?来不及了,什么都来不及了,他这一生,算是完了。
只是他不明白,那人为何要如此对他?虽然他也知道,达官贵人中不乏喜好男风之人,但自己相貌平凡年岁亦长,与那些娈童相公有着天壤之别,那人究竟是看中了自己哪点?他改还不成嘛。但如果仅仅只是为了羞辱自己,也不用做到如此地步。正在程子婴皱着眉头胡思乱想之际,敲门声再次响起。
程子婴下意识地脱口说出请进,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端着洗漱用具,大大方方走了进来,“程太医早安。我叫韩清,是伺候你的下人。”
“啊?我不用——”程子婴正想拒绝,却被少年抢先打断。“这是韩将军的意思,还望程太医不要让我们难做。”少年说完,又偷偷打量了一眼有些无措的男子。真不明白将军到底在想什么,这个男人长相平平,虽说给人感觉倒也舒服,但怎么都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啊?竟然让他堂堂校尉来伺候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太医,实在是太憋屈太耻辱了。但将军的命令不得不听,一句军法处置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程子婴还是坚持要自己洗漱,少年拗不过他,倒也乐得清闲,“这可是您自己要求的,到时可别偷偷跟将军告状啊。”程子婴一听这话,脸瞬间变得通红,连连摆手摇头。韩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人可真好玩,又老实又单纯,脸皮也薄得很,他真的是将军的男宠吗?一想到这里,韩清感到一阵莫名的难受,口气也一下子变得生硬起来:“洗好了就去前厅吃饭。”程子婴奇怪这少年突然的转变,但也没说什么,沉默地跟着他出了屋子。
早膳很丰盛,但只有程子婴一个人就显得很冷清了。触景伤情,程子婴突然想起了以往清晨与妻子在一起用膳时的其乐融融,但现在夫妻却已是阴阳相隔,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韩清进门时看到的就是程子婴一手捧着青瓷碗,一边独自垂泪的样子。切,娘们似的。不屑地看了男子一眼,暗自在心里鄙视了个遍,但韩清还是忍不住询问:“程太医,您这是怎么了?”
“啊,没,没事。”程子婴这下连耳朵都跟着红了起来,胡乱地抹掉脸上的泪水,尴尬地低下头去。
“没事就好。”韩清瘪了瘪嘴,退到他身后站好。这倒让程子婴别扭起来,赶紧起身想拉韩清一起坐着吃饭,但韩清死活不肯,连声拒绝说:“程太医,您行行好,别这么害我好么?这事要让将军知道了,非斩了我不可?”程子婴一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再拉,只能加快吃饭的速度。
用完早膳,程子婴正想走出清漪苑进宫当值,却被韩清一把拦了下来,“将军说了,这几日程太医都不能离开这个园子。”
“我得进宫——”
“将军已帮你在太医院请了病假。”韩清总能猜到程子婴想说什么似的,“你要觉得无聊了,那边有个花园,种的都是中草药材,够你打发时间了。”
程子婴疑惑地看了韩清一眼,知道自己再坚持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深深吸了口气,向着西厢房缓步走去。这样的局面他早就应该预料到了,既然已经成了那人的禁脔,自己就没有了反抗的机会和权力,失了自由,失了所有。
第五章
程子婴回到西厢房中,意外地发现外厅堂的角落里,顶天立地地摆放着一只竹制书架,翠绿的架子上,整齐地立满了书籍。程子婴下意识地走上前去,随手抽下一本书翻了起来,只看目录,便已知晓是时下盛行的医书。
也不知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许是觉着无聊,程子婴接连地抽出书来翻看,发现果然和自己心中预想的一样,这些全部都是医学方面的典籍。过去的,当下的,常见的,稀有的,简直是应有尽有,无所不有。
难道这个屋子本来就是给将军府里的医士住的?程子婴暗自在心中猜测,但再看这个书架,色泽鲜亮,青翠欲滴,应该是新做的才是。这些典籍的书页也是崭新平滑,没有一丝卷翘的迹象。
这,是为我准备的?这个念头一经大脑,程子婴便将之甩了出去,认真地找了一本关于药草的书籍,随意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翻阅起来。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打发过去,除了中午和晚上的两次膳食,程子婴再也没有从书堆里抬起头来。直到外边梆子声响,他才觉出有了些倦意,也不管韩绝是否还会过来,就兀自宽衣就寝。
深夜恶梦惊醒,清明之际,侧头就看到了身边沉睡之人。后背上传来的绵绵温热,安抚了心中忐忑。他是何时回来的?借着月光,程子婴打量着韩绝英俊冷峭的睡颜。脑中再次闪过梦中妻子冤魂索命的影子,身子一颤,想要挣脱腰间手臂向里侧挪移。但韩绝的手像是自己有意识一般,死死地搂紧男子,不松懈半分。程子婴哀叹一声,不知不觉中,再次陷入睡眠。
之后几日,韩绝一直疲于奔忙。破晓出门,深夜而归。程子婴也乐得如此,整日在西厢房的书堆里钻着,有的时候也会被韩清硬拖着去清漪苑的药草堆里浇水捉虫,必要的时候制些常用草药,反正工具都是现成的。
程子婴也是在那时才知道,这个园子是之前韩绝亲自监工打理的,各种用度也全是按着自己的喜好而来。对于韩绝如此周到的安排,他困惑不已。只是男宠而已,何苦用心至此?他也因此询问过韩清,只是那个别扭的少年,总是老气横秋地告诫自己,不要私自揣度将军的心意,默然接受就好。
当然了,韩清这么说也是为了程子婴着想。男子本就平易随和,对待下人亦是真诚亲切,多日的相处让少年对男子的抵触渐渐消逝,两人的关系日益见长。
在第一次见到少年的时候,程子婴便想到了自己在老家的弟弟,相仿的年纪,相像的性格。之后通过交谈,又获知韩清因为从小没了父母而被韩绝收在帐中的凄苦身世后,程子婴心中涌起无尽怜爱,一时之间也就忘了自己的无奈悲哀,心中暗暗发誓从今往后一定要将韩清当作弟弟来照顾。即使只是绵薄之力,那也是有胜于无吧。
几天后的晚上,程子婴像往常那样正准备宽衣就寝,外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一向早出晚归的韩绝竟然提早回来了。这些日子以来,程子婴与他都没有正面接触过,现在见他朝自己走来,心里有些不适应地忐忑不安。
见了程子婴还未入睡,韩绝倒是颇为高兴,本是一脸的倦惫也消了大半。大步流星,走上前就从后面搂住了男子。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微微颤抖,韩绝心下有些不悦,都这么长时间了,见了自己怎么还会害怕呢?
“看到我你不高兴?”韩绝佯装生气,低头在韩子婴耳边轻语。
“微臣不敢。”程子婴有些躲闪,韩绝温热的气息让他浑身都打了一个激灵。
“哼。”韩绝有些孩子气地往床上一坐,顺带将男子也拉着正对着坐在他腿上。
“这些日子,本将军为了你可是四处奔波,连歇都没歇过,你倒好,还端了个臭脸给我看。”韩绝手上微微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