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娇-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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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好让女儿为难,快点起来,一会大幽王来了看见不好。”
“什么大幽王,他是我女婿,女婿就该孝顺老丈人,我可是大幽国丈,把我弄到那么个前不见村后没有镇子的庄上,说得好听是养老,说得不好听是流放……”姜措不管身边还有锦云宫的奴婢在,说话的嗓门一点也不避讳。
天娇只好打发樱桃和青桃出去迎慕容冲。簌玉倒不用避嫌,不用等天娇吩咐,簌玉就去服侍北吕王后用茶,又装了个手炉给她暖手。
“怎么不给我捂一个?”姜措起身去抢北吕王后的手炉,殿外传禀,“大王到。”
姜措望向门口,刚才一口一个女婿一口一个国丈,真要见到慕容冲,又被他的风姿气度所折服,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大幽王。”
慕容冲见过天娇的父母,回身请出布尘和尚。
布尘望着北吕王后,脸上满是疑惑。北吕王后很好奇慕容冲怎么带了一个和尚进来,见和尚狐疑地看她,她也定定地望着布尘和尚。
天娇紧张地望着两人的表情。
姜措看了一眼和尚,哈哈大笑起来,“大王是要给我女儿看相批八字吗?放心吧,当年她刚出生时我就找大师算过了,她天生就是凤仪天下的贵命福运,旺夫旺家,还能多子多寿,你就不用再找人算了。我看这个和尚也忒年轻了点。”
姜措在手炉上摩擦着双手,又要往主坐上去坐,瘸腿走了两步,终于觉得不妥,便立在原处。
布尘和尚听话便明白了,眼前瘸腿的男子是天娇的父亲,也就是可能是他的亲爹。他上下打量着姜措。
姜措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莫要给我算,我的运数已尽,还好有个好女儿好女婿,得享晚年。”姜措旁敲侧击地朝慕容冲看去。
“饭菜就要凉了,大家赶紧坐吧。”北吕王后实在看不下去了,拉着姜措坐下,让出旁边位置给天娇挨着慕容冲坐。慕容冲招呼布尘坐到北吕王后对面。
天娇介绍布尘和尚是南凉山寺的禅师,姜措撇了撇嘴,小地方的小和尚,他更看不上眼了。
酒过一巡,天娇劝北吕王后也喝了几杯。她知道北吕王后内敛的性子只有借着酒力,才能让她敞开心事。
“母后可还记得女儿答应过的事?”见北吕王后疑惑的样子,天娇笑道:“我答应过母后一定要找到哥哥姜启槐,没想到机缘巧合,女儿真的找到了。”
“什么?!在哪儿?快带我去。”北吕王后醉意酡红的脸激动得更加艳红,起身拉着天娇就要出门。
天娇扶她坐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天娇指着对面的布尘和尚。
布尘一直没动筷,慕容冲也不强求他。他一直静望着眼前即将认为父母的两个人,这会见天娇指明了,他起身情不自禁地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北吕王后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瞪着布尘不知要怎么说话。姜措听闻天娇的话,嚯地起身,手里的酒杯掉到了地上。
第一百四十九章 醉夜迷思
布尘和尚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是曾经的北吕王的儿子,北吕太子姜启槐。
北吕王后在内室看见他胸口的红记一眼就认出了他,抱着他痛哭不放手。布尘和尚反倒迷茫了,天娇好一番劝说才把北吕王后劝开。
姜措在外间急得瘸步来回走。慕容冲捏着酒杯不紧不慢地喝着,偶尔朝屋里望去。天娇和北吕王后终于出来了,布尘和尚跟在身后,脸上并没有认亲后的欣喜,甚至有些落寞。
天娇朝慕容冲点头,示意已确定了布尘的身份。再看北吕王后又喜又忧的神情,慕容冲就全明白了。
慕容冲起身,喊布尘喝几杯,“都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佛在心里,不拘形式。”
布尘不动,戚眉的样子早没了山寺里出尘脱俗的神采,他自责,他难过。如果没有他冒名顶替寒奉洵在南凉国做太子,北吕王后怎么会因失去儿子而抑郁了这么多年。北吕国也不会因为后继无人而被人并国驱逐,姜措也不会瘸腿……
布尘的悲戚掩盖了他知道身世的欣喜,他望向姜措瘸腿向他走来,他受不了这份折磨,慕容冲叫他,他索性举起酒壶一饮干尽壶中酒,看得天娇目瞪口呆。
北吕王后想拦,话到嘴边又张不开口,十八年了,姜启槐的名字她叫不出口。布尘的法号她更不想叫。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姜措瘸腿总算走到了布尘身旁,一手拍在他肩上,“当年我棋行险招,总算保住了我姜措的一缕血脉,儿呀!你爹我太明智了,我北吕不该灭国啊,我姜措有子有女,又有好女婿做靠山,我要夺加江山,我要让你坐上北吕王位……”
姜措的酒意上头,越说热血越沸腾。北吕王后却吧嗒吧嗒掉眼泪。
“你哭什么?儿子找回来了,你该感谢我当年调包之计,才保住了他一条命,不然死在北燕国的人质就是咱们儿子了。”
“儿子是找到了,可,可他出家了。”北吕王后抹泪。
“糊涂,儿女怎么可能真的出家呢,他肯定是在南凉出了什么事,出家只是暂时保命的法子,是不是啊儿子?”姜措拍着布尘的肩。
布尘放下酒壶,眼里血丝暴起,瞪着姜措,他不敢相信,听到一切竟是真的。
天娇看出不对,朝慕容冲使眼色,慕容冲轻笑,“老弟,你也喝得差不多了,今夜就在侧殿歇着。有话明天再说,有事明天再做,贤弟意下如何?”
布尘没有说话,强压着眼里涌起的痛苦和怒意,又举起酒壶,几滴残酒落在白色僧袍上,一点一点,仿似晶莹的泪,终于颓然地醉倒在椅上。
天娇让簌玉扶布尘去偏殿休息。北吕王后的目光一直追着布尘的身影,不停地叹息。
“天娇,你哥哥到底在南凉犯了什么错,要躲去山寺做和尚?他当年是冒了丽妃的孩子入宫,即使成不了太子,也该当个王爷公候乐个自在,怎么成这样了。”
“你怎么有脸说这话?你既然知道启槐在南凉,你可有关心过他的死活,可有去看望过他。你只知道你的江山,你的个人私欲……”北吕王后咬牙切齿,恨不能去咬上姜措一口。
姜措被说得无言以对,讪讪地举杯要和慕容冲喝酒。
“大王已经醉了,改日再喝吧。”天娇看不惯姜措的样子。慕容冲也顺势放下酒杯,樱桃和青桃扶着他往内殿去休息。
天娇让人送姜措去别苑歇着,留北吕王后在中宫殿叙话。姜措不情不愿地走了,回头不望嘱咐天娇,明儿再宴一回,他要和慕容冲好好喝几杯,别苑他住不惯,看能不能在中宫殿给他置两间屋子安顿下来。
天娇摇头苦笑,贪上这样的爹真是没法。
北吕王后一直浸着泪的眼睛总算抹干了,抽泣着平和了呼吸,问天娇怎么找到姜启槐的,天娇轻描淡写地说是山寺的方丈大概知道些布尘和尚的身世,她只是猜的,不能完全确定。她故意隐瞒了知道姜启槐胸口有红记的事,生怕一时说漏了嘴,又要引出她的身份之迷。
“母后以后有什么打算?”天娇往正题上引。今天虽说和布尘认了亲,可往后该如何面对这份关系很难把握,她得探探底。
“别叫什么母后了,我和你爹都是灭国的人,母后父王地叫,让人听了笑话。”北吕王后又起了悲戚,“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呢,你哥哥找回来了,他要是因为不得已的苦衷出家最好能劝他还俗。”
天娇静静地听着,北吕王后突然拉住她的手,“天娇啊,你一定帮我劝劝你哥得还俗,我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他是我的依靠,我不能让他出家,我不想和姜措过了,我们根本说不到一起去。
当年若不是他骗我,我也不会和你哥这么多年不能相认。你帮帮娘,给我和你哥一个地方歇脚,让我们重新开始过日子。”
“啊?!那,那爹怎么办?”天娇虽然不想叫姜措,这节骨眼上不得不称呼一声。
“让他和淑妃过日子吧!姜篱把淑妃送回来了,可惜淑妃的孩子没能活下来。我眼不见心不烦!”
这事变得复杂了,北吕王后一心想和刚认的儿子单过,天娇不能马上给她答复,更不好劝慰她。家务事最难断!
她和姜措夫妻二十多年,天娇才入尘事几年,哪里看得透这份缘!
北吕王后又说了几句见天娇倦倦的样子,方才醒悟慕容冲还在内殿等天娇回去安寝呢,便不再说话,樱桃和青桃一直候在一边,见状引她去西偏殿休息。
天娇送出门,站在雪夜银妆的中宫殿前望天长叹,世事多磨,想要的得不到,未盼的却在手!人人如是。
东偏殿前一抹白衣随风飘荡,布尘缓缓走到雪地里,仰望着浩渺长天,似长叹,又似沉醉。他头顶的灵光在夜色里更甚,天娇看得呆了。
夜风送来一缕熟悉的淡香,天娇敏觉的朝淡香来处望去。隐在廊柱后的一抹轻盈身影,正小心地窥着布尘,虽然隔得远,天娇也能认出那是苏锦云。
第一百五十章 鸳鸯做就
“在干什么?”身后传来慕容冲的声音。天娇急忙回身。慕容冲从内殿披衣出来,手里执着她的斗篷,走到她身前给她披上,“夜风凉了!”
“雪夜的风景总是让人看不够。”天娇边说边挽住他的胳膊,扭头再看时,布尘的衣角已没入长廊后不见了,隐在廊柱后的苏锦云也不见了。
天娇心内怦然,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她故意问慕容冲,“苏姐姐回庄子去了太后可放心呢?”
慕容冲揽住她,“你总是为别人着想,什么时候为我想想?我想你都快想疯了!”他顺势将她抱起来,她挣扎了几下。殿外传来脚步声,听声音就知道是樱桃和青桃回来了。
“你们不必在这侍候了,关好宫门去歇吧!”慕容冲没有回头朗声喊了一句,走到门口的樱桃和青桃抬眼瞧见大王抱着王妃往寝殿去,赶紧垂头应是。
“你知道是樱桃和青桃?”天娇没想到慕容冲的耳力也这么好。
慕容冲弧起嘴角轻笑,“管她是谁,不能扰了我和你的好梦!”说着双唇封在她花瓣似的唇上。
天娇的斗篷噗地地声掉在地上,“衣裳掉了。”她好不容易吸口气呢喃道。
“不用管,反正还得脱。”慕容冲又俯身下来,星眸闪闪,目光炙热,他的手隔着薄衣都能感觉到滚烫,天娇感觉快要被他燃着了。
“你说布尘会不会认亲?他都没有开口叫他们爹娘。”她口里的爹娘当然是指北吕王和王后,她也不想称呼北吕王,看到姜措她就讨厌,想必布尘的观感和她一样吧。
“好你个没良心的坏丫头,这种时候还能说这句,看我怎么惩治你!”慕容冲脚步不停,脸埋在她胸口,灵活的解开她的衣襟,轻啄她的粉颈。
天娇轻哼一声,顿觉浑身麻痒难耐。身子一沉,人已到了床上。慕容冲的眸光抵在她的眼前,“不许走神!看我怎么罚你。”
他飞快地剥去她的衣裳,狂风疾雨似地掠向她,侵入她……天娇登时如坠云雾里,身不能自抑……
夜色褪去最后一缕黑暗,天娇终于平息了心潮。望着慕容冲酣睡的脸,不知怎地,眼前掠过苏锦云的模样。
她轻手轻脚地溜出寝殿往偏殿去。长廊寂寂,不见人踪。按说这个时辰巡值侍卫和当差宫人都该在呀!天娇紧了紧斗篷,身上薄衣经不起晨曦清寒,不一会脸上便觉冰凉一片,吐气成烟。
“为臣参见慕王妃。”
柳勇不知从哪冒出来,吓了天娇一跳。
“为臣该死,为臣惊了慕王妃的凤驾。”
“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