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娇-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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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娇过去向他致谢。慕容冲听明白了救他的人是了缘和尚,“多谢方丈救命之恩,来日我必将重修山寺,以示谢意。”
“非也非也!救你的人不是我老和尚,是她!”了缘和尚捻着白须,意味深长地望着天娇。
“我哪有什么本事救他,方丈谬夸了。”天娇不想让人知道雪龙珠的事,慕容冲在她醒来前保全性命,老和尚肯定是出了力的。
了缘和尚笑着不置可否,请慕容冲去禅房品茶。天娇想跟着去,却被小和尚拦住了。
“女施主还是先回东院寮房休息。老纳总觉得和大幽王有缘,想请他品味一个老纳的禅茶,再解两段妙经。一会就可送他回去了。”
慕容冲听出了缘和尚话中有话,既然要避开天娇,肯定也与天娇有关系,他心里正有一些思虑想要开解,不妨随老和尚去一趟也好。他让柳勇送天娇回寮房。
“可是大王的腿脚还麻呢!”柳勇望着慕容冲的腿。
“不碍事,我扶着墙走。”坐了一夜,慕容冲的腿如灌铅,异常沉重。
了缘和尚伸手在他头上点了两下,慕容冲顿觉腿脚轻便灵活了。他惊奇地看着了缘和尚,方发现他是遇到高人了。布尘和尚从殿里出来,看慕容冲神情如常,不免露出一丝欣喜。了缘和尚看在眼里,摇头叹了一声,你们都随我来吧。
天娇怔望着他们的背影,心有不甘,自言自语道:“和尚惯会重男轻女,说什么话还要背着我?”
柳勇尴尬地不知道怎么接话,跟在她身后请她往寮房去。天娇没法,只要回了自己屋里。柳勇守在门外,天娇觉得奇怪,“东院寮房不是女客住的吗,你怎么在这不走了?”
柳勇又露出尴尬的神情,“现在山寺雪天封门,不接待香客进香。只有王妃一个女客,西院那边也只有大王一个男客。”
“你和那些侍卫不算男客吗?”天娇故意逗他。
“这个,”柳勇语塞,果然被天娇给逗住了。
天娇眼眸一转问他,“你知道大王得了一块碧水石吗?”
柳勇点头,“大王说王妃喜欢碧水石,让大幽各府、部将军注意碧水石的行踪。果然前几日郭将军在吕国边境上截获了此物,赶紧快马送来……”
原来他一直记得!天娇心里涌起暖意。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不是野种
了缘和尚说是请慕容冲去禅房小坐片刻就回,实则天过正午慕容冲还未回来。小和尚来送了斋饭,问他也只笑着说大幽王与了缘方丈投缘,讲经讲得开心,只怕一时半会还不能回来。天娇听小和尚这么一说,知道问也是白问。
午时已过,天娇可没心思歇晌午觉,推门出去,柳勇急忙拦上来,请她再等等,大王就在寺里,不会走丢的。那意思是只有她天娇会突然不见了,很明显柳勇是奉慕容冲之命看着天娇。
天娇无奈回房,趴在窗边弄雪想糊涂心事。到了傍晚,她终于等不急了。这回出去柳勇也不拦她了,显然柳勇也等着急了。
两人一前一后往禅房去,小和尚看见天娇进院,急忙入内禀报。小和尚还没出来传话,天娇已经推门进去了。
屋里的光线很暗,空气中飘蕴蕴茶香,前殿传来和尚晚课诵经的声音。
慕容冲正对着门坐着,见她进来,起身笑望着她,“就知道你等不急了,我这就随你回去。”
了缘和尚咳了一声,“既然女施主来了,不妨坐下一并听听。老纳也正想叫人去请女施主过来,今天布尘尘缘当尽得尽,不能再拖成他的心魔。”
天娇莫名其妙,慕容冲拉着她坐下。抬皮瞧见对面的布尘和尚,本来绝尘清逸的脸上,蒙了一层阴云。
小和尚识趣地倒了一盅茶放到天娇跟前,又燃起两盏灯火,方才作了个揖躬身退出去。屋里几双眼睛齐齐望向布尘和尚。
“师傅,弟子资质差悟性不高,可弟子礼佛的心是真诚的,绝无半点虚妄。云公主一事不是弟子心狠不理她的死活,实在是弟子入了佛门,再难起儿女私情。”
“这个为师知道,不然也不会帮你落发剃度,你向佛的心为师从不怀疑。”
大家听得云里雾里,又一起望向了缘和尚。
“今天大幽王在此,他又曾是你的好兄弟,为师不妨把话说清楚,他们也可做个见证。”老和尚顿了一下,微闭双目悠悠说起布尘的红尘俗事。
寒奉洵是南凉国少主,从小由王后抚养长大,他三岁时便被立为太子,十六岁时老王退位少主登基,他成了南凉国史上最年轻的大王。那年夏末,他正准备迎娶他最心爱的女子进宫,却无意中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寒奉洵竟不是南凉老王的儿子,他根本不配做南凉国的大王。
原来给寒奉洵出世接生的产婆,那日因替公主平安接生双胞胎进宫领赏,无意中和王太妃说起当年给丽妃娘娘接生时的惊险,王太妃就上了心,多问了几句,顿时对寒奉洵的身世起了疑心。
寒奉洵自小就是南凉宫里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的人物,他的身貌体征哪个嫔妃不知道。产婆说得清清楚楚,寒奉洵身上光净,没有一个胎记。王太妃就和老南凉王说起这事,老王喝斥了她,心里终是一个结。
寒奉洵却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说话,他做事一向较真,一定要把这事弄个水落石出,等他查明真相,终于确定他不是南凉王的亲生儿子时,便弃王位远避山野,直到有一天被山寺的暮鼓诵经声吸引进了山寺。
他发誓要为那个他亏欠的南凉太子寒奉洵诵经超度,他这么多年的福报原本应该是那个早逝的寒奉洵的……
“师傅不要再说了,我对不起那个寒奉洵,我抢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我要赎罪。”布尘不知道他师傅怎么知道他的身世,他一直以为他师傅是不知俗事的高僧,却原来对他如此了解,知道他的心魔。
“原来是这样!”慕容冲现在才明白布尘出家的原由,他一直以为布尘突然出家一定是得了什么隐疾,要在山寺里诵经祈福,又怕耽误了苏锦云的青春,才会冷落她。
“可这也不是你造成的,你那时才几岁?你就该好好做你的南凉大王,让子民过上好日子,让南凉国逐渐壮大,这才是你应该做的。如果是因为这个理由出家,我现在就拉你还俗,马上让你和云儿成亲。”慕容冲说着起身,当真要行动的样子,天娇赶紧拽他坐下。
布尘苦笑一下,“每次听锦云叫我奉洵,我的心就滴血。寒奉洵早就死了,我不想做他的替身。我没有南凉王族的血统,没资格占着王位。我不是寒奉洵,我什么都不是,我配不上云公主。她喜欢的是南凉少主寒奉洵。我不知我是谁,我现在只想安静地做个和尚!”布尘的脸涨得通红,越说越激动。
原以为布尘和尚已有入道成佛的心境,没想到他也会激动难耐,情绪失控。可是那夜他吸了催情散,又面对苏锦云极致的胴体诱惑,却能强压心底的****烈火,可见当时他是用了多么大决心和毅力!
天娇注视着布尘,不知怎地心生怜惜。
了缘和尚拉他坐下,“我说你与我有缘,并不是说你今生就要做一个和尚。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布尘也好,寒奉洵也好,哪个身份都有力不能及的地方,都有说不出来的苦衷。
南凉国弱小,你做少主面对的困难要比做和尚的困难多得多。你要娶大幽的云郡主做王后,王太后阻了你。你想逃避,正好有这么一个理由让你光明正大的逃避,南凉国没有人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寒奉洵,都以为你突然悟道修佛要为太上皇祈寿,为南凉国祈福。”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宫里人人都知道我是野种,我不是南凉王的儿子。我知道他们背后都在议论我……”
布尘有点语无伦次了,了缘和尚叹气。“你的心魔不除你就算身在佛门,也难真正解佛悟佛。”
“师傅,弟子真的一心向佛,求师傅不要再说了,那些红尘旧事都该忘了吧。我现在是布尘,布尘和尚,我喜欢这个身份。我再不是野种了!”
“你当然不是野种!”天娇嚯地站起来,“你是北吕太子姜启槐,你是我的太子哥哥。”
第一百四十八章 和尚认亲
往幽州城的驿道上,两辆乌篷玄窗的马车不急不缓地辗出几道长长的车辙。不起眼的两辆马车进了城门,谁也想不道车上坐的竟是大幽王慕容冲。
车厢里很暖,天娇靠在慕容冲的身上半睡半醒的样子。启程上车以后她就是这个样子,布尘和尚不是寒奉洵,真是姜启槐吗?这次带布尘和尚去认亲,她对此行的结果没底。
她都不是北吕王的女儿,又带一个和尚去认亲,感觉有点可笑。可是如果不试试,布尘和尚的心魔永远解不开。他执着于他是谁,他一边为早逝的寒奉洵诵经超度,一边为自己到底是谁陷入苦海……
“怎么睡得不舒服吗?”
车子颠了一下,天娇睁开眼睛,触到慕容冲关切的眼神,她扬起嘴角轻笑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傻瓜,我不对你好对谁好!”说着俯身亲在她脸颊。
她躲,他再亲,她逃不出他的热吻。
“你就不想问我这几天去了哪儿吗?”
“嗯,想知道,你说我就听,不说我不问。”慕容冲搂着她,眼睛抵着她的眼睛。
“那我不说!”天娇嘟了嘟嘴,刚刚想要编个谎想蒙过去,见慕容冲这样说,她顿时觉得没意思。他信她,她不想骗他。
她正了正身子,正色道:“了缘方丈将布尘交给咱们,我感觉责任好大,万一他不是姜启槐,该怎么办?”天娇只是无意中窥到布尘和尚胸口的一点红记,又在布尘几乎癫狂的状态下认他是姜启槐,如今骑虎难下的局面,她很担心。
“不用怕,我和他相识多年,他的性子看着平静,心事却掩得很深。要决断的时候也绝不拖泥带水,他和我同年,应该拿得起放得下。他应该感激你给他一个机会寻到亲人,知道自己到底是伪谁。”慕容冲拍拍天娇的手。天娇的心总算安稳了些。
马车在云宵宫前停了下来,宫门里驶出一辆凤辇接天娇去锦云宫。她回头望着慕容冲和布尘下车往清心殿去。正是晌午,雪霁未融,两人白衣银袍在雪光里潇洒飘飞。他们的头上有微光萦绕,天娇看得眼睛一瞬不瞬,直到他们的身影看不见了,她才回身让凤辇走。
布尘是不是姜启槐天娇不敢肯定,但他有龙灵犀却是可以肯定的。他头顶灵犀微茫时时闪耀,就连慕容冲都被染上了。得怎么跟他求取龙灵犀呢?天娇低头沉思。
北吕王姜措和王后是天黑时到的,柳勇驾车一路狂奔,北吕王后的身子似散了架,下车便在宫门前晕吐不止。有人传话到锦云宫,天娇赶紧出去迎接,母女相见自是一番别后滋味。
晚宴设在锦云宫中宫殿,天娇特意帮北吕王后打扮了一番,姜措也换上了貂裘锦袍,整个人又有了当大王时的气度。他瘸着腿走到殿中的椅上坐下,北吕王后朝他使眼色不该坐主坐,他假装不见。
姜措笑着夸天娇乖巧懂事,知道天寒地冻接他到宫里过冬,“还是宫里好呀,处处都暖,不像庄上那么冷,服侍的人也少。”北吕王后实在听不下去了,过去拉他起来,他不想起身,还怨北吕王后多事,“女儿孝顺是应该的,我到女儿宫里不是跟自己家里一样嘛!”
“你,你怎么好让女儿为难,快点起来,一会大幽王来了看见不好。”
“什么大幽王,他是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