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吉祥-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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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秉禹黯然答应,在女巫过世之后,为她埋葬并且杀了仇家。遵照她的遗愿,带着年仅七岁的兰娜离开苗区,寄养在中原的一处山庙。
齐秉禹的目光瞟向远方的云,十年了,兰娜应该长大了吧!小时候的她就已经是个粉雕玉琢的小美人了,现在的她应该长得更亭亭玉立了。
唉!如果不是为了父母临终的遣言,必须照顾月盈这个小精灵到出嫁,他早就去游历天下山川名胜,哪还会滞留此地呢?“不知道,也许等月盈出嫁再说。”
“齐公子的眼界甚高,能符合你条件的妹婿人选恐怕不多!”
“大师是在赞美,还是在揶揄在下呢?”
真澄大师哈哈一笑,抚着雪白的长须,“语双关的道:“赞美、揶揄,对出家人来说都一样,不一样的是齐公子的心而已。”
齐秉禹摆好棋盘,拿起置于桌旁的折扇轻摇的道:“其实不难,我正在为她物色出众的人选。”
这个小精灵,他守护得够久了,必须换个人来照顾了。
“找到了吗?”
“还没。”他倏地封口,眸光一掠,即刻察觉有人施展轻功上崖顶来了。
真澄笑着抚抚雪白的长胡子。“是故友还是新知呢?”
齐秉禹冷眸一瞥落于亭外的伟岸身影,淡然道:“是只驱赶不走的豹子,他缠得我快恼火了。”
真澄失笑的摇头,能逼得齐秉禹失常,这个将军贝勒奕麒还真是不简单。“或许他可以是齐公子的物色人选之一。”
“荒唐。”齐秉禹斥道:“他的身分跟个性都与盈盈不相称,根本不能配成一对。”
老僧念经念胡涂了不成?要盈盈跟奕麒配对,简直昏头了。
真澄笑谵道:“是与齐姑娘不能配对?还是与齐公子你呢?”说完抚须大笑。“其实贝勒爷也算是有心人,前两日才还朝,今日就来会齐公子了。”
齐秉禹一哂,将收拾好的棋子递给真澄。“那小子有问题,我越是想离开他,他就越是缠着我,真是天生的……奴才命啊!”他本来想骂他“贱”,可是意识到这是个佛门净地,不宜出口成“脏”,因此硬生生的将“贱”字给改成“奴才”。
真澄呵呵一笑,“普天之下,能把贝勒爷比喻成奴才的恐怕只有齐公子,当心点,别让那位功勋彪炳的贝勒爷听到,不然就惨了。”
齐秉禹唇角微扬,似笑非笑的道:“齐某敢说,就不怕人听。”他刻意的扬高声音,让亭外的奕麒听到。“他虽然贵为贝勒爷,见到皇上还不是三呼万岁,自称奴才?还不如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来得自在。”
“哎呀呀!”真澄急忙打断齐秉禹的话,向渐渐走来的奕麒解释道:“贝勒爷莫要见怪,齐公子笑语一句,请勿放在心上。阿弥陀佛。”
奕麒扬了扬手,在两人的中间落坐。“不打紧,想是齐公子对于少林之事仍耿耿于怀。”
“我以为你不进来了。”齐秉禹嘲讽的道。
奕麒耸耸肩,不以为然的盯着桌上进行了一半的棋局。“我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受不了老和尚的棋艺而求我进来。”
齐秉禹斜睨他一眼,冷哼道:“那现在呢?我没求你啊!”
“是吗?”奕麒抬眼看着他的寒瞳。“你这不是拿话激我进来了吗?”
“臭美。”齐秉禹嘴裹虽然否认被说中心事,可是手裹却迫不及待的重整棋盘,打算好好的与他拚斗一番。没办法,谁教自己的棋艺那么好呢?放眼京城,只有他跟自己旗鼓相当。
真澄立起身来,朝两人行个礼,喊了一声佛号之后道:“有麒贝勒当齐公子的对手,老衲可以去忙别的事了。”言下之意大有解脱的意思。
真澄走后,奕麒扬笑道:“真是可怜啊!瞧你把老和尚折腾成这样!日后无聊尽管来找我,千万不要再蹂躏出家人了。”
齐秉禹面无表情的道:“我蹂不蹂躏出家人关你什么事,你只要乖乖的在外面游荡,没事少回来烦我就成了。” ☆请支持四月天★
“很抱歉,这次恐怕不能如你的意了。”奕麒笑得很虚假、很邪恶,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齐秉禹知道他将永留京城时的表情。
“别把我当作朋友,区区在下一介布衣,没资格高举。”齐秉禹抬起一手阻止的说。“还有,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如我意?”
“因为我奉旨还京,要永驻京城,不用再四处征战了。”他亮着眼期待着。
“什么?”齐秉禹紧蹙着眉,跳了起来。英俊的脸庞蒙上一层冷冽的怒意,咬牙切齿的道:“你是说要赖在京城裹不走了?想该死的留下来烦我?”
“不错。”奕麒笑着斜倚在桌旁,慵懒而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齐秉禹那张一成不变的棺材脸终于有一丝改变了。
他做作的靠近齐秉禹,得意的看着他惊惶失措的糗样,嗲着声音道:“人家我决定赖着你这个心上人不走了,你不高兴吗?”
齐秉禹鸡皮疙瘩顿起,打了好大一个哆嗦跳起来,离得远远的吼道:“你这个‘相公”离我远一点,不然当心我一掌劈了你。”
奕麒笑得更淫荡了,他追着齐秉禹跑过去。“别这样嘛!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难道你不知道吗?别跑啊!秉禹,人家好想……哎哟!”一声惨叫,他被齐秉禹的一记回身腿给踹飞出去,直摔到十尺外。
“你……你这个死没良心的,连我都敢踹?我可是皇上御赐的将军贝勒爷啊!”他狼狈的爬起来,抚着受创的胸口大声哭叫。
齐秉禹冷哼一声,重新踱回亭内坐下,将散了一地的黑白棋子拾起来。“如果皇上知道他钦点的将军贝勒是这幅德行,怕不连夜撤了你,将你贬到蛮荒之地充军才怪。”
奕麒一拐一拐的走回亭内,不满的叫嚷着:“哎呀呀!瞧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可是战绩彪炳的大人物耶,你没看那些匪徒、叛党一见到我就抱头鼠窜,说有多威风就有多威风!皇上会撤了我才怪。”
齐秉禹冷眸瞟了他一眼,不屑的神情让奕麒呕个半死。“那是因为你还没遇到厉害角色,不然谁跑谁追,还不知道呢!”
奕麒越听越气,一双虎目睁得很大,好似恨不得瞪出两团火来将齐秉禹烧死。“你的意思是说我遇到的都是些不中用的小角色啰;?”
棺材脸又板起来了,奕麒恨他一副事不关己,却又讽刺的冷漠样子。
“不错。”
“你……好,那你认为谁才够资格跟我打?”奕麒强压下怒气,一定要问到他心服口服为止。
齐秉禹竖起拇指,朝自己一比,充满傲气的道:“我,如果你有办法在百招之内赢得了我,那我就信服你。”
奕麒垂下双肩,他就知道这自傲的家伙没那么好收服。虽然自己的功夫很好,但要在百招之内胜他是绝无可能之事,这摆明的是减自己威风嘛!
“麒贝勒爷吉祥!”正当他在进退两难的时候,崖下来了一队官兵,为首的统领翻身下马,跪地禀告:“启禀麒贝勒,王爷有急事,请麒贝勒即刻回府。”
奕麒提起一口真气,纵身飞下崖来问道:“知道是什么事吗?”
“听说是翔贝勒回来了,不过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什么?”奕麒大惊,没想到大哥失踪那么久,竟然会突然回来,而且还受了伤。
他跳上统领刚空出来的马背,扬首向崖上的齐秉禹高喊一声:“齐兄,小弟有事先回去了,改日再上布庄与你相聚。”之后,就飞奔而去。
那些来报讯的士兵一见贝勒爷走了,立刻整队跟上。
目送众人离去的背影,齐秉禹扬起一眉,冷冷的道:“谁是你兄弟?最好别再上布庄来烦人。
第二章
大贝勒奕翔受重伤回来了!
这个消息很快的传遍整个瑞亲王府,就连在后院裹的福晋都闻讯赶了过来。
“翔儿怎么了?他伤得要不要紧?”她冲往翔贝勒以前住的东厢房,一进门就看到瑞亲王严肃着一张脸,神情凝重的坐在一旁,旁边还站着二贝勒奕麒、三贝勒奕飏;。
围在奕翔榻前的是二位急调而来的御医。
“翔儿伤到哪儿了?严不严重?”瑞福晋一进门就奔向床前,拉着三位御医焦急的问,奕麒跟奕飏;飏;怕瑞福晋打扰到御医们的诊断,立刻上前扶住她,让她在一旁坐下等候。
奕麒道:“额娘,您先别紧张,大夫正在给大哥看诊,相信一定会没事才对。”他倒了杯茶给她,劝她喝了定定神。
瑞福晋摇了摇头,一双担心的美眸不时瞟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爱儿。
好一会儿,三位御医会诊完毕,面色凝重的走向瑞亲王一家人。
“怎么样,御医,翔儿有救吗?”瑞亲王第一个问。
御医摇了摇头,还来不及开口宣判,就见瑞福晋身子瘫软倒了下去。
“额娘,额娘。”奕麒跟奕飏;立刻伸手扶住她,并向一旁的侍女命令道:“来人啊!送福晋回房。”
“不……不要,我没事的。”瑞福晋拒绝回房,她会昏倒是让御医的头给摇昏的。“御医你继续说吧!我等着听,但是不许再摇头了。”他的头每摇一下,翔儿的性命就像是少了一分希望。
御医果真遵命的不敢再摇头,并且就他们三位刚刚会诊的结果报告出来。“下官三人为翔贝勒仔细的诊察过了,翔贝勒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只有在摔马落地时撞伤头部,因此才会昏迷不醒。”
“那他要昏迷到何时才会清醒呢?”奕飏;面色沉重的问。
“这……”二位御医再一次为难的想摇头,但被瑞亲王的一声大喝给止住了。
“不许摇头。”
“是……是……是。”皇家的人就是这么霸道,连摇个头都不自由。“翔贝勒爷因为颅内有淤血,我等已开了化淤的药方,至于什么时候才清醒过来……那就看翔贝勒自己的意志了。”
“什么意思?”奕麒不解的问。
“意思是翔贝勒若是有心系之人或物,一定能战胜病魔清醒过来,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就永远醒不过来了,是吗?”奕麒的眼神锐利起来。“你们可都是宫裹的御医,怎么说话如此昏庸呢?”
严厉的神色吓得三位御医跪了下来。“贝勒爷饶命,下官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早知道这个消息那么悲惨,说出来会触怒瑞亲王一家,奈何奉命会诊的他们能不据实以告吗?可是据实说了,思子心切的瑞亲王又如何放得了他们?这个差事真是难啊!
“算了吧!二哥。”二贝勒奕飏;出面为三位御医说情。“二位御医只是奉命会诊而已,此事不应迁怒他们。”他转向跪地的三人道:“你们都起来吧!快下去开药方给翔贝勒服用。”
“是……是……是。”二人如谢神祇;般的叩谢,才仓皇的离去。
瑞王福晋心疼万分的走到奕翔的床沿,不舍的抚着他刚毅却惨白无血色的脸庞。“我的翔儿,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呢?你知道额娘看了有多心疼吗?”难忍心痛的泪水滑落,滴在奕翔的脸上。
“额娘,别这样,大哥一定会好起来的。二二贝勒奕飏;劝慰的说。
平常二兄弟的感情虽然不是很好,但到底是一家人,看奕翔这样,谁都高兴不起来。
福晋回神抓住了奕飏;的手,激动的问道:“告诉我,你大哥怎么会这样子?”
“据送他回来的人说,是跟齐姑娘同来的路上摔下马造成的。”奕飏;据实以告。
“齐姑娘!是跟翔儿私奔的那位姑娘?”
“可不是吗?”瑞亲王气愤的道:“就是诱拐翔儿的那位汉女。”
他早说过那汉女是不祥之人,果然不错,今日翔儿会如此,都是她造成的。
“传令下去,把她带到大厅,我要亲自问话。”瑞亲王忿忿不平的朝守候在门外的太监命令道。
“喳!”领命的太监快速离去。
“王爷。”福晋虽然不忍爱儿受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