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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问仙 作者:吴沉水(晋江vip2014-11-21完结)-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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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似乎吃痛,稍微松开,曲陵南趁机立即要跳出,可那男子抱着她不放,一双红眸,忽而涌上泪雾,顷刻间滚下泪珠。
    曲陵南诧异地看着他,那双眼含了太多疼痛与悲苦,泪水浑浊,像忍了千百万年,那种疼像会传染,从他那里直击内心。
    恍然间,她似乎能感同身受,尽管懵懵懂懂,尽管不以为然,可就像多年前,还是小姑娘时,她站在远处,他站在古松下,那一刹那,她满心欢喜,却泪流满面。
    愣怔之间,那男子再度吻住她,这回温柔如水,极尽缠绵,似如春风化雨,暖入人心。
    便是她从未经过男女j□j,却也明白,这是那男子在以另一种方式,向她诉说无法言明的情愫。
    那些原本压抑过的,苦苦追寻过的,却又错手而失的爱。
    曲陵南猛然睁开眼。
    眼前依然是孚琛的洞府,小柴刀悬在半空,叽叽喳喳道:“喂喂,你睡得好似死了一般,你可晓得?”
    曲陵南微微皱眉,爬了起来,她揉揉额角问:“孚琛呢?”
    “大恶人在教你妹妹引气入体。”小柴刀转来转去道,“这莫不是疯得更厉害?伤还没好,不想着如何养伤,倒忙着多管闲事教人修行?”
    曲陵南忙跳了起来,她仍是信不过孚琛,生怕他教沐珺什么乱七八糟的,可跑到外洞一听,却听沐珺朗朗背诵的,竟然是《琼华经》。
    “你要好生诵读,此经书微言大义,参悟了获益匪浅。”
    “嗯,我定会修出一身好本事,不再令人瞧不起!”
    曲陵南愣愣走过去,孚琛抬起头,脸色有些苍白,嘴角浮起一丝温暖的微笑,自然而然道:“你醒了?歇息得如何?”
    就好似他们一同过过无数个这样的日子般。
    曲陵南没有回答,一旁的沐珺早高高兴兴蹦起来道:“姐,你瞧,道君教我真本事呢。”
    曲陵南冲她点点头,不晓得说什么合适,生硬道:“有劳。”
    孚琛笑了,柔声对沐珺道:“好好学,你姐姐当年可是将这卷经书背得滚瓜烂熟。”
    “嗯!”沐珺重重点头,转身面壁,叽里咕噜背个不停。
    “过来。”孚琛朝曲陵南伸出手,曲陵南想了想还是过去,孚琛一把握住她的手,以神识一探,吐出一口气道:“恢复得差不多,你为我险些将灵力好空,可吓得我不轻。”
    曲陵南直接道:“你都要死了,我就算耗空灵力也不管用。”
    “你都知道了。”孚琛苦笑一下,随即道,“所幸还有些时日,你坐下,陪我好生喝杯茶。”
    曲陵南依言坐下,孚琛手一伸出,将一套茶具摆在二人面前,慢悠悠斟茶,热气氤氲,曲陵南盯着他的脸,忽而道:“我真个没法救你。”
    孚琛失笑问:“你以为我留你,是为了让你救我?”
    “若耗空灵力能救你,我会救,若你转习青玄功法能自救,我会倾囊相授,若有何种天地宝材能换你一命,我会去找。”曲陵南认真地道,“可就我所知,好像这些法子都不成。”
    “我知道。”孚琛看着她,目光柔和,“我留你,不是为骗你救我。”
    “我真救不了你。”曲陵南眼圈一红,摇头道,“我不撒谎。”
    “我知道的,”孚琛握住她的手,一再道,“我知道,不用说了乖徒儿,无碍的,死生有命,与你无关。”
    曲陵南反手想挣脱他的,却终究狠不下心,任他握去了。
    “我亦不会因你要死,便替你做些我不愿做之事。”曲陵南抬起头,看着他道,“我不想你死,但我亦不想你到死都要算计我。”
    孚琛长长叹了口气,攥紧她的手,无奈而伤感地道:“你啊,到底将我看成什么了。”
    “反正不是好人。”
    “是,或许我不是好人,”孚琛柔声道,“但我留你,只为留你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不是言情小说,但还是给点篇幅写点感情吧。

☆、第114章

一百一十四
    于是;他们俩在分别多年以后;难得又能心平气和坐下来一道喝茶。
    在当年,孚琛所喝的灵茶得来不易;沏茶之水取自琼华浮罗峰山巅一汪汩汩灵泉;灵茶采自琼华丹云峰云埔童子的丹房外;煨茶的火;自曲陵南练出三味真火后便再没用过其他。
    这一盏注入白玉杯中的碧色茶汤;不知倾注了曲陵南多少心思。
    曾经她觉着这件事会长长久久做下去,后面与孚琛翻脸,出走十年也不曾为自己沏过一杯茶,不曾想再度擎杯;竟已沧海桑田。
    世事无常。
    连那对坐饮茶的人,原以为祸害遗千年;不想咋样之间,已然朝不保夕。
    曲陵南胸口堵得慌,她握着这杯茶,却仿佛重愈千斤。
    这些时日,她日日助孚琛疏通经脉,然沉屙已久,积重难返,她竭尽所能,也不过是令那经脉爆裂延迟些时日而已。
    可是孚琛却很欢喜,褪下那记忆中万年不变的虚伪面具,他现下真能笑如春风,满室生辉。
    他甚至又能开始跟曲陵南开玩笑,如在茶水中加入辣根果,骗曲陵南一喝下便喷了出来,他笑得前仰后翻,却又能装模作样嫌弃道:“徒儿,你好歹也是个大姑娘,遵点礼仪可否?”
    曲陵南不理会他,他又软语讨饶,笑嘻嘻道:“徒儿徒儿,为师错了,为师给你赔罪,莫要小气则个。”
    曲陵南常常觉着,兴许这才是孚琛最初的面目,没经历家破人亡,没背负血海深仇,他若平安长大,天赋太高,又有家族做依仗,他修行亦不会有诸多波折,若世事安然,岁月静好,这样的男子,当是这般狡黠又天真,模样清贵,却生性喜爱作弄人。
    可惜天不从人愿。
    曲陵南心下恻然,坐下来沉默不语。
    “徒儿,你真个生气了?”孚琛凑近她,笑眯眯地掏出一个东西道,“好了好了,为师赔你个东西,你瞧瞧?”
    曲陵南一看,只见他手中托着一条柔软的灰色发带,这玩意曲陵南再是熟悉不过,她一把夺了过来,果然是当年她那根发带,只现下它质地更为柔软,灰色绸面上隐隐有金线起伏,勾勒出华美大气的云纹图案,金光流转,显见被加诸极为高明的防御术法,这根发带已不再不起眼,而是一件上品法器。
    “我后来给它加了些料。”孚琛笑着道,“为师替你结上可好?”
    曲陵南微微闭上眼,又睁开,淡淡道:“我自己来。”
    她动手绑到自己的长发上,只是她素来笨手笨脚,一应穿衣打扮皆是清河打理,只会三下五除二将发带缠上头发而已,孚琛瞧了会实在看不下去,不由分说接过发带,替她重新好好绑好。
    这一刻他近在咫尺,然有些东西却已隔天涯,曲陵南本想直来直去问一声你要作甚,可话到嘴边,却猛然想起他命不久矣。
    那还争这些个东西作甚?
    他爱绑,便让他绑去好了。
    曲陵南叹了一口长气。
    “别不高兴啊,为师这辈子,可只给两个女子做过此类事。一个是生我的娘亲,二个便是你了。”孚琛柔声道,“好了,你瞧瞧。”
    他手一抹,一个水镜赫然而现,镜中女子目光悲悯,头上顶着一个大大灰色蝴蝶结,配着她一身清雅白衣,显得有说不出的滑稽。
    曲陵南翻了个白眼,道:“你故意的。”
    孚琛哈哈低笑,摸了摸她的头道:“我瞧你这身打扮不顺眼挺久了。这下总算有点昔日我的乖徒儿应有的模样。”
    曲陵南不耐道:“我好容易有身好衣裳,你为甚跟它过不去?”
    孚琛笑容微微一滞,低声道:“因为,你现下的样子像别人。”
    “谁?”
    “像我小时候无意间撞见的一幅画,画中只有一个女人。”他叹息道,“她也是这般白衣胜雪,绿丝绦系腰,也是这般仙姿妙曼,超凡脱俗,可是我不喜欢。”
    “为何?”
    孚琛沉默良久,就在曲陵南以为他不回答时,却听他缓缓道:“我祖父爱那画近似癫狂,将之藏于密室,旁人多看一眼都不许。他又千方百计寻与画中女子相似的女侍,哪怕只是鼻子像,眼睛像,亦不惜代价将她们弄到手,成天命她们穿成这样四下走动。后来,温家一夜之间满门被灭,我侥幸逃生后才知道,原来正是那幅画,为温家招惹大祸。”
    曲陵南忽而想起左律曾讲过灭温氏满门的缘由,她不想勾起孚琛那些要命的新仇旧恨,遂自己侧头瞥了眼水镜,生硬地道:“那什么,多了头上这个玩意,我瞧着不像仙姑,倒像个村姑了。”
    孚琛脸上露出笑容,柔声道:“便是像村姑,才是我喜爱的徒儿嘛。”
    曲陵南没好气道:“是啊,徒儿像村姑,可不就衬得你仙姿不凡么?”
    孚琛摇头,看着她正色道:“徒儿像村姑,才显得那些什么仙凡之别,于她不过狗屎。她随心所欲,爱怎样便怎样,而且她怎样都好看。”
    曲陵南愣住了,她从没在孚琛嘴里听过这般赞誉之语,一时竟有些受宠若惊,却又生出微妙的酸楚,她别开眼问道:“喂,若我一直在你身旁,你现下可会替我预备新衣裳?”
    孚琛呆了呆,瞬间喜上眉梢,笑得眉眼皆是温柔,他仓惶转身,元婴修为竟然忘了可隔空取物,而是傻乎乎地跑出去,跑了几步才想起可不用跑,嘿嘿低笑数声,手上结法诀,一点一探,将内洞的储物袋拿了过来。
    他自袋中取出一套淡蓝色衣裙,灰色暗金交领与腰带,与曲陵南头上的大蝴蝶结恰成搭配,他将这套衣裳递过去,手微微发抖,结结巴巴道:“此乃为师,为师早早替你预下的结丹法衣,虽说没你身上这套品阶高,可也算小上品……”
    “拿来吧,啰嗦个甚。”曲陵南一把夺了过去,抖开来才发现,这套法衣制作考究,襟口袖口皆缀以金线绣成的防御法阵,若无青玄仙子留下的私货,这样的衣裳,放眼整个琼华也是独一份了。
    她心下酸涩,脸上却若无其事,道:“转头。”
    “啊?”
    “我换衣裳你看什么?”
    孚琛猛然回过神,尴尬地转过身去,过了好一会,他听得身后曲陵南不太自然的声音:“行了。”
    孚琛迅速回头,眼前的蓝衣少女一如心中怀想了千百回那般,容颜如玉,娇憨却又不耐,扯着裙子嫌弃道:“喂喂,怎的给我这么长裙子,会绊倒的好吗?”
    他再也忍不住,过去一把紧紧抱住了曲陵南。他在这一刻心潮澎湃,思绪万千,千言万语汇成一个念头,竟然是无比庆幸。
    庆幸这个傻徒儿天生的秉性纯良,胸怀宽广,庆幸老天爷待他到底不薄,能于将油尽灯枯之时,尚有此等慰藉。
    “我……”他张开口,竟有些哽噎,却更紧地抱紧怀中的女孩,“我说,你穿上挺不赖的。”
    “得了吧,”曲陵南道,“你再用点力,我就成穿得不赖却被你勒死的头一人了。”
    孚琛哈哈大笑,松开她,目光炙热:“陵南,你可愿与我……”
    “闭嘴。”曲陵南一手挡住他的唇,“只要与你有关,我什么也不愿。”
    孚琛哽住,随即点头道:”好,我晓得了。”
    他又笑了起来,道,“不过能看你结丹,穿这套衣裳,为师心满意足。”
    曲陵南忽而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困倦,她心知有异,怒道:“孚琛,你在这套衣裳上下了什么手脚?”
    孚琛手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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