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香残-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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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前几年的事,这两年不行了。不知道的人以为房地产生意好做,其实哪有的事,楼房说跌就跌,一跌起来就像身上的肉一块块往下掉,外人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东区那片楼,半年前花了1千万,每套20万,现在每套15万出手,你还得求爷爷告奶奶。”
高青莲想了想问:“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大干部?”
“其实大不大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对评委施加影响。我有自知之明,一等奖我不想,二等奖是我的希望,实在不行,三等奖也可以。我就是不愿拿那个纯粹安慰性质的优秀奖。”
“如果现在有谁说他能帮我搞个三等奖,我都会去找他。”
卫倪慧惊讶地说:“不会吧,莲姐。。。。难道马克强不帮你?”
“他说决赛不同复赛,影响太大,他也不好替我说什么,要我凭实力去比。你说说,对我都这样,他能帮你什么忙!”
卫倪慧松开高青莲胳膊,用极不信任的眼光看着高。低头喝了一口茶,不甘心就这样结束这个话题,又看着高说:“我觉得。。。。让人难以相信,我问句不该问的话你别生气。。。。你们的关系是不是出了问题?”
“没有,我们很好。”
“那就奇怪了,怎么可能呢,他不过是跟评委打打招呼,别人又不知道,有什么影响不好的。要说影响,那些给评委送钱送物的老板不是影响更不好吗,可他们干得热火朝天,根本就没去想什么影响不影响。评委都是公开打分,只要你得分高,谁能说不公平?”
这话刺到了高青莲的痛处,真想把马克强骂几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怕卫知道了她和马的矛盾瞧不起自己,人家的肉体把男人哄骗得服服贴贴,自己却不行,显然太没本事,自己都觉得丢脸,还得坚持说这次比赛特殊,马克强已经不能在评选的问题上影响评委了。卫倪慧在娱乐圈的经验比高青莲还丰富,当然不会信她的解释,她的眼里总是射出一种古怪的光,让高觉得她已经看不起自己了。不觉又羞又恼,可不便说什么,就在肚子里咬牙切齿地恨。没想到这一恨却恨得灵机一动,有了个绝妙的主意:“这婊子既然这样不信我,何不干脆把她献给马克强。他收了这份礼物,想必即使千难万难也会帮我一把。本姑娘只要出了这个头,到北京去闯一片天地,比什么都强。难道把马克强当一辈子靠山不成?”主意已定,心中暗暗欢喜,觉得自己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这样吧,妹妹,我替你向马克强说一下,要他想想办法,给你找个人,实在不行,那就求他帮帮你,怎么样?我保证帮你说,但马克强肯不肯帮我不打包票,道理我已经说过,他连我的事都不上心,更何况别人的事!”
卫倪慧立刻眉开眼笑,重新挽着高青莲的胳膊,甜甜地说:“莲姐你只要帮了这个忙,以后我一定买一套高档化妆品酬谢你。”
高青莲撇着嘴说:“真小气,帮了你这么大的忙,却只买一套化妆品酬谢,还不如什么都不买,寄下这份情我以后有事好求你。”
卫倪慧尴尬地笑着,正想加一份重礼,却被大家逗弄一个小伙子的声音吸引住了。那是一个奶油小生,在茶室外掀起青竹帘探头探脑,陈思佳冲他一瞪眼:“看什么看,里面都是美女,看一眼值多少钱知道吗?”
卫倪慧小声对高青莲说:“她整天只知道钱,也不会说点别的,俗得要死!”
奶油小生尴尬地站在外面,不知该走人还是进来,惹得几个人一齐笑他,哟,还有点怕羞。进来呀,小美男子。卫倪慧不在。一阵哄笑。只有卫倪慧没笑,怔怔地看了看他,起身出去跟他说话了。小伙子帅得赛刘德华,只可惜资质平平,既不会读书,也不会挣钱,在一家机械厂当电工,细皮嫩肉的,不知道的绝想象不出他从事这种职业。卫倪慧和他的家在一条巷子,打小便是邻居,他说我们两小无猜,这是上天定的缘份,你别不领上天的情。她觉得有理,便做了他的恋人。打了几次胎,已有谈婚论嫁之意,若问有无爱情,好像不缺,可总觉得平淡了点,所以在夜总会唱歌时她接受了房地产老板李洪光的殷勤,吃的玩的用的都跟以前大不一样了,觉出了人生真味,一辈子应该这样过。可怜的小伙子一直被蒙在鼓里,不明白她怎么能在歌厅挣这么多,因自己没本事,想问不敢问。
这些歌手过的全是这种需要她们花点脑筋才能维持下去的双重生活,周旋于捧角和情人之间,时而让肥头大耳的家伙做俯卧撑,时而跟英俊小生颠鸾倒凤。论这种本事,卫倪慧水平一般,手段最高的是陈思佳。她歌甜,人美,活泼开朗,身后有一大批追求者,流汗了有人递毛巾,想抽烟立刻有人打火,说声渴马上有人端茶倒水,走累了的士眨眼踩到眼前;每次演出像拉队伍,化妆师,服装师,形象设计师,乐队,这些人就像她干一件活必须使用的工具,一应俱全,谱摆得比那英还大,宋祖英回湘看见这情景直把粉脸儿摇,大叫不如。张德富虽富,也不能完全管住她,40多岁的人,倒也想得通,不求独霸,只要召唤时她能爽快应召,就不追根究底。一般捧角都没这么好脾气,跟情敌绝难相容,所以说她手段高。高青莲对她既羡慕又佩服,曾虚心求教,她像个妓女似的用无所谓的口气说能不能彻底征服男人,不看别的,就看床上功夫。高青莲当即觉得自己得了真经。
那个奶油小生引起了一个重大话题,大家开始谈论捧角和恋人,都认为捧角和恋人的一个最大区别是前者因上了一定年纪,社会经验丰富,加上有钱,身边女人又多,所以对自己往往态度极好,捧爱结合,即使偶尔不顺已意,反对或抗拒的态度中至少也透着5、6分温柔;而后者因年轻气盛,心里只装着自己,执着的爱使他们有时简直像孩子,稍不如意,便横眉立目,顽固而粗野。究竟更喜欢哪种方式,居然都不能说死,男人的温柔虽然舒服,自己回赠的却只能是性,而恋人的粗野虽然讨厌,自己却必须回赠以爱,真是笑话,还是那位大明星说得好,做人真难。最后一致感叹,如果能嫁一个既有权有钱又成熟英俊的男人,宁愿少活20年。她们似乎根本不去想与那种理想男人相配的必是既温柔美丽又有德有才的女子,而自己已永远成不了那种女子了。
10点多钟,大家的手机接二连三有了响声,有的捧角开车来接了,有的则男朋友来找。便散场,约定决赛结束再聚,赢家做东,大操大办。走出大厅,高青莲看见卫倪慧跟那小白脸坐在一条沙发上喝咖啡,兴犹未尽,便凑过去说话。卫倪慧也给她要了杯咖啡,不一会去了洗手间。高青莲就跟小白脸聊,她发现他对卫倪慧的双重生活完全一无所知,不禁忽生怜悯,觉得这些歌手对待他们的恋人实在太残忍了。她甚至想在心里骂她们一顿。不过想到自己很可能也会过上这种生活,就一下泄了气,也好像一下失去了是非判断力,不知道过这种生活到底对不对,是不是真的不道德。再看小白脸说话时那副甩头甩脑自得意满的样子,说起卫倪慧时的肯定语气,好像卫倪慧已经嫁给了他似的,她就不再怜悯他,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心里说男人的价值与貌相一点关系也没有,完全是按他的社会价值来计算的,换句话说社会价值就是男人的全部价值,帅有何用,能当饭吃吗,帅而不求上进,该得与人共享情人。
忽然瞥见了游林风。他在外面停车场东张西望。他看到了她,她便冲他招手,也想在卫倪慧和小白脸面前炫耀一番,主要是想让卫看看,她也有相好,而且不赖。然而她希望的也正是他不希望的,毕竟文化人,不管心里多脆弱,总想装高傲,知道高青莲男女关系复杂,愣头愣脑进入她的社交圈,倘若有人知道高青莲和自己的底细,必然鄙夷自己,若再传开,臭名远播,今后如何做人。他始终不肯进去。高青莲很不快,便让他在外晾了一阵,出来又将他责怪了几句。他早不耐烦了,怎受得这气,态度变得十分严厉,怒道:“你想怎么样,想让我们的关系世人皆知吗?老实告诉你,那样的话对谁都没好处,你放明白点。
第七部 交易
三十交易
这天,高青莲主动拨通了马克强的电话。马克强就在电话里笑了起:“吓,我的亲亲宝贝小乖乖,怎么着,不恨我啦,是不是想我啦?”打那次争吵过后马克强至少厚着脸皮来了4、5次,可每次她怕他行蛮,猫眼里看见是他,连门都不开,只是隔着门说:大奖赛后看结果再说。他磨了半天嘴皮子,总是无济于事。他以为真要等到大奖赛后才能见到她呢,每天为这个问题愁闷不已,哪知她今天主动相邀。他就忍不住想调侃一下他。
“我们可以再谈一次,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好好,我一定好好把握。”
本还有很多事的,可他放下电话就赶来了。一进她的家,将门反关好,他就二话不说,又像饿狼扑食似地扑了上去,不消一会工夫就又将她办了。
高青莲系好裤带就说:“好了,你满足了,我们是不是再来谈谈大奖赛?”
他摸了一巴掌脸,掏出烟来抽,微笑着问:“怎么谈?”
“当然不能像上次那样谈,吵来吵去的没意思。我们换一种谈法,好吗?”
他侧脸看着她,听出她话里有话,估计她有了新的鬼主意。他不是轻易上当的人,没马上回答,只要她说得再具体点。
“也就是说只当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以生意人对生意人的方式来谈。”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钟,然后被他猛烈的哈哈大笑打破了。他还笑出了几滴眼泪,便用指尖像挖眼屎一样把眼泪抹掉,说:“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居然把我们的关系转换成了生意关系,看来为了让我帮忙,你现在真有点无所不用其极的味道了。如果是我想出这个办法倒还说得过去,哪知竟是你想出来的!好玩,哈哈,好玩!行,太有趣了,就冲这一点,我一定要听听你想跟我做一桩什么生意。”
“你留点劲等会笑吧,真正高兴的事在后面呢,我怕你听了会乐得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这一辈子过得清清楚楚,老实说从来没体会过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滋味,还真想体会一次。。。。”他抓起她的小手亲了一下,又哈了几声,捏着弄着说:“说吧说吧,你太让我喜欢了,亲亲宝贝。”
“我们来做笔交易:你帮我拿一等奖,我给你介绍一个女孩子,她也是参加决赛的歌手,想取得好成绩,请你帮帮她。”
他愣住了,即使让他想破头可能也想不出她是这个意思。简直不可思议,他呆呆看着她。半生混迹官场,什么奇怪的场面没见过,什么奇特的话没听过,可哪一次惊讶也不如现在大。不过这种怪异感很快过去了,他的困惑立刻变成了一种羞愧的不满,他觉得她是厌倦了自己,要把他从她的生活中清除掉。不禁脸色越来越难看,心跳开始加快,不知不觉把她温暖的小手扔到了沙发上。不过沉默了一会他又意识到自己多心了,其实她的意思很明确,正如她的表白,想跟他做一单生意。从她从前急切渴望成功的表现看,她提出这个建议并不奇怪,显然她拿出了最后一招,也就是说她并没有厌倦自己,只是把成功看得比他更重而已,这并不奇怪,他如果为此不快似乎显得有点神经质,本来就没指望过在这种关系中得到真正的爱,又何必感情上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