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草根政治日记-第4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做个人的交流呢!——结果我们却来了这么多人!”
有人问她:“最新的《纽约时报》报道说,共和党开出100美元的工资,派人在投票日那天来宾州活动,我们如何应对?”她说:“这个我们早就知道了。他们将会来进行投票骚扰、压制选民,所以我们那天才需要更多的义工。”随后她具体讲了几点,其实,共和党的“投票骚扰”不过是干和民主党义工一样的活儿,但由于立场不同,她毫不客气地便把“骚扰”这个词赠了过去。
共和党同时还组织了很多律师,有鉴于四年前的教训,民主党也针锋相对,已经动员了数百名律师,将在投票日巡视于各个投票点之间,一旦发生法律问题上的纠纷,随叫随到。看来民主党这四年下来,也是憋得怨气冲天,这回要誓死血战了。
杰娜丽随后介绍了一位克里阵营的参谋,也是克里的私人好友。他只是简单地提醒大家,不要忘了最重要的事:你自己的投票!如果投票日太忙的话,你可以提前投缺席票。
在这些讲话过程中,仍然不断有新人来到,义工过一会儿就得叫一嗓子,让大家往里再走一点,给外面的人腾出点空间来。
杰娜丽解释了这次会议的目的,是收集所有愿意在投票日帮忙的义工的资料,预先统筹策划,尤其是按地域把义工派到最近最需要的地方去,以免到了投票日当天,上千义工涌了进来,把总部弄得手忙脚乱。至于投票日的活,在周三晚上会有一次培训,感兴趣的人可以去,不过我想那大概也就是常识性的细节问题,就不打算去了。
投票动员义工会(2)
在讲话过程中,她一再强调她们非常需要义工的帮忙,不仅是在投票日,在这最后一个星期里,也需要大量人手来做电话攻势、户访、展示秀。到了投票日那天,当然更是多多益善了,哪怕手持招牌站在投票点外,也能对选民起到暗示作用:“有这么多人支持克里,那么恐怕他确实值得我投一票吧。”
她还提醒人们,星期一在费城会有克里的一次拉励,克林顿也将到场助威,这将是克林顿手术后第一次为克里公开助阵,因此引起了媒体的广泛关注。她还提到,届时将有一位特别的音乐嘉宾,不过现在还不能透露。大家纷纷猜测,第一反应都是布鲁斯。“布鲁斯·斯普里斯汀?”杰娜丽笑着说,“不,不是。”她把这个关子卖到底了。
由于外州的义工会在10点半大举赶到,杰娜丽看看差不多了,让大家自由提了一些问题之后,就结束了这次会议,下面就是户访。我已经报名参加明天的户访,今天就不去了。
我在开会时曾经看到林进来,现在再去找她时,已经找不到了,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朋友张桦。我和她聊了一会儿,她打算今天去做点义工,不过拿不定主意是该去亚裔社区,还是参加郊区的户访。我连忙和林联系,她却已经开车直奔香港超市去了,只好把张桦的电话号码给她,让她们以后自己联系,张桦便去参加杰娜丽她们组织的户访了。
晚上,她给我打了个电话,大略地谈了谈户访的情况,顺便抱怨一下民主党的组织混乱。我说:“是啊,我早就发现民主党这帮人的组织很不得力了。”这可能跟民主党总部的人都很年轻有关系,今天杰娜丽还说,她们总部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满25岁!
我留意了一下,今天到会的只有两个黑人兄弟,亚裔面孔倒有四个,除了我、林、张桦之外,还有一位也是中国人,我和他互换了电话号码,打算以后再联系。
郊区户访记(1)
我参加过好几次克里支持者的聚会,又在支持克里的网站上报过名,联系资料自然早就在当地的竞选总部掌握之中。竞选活动中的电话攻势,有一个主要事项就是和各个潜在的义工联系,让他们出来帮忙。这样的电话,我当然已经收到很多次了,每次都告诉他们,我主要在亚裔社区帮忙,户访、发传单、选民登记,早已忙得不亦乐乎了。不过他们仍然有人锲而不舍地过一阵子就打个电话过来,在这个星期三我又收到一个,问我周末可不可以去当司机,就是外地的义工来户访时,由我把他们送到具体地点去。我终于不好意思再推辞,就答应了,还决定顺便就连户访也一起做了。
正好纽约的杨蕙也想到宾州来做户访,她是坐长途汽车来的,我开车到费城的中国城接了她,再掉头来到郊区的克里竞选办公室。已经晚了15分钟,我们在停车场上看见有大队的年轻人正在准备要出发。进了大楼,又看见会议室里,义工排起了小队,气氛很是热烈。
有人过来逐个讲解,我和杨蕙是一组,拿到了地图、户访提示稿、劝说要点,以及厚厚一沓的分发材料。在门外还有一堆“克里——爱德华兹”的大标语牌子,旁边写着:“每组拿十个”。我们拿了十个,放进车的后箱,便出发了。
这时已经快12点了,预计户访会进行到下午4点钟,因此我在半路上看到个加油站时,便拐进去买点水和食物。我当时胸前贴了个“克里——爱德华兹”的贴纸,刚把东西放到柜台上,还没掏出钱包来呢,就听见售货员猛问一声:“你要投票给克里?为什么?”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本能地说:“因为布什太糟糕了。”“他糟糕,可是克里更差劲!他撒谎、投机,还娶了个亿万富婆,他根本不关心普通人的想法!”
我顺口说:“娶个亿万富婆也有错吗?我也想娶个亿万富婆呢!”
他说:“他那么有钱,才不会真的关心我们小人物呢,不要听他说得好听!”
我说:“算了吧,有钱也有罪?”
他见人身攻击无效,只好换了个方向:“克里在反恐战争上让人无法信任,他太软弱了。他投票批准伊拉克战争,现在又反对。我们需要布什来打这场战争。”
这个话题我熟悉,因此可以反击了:“强硬并不代表就正确,你必须打一场聪明的战争,不能光靠强硬,头脑发热,徒然多增牺牲。克里在反恐战争上是可靠的,如果他在“9。11”时是总统,他也一定会去打阿富汗。”
这时旁边的一个人也来帮腔了:“克里是个墙头草,不可靠,他现在给了很多承诺,可你看吧,等他当选总统后,他马上又会改变主意,承诺全都不见了!”
我知道再这么争论下去,三天三夜也不会有结果,就结了账往外走:“对不起,我下面还有活儿要干,没法跟你们讨论了。不过谢谢你们!”
我走出门去,那个顾客却又跟了出来,和我继续讨论。我先承认了他对克里的某些指责是有道理的,但坚持布什更差。他问我:“那你最反对布什的什么?”
我说:“布什分裂了这个国家!他是个极端分子!他经历了美国历史上最有争议的一次选举,在就职演说中保证会做个联合者,而非分裂者。可其实呢?他的政策一个比一个右,完全不顾自由派的那一半。我尊重他个人的信仰,可反对他利用政府资源来把自己的极端立场强加到别人头上,像修宪禁止同性恋婚姻,还有那个《爱国者法案》,是对人权的侵犯!”
他居然点了点头,说:“是的,其实我是个二十多年的人权活动者,在这点上我同意你。不过这次我要投票给布什。”
我们在门口舌战正酣,售货员在里面看得心痒,又冲了出来,说:“克里无法保护我们的安全。事实上,后来基地组织的人说,如果早知道“9。11”会导致阿富汗战争,把塔利班赶下台,把他们撵得满山钻洞,他们就不会策划“9。11”了。正是因为克林顿政府对恐怖袭击的反应太软弱,才鼓励了他们!”
我只好向车里的杨蕙招手,把她叫了出来,对他们说:“你们看,她是来自纽约的,可是她今天也到这里来做义工。为什么遭受了恐怖袭击的纽约人并不支持布什呢?因为她们知道,布什的战争计划是错的,并不能有效地阻止恐怖分子!”
这下双方人数相当,又一场混战,不过我们看看时间耗不起,反正也不可能说服他们的,便及早抽身退出了。
随即我们开了大约10分钟的车,来到地图所标的地方。我们所需负责的共有五个街区,不过那个地图标得太简略,其中有条黑线,我怎么也找不到实际所对应的路,走到那里一看,只是一片草地,问了当地人,他们也不知道有这条路。最后我才醒悟过来:原来这条线所代表的是选区间的界线,根本就不是路,克里总部的义工忘了跟我们说明了。
他们准备的户访说辞也是过时的——是用来进行说服对方的,而我们今天来的地方据说是个“很民主党化”的地方,只要提醒大家去投票就行了。这个任务不难,没有说辞模板我们也能行。由于杨蕙以前做过户访,而我并没有在郊区户访的经验,因此我建议,我们一起行动,我先说,她再补充。
我们敲开的第一户人家,来开门的是位老年女士。我说:“您好!我们是来自克里阵营的义工,想问您是否会在11月2日去投克里一票?”
郊区户访记(2)
她说:“当然会去!”
“太好了!”我一面递过去一套克里的宣传资料,一面又问她,“那您在投票日需要帮忙吗?比如我们来开车送您过去……”
她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过去。”杨蕙又问:“那您需要插在庭院里的大牌子吗?”
她说:“好啊。”我连忙跑回车里,拿出四个大牌子来,送了一个给她,其余三个让杨蕙先拿着,省得以后常常要跑回车里。我们谢过了老太太,老太太也谢过了我们。
下一家来应门的是一位黑人老头,他也爽快地说,会去投克里一票。我们照例给了他宣传资料,至于庭院标语牌,他说不用了,“反正这里是民主党的,放那个也没啥大用。”
他说得没错,就在下一家,草地上早已插上了大牌子,虽然不是“克里——爱德华兹”,而是另一位民主党候选人,不过我们也知道这家人是不用我们操心的了,肯定会在选举日去投克里一票,就直接跳过了这家。
第四家人则接受了我们送的牌子,杨蕙顺便就帮他把牌子插在草地上了。我们走了之后没多远,忽然看见主人又出来了,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把那个牌子敲了敲,使它插得更深了。我们忙说:“谢谢!”
下一家就更有意思了。来开门的是位老太太,门一开,我就听见他们家电视里传来的比赛声,那是费城的橄榄球队“老鹰队”。我照例问过问题后,老太太说:“我会的!不但我要投克里,我丈夫也要投克里!”
她丈夫这时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问来的是谁。老太太向房内说了几句话,然后转过头来说:“我丈夫说你们正在做一件大好事,并且感谢你们的劳动!”她然后又说:“其实他是共和党人,我是民主党人。不过我们这次都投票给克里!”
我们其余的经验也类似,人们的反应都非常友好,几乎全都表示会去投克里一票。如果家里没人,我们就在门上留一套宣传资料,希望可以借此提醒他们去投票。
可是,等我们转到下一条街时,情形就完全变了。第一户人家门口就停着一辆贴着“布什——切尼”的车,我想了想,还是上去敲门了,不过没人应。随后连续好几家,也要么是没人,要么很坦率地说:“我会投布什!”
有一户人家的门口堆满了沙发之类的家具,以至于我们无法去敲门。我本想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