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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大汉嫣华-第182章

小说: 大汉嫣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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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盈愣了一刹。心中怒起,狠狠甩开少女,杨旎只觉得自己被狠狠甩开,跌坐在地上,见刘盈沉下脸来,怒声斥道,“滚出去。”

刘留很快的听闻了杨旎的遭际,连忙赶过来。见了刘盈,尴尬异常,道,“皇兄可是不满意,只是雁门地小粗陋,此时实在找不到资质更好地女子了?”

刘盈眯了眯眼睛。忽然道,“朕听说,吴国翁主一心独占夫宠,不但不许夫婿纳妾,更是连张都尉连多与哪个女子多说几句话都不成。既然如此,那你就那么热衷于扔女人到别的男人床上?”

刘留愣了一愣,从小到大,何曾被说过这么重地话,羞惭不已。回去关着房门不肯见人。直到晚上被张偕拉出来,方跺脚道。“我出乖露丑。你很开心么?”眼泪却刷刷的掉下来了。

张偕叹了口气,伸手替她拭道。“我怪你干什么?你也是为我好。”

“你怕张皇后若真遭不幸,事过境迁,陛下想起今日之事,依旧会寻我算账。便想献美分陛下对皇后的心。若陛下对张皇后不再那么喜爱,自然,也就不会太记恨我了,是么?”

“留留,你不知道,这世上有些男子,天生爱风流,所以他们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女子。有些男子,却只愿意爱一个人。这些年来,你总是不许我招惹别的女子,可是,若不是我心甘情愿地不招惹她们,你真地以为,你防地住我?”

刘留愣了一下,道,“你地意思是?”

张偕点了点头,“陛下也是一样的。”

刘留忽然嘤嘤痛哭起来,“可是我实在有些害怕,这时候,他要靠着你,自然什么都不说。可是,如果张皇后有一分不测,日后,他会放过你么?”

张偕抱着妻子,心中道,可是留留,你可知道,很多时候我们的痛苦在于,对国家的责任是底线。

可是有些人,我们是真的爱的很的。

当初在战场上抛下了阿嫣。是没有办法,我没有后悔,但是,如果她真地因此而受难,不必陛下如何罚我。

我自己便惩罚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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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

长乐宫

“盈儿。”吕后倏然醒过来,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犹到现在,吕后记起当日北地的军情送到长安,自己初听闻之时的惊骇。刘盈失陷在北地,至今,已经有大半月有余。

吕后起身,坐在榻上,饮了一口羹汤,却没有胃口。

殿外,苏摩叹了口气,轻轻道,“太后最近心情不好,审大人进去之后,不妨多开解开解她。”

审食其点点头,道,“知道了。”

他走进吕后寝殿,唤道,“阿雉。”

吕雉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道,“是食其啊。”

“阿雉,”审食其道,“我有句话,想了很久,说了明知道你会生气,但还是想对你说。”

吕雉背上肌肤微微紧绷起来,轻轻问道,“你想说什么?”

“如果陛下在外大驾,你身为太后,该考虑一下自己——”他斟酌着言辞,忽听得嘭的一声,自己肩上一疼,却是吕雉将将手边的香炉狠狠地砸过来,里面纷纷扬扬的茅草灰洒出来,落在足上,烫的自己几乎要跳起来。

“盈儿他不会有事。”吕雉坚定的道。像是要说服自己。

这大半辈子,从小到大,有多少次,她对那个儿子恨的牙痒痒,觉得他太软弱,太善良,太温吞,太忤逆自己,没有一点像自己的地方。

刘盈有千万个不合己心的地方。

但是,他是她儿子。

那是她血脉相连的儿子。

那是她辛辛苦苦一心为之筹谋的儿子。

那是她,这一辈子,最能够安心爱的,属于自己地,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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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本章从昨天晚上八点开始写,写到凌晨…,其中就是一直写了删,删了改,速度越来越慢。然后,写完之后忽然发现从长安角度写太繁杂,于是推翻重写。再写写写,写到凌晨六点,收工。(虽然还是不满意,但是这次真地收工了。)

第三,俺拼鸟。决定明后两天加油,把该补的更新补完。欠两章地话,就两天双更好了。军令状。

第四,母爱最伟大。

第五,呆滞求粉红票。

第四卷:满目河山空念远二零五:三处

第四卷:满目河山空念远二零五:三处

审食其一动不动,大声道,“太后,臣身为臣子,难道不希望陛下平安无事?只是,陛下失去踪迹已经有半个多月,到现在,依旧音信全无。只怕已经……。本来,若无匈奴袭边之事,陛下的行踪还能够拖一阵子,而如今……,形势不利,太后心中也该有些打算才是。”

“太后是否知道,”他沉声道,“吴王刘濞,齐王刘襄,楚王刘交,已经秘密入长安了。”

吕雉倏然色变,咬牙激恨道,“狼子野心。”

刘邦建汉之后,以同姓诸侯王拱卫汉廷。诸侯王成年就国之后,非皇帝征召不得入京。每一次也只能在长安驻留一段时间。便是为了限制诸侯王的行止。

但此时匈奴犯汉,皇帝却因病重未在众人面前露面,个中有着微妙的征兆。

诸侯王过去臣服安顺,不过是因为刘盈以嫡子身份继位,君臣名分已定,而他这些年来治国没有什么可挑剔的。这才彼此相安无事。

但如果,刘盈忽然山陵崩,而未央宫中太子未立,帝位后继不明。吴王,齐王,楚王,哪一个是善茬?人心沟壑难填,得到消息,便再也坐不住,微服潜行入长安,好在变故来临的时候及时应变。

吕雉气急反笑,“陛下在的时候,一直维护他们,说他们是至亲。结果呢,他生死不知的时候,匈奴人还没有退去。这些个至亲人不思为国效力,却一个个惦记着他地皇位了。”她的面色忽然变的有些狰狞起来,“早知道如此,哀家便拼着被盈儿埋怨,也不惜一切的将这些个诸侯王一个个鸩杀,哪里会有今日之祸。”

她吸了口气,回头对苏摩慢慢道。“命人将永巷中的王少使与孩子带过来。”

苏摩心中一惊,抬头看见吕后沉静的侧面。不知怎么了心中跳了一跳,应道,“诺。”

前元七年秋八月,吕后拜周勃,灌婴二人为将军,率六十万汉军迎战匈奴。收复了一些城。

雁门张府之中,夜中。刘盈卧在花园假山石上,饮了一口酒,推敲如今的形势。

匈奴人与汉人不同,看重地是财物牲畜,打下城池后抢掠一空,便迅速退出,对空城不屑一顾。因此,大汉虽然夺回了一些城池。但匈奴人兵力几乎没有什么损失。反观大汉,至少要花个三五年,才能将那些被屠之城恢复从前的光景了。

而自己既然被困在雁门,长安城中如今只怕已经暗流汹涌了吧。

阿嫣地笑靥,忽然毫无征兆的跳上他的心头。他的心中一软复一痛。那一日阿嫣在自己身后堕马的情景,再一次出现在自己心中。每一次想起。只觉得心痛惨烈,几要沦亡。

时至今日,那一日的情景,就好像一场梦似的,却是人生中最惨痛地噩梦。人的一生,总会不可避免的犯一些错误。有些错,可以弥补,可以补偿。可有些错误,他什么都做不了。

最可怕的,就是这种什么都做不了。于是心中的负疚。便简直能把自己拖死。

他想要大喊大叫。想要痛饮终日,想要不顾生死冲回匈奴军之中追逐阿嫣的影子。可是,帝王身上的责任将他的脚步牢牢钉在原处,什么也做不了。

他只能够,将所有翻出喉咙地的苦楚重新吞下去,然后,按照阿嫣临别所言,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痛楚积压在心中,便积累成一种郁郁。刘盈忽然咳嗽起来,用手去掩,只觉得口中血气翻涌,再去看,手背上竟然有一种暗红色泽。抬头见张偕从廊上走来,将手背掩在身后。

“陛下,”张偕笑道,“城外传来消息,昨日汉匈双方在马邑作战,将军周勃在马邑掘水倒灌,歼灭了匈奴万余人。”

“哦?”刘盈愣了愣,勾起唇角,道,“这可真是一场大胜啊。”

张偕瞧着他殊落的神色,心中暗叹,道,“陛下已经派了一些人去寻找皇后娘娘的下落。如果皇后娘娘此时真的在匈奴人地手中的话,若是动作太大,让匈奴人生疑,反而对张皇后不利。陛下如今的当务之急,却是回长安,稳定人心,以全国之力寻寻皇后娘娘,才更有把握啊。”

刘盈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理智知道张偕说的是正理,最终道,“待到雁门围稍解,朕便向天下宣布朕躬在此,并宣周勃,灌婴前来。”

“陛下,”张偕拜倒道,“臣倒是想请陛下暂时不必急着出现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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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雁门城前两军之中,张嫣骤然跌落马下,被孟观挟着,几个起落,躲避匈奴人的马蹄弯刀。然而,孟观的武功再好,也敌不过匈奴千军万马,但很快的被匈奴骑军包围,眼见的生死交关,张嫣忽的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朗声以匈奴语朗声道,“故人欲求见匈奴蒂蜜罗娜阏氏。”

“你说你认识阿蒂阏氏?”匈奴帐中,领军千户望着玄衣汉人少年,翻覆着手中地玉佩问道。

“是。”匈奴大帐之中,张嫣微微低下头去,因为刚从战场上出来,身上有些狼狈,道,“我与阿蒂阏氏曾有一面之交,当日,阿蒂阏氏将玉佩赠送于我,曾言,若有危难,可以此玉佩去求她相救。”

手中地玉佩为上好白玉所雕,云纹盘旋崎岖刻着匈奴须卜氏族徽标志,其上阴刻字迹,正是匈奴文字中。大阏氏的名讳“蒂”。

只是,他复看了一眼帐中少年,他十三四岁年纪,身材不高。天色微黑,瞧不清楚他地容貌,大阏氏怎么会认识这个汉人少年?

“你若是不信的话,”张嫣笑笑道。“阏氏当日还曾经以你们匈奴的文字教我,我可以写给你看看。”

她以树枝划地。写下一行字迹。

千户啧啧称奇。自蒂蜜罗娜阏氏创立匈奴文字以后,在匈奴便享有极高的声誉,极受尊敬。匈奴人虽以学习文字为荣,然而大多数牧民哪里有习字的时间与机会,不过只是一些贵族习会了完整的书写而已。此时惊疑不定,不敢错杀,便唤帐外守卫。道,“阿曼,你领几个人,将这两个人送到大阏氏帐中。”

张嫣松了一口气。惠帝四年,她在渭水边邂逅蒂蜜罗娜。离别的时候,蒂蜜罗娜将玉佩赠给自己。

她与阿蒂虽渐渐殊途,却到底曾有过一段亲密无间地友谊。离开未央宫之时,没有带走别的珠宝首饰。却唯独带走了这个玉佩,纪念当初地情分。

却不料,在危机的关头救了自己一命。

蒂蜜罗娜此行亦一同随其兄渠鸻前来,阿曼将张嫣与孟观二人送入平城,向阏氏帐前匈奴女婢禀明此事,匈奴女婢忙接过玉佩。入内请问阿蒂阏氏。阿曼在外头候着,望着张嫣狞笑道,“我才不信你们这些汉蛮子,待会儿若阏氏说不认识你们,我便一刀一个,砍杀你们。”

不一会儿,匈奴女婢急急出来,再拜道,“阏氏请他立刻进去。”

张嫣淡淡一笑,解开缚身绳索。随女婢向里走。忽听得面前有人唤了一声,“阿嫣。”蒂蜜罗娜赶出帐篷。见了她,愣了一愣,神情激动,“我见了玉佩,便想会是你。没想到果然是阿嫣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三年岁月一晃而过,蒂蜜罗娜的容颜更加艳丽成熟,仿佛天空中的太阳灿然失色。

匈奴人习惯居于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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