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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大汉嫣华-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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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盈笑了笑,果见她袖手持着一册线装书册,于是道,“将这些年纪录张皇后的彤史取来给朕看看。”

“这……”沈冬寿意有迟疑。

“怎么?”刘盈微微沉下面,“朕想观看彤史,居然不成么?”

“不敢。”沈冬寿连忙叩首,“只是张皇后曾经吩咐过,不得将臣所记彤史交付他人。”

“哦?”刘盈愈发好奇,更生了观看彤史地心念,淡淡道,“朕命你呈上,你便呈上吧。”

沈冬寿不敢违背帝命,只得将手中记史呈上。见皇帝取了转身进殿,不由得傻眼,连忙唤道,“陛下……”

你什么时候将我记录的彤史还给我啊?

彤史翻开第一页,记录的是他与阿嫣大婚当日:

“今上四年冬十月,壬寅,丞相参、御史大夫尧,宗正礼,长乐詹事食其奉迎皇后于宣平侯第。时后年十三,实未满十二周岁也。

上于宣室殿前迎后,后着绀缥皇后命服,深领广袖,再拜言:‘臣妾张嫣贺舅皇陛下万年。’首垂双鬟,清矑神彩焕发,色若朝霞映雪,上为之动容,与执手入殿,同牢共食之后,后语笑如初,呼上曰‘舅舅夫君’,杏眸冉冉动,嫣然兴也。中夜辍棋,上唤后小名,不答,持烛视之,已憨然入梦,笑言‘君果稚也。’为后安寝。”

……

刘盈笑了一下。

如今回忆起当时情景,似乎当时自己的心境已经有点模糊了。那时候,他迫于情势迎娶了自己的外甥女,茫然不知所措,如何料的到,那个小小的女孩,日后将会在自己的心上占有那么重地位置?

他继续往后翻阅。

“春三月,后进墨门所制新纸,上为动容,持笔试书,赞曰,‘姐夫有心助国,阿嫣亦贤良无匹。朕得汝父女,实为朕幸!”

后性机敏,善谑笑,毎于闲暇之间,谏上于殷殷笑语。

上尝问于后言,“朕欲废挟书律,岂可得与?”

后抿唇嫣然,“可。此为一也。”

上大笑,复问于后,‘何为,二者,三者?’

后言,“陛下可立察举,兴太学。”

上拜服,于是望后而赞曰,‘梓童若为男儿身,定可为朕股肱之臣也。’

后笑而不止,依上之言拜之。上亦笑,此后常呼后嫣卿。”

……

朕的嫣卿。

“甲子,上冠于高庙。后以新酒飨之,上大醉,后扶而安上,双颊嫣嫣然,语臣曰。‘请出。’”

……

刘盈怔了怔,忽然想起来。那一夜,阿嫣酿了新酒,他心中喜悦,便喝了个酩酊大醉,在阿嫣地榻上留宿。

那似乎是第一次,在他和阿嫣守礼的夫妻关系之中,划出一条裂缝来。

他当时虽懊恼。但只是以为自己放纵,阿嫣当时才十三岁,不过是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心机?可是此时回想起来,刘盈却总觉得,总觉得自己似乎是被算计了。阿嫣还能够好整以暇的把女史给遣出去,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无所知的乖宝宝。

阿嫣啊。

他苦笑了一下,他姐夫家地家教是不是太奇异。怎么教出了阿嫣这种早熟宝宝?

“五年冬,上抱后入椒房殿,后忽而而笑,谓上言,‘妾恐君不喜妾如初,今见君仍悬心于妾。固欢喜矣!’

是夜,上留宿于椒房。”

……

他怔怔的放下了书史。

那是,阿嫣第一次,很明白的告诉他,她喜欢他。

他急促地唤她的名字,心中忽然起了一种预感,如果他不能够走出这座椒房殿,那么,他终将陷入她为他设下地流沙,此生不覆。

他终于没有离开阿嫣挽留的椒房。

于是。他应劫。再也忘不掉阿嫣的温情。

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阿嫣谆谆嘱咐沈冬寿。不愿将这本彤史交给别人观看。这一本薄薄的书册,字里行间,写满了阿嫣对自己的深情。

春到芒种,百花谢位,所有地春心都将消歇。情深褪去,它曾经留下地痕迹不会退褪,它曾经渍润地人心,不会忘怀。

“明年春,后于椒房殿中亲调膳食,奉于上。上眉目堪苦,然不忍后之辛劳,一一品尝而已。至夜,忽不适,急招太医入内,问诊道,‘陛下为肠胃不和也。’后默然无言。上见而为之,道,‘汝从小娇惯,汝母将汝交于朕,岂为为朕洗手做羹汤邪?……”

在和阿嫣已经离别地时候,再看这些记录着他们之间点点滴滴的话语,他过去所不曾注意道的阿嫣的深情,一个眼神,一句谑语,就都宛然重现在心头。

“轰隆隆——”隆冬过去,孝惠七年春的第一声春雷,响彻在未央宫上空。

刘盈,你到底欠了阿嫣多少?

大雨哗啦啦的浇下来。在空寂无人的椒房殿,躺在阿嫣曾经无数夜安睡过地广榻之上,刘盈终于能够容忍,泪水静静的流淌在脸颊之上。

三生石上,他最欠的那个人,是阿嫣。

刘盈,人生有多么难得,才能得到这样一个红颜知己?

他忽然有一种冲动,从床上跳起来,冲出这一片大雨,到天涯海角,去将阿嫣给找回来,他们就这么一辈子相守在一起,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他想要她在自己的羽翼下尽情的欢笑,而不是将她送到一个不知道名字容貌性情胸襟的旁地男子身边。

如果有朝一日,他知道她像爱自己一样的爱那个男人,也许,自己会发狂的。

承认吧,刘盈,你根本没有你自己想的那么宽宏大量。

那些满朝的青年贫寒才俊臣子,他纵然挑到终老,也还是挑不出一个能让自己放心将阿嫣交付的。

因为,纵然真有这么一个人,年轻,英俊,聪敏,淳朴,他也能找出一点最大的不足来:

他不会有自己那么爱阿嫣。

这世上纵然有再好的人,也没有一个像自己这样懂阿嫣,然后将她当做心珍,好好呵护的人了。

刘盈在暗夜中,将拳握紧。第一次恨起自己心底的坚持,如果能暂时什么都不看,都不想,只在那个上元夜好好地吻一吻怀中地佳人,也许,他如今不会这么中夜踟蹰,为自己心爱之人俯折兰英,仰结桂枝。

心爱的人。

闪电照彻天际地时候,刘盈忽然所悟。他自然知道他爱阿嫣,但是这其中,到底有多少是出于看着她从小长大的亲情,还是海枯石烂此生不渝的爱情,他一直不敢仔细去忖度。

这一刹那,他忽然真正懂了自己的心意,于是冰凉凉的笑了起来。

他曾经爱过一个少女,她有着娇美的容颜,聪慧的性情,微笑的时候,一双杏核儿一样的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甜蜜可亲。而且,她很爱他。

到最后,他亲手推开了她。

****************

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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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玲珑骰子安红豆一八二:抽丝

第三卷:玲珑骰子安红豆一八二:抽丝

春雨落在椒房殿的瓦上,叮铃铃的,有一种好听的声音。

中宫詹事张满走进椒房殿,见长廊下冷清了多日的椒房殿又立满了从人,而御前总管韩长骝更是亲自侯在殿外,知道陛下此时应是在椒房殿中,不由得微笑了一下,唤过身边的小宫人道,“你去和韩总管说一声,就说老朽在殿中角房置下杯酒,春夜寒冷,他可要过来喝一杯?”

不一会儿,他便听见轻轻的叩门声,韩长骝笑道,“张詹事好兴致,韩某便叨扰了。”

韩长骝回头望了望椒房殿中的烛影,知道陛下思念张皇后,今夜大约是不会离开椒房殿的。而面前这位年过古稀的詹事大人,是宣平侯的族人,张皇后在时一向对他极为尊重,不敢怠慢,问道,“不知宣平侯如今如何?”

“还能如何?”通红的炉火将新酒烫的滚热,张满仰首饮了一口,赞道,“好酒。——陛下举棋不定,侯爷也只能紧闭侯府大门,瞒着张皇后失踪的消息;一边暗地里遣人天南海北的找皇后娘娘的下落呗。陛下能舍得不去寻他的皇后,宣平侯却舍不得他的女儿在外头流浪不知踪迹。”

“臣不议君事。”韩长骝不悦道,“詹事大人慎言。”

“是。”张满自知失言,酒意吓醒了一半,讷讷不再说话。

韩长骝冷眼旁观,总觉得张满心怀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他从汉三年被派遣服侍当时还是太子地刘盈。这些年来一路陪着刘盈长大,知道他是一个太隐忍的人,他总是宁愿自己受苦,而成全别人。这样的一个人,其实有一些不适合当皇帝,可是他至少能让身边的人心中觉得温暖。而对于张嫣的离去,韩长骝总觉得。最痛苦的莫过于刘盈,只是他将那些痛苦都藏在心中。面上装做若无其事,如常的做着宣室殿中地帝王。

他希望刘盈能够从这种痛苦中解脱出来,于是又为张满倾了酒,笑道,“皇后娘娘一贯很尊敬詹事大人的。”

“是啊。”张满呵呵笑道,“韩大人大约不知道,我与故赵王虽然亲缘已经出了三服。却一直关系亲近,论起来,宣平侯还要喊我一声三叔呢。”

“呵,是么?”

“当时,长公主产皇后娘娘地时候,先王爷率军出征,世子请族中长辈陪在府中,长公主难产。痛了一天一夜都没有生下来。稳婆都说是留不住了,问侯爷是要保母亲还是保孩子。侯爷虽然也很盼望嫡子女,却终究与长公主夫妻情深,挥泪打算放弃了。偏偏公主不肯答应,只说一定要保住孩子。”

“那后来呢?”韩长骝问出来才失笑,如今长公主和张皇后都好好的。自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嗯。”张满酒饮多了,噎了一下,笑道,“是啊。只是长公主的女儿生下来的时候,那就像个小猫似的,侯爷忙着去看公主,也顾不得抱,我接过来看,那可真是小啊,呜咽的像只小猫似的。小腿微微蹬着。脚心还有一个指甲大地胎记。”

“那可真看不出来。”韩长骝笑道。“汉九年初见张皇后时,她一直很健康活泼。当是调养了很久,才好了过来。”

张满尴尬的笑了笑,低头喝酒不再言语。

待到夜深,韩长骝唤他道,“詹事大人?”已听不到答语,抬头看,他趴在案上,一时醉了个透顶。

“真是傻,”他嘟囔道,“值得这么点事就溜出去么?”

一夜春雨,第二日,韩长骝再见皇帝,刘盈脸色憔悴,双眸之下有着隐隐的青色,不由得心中暗暗难过,知晓刘盈大约一宿未睡。

“命高粱侯郦疥入宫。”

他吩咐道。

高粱侯郦疥,从淮河之战与孝惠皇帝生死与共以来,这些年,刘盈一直对他优宠有加,视为心腹。这一次秘密唤他入宫,将手书制书与一份宫女名册交付给他,沉声道,

“你按其上索引,持朕制书往各郡县寻找这二十六名宫人,打探她们返乡后的消息,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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