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城市,恋爱季节-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七、
校园里的樱花盛放的时候，格格的留学安排终于提到了议事日程。害怕面对分离的悲伤，此前大家都刻意回避着格格出国的话题。可是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格格的签证办完了，留在国内的日子只剩下了不到十天。
罗南和芷琴翘了所有的课陪着格格疯玩了三天，格格看着两人故作轻松的样子觉得心里很酸，几乎想放弃出国的打算，不过最终还是狠下了心来，现实容不得她犹豫。
三天里把个不大的城市转了个遍后，芷琴又开始琢磨起往后五天的安排。
“格格啊，明天晚上晓玲和阿峥都没课哦，我们不如一起去‘腐败’吧。好像上次我们寝室聚餐还是上个月晓玲生日的时候……”格格说好，嘴角微笑。
“后天我们乘大家上课的时候好好拍点学校的照片吧！现在樱花好漂亮……”芷琴叹息一声，“不知道加拿大的学校有没有我们学校漂亮……”格格说好，鼻子很酸。
“2号3号周末，我们四个人来一次西塘二日游吧，你不是早就想去了……不对不对，我还要叫上罗南，格格你不会不答应吧！”格格说好，眼眶发红。
“4号……4号我们去K歌吧！我学了好久的《童话》，唱给你听……”格格说好，泪水滑落。
芷琴低着头装作没看到，喃喃地哼着歌词：“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走调的歌词，芷琴开始哽咽。
格格哭着抱住芷琴：“芷琴……不要这样……只去三年而已……还有寒暑假……我会回来的……我会给你写信、发email……我……”格格抽着鼻子，说不下去。
芷琴深呼吸一下，挣脱出格格的怀抱，用力擦干眼泪，用力笑着：“格格你哭什么啊！说好这几天要开开心心的！你只是去留学而已嘛！又不是不回来，干嘛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格格很用力的点头，纸巾却吸不干不断汹涌而出的眼泪，
“嘿嘿，想起来了，格格你到了加拿大一定要记得找个贴心的‘翅膀’陪着你照顾你哦！”芷琴噘起嘴，作出一个滑稽的担忧表情，“哎呀！我突然想起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格格你说，外国‘翅膀’会不会和你的基因不配对啊？只有一半的翅膀可就飞不上天堂咯！”
格格闻言，忍俊不禁，心里的悲伤被涌起暖意冲散了几分。格格心想：“芷琴真好。不仅美丽，又是那样善良、那样坚强……总是用她的笑容感染着别人、努力给身边的人带来快乐……罗南和她才是般配的一对，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想着，格格再次肯定了自己的选择，能与芷琴成为好朋友是她的幸运。芷琴是上天赐予她的天使，她决不容许自己因为对罗南的单恋而让芷琴受到伤害……
8…10
八、
3月31日，格格一寝室四个人，加上罗南、阿峥的男友和其他几个要好的朋友去到最近的饭店。
点了满桌的菜，要了成打的酒。嘻笑打闹、划拳赌酒，从傍晚折腾到将近午夜，菜色未动几分，酒却已经空了两箱。在这样的时候，没人会谴责他们的放纵。格格平时虽然不会喝酒，可离别在即，她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在大家的怂恿下，也灌下了一瓶多的啤酒，这会儿已是有了些醉意。
扶着隐隐发胀的额头，格格看了看其他人，差不多都已经醉得东倒西歪了。罗南斜依在沙发上，嘴里喃喃说着胡话，英挺的剑眉紧蹙着，仿佛是在强忍着不适，芷琴小心地拿湿巾擦拭着他头上的汗珠。他是十多个人里喝得最凶的，不但自己玩命一样喝，还几乎帮芷琴把所有的酒都挡了下来。来回吐了四五次，这会儿刚刚消停下来。格格看着罗南那副痛苦萎靡的样子，有些不解有些心痛，只是她是没有资格上前照料的，芷琴在他身边……
格格正看着罗南发呆，芷琴却忽地回过头来，格格惊了一跳，正不知如何掩饰，芷琴却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异样，只是略带几分担忧地用唇形向她示意：“散了吧……”
格格知道芷琴是担心罗南的状态，再看看大家也都喝得差不多了，便依言起身招呼着大家散席。夜半，校门早就关了，几个男生是打定了主意翻墙回宿舍，免得和门卫纠缠；女生就方便很多，就算晚归，门卫也是从来不会为难她们的。可罗南醉得太厉害，这时候却是怎么都叫不醒，显然是回不去学校了。芷琴的家刚好离饭店不远，略一犹豫，她便提议叫辆车把罗南先送去她家将就一晚。虽然大家免不了调侃芷琴的提议有“假公济私”之嫌，却也都是极力赞成。
叫了出租，几个男生合力把醉瘫的罗南搬上车，目送着芷琴和罗南离去，格格便跟着其他人往学校走去。夜风撩着长发，格格拉了拉衣襟，并不单薄的衣服，可她不知道为什么却仍是觉得冷了。
忍不住回头，是漆黑得看不见尽头的街道，格格觉得那寂静深沉的夜色莫测得仿佛是她无法预算的未来……
九、
这一夜格格睡得很不踏实，早上起来的时候却看到芷琴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静静地坐在窗口看着窗外发呆，双眼红肿，脸上泪迹未干。见到格格醒了，芷琴匆忙地抹着残泪，语无伦次地解释：“昨天酒喝多了啊……”
在一起的日子已经不足五天，虽然格格感觉得出芷琴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悲伤，可现在看到芷琴背着自己流泪，她还是觉得心口抽痛、郁结得几乎要让她窒息。然而格格还是忍住了眼泪，学着芷琴的样子，用欢快的声音说道：“今天天气很好呢！最适合拍照了，芷琴你真是有先见之明……等下我们一起去拍樱花哦……”
芷琴侧着头看窗外，大大的眼睛睁着，却茫然没有焦距，没有血色的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几乎像是自言自语：“格格……为什么是你呢？……”
格格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却隐隐觉得不安，惴惴地问道：“芷琴，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了？”
芷琴突然回过头盯着格格的眼睛，盯得格格禁不住有些发毛，她觉得今天的芷琴似乎与往时很不相同，却又一时理不出头绪。
“格格！有件事情我必须和你说清楚！”芷琴拧起眉，表情变得严峻，格格紧张地看着芷琴，不明就里，“我刚刚发现……你的眼睛里有眼屎啊！”话音未落，芷琴便大笑着跳开三步。
格格愣了下，反应了过来，随手拎起一只抱枕扔向芷琴，怒吼道：“萧芷琴！你不想活了啊你！”
芷琴轻松地接住飞来的抱枕，奸笑道：“我就是不想活了，看你奈我何！”
晓玲和阿峥被吵了醒来，齐齐爆发：“你们两个一大早这么吵想拆房啊！别以为我们在床上就打不着你们！”语气里却是掩不住的笑意。
片刻间，四个人就笑闹在一起，欢笑打闹中，格格早就忘记了芷琴先前的异样神情……
闹得没力气了，四个人才各自去洗漱。等到格格、晓玲和阿峥都收拾完了，萧芷琴才刚刚挑好衣服换上。晓玲忍不住翻着白眼调侃：“美女就是美女！挑件衣服都要那么长时间……”
芷琴红了脸，噘嘴道：“去去去！拍照让人穿漂亮点都不行啊！”芷琴选的是一套浅粉色的连衣裙，恰到好处地衬出她窈窕的身段和水嫩的肌肤，娇美的仿如枝头含羞的樱花。
格格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又催促道：“衣服换好了，那萧大小姐现在可以下楼了不？”
芷琴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小声道：“我还想化个妆……”
“啊？”三人齐声哀嚎，格格哀怨地嗔道：“小姐啊，只是拍照而已，不是相亲啊！不必吧……”
“我今天眼睛肿了嘛！当然要化点妆弥补下啦！”芷琴头也不抬地辩解道：“你们先下去啦，我很快就来的……”像是怕三人反对，芷琴一边说一边将三人推出门去。
三人无奈，嘱咐了一句“尽快”便拿了相机先下楼去。
十、
正当格格一行三人一边捕捉着校园的美景，一边焦急地等待着芷琴装扮完过来的时候，却看到学校里的人都匆匆忙忙地向文科大楼跑去。三人虽然好奇发生了什么变故，然而犹豫了下却没有去凑热闹打探，格格马上就要走了，她们实在不想为些无关紧要的闲事浪费本来就已经不多的时间。
直到半小时后，警车和救护车一齐呼啸着开进校园，三人才隐约觉出了事态的严重。她们当然不会忘记文科大楼是整个学校最高的建筑，心头都不禁蒙上一层不安的阴影。芷琴却还没过来，晓玲迟疑着开口：“她不会也跑去看热闹了吧……”格格点了点头，正准备去文科大楼看看，阿峥的手机却突然铃声大作——是她的男友。
阿峥按下接听键，才听了两句，脸就倏地变得惨白，颤抖的右手几乎握不住手机。阿峥咬着左手背，呜咽地唤着男友的名字：“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芷琴刚才还跟我们有说有笑的……怎么可能突然跳楼呢……你骗我的对不对？你骗我的……”
阿峥的话语仿如晴天霹雳，震得格格如同失聪般呆滞不知如何自处；而晓玲，却是不甘愿地冲着阿峥大吼：“骗人！全是骗人的！你男朋友太过分了！就算今天是愚人节，也不能开这样大的玩笑啊！”阿峥哽咽着摇头，说不出话来……愚人节，总会有这样那样无聊的人开着无聊的玩笑，可是愚人节，也并不是只有谎言和欺骗，生活的玩笑，往往要残酷很多……
格格终于回过了神，忽地跳起来，拔腿往文科大楼冲去。晓玲阿峥见状，也跌跌撞撞地跟上。格格跑得是那样快，仿佛是把二十多年积聚的体能一次性爆发了出来，晓玲和阿峥拼足了全力都无法跟上。
格格一路冲到文科大楼下，发疯一样拨开聚集的人群，却只看到地上一个勉强能辨出人形的白圈。格格挣脱了老师和警员的拉扯，越过扯起的红线，哀叫着芷琴的名字横冲直撞。担架上的人被白布罩着，露出沾染着血块的黑发和熟悉的粉色裙摆……
格格昏过去的时候，仿佛看到芷琴欢快地笑着在漫天飞舞的樱花里翩跹。
11…15（完）
十一、
格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寝室自己的床上，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她很希望先前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噩梦，可惜现实总不那么如意，对面芷琴的床铺是一片冷寂的空——事实并不会因她的不愿接受而改变。
格格想不明白，前一刻还与自己说说笑笑、鲜活的一个人，怎么说跳楼就跳楼了呢？芷琴为什么要自杀？她有青春灿烂的人生、有甜蜜美好的爱情！芷琴怎么会去自杀？她是那样开朗乐观、是那样勇敢坚强！然而芷琴确实是从文科大楼上跳了下来，不是自杀又是什么呢？难道是——谋杀？格格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又镇静下来，想到一个更合理的解释：愚人节，也许谁和芷琴开了个玩笑，让芷琴独自上到了楼顶，也许是个意外、也许是个过火的玩笑，让芷琴失足摔下了大楼……或许芷琴的死，是一场意外、是一次误杀，总之，不是芷琴自己……
推理是要用证据来证实的，格格决定亲自去文科大楼顶看看，也许能寻到一些蛛丝马迹。她不想惊动别人，好在那时候天刚蒙蒙亮，不太会有人那么早起，只要她小心点，应该不会引人注意。侧耳细听了下，平稳的呼吸，晓玲和阿峥都还睡得沉，格格蹑手蹑脚地摸索着衣服穿上，偷偷蹩出了寝室……
文科大楼的顶层已经被封了，好在那扇破旧的铁门并不怎么高，格格抬头比划了下高度，咬牙爬了上去。平时她并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