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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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冻着了，发高烧。”梅卉漫不经心的回答，开始找各课的课本和作业薄。
“你的作业都在你的桌洞里，我的笔记呢，虽然没有汪漠的清晰，但是，还是很完整的，没有偷懒，都在桌面上，用的上的话，自己找吧。”洛洛说完，打开下一节要上的课本。
“谢谢你，洛洛。”
真的没人注意吗？汪漠的眼睛里闪过一些什么，那些针眼……很痛吧？我的对手。
放学了。整个上午的时间，梅卉全用在补作业和笔记中。还好有两节是只需要应付毕业汇考的科目。
终于放学了，也终于把数、理、化落下的作业补齐了。老师在赶课吗？一周的时间，竟然上了那么多课。
“你不知道吗？一直都是要在汇考前把所有课上完的。明年暑假，有可能我们还要补课呢。”同学们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三三两两不愿意去挤楼梯的人了。
“洛洛。”
“什么？”
“别那么辛苦的学习。”闻言，不仅洛洛，教室剩下的人除了最后一个依然在睡觉以外，全都看向梅卉。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洛洛的脸涨的通红，因为她一直很认真很努力的学习，成绩却一直游荡在十名之外，而梅卉，一直这样不紧不慢的，虽然没进过前三，却也未出过前五。
“时间、付出和收获，并不一定成比例。学习，不是死读书、读死书。我看了你的笔记，详尽是好，可是把所有的东西都记下，你真的能看过，用过吗？在不能得心应手的去应对的时候，我们要做的，只是把重点和有用的知识掌握吧？”
梅卉说完，把收拾好的课本塞进桌洞，背起几乎没有重量的书包：“我先走了，再见。”
轻轻挥手，梅卉没有回首，走出了教室。
洛洛站在桌前，感觉大家的目光因这些话全落在她的身上，只觉得尴尬：“可恶……”
“洛洛，”汪漠背起书包，“这就是汪老师让你和梅冰秋坐一起的原因啊，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女生数理化好的不多，你英语、语文都很好，可是其他呢？再看看梅冰秋的数学，哪一次不是第一呢？文和理，有各自的学习方法的。”
汪漠说完，也向门口走去。“对了，”走到门口，汪漠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我希望你是第三个进入前十的女生。”
第三个，进入前十的女生吗？会不会是自己，一直都小看了梅冰秋呢？洛洛咬着下唇。冰秋不像另一个女生郭娜那样冲进过前三，可是，她的成绩一直很稳啊，班里像她这样稳的，也只有第一名同时也是全年级的第一名汪漠了。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砰”的一声巨响，震住了沉思中的洛洛，只见白少一拳捶在桌上，看也没看她一眼：“真是的，连放学都不得安宁。”睁着惺忪的睡眼，白少骂骂咧咧走出教室。
一切都恢复正常了吗？简单而又枯燥的学生生活？人流已渐渐稀少，只有楼上还依稀有高三的师兄师姐下来。
“苏朗，别那么小气嘛，试卷借我看一下啦。”一男生跟在捧着一摞书的男生身边，不住的恳求。
“自己做。”那名被叫做苏朗的男生很硬气的说，“我们都高三了哎，拜托你正经点好不好？”
“不给吗？那我就……抢！”话音未落，男生伸手就抢，苏朗下意识的闪身，手中的书却滑了出去，从这一层到下一层的楼梯上，都是。试卷也飘落下去。
“啊？糟了。”被苏朗狠狠瞪了一眼的男生摸了摸后脑勺，匆忙跟着苏朗一起下去捡书。
也许是发带绑的太紧，也许是一上午没闲着太累，也许是病后初愈，反正就是现在头皮和脑袋一起嗡嗡痛着，梅卉伸手扯开发带，任长发泄落肩上，同时用手轻轻揉着太阳穴。一张试卷就在这个时候从她眼前飘落，武者的天性让她反射性的接住，打眼一看，是一份数学模拟试卷。
高三的吗？原来高三的数学试卷，是综合试卷啊，考从高一到高三所有的内容。梅卉停住了脚步，研究起手中的试卷来。
“对不起，这是我的试卷。”捡起书，苏朗发现最初引起争端的试卷被一个女孩捧在手中，他于是三脚并做两步，跳到女孩面前，面带微笑的说。
“三角函数还能这样用啊。”梅卉喃喃，“啊，对不起，还给你。”
梅卉听到声音，没有抬头，直接把试卷合起，双手递了出去。
苏朗接过试卷，不意看见了试卷下那张清秀容颜：清澈的双眼，挺的鼻，红润的唇，略有些苍白的肌肤，散落的发有几许在颊边，厚重的外套下显的如此娇小。
“谢谢你哦。”苏朗把试卷夹回书中，好脾气的笑笑。梅卉没有说话，没有看他，从他的身边侧身下楼。
“三角函数的用处很多，多做些题，你就会明白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就这样脱口而出。
梅卉奇怪的回头，奇怪的看了苏朗一眼，没有说话，下楼离去，随着她的转身，发在身后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耶？干吗对她说那么多？一个女生，想也知道数学很烂，对牛弹琴哦。”苏朗的同学发现苏朗并没有为刚才的事情发火，胆子又变大了。
“数学很烂？你认识她啊？”苏朗随口问到。
“切，又不是美女，我干吗认识她。你知道的，我只对美女感兴趣。”苏朗听了，哭笑不得。
“呵呵，我也不认识。我只对年级组前十的人比较了解而已。”另一个同学跟着打趣。
“那你应该认识她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几人同时抬头。
“周铭？”苏朗轻轻皱眉。两人从上高中就是对手，第一名经常在他们之间变来变去，每次考试，高三年级组只看谁是第三名就可以了。
“整个高二数学每次都考第一的人，梅冰秋，你们不该认识吗？和雷打不动的年级第一汪漠一班。”
“真的假的？没听过。”先前说话的男生有些疑惑。
“她有些自闭。据说他们班和她说过话的人，不超过十个。成绩不是拔尖，但期期拿奖学金。在人群中，是比较不容易被发现的那种。”
“什么意思？”苏朗总觉得周铭话里有话。
“你若发现了，就很难不去注意她。梅花的梅，冰冷的冰，秋天的秋。如果可以，我希望她是我的对手，因为，只有她，才给我深不可测的感觉。”
周铭穿过不明所以的几个人，下楼：“能把数学学的那么好的女生，不常见。”
“苏朗，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好奇。”
“好奇？”
“对。”苏朗的嘴角挂上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无妨，刚好觉得生活太乏味了一些呢，如此，就顺他心意一次吧。他不知道，因为乏味而做的决定，是足以改变一个人的生活的。
梅冰秋，念着这个名字，苏朗率先下楼：“走啦，吃饭去啦。”声音从楼下传来。
“什么意思吗这是。哎，等等我们。”几个人也向楼下奔去。
楼梯口汪漠拐了出来，有些挫败的摇了摇头：他们真的对高二年级前十的人很熟吗？真的对学弟学妹很了解吗？自己那么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他们也没有认出啊。
自嘲的笑笑，汪漠缓缓下楼，楼梯口传来悦耳的口哨声，唉，汪漠不仅感叹，怎么会有那么多问题学生呢？全年级第一的学生，全校最沉默的学生，全校混混的老大，该老汪头痛哦……汪漠坏心眼的想，瞅瞅四处正无人，他嘿嘿笑了起来，原来，他也不是老实人啊……
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简单而又快乐的日子啊，真好……
第七话　看着
　　　　简单而又快乐的日子，似乎总是很快。入冬了，期末考了，过年了，开学了……
新学期开学伊始，学校有了新规定：为了刺激学生间的良性竞争，年级组前二十名的免去学费、杂费，只要交书本费就好，同时新设了进步最快奖，奖励在每次期末考里能在年级组前进50名以上的同学。
成绩，自然是在过年前就出来了，而名次，却是直到开学的时候才正式公布。年级组里的前二十名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年级组也宣布，奖学金在新学期开始的前一个月内发下去，今天，正是发奖学金的日子。厚厚的一摞钞票红煞了很多人的眼睛，当然，压力也随之而来：夏天和冬天分别会有一次毕业汇考，也就是说，离高考，又近了一步。
洛洛也很开心：第一次冲进了前十，而且是考了第八，拿到了奖学金，在兴奋之余，她热情的拥抱梅卉：正是梅卉的当头棒喝，让她进步如此之快。
“你是年级组第十九名哎，刚好被减免费用，很幸运哦！再加上奖学金，单项奖学金，怎么一点开心的样子都没有啊？还在做数学题？”
“过去的成绩，有什么好开心的？”梅卉没有抬头，随口答道，她的注意力，还在那道抽象的立体几何图形上。
“你比第二十名只高了0。5分哦，想想多幸运！”
“所以才要努力，下次争取考到第十八名啊。”
“……”洛洛在一旁干瞪眼，“好，我说不过你。”开学还不到一个月哎，干吗啦，让自己那么紧张。
“那么，看书吧。”梅卉下意识的回答，呵，终于把这题做出来了，添一条辅助线就可以了。
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哩。和往常一样读书，和往常一样练散打，和往常一样，在每天傍晚放学之后还没下楼吃饭之前的时候，在走廊上吹吹风，并且顺便看看浮云和夕阳……呃，如果是雨天或是雪天，那么就看雨看雪。
正常了吗？寒假的时候，有和晗一起去逛街，一起去河边看雪。再没去过二中，也没有因为弟弟在而去一中看看，不过，已经说服了爸妈，那就是：让弟弟直接报考市二中。毕竟，还是这边的学风端正点，虽说每个学校都有混混，但是，能进二中的混混，也不是一般的人物的，并且，通常情况下，他们和只学习的人之间，都是有距离的，彼此，都当对方不存在的。
轻轻舒了口气，闭上眼睛，感受着落日并不温暖炽热的温度，轻轻抚摩自己的脸颊，如此静谧。
“很美，对吗？”
苏朗站在走廊上，静静看着下面的人儿发呆。直到，稍带戏谑的声音在耳边想起，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
“周铭，你是真的闲到没事可做吗？”懒懒的，带着一丝倦意，和一点点的不在意，却没有一点被打扰之后的恼怒，或是被发现心事的暴跳。“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建议你去补补你的英语好了，听力那么烂，丢人哦。”
周铭没有说话，习惯性的扶了扶眼睛，走上前，和苏朗并肩站着，视线也落在楼下的那个享受阳光的女孩身上。
“她知道你在这样看着她吗？”
良久，周铭终于开口。挑眉，苏朗却发现周铭的语气里没有了认识以来每次和他说话时必有的戏谑和挑衅，而多了认真。
是的，认真。
苏朗终于收回视线，看着周铭。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周铭没有迎向苏朗的眼睛，还是看着楼下那张微微仰起的脸，那脸上，有丝很单纯很满足的微笑……真的很微小的笑。
苏朗不置可否。
“当初，只是觉得整天的学习，一堆的考试，太无趣了一些。于是简单的想，如果你我的生活中多了一些变数，会怎样呢——当然，变数不能太多，因为，毕竟，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还有你这样一个对手。”
“所以，你认为，她是那个变数，并且，还不至于影响到我们之间的竞争的变数。”
“是。”这一次，周铭没有躲开苏朗的目光。
对视了一会，反是苏朗先移开了视线，看向远方的云。
“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我是天空的一片云。”
周铭轻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