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块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醒来时的一记阳光 >

第30章

醒来时的一记阳光-第30章

小说: 醒来时的一记阳光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顺其自然,永远不要去强迫自己的心愿和意念,不要把强迫的病症视作自己的对立面。这些洛遥都知道,可她没有办法控制那份厌倦和憎恶,就像论文答辩的时候,就生生的卡在了那里,再也说不下去了。那些所谓的终极美好,是真的存在么?为什么她一点都看不到?
  林扬也不再说什么,安静的站起来,领她去另一间房间:“来,催眠。”
  或许是有征兆的。今天的咨询非常的不顺利。催眠的时候她心思很乱,无论如何的进不了状态。即便勉勉强强的让自我意识沉到了深处,却又常常莫名的惊醒过来。林扬倒是耐心:“没关系,每次的状态都会有反复,这很正常。”
  完成了咨询出来,时间还早。李之谨四点来接她,她便在大厅等了一会儿,可是又坐立不安,总觉得身边缺了什么东西,翻来覆去的想,最后才记得查查自己随身带的包。
  原来是把手机落下了。其实治疗的时候是不能开机的。她随手塞在大衣口袋里,可能刚在躺下的时候就落在了那个躺椅上。
  洛遥怕林扬还在给别人做咨询,不敢擅自闯进去,偏偏服务台这会儿没人。她想了想,最后还是蹑着脚步走过去,极轻极轻的敲了敲门。
  里边是个男人的声音:“请进。”
  她便不客气的进去了。
  林扬正在和一个男人低声说着什么,而那个男人很有些面熟。洛遥扫过一眼,转头对林扬说:“我的手机好像落在那里了。”
  果然是在那里。
  她一把拿起来,揣进口袋,微笑:“林医生,我先走了。”
  那个男人半侧着脸,半边隐在暗色中,叫人看不清表情。洛遥一步步的走到门口,然后拉开门,忽然又回转过来,微笑着说:“汪先生,原来是你,我差点记不得了。”
  脑海里仿佛有刚刚结成的蛛网,一丝丝一缕缕透明的线条刹那间汇聚到了一起,又有一种张力瞬间崩开来,视角清晰得不可思议。
  他在那次饭局上的特意出现,不经意间打翻的那碟香醋……原来这一切,只是为了让这个汪先生在近处观察自己,再做诊疗……又或许……连敏辰也在瞒着自己,配合着他把自己带到这里来……
  各种情绪在心底冲撞,又似乎是各种声音在齐齐的呐喊,又莫名的欣喜,又有简单的惆怅,或许更多的像是摆脱不开的黏稠纠缠,沉甸甸的落在心口,让她忽然觉得,之前自己迈开的那些步子,自以为是的洒脱,在此刻其实一文不名。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有些不知所措的沉默,很快的从半掩着的门口处离开了。
  汪子亮和林扬对视半晌,饶是经验丰富、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心理专家,竟然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最后林扬跺了跺脚,神情有些焦躁,转身追了出去。
  水磨的青石板上几丝阳光落下的明媚,被匆匆的脚步给割裂。
  林扬看见白洛遥上了一辆车,一急,小跑过去,直愣愣的拍驾驶座的窗户。
  李之谨正要开车,扬眉一望,窗外是一个不认识的年轻女孩子,示意自己把车窗放下来。他疑惑的看看洛遥:“找你的?”
  他缓缓的将车窗放下,外边林扬探过头,语气有些焦灼:“白洛遥,你下来,我有话和你说。”因为跑得急了,鼻子上都是汗,她的视线越过了李之谨,不依不挠的看着洛遥。
  洛遥在下车前对李之谨说:“麻烦你再等我一会儿。”
  她们在路边的木椅上坐下。林扬稳稳呼吸,开口:“你还要不要继续心理治疗?”
  洛遥有一刻很茫然,想了很久,才说:“我不知道……可能不会了吧。”
  林扬急得几乎站起来,一张小脸涨得有些发红:“自己的病比什么都重要。的确是展泽诚一直委托了汪老师要替你看病,可是目前为止,负责替你临床诊疗的是我,我只对你负责,只对自己的病人负责。别的事,和你和我,都没有关系。”她缓了口气,“这句话我今天一模一样的对汪老师说过,我也希望你能了解。”
  洛遥总算轻轻笑了起来,目光蓦然多了暖意:“谢谢你。”
  林扬也笑起来:“那么,治疗继续?”
  “我并不是想拒绝你。可是,只要一想到那些我告诉你的事,或许还要被另外的医生知道……或许,还要被他知道……我觉得很不舒服。”
  林扬微微皱眉:“可是,你说的那些事,你老师的病逝和云初寺,汪老师并不是从我这里知道的。展泽诚没有瞒他。”
  “不是。”洛遥低低的否认,“我不是说这个。”
  有春虫的声音,突如其来的从草荫间钻了出来,带了生动的质感,有些粗砺的摩擦着听觉神经,很是恰当的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一直过了很久,洛遥仿佛是鼓足了勇气:“你肯定已经看出来了……我很爱他,一直爱他。”的
  她的语气从很轻很飘渺,再到淡淡的坚定,仿佛随着心情轮回了一圈:
  “可我又怕他知道……因为,他不配。”
  良久的缄默落在两个人之间。林扬心底在叹气,最后却尽量轻松的开口。
  “洛遥,每次做完你的治疗,汪老师都会和我一起分析。不巧的是,我给他看得资料,恰好都是已发生的事实。比如,你这三天来你的强迫行为发生的频率、次数。”林扬狡黠的笑笑,有些默契的去握住她的手:“你知道,有时候病人说的话,比如情感的倾述,我认为在某种程度上,是不可信的。所以,那些资料,我从来没有在你的反馈表上填上去。”
  她们一道出来的时候,夕阳在天边挽出了一道金色的薄纱。有融融的暖意落在两人的肩上、脸颊上,在日暮的时候,两个女孩的身上,却又有一种特别的年轻和美丽。
  这是李之谨第一次见到林扬。她的五官很清秀,肤色白皙,有一种很特别的淡淡的气质,连待人接物的时候,也是从容不迫、又或者是滴水不漏的镇静。他的目光有些好奇,可是极好的风度又让这种好奇换变成特殊的温度,应该是所有的女生都不会讨厌的那种。
  “林小姐是心理咨询师?这么年轻?”
  林扬微微仰起头,对他笑笑,算是接受了夸奖,然后转头对洛遥说:“那么我们下次继续。”
  洛遥点点头,和她道别。回去的路上,她捏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敏辰打个电话。其实心里知道确实没什么可以说了,因为敏辰比她早很多就停止了治疗,据说产前抑郁症状已经完全消除了。这么一条条的想起来,心里的想法被印证了一遍又一遍,就已经成了事实。
  李之谨叫了她一声,她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什么?”
  他说:“怎么这么心不在焉?”
  洛遥只是摇摇头:“做完治疗都这样,很累,反应都变慢了。”
  “治疗出了什么问题么?”
  她下意识的摇头,脱口而出:“这么好的医生,会出什么问题?”
  李之谨不信,拿眼光斜睨她,最后说:“白洛遥,你不大会骗人。”
  她的目光移向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李之谨,如果我说,这次的治疗,是他暗中安排的,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他一惊,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说不出话来。很久之后,才慢慢的说:“怎么回事?”
  “就这么回事。都是他安排的……他很早就知道我有心理问题。”
  红灯停,绿灯行。交通在灯光转换之间为之一畅。
  就像是这个季节,刚刚从严酷的冬天中复苏,有很温暖的春意开始弥散,又仿佛是血液重又在僵冷的躯体上流动。眼看着她正在好起来,他无不期待。可是终究没有想到,自己始终落后了那个人半步。就像上次她病了,她说:“展泽诚已经来看过我。”他们看似很远,可又那么近。不论强势,或者低调,那个男人,总是比任何人都早的找到她。
  最后回应她的声音有些自嘲:“我也有些不舒服,改天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去。”话一出口,才觉得自己有些孩子气,索性踩了刹车停在一边,正色说:“不管他的初衷是什么,如果治疗对你有好处,还是不要停下来的好。”
  洛遥点点头:“我知道,林扬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展泽诚接到母亲的电话的时候,微微有些错愕,下意识的看了眼时间:“六点才开始,司机弄错时间了?”
  “不是。我有些不舒服,晚宴就让孟欣陪你去吧。”
  展泽诚的语气里有不可抑制的微冷:“这个慈善基金是以你命名的,你不会不知道这个吧?”
  “我自然是知道的。我的东西,说到底,最后还不是你们的?”方流怡也露出了几分不悦,“我已经通知她了,司机会送她来和你汇合。”
  “妈,如果你一直是这样的态度,我会后悔当初我答应的事。何家也会后悔,太多的曝光率对她不是好事。尤其是到了婚约解除的时候。”
  电话那边的声音柔和下来:“泽诚,我真的觉得小欣这个孩子很不错……”
  “我知道。”他从容不迫的打断母亲的话,“何家的危机算是过去了,再过上一段时间,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
  甚至方流怡那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挂上了电话,有些倦色,于是轻轻摁住了眉心。
  又是电话。他摁下内线,秘书的声音甜美可人:“是汪子亮医生的电话。”
  这个消息实在有些突然,他屏住了呼吸,不知如何作答,很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她……什么怎么说?”
  “白小姐没说什么。已经和她确认过了,治疗还是会继续。可是……”
  汪子亮微微踌躇:“现在负责她的治疗的是我的一个学生。她说,希望由她一个人来负责,也就是说……”
  展泽诚的眸子忽然就凝缩成墨黑的一点,他沉声说:“也就是说,她不希望让我知道,是不是?”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像这样,被视为了洪水猛兽?即便只是纯粹的关心,即便只是远远的观望,依然会让她觉得不舒服。嘴角轻轻泛起了苦笑,展泽诚低声说:“就按她说的做吧。以后她的情况,你可以不用告诉我。”
  最后方流怡还是出席了。她左手携着儿子,右手是何孟欣,佳儿新妇,笑得份外舒心。有记者在保安的阻隔下依然大声的在喊:“请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展泽诚今天的表情有些肃穆,眉峰微踅着,仿佛没有听见外界的喧闹。保安已经拦下了那些记者,偏偏方流怡停下了脚步,微笑着对那个架着相机的记者说:“谢谢各位的关心。有了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公布。”
  “这么说,是婚期渐近了?”
  她只是微笑,亦不再说话了,只是宠爱的挽起了准儿媳的手臂,走进了会场。
  只是一旁展泽诚的脸色略有不豫,星眸里如同结上了薄冰,嘴角冰凉的轻扯着,并没有出声,可是那眼神却疏离的不可思议,仿佛自己只是一个局外者。
  照例是主持人略有些冗长的发言,相关机构、领导的致辞感谢,展泽诚靠近母亲的耳侧,低声说:“妈妈,你真的是在逼我。”
  方流怡不语,似乎没听见儿子的说话,随着众人一道鼓掌,最后才淡淡的说:“这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么?”
  展泽诚的指尖轻轻交迭,又松开,不轻不重的扣在桌面上:“妈妈,我一直尊重你。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三年前的事,我不会任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