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娘娘-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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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地睁开眼睛,抬眸望向汤药,她颤抖的伸出双手,捧起药碗正欲饮下,有道疾风往她脸上扑来,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汤药已洒在地上,她讶异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该死!真该死!她竟敢想杀他的孩子!
“你真的活得不耐烦了!”夹带着漫天怒火,冷焰一字一字地说道。
要不是惜春及时发现她的意图,否则事后他一定会杀了她,毫不留情。
凝望着额爆青筋的他,她撇过脸,淡淡地道:“与其等你下令,倒不如我亲手解决。”要不是逼不得已,她是不会走上这条路的,那也是她的孩子呀!
眯起眼,他极力压下怒火。“你的胆子大到无法无天了!”
她转头望着他的俊颜,冷冷地说道:“您又不在乎他,那又何必管臣妾怎么做?”趁现在她还有勇气打掉孩子,她就必须狠心。
冷焰冷嗤一声。“你还没资格为他做主,他是死、是活全掌握在朕的手上。”他想掐死她,若他真想除掉这孩子,孩子早就没了,他会顾忌着……无可否认的,他是顾忌她的情绪。
他简直是蛮不讲理!
她望着一脸无情的他,突然有所顿悟,他不杀她是要她过得生不如死,而且就算她再怎么哀求他,他也不可能放过皇兄。虽然她猜不出他为何迟迟不下令杀皇兄,但一定是有目的的,至于是什么,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再说,只要她还活着,皇兄还未死,那她就有希望救出皇兄,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思及此,她决定豁出去了,反正她也没打算再活下去。
“您不会担忧臣妾会利用孩子再次的接近您吗?”
他瞪着她,沉默以对。
“老实告诉您吧,当初臣妾替您挡下那一刀的确是为了要接近您,但不是对您动心。”
闻言,冷焰青筋暴凸,照她的说法,她只不过是恶意的要欺骗他?该死的女人!
“殷、霓、裳!”要不是紧握拳头,冷焰一点也不怀疑自己会上前扭断她的脖子。
无视他的威吓,她高傲的扬起下颚。
她就是故意要惹恼他,让他主动命令她打掉孩儿。
冷焰望着她,刹那间他从她脸上看出她在盘算些什么;他突然笑了,令殷霓裳惊讶得倒抽了口气。
“想逼朕失控?很好,非常的好。”他沉声警告:“如果这孩子有任何的差池,那朕就要月国所有的人陪葬,包括殷云。”
“你!”
“不信的话你就试试看。”撂下狠话,走到门口的冷焰突地转过身,阴狠地道:“等你生下孩子后,你将一辈子见不到他,这就是你背叛朕的代价。”话甫落,他毫不留情的迈开大步离去。
情分,在她说出接近他只是恶意的欺骗后,就全没了。
望着他的背影,殷霓裳怔愣了好半晌才回神。
狠,他真狠!
深夜,漱玉斋突然起了场大火,漱玉斋内的殷霓裳、桐儿皆被浓烟呛醒。
“公主,快逃呀!”
桐儿奔到床榻旁,只见公主手掩着鼻,剧烈的咳嗽着。
殷霓裳让桐儿扶下榻,走没几步路就摔了一跤,桐儿慌得不知所措。
“桐儿,你快逃,不要管我!”如果能就此死去也不错,下半辈子她注定得过得生不如死。
“公主。”桐儿瞧出公主神色不对,似乎是存心求死,她心念一动。“公主,您忘了大王吗?大王仍须公主解救!”
桐儿的话犹如当头棒喝,殷霓裳不但恢复理智,冷焰的警告也在同时浮上脑海,对!她不能死。她吃力的让桐儿扶起身,举步想离开却已经来不及,熊熊大火已经困住了她们。
正当她们不知如何是好时,一道人影急速的窜进漱玉斋,救走了她们主仆二人。
御书房
冷焰夜批奏摺。
小苏子慌慌张张的奔了进来。“大王,不好了!”
冷焰不悦地瞪着气喘吁吁的小苏子,微怒斥道:“小苏子,你倒是愈来愈放肆了。”
“大王恕罪。”小苏子惊惶失措地一跪,猛磕头求饶。
“好了,有什么事快说。”小苏子的磕头声令他听了心烦。
“是!大王,漱玉斋失火了。”
什么?失火?
“你再说一次。”
“漱玉斋起了大火。”
冷焰眸子一暗,深宫内苑不可能失火的呀!除非……
“火灭了吗?霓裳呢?”
“火是灭了,但公主她……”大王严肃逼问的模样看起来好吓人,令他的胆子差点被吓破。
“她怎么了?还不快说。”他倏地起身,此刻心底逐渐扩大的不安,让他几乎忘了她背叛他时所带给他的痛苦。
“公主被烟呛晕了,而且御医说……公主命在旦夕。”就是因为五公主出事了他才着急,虽然大王近日冷落五公主,但从以往来看,五公主可是最受王疼宠的女人。
“她现今被安置于何处?”
“惜春的房里。”
冷焰快步的走出御书房。
你不能有事,绝对不能!
红色的火焰在跳动,白色的浓烟夹带着炭黑的烧焦味,令人喘不过气来,也熏得人们睁不开眼。
“霓裳,不准死,醒过来!”焦急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语气中的紧张像是害怕失去她。
这声音……好熟悉,是他,是冷焰!
他不是恨她入骨,又怎会以焦急的口气呼唤她呢?
坐在龙榻旁的冷焰,脸上尽是满满的焦虑,他刚刚才从惜春房里将她抱回旭日宫。
那时乍见她毫无血色的小脸,他的心猛地揪紧,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她活下来。
该死!他真该死!她已有身孕,他就该多派高手守着漱玉斋,此刻的她因失去孩子而大量失血,身子逐渐虚弱,游走于生死边缘。
瞧她有求死的念头,他牙一咬、心一横,威胁道:“霓裳,如果你不醒来的话,我就要了殷云的命。”
皇兄!他想对皇兄做什么?
倏地,黑浓的长睫缓缓张开,眼前模糊的景象渐渐凝聚,迎上一双本是焦急又转为安心的黑眸。
她醒过来令冷焰展露笑颜,可他的笑容随即被她身下那汩汩不止的鲜血给僵住,醒来不代表能活下来。
殷霓裳勉强、吃力地问:“皇兄怎么了?”
冷焰眸光一凝,冷冷的道:“若你活不下来,我会要殷云陪葬。”若不是顾忌着她,殷云岂能苟活至今?
惊慌跃上她的美目,他说这话有何用意?
不待她问话,他径自说道:“你听清楚,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死,殷云也跟着死,你活,殷云也跟着活;只要你活下去,不再有求死的念头,我不但可以放了殷云,也可以让他回月国去。”他这么做也代表着愿意原谅她。
“真的吗?”她是在做梦吗?
“是不是真的得由你来印证。”望了一眼她身下的鲜血,又看向她苍白的娇颜,他一定要激起她的求生意志。
冷焰的话果真激起殷霓裳的求生意志,她体内的血奇迹似的减缓冒出的速度,她缓缓的闭上眼,她要拼命的活下来。
他的唇畔扬起一抹释然的笑,他的霓裳会活下来的,会的!此刻,他还有一件事要做,他要伤害霓裳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快步来到兰杜斋,冷焰一把抓起正欲起身迎接的珍妃,怒声质问:“漱玉斋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闻言,珍妃惊惧地瞪大眼睛。“不!王,您怎会误会臣妾?”
“还装蒜,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承不承认?”
“没有的事,您要臣妾如何承认?”打死她,她也绝不承认。
“珍妃,之前你命秋香散播谣言,说多伦和霓裳有染,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追究此事,你不但不知悔改,还放火要烧死霓裳,你是活得不耐烦吗?”一群女人在一起本就会勾心斗角,是以他从不插手后宫的事,可这次,珍妃伤到他心爱的女人,他就饶不了她了。
珍妃又惊又怕,可她知道绝不能承认此事,不然冷王是不会轻饶她的。“王,臣妾真的没有。”
“好,很好。”冷焰微转过头,朗声下令:“来人,将秋香以及放火的太监给带上来。”
不一会儿,秋香及三名太监双手被人反绑的推了上来。
“人证在此,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瞧秋香等人畏惧的模样,似乎已将事情全盘托出,珍妃双腿一软,抓住冷焰的龙袍,哀求道:“王,请您饶了臣妾呀!”
冷焰冷笑一声,一脚踹开珍妃。“把珍妃和这一干人犯,推出午门斩首。”
“是。”
话甫落,几名侍卫已抓住了他们。
“不!王,饶命!——”珍妃大声请求。
冷焰冷冷的转过身,心意已决,任谁也改变不了。
尾声
当殷霓裳从昏迷中醒来已是七天后的事。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依然是那张焦急的俊颜。
“好点了吗?”
一瞧见她醒来,冷焰连忙落座龙榻旁。
“你瘦了?”殷霓裳讶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下巴略微削尖,看起来疲惫不堪,像是操烦多日,是何事令他烦心呢?
她情不自禁地抬起了柔荑,大胆的轻轻抚摸他如刀削般的俊脸,眸中有着一片忧虑。
她的忧心令冷焰心一动,抬手握住在他脸上游移的小手,拉着她的手至唇边,细细琢吻。
殷霓裳浑身一震,热浪霎时袭上她的眸底,只因他温柔的举动。她多么眷恋他所给予的温暖呀!
“霓裳!”冷焰低声一唤。她不会知道,当他看到她濒临生死边缘的模样,他的心有多痛!
他是痛恨她的背叛,但并不想看到她死,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迟迟不对她做下惩罚的原因;只因他的内心深处一直顾虑着她,却又不知该怎么排解她背叛他所带给他的痛楚。
他的呼唤将殷霓裳拉回现实的世界,他不会原谅她的背叛的;只是,为何他的双眸满是浓浓的伤痛呢?
虽然疑惑,但一想到他无情的态度,殷霓裳不由得心痛的别过头去,不再瞧他。
过了好半晌,她以着平静的语气道:“孩子没了,对不对?”昏昏沉沉之中,她仿佛有听到御医的话。
冷焰不语,眸子一暗。
良久不闻回答,殷霓裳没在意,她讽刺地笑了声,平静的语气掩不住哀怨地道:“孩子没了也好,跟着我他不会幸福的,只求你别因此而伤害皇兄。”
生在帝王之家,可说幸,也可说不幸,孩儿要过得好不好,端看做娘亲的受不受君王的宠爱,更别提,他是要以孩子来让她痛苦。
“胡说,他也是我的孩子。”当初在旭日宫撂下的狠话,完全是被她逼得失控才会说的。
殷霓裳转头看他,水眸中充满了不信。“你会在乎贡品所生的孩儿吗?”能为他怀子嗣的女人何其多。这是他曾经说过的话。
“我只在乎你。”他真诚地道。孩子没了可以再怀,但她要是走了,他会后悔一辈子。
殷霓裳别过脸,不敢看他坚定的眼,二行清泪从她的脸颊滑落;一会儿,她转过头望着他。“我们是敌对的。”
“不错。但同样的,我们也是夫妻。”
夫妻?!
她配吗?在背叛了他后,他肯原谅她吗?
“我没福分,也没那等资格。”
“为什么要贬低自己?我所知道的殷霓裳是位高傲又倔强、不懂得认输二字的女子。”
“碰上了你,我只有认输二字。”心伤的殷霓裳,完全没注意到冷焰说的是我,而不是朕一字。
凝望着她,冷焰叹了口气,他明了她的意思。
“如果你是为了我在御花园及旭日宫所说的伤了你的心的话在生气,我愿意道歉。”
闻言,殷霓裳惊愕的转过头瞧着他,无法置信地道:“我有没有听错,你跟我道歉?”
“霓裳!”冷焰抬手将她的小手拉至他胸前。“你不懂得我的心吗?”
殷霓裳微微一愣。她懂,但他的爱是在她未背叛他之前,而不是之后;他,最恨他人的背叛。
“你要我如何懂得?”
“你在恨我?”想想,这些日子他无情的态度不也重伤了她。
她摇头否认。“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霓裳……”
她吸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