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令-第3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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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阳轻轻松松把楚帝又逼到两难的境地,要不承认他谋夺先帝帝位,使得先帝担心儿子安危,宁可把皇子送给昔日的对手越王抚养,也不留给楚帝。
另外一个选择承认越王抚养的皇子并非先帝骨血。
楚帝撤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对萧越道;“你小叔叔这么厉害,萧卿就不担心?还是静北侯以为,做过的事,你叔叔不会再计较?”
目光闪过犀利,直逼萧越,楚帝眼见萧越神色略有变化,萧阳不单单带给他巨大的压迫感,对萧越的影响也颇深。
他们彼此心领神会谋算的事儿已经拖了许久了,萧越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倘若不能稍稍打压下萧阳的气焰,他在萧家的地位怕是会岌岌可危。
楚帝深深吸了一口气,“按朕说得迎接越王,老七,你代替朕去直隶。”
“儿臣遵旨。”
七皇子领了圣旨,“儿臣定不辜父皇所托。”
略带得意挑衅的看了一眼懦弱的六皇子,以前六皇子还是他对手,被萧阳和萧家吓破胆子的六皇子已经彻底无法取得父皇的欢心,剩下的皇子要不太蠢,要不太小看不出资质,有纪太后支持的七皇子遥遥领先。
只是越王带来的人……七皇子很聪明,横竖先帝皇子的真伪轮不到自己操心。
明摆着萧阳绝不会承认的。
“你们先退下去,朕有话同静北侯单独说。”
“遵旨。”
今日发生的事情已经足以让朝臣们震动不小了,说是阁老六部尚书,皇族子弟,可在萧阳面前什么都不是!
楚帝和萧阳的交锋,他们甚至没有插嘴的余地。
退出御书房,阁老们互相看一眼,长吁短叹。
瑟瑟秋风吹拂落叶,枯木的树藤,使得本该富丽堂皇的皇宫多了几许凄凉,一如还端坐在龙椅上帝王。
“你们说,越王回来,于国朝是好,是坏?”
“说不得,不好说啊。”
彼此苦笑,无论好坏都不是由他们这群人决定的。
文臣中间又有人轻声问:“是燕王胜?还是陛下……”
那人仿佛自知失言,连忙用袖子挡住了半边脸,相比较文臣们的担忧,宗室子弟倒是飞扬不少,越王毕竟是领兵回来的,又是皇族中人,总不会像萧家那般无视他们。
他们觉得自己的好日子总算是到了。
首辅眼见着宗室子弟张扬的离去,“我赌燕王。”声音很轻,很轻,仿佛轻易被秋风刮走,可在场的人几乎同时打了个寒颤,颇有默契的装作没有听到。
燕王萧阳只掌萧家一半的实力,又有静北侯在萧家牵制于他,越王若是同楚帝联合,萧阳本该处于绝对的劣势,他们却相信萧阳能顶住?!
主要是燕王不败战绩已经让他们信服,本能觉得萧阳不会败。
即便此时楚帝在积极拉拢萧越。
“还是先准备祭拜先帝事宜。”
两日后,楚帝就算不愿意也会去祭拜先帝的,燕王说得话怕是比金口玉言的帝王还要管用。
楚帝在登基之初就清洗了先帝的老臣子,这些年又经历过许多的大事,侍奉过先帝的臣子几乎都死了,如今的朝臣并不知越王和先帝之间到底发生过除了夺嫡之争,还有什么隐情。
然而他们却清楚,越王归来,朝廷上注定会是多事之秋。
*****
出了宫门,萧阳翻身上马直奔静北侯府,听说顾明暖去了寺庙,他以为又是去看望皇后娘娘,便没再多问。
直接去了萧爷的院落,在院门口隐隐听到里面女子们的娇笑声。
萧阳停下脚步,让人敲门,里面的传来萧爷不羁的大笑,“是萧阳?进来,进来。”
女子的笑声并未散去,反而越发显得清晰。
“主子。”江淮低声说:“要不我进去同萧爷说一声?”
在萧家也唯有主子洁身自好,不让女子进身,萧爷他们寻常都玩得很疯。
萧阳抬手挡住上前的江淮,咳嗽两声清了清嗓音,“今日陛下说越王归来……”
哐当,庭院里传来一声巨响,仿佛是什么东西倒地一般,女子们尖叫,随之是男人的暴怒,“闭嘴,闭嘴,你们都给我闭嘴。”
“滚,滚回屋里去。”
庭院的门开了,萧爷****着胸口,衣衫缠在腰间,双目赤红瞪着萧阳,“你说谁?”
“越王,陛下和先帝的叔叔。”
“屁的叔叔!”
萧爷手握得咯嘣咯嘣直响,“他还敢回来?还敢去祭拜……英宗,该死的,我当年真该把他的脑袋捏碎。”
第六百五十四章
萧爷毕竟是显赫一时的人物,歇斯底里的发泄一通后,渐渐冷静下来,目光复杂且罕见深沉的望着萧阳,面具因为脸部肌肉紧绷跳动而轻轻颤抖,“你来找我,想知道什么?”
萧阳比萧越聪明!
萧老二把所有的心血都用在萧阳身上了,这不单单是萧阳天分好,不知已经升天的萧老二眼前儿子走上歧路会不会后悔?
不过总算有萧阳求到他的时候了,除了他之外,即便楚帝都不清楚当年的隐情,楚帝他们只把越王当做在先帝夺嫡中站错队的人。
“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而已。”
萧阳一如既往的平稳,无视萧爷惊讶的目光,转身离去。
只需要知道越王是敌人就是了,陈年旧事能拿来做什么?知晓越王同先帝的纷争,于眼下的争权夺利又有何用?
他不是好新心很重的小暖,虽然这么说小暖肯定会生气,但是萧阳对往事毫无兴趣。
属于英宗,越王,甚至萧爷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
萧爷抬起的手臂僵硬在半空中,萧阳的背影挺拔屹立,如同水墨画一般,清淡却令人印象深刻,容貌不如谢珏精致完美,可那份清俊,骨子里的傲气和浑然天成的贵气……太危险了。
“操,皇族的男人都是疯子。”
萧爷解开搭在腰间的外衫,草草披在身上,又按着脸上面具,“我当年真应该捏碎那个老畜生的。”
狠狠跺脚,他把平整的路面踏得凹凸不平,翻起的石头几乎碾成粉末,犹如踩踏他口中的畜生,好一会,萧爷从怀里掏出一物,伤感般轻轻抚摸,“我以为这辈子用不上了,谁能想到他还敢回来?”
他不似在自言自语,仿佛在他面前站着一人,钦佩之色挂在唇边,“我服了,服了你!”
“走,回葬魂谷。”
“是,主子。”
萧爷带着死士飞快出静北侯府,在府门口,正好同难掩心事的萧越碰到一起。
萧越看清楚来人,被萧爷阵势吓了一跳,萧爷带齐了所有的死士和护卫,“您这是要去哪?不住侯府了?”
“萧越,我不管你往常同萧阳如何明争暗斗,也不管你在别的事情算计萧阳,你们各凭本事争胜。”
骑在骏马之上,萧爷认真且罕见严肃,“你甚至可以同楚帝合谋,但你要记住,你一旦同越王算计萧阳,你不配入萧家祖坟,你祖父和你父亲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萧爷领人策马横冲直撞的离去,萧越连忙向旁边闪身,不曾复原的身体略显虚弱,又面临着费解的难题和沉重的压力,萧越脸上的病态越发明显,身边人搀扶住他,关切的问道;“要不要叫太医?”
萧越似没听到般沉思着,眉头渐渐锁紧,萧爷的威胁让他有中莫名的恐惧,又觉得越王回京是自己的机会。
野心在胸口燃烧,滚烫的热度足以让萧越很快把萧爷的警告抛开,他让萧家成为世间的主宰,祖父和父亲怎会不高兴?
他又岂会入不了萧家祖坟?
“请夏侯老将军。”
萧越走进侯府大门,本想去书房等候夏侯老将军,他的好亲家,有关越王的事情却不停在脑中浮现,萧阳不好奇,不意味着所有人都不好奇。
相反萧阳才是特殊奇怪的那个。
萧越知晓萧爷不会告诉自己,先去寻殷茹,两人窃窃私语了好一会,萧越离开没多久,殷茹便命人备车,她披上月白斗篷,戴着帷帽,坐上马车,在几名侍卫的簇拥下出城。
马车越来越接近太上夫人清修的庙宇,殷茹止不住后悔自己的疏忽大意,怎么就没询问太上夫人当年的事儿?
她又暗暗给自己找借口,谁能想到先帝英宗死了这么多年,依然还能影响着天下?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从太上夫人口中探听到越王的事儿,这是萧越给她的任务,也是她挽回萧越的机会。
殷茹无法再像过去一样坚信萧越对自己是专一深情的,他们之间虚情假意多了,真挚的情感却渐渐消失,她仍然想努力回到过去,不愿意就此失去她所渴望的一切,尊荣,权利,地位等等。
她无法想象自己成为一名空有美色且平庸的女人。
尚未靠近寺庙,殷茹的马车前突然出现几道人影,车夫勒住缰绳,侍卫傲慢的说道:“车上是静北侯夫人……”
看清挡住道路的人,方才傲慢的侯府侍卫跳下马车,不自觉的躬身行礼。
“燕王妃正在寺里上香,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来人正是萧阳拨给顾明暖的死士,侯府和京城的人都熟悉他们的面孔。
“我也不成么?”
殷茹压下对顾明暖的羡慕,同萧越生分后,她身边再没死士保护了。
萧越只象征似留了几名还算出色的侯府侍卫,萧越解释说,横竖帝都无人敢伤静北侯夫人,死士留在殷茹身边着实大材小用了。
莫非帝都有人敢袭击伤害燕王妃顾明暖?
不怕燕王?
不怕混不吝平郡王?
死士一派漠然,却没有让开道路,仿佛不认识殷茹也算是萧家的女主子。
同死士没有任何人情可通融,他们只遵从主子的命令,以前是萧阳,如今是燕王妃,殷茹纵然是静北侯夫人也不管用。
殷茹眺望不远处的庙宇,萧阳生母在此清修,方圆几里内已经禁止外人和百姓停留,把景致最好,依山傍水且香火鼎盛的庙宇完全据为私有,除了萧阳外,无人敢如此嚣张。
纵然是出宫为楚帝祈福的皇后娘娘所在寺庙也是远不如此处的,更不会霸道阻止任何人靠近。
轻轻啃咬着手指,殷茹眼中闪过野心和羡慕,这就是让人疯狂痴迷权势的作用。
有时殷茹听到萧阳种种力压楚帝的事,难免在心中涌起一股火热,可是萧越不是萧阳,而她也不是被萧阳放在手心里宠溺的顾明暖。
殷茹羡慕顾明暖,而此时顾明暖心情无比沉重。
她是顺顺利利进入寺庙,太上夫人却不肯见她,不是冯招娣好说歹说,凭着往日同侍奉太上夫人的奴婢嬷嬷有点交情,顾明暖甚至连礼物都无法呈给太上夫人。
第六百五十五章
太上夫人见不到,连她清修的佛堂门都没进去过,重生之后顾明暖从未尝过闭门羹的味道,更没被人彻底无视。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唇边扯出自嘲来,自己还是太自负了,虽然称不上是人人都同她交好,至少大面上过得去。
原本认为太上夫人怎么说也是萧阳的生母,就算对儿媳妇顾明暖不满意,冷淡生疏一点,也应该见一面。
见面后才好挑儿媳妇的毛病嘛。
结果把她晾到门口,仿佛是最微不足道的人。
“太上夫人一向喜欢清静。”冯招娣不知怎么宽慰王妃才好,王妃站在门口已经有一会了,“您别太往心里去。”
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她又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王妃兴冲冲的过来给婆婆见礼,结果连面都没见到,任谁不记恨?
顾明暖回头,冯招娣和婢女嬷嬷们比自己还要伤心,“你们才不必耷拉个脸,太上夫人见不见我是她的事儿,我还能强迫婆婆非要见我不成?即便今日见不到,总有机会向她请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