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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浮生物语-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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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跟瘦子互看一眼,悄声道:“我们认识的字好像本来就不多……”

月亮在空中弯成白白的一牙,清凉的银辉温柔地笼罩着夜里的院子。

“我怎么觉得这棵银杏突然变好了?叶子多了好多,绿了好多。白天还是要死不死的样子。”胖子指着那棵曾经萎靡的银杏树大声说。

“还真是呢……”瘦子在树下转悠半天,突然指着树上高呼:“你看那儿,居然结果了!!这不是还不到结果的时候么?”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提前做白果炖鸡了?”胖子开始流口水,“那女人果真是银杏子呢,不过在咱们店里呆了半天而已,居然连这棵破树都结果了。”

“我去拿杆子打白果。”瘦子一溜烟不见了。

我站在树下,拍了拍那粗糙的树干,自言自语:“杀了她入药,所谓的长生,会变成永无止境的寂寞跟难过吧……”

身边若有对自己好的人,瞬间亦是长生。

能被人牢牢牵挂在心,永不忘记,消亡亦是长生。

梁宇栋到了最后,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吧。

“老板娘,我们也有要过天劫的一天吧。”胖子偷偷溜到我背后,眼馋地看着我手里的册子,“那个……肯定有说到我们这族怎么过劫的方法吧……”

“你离那时候还早得很。”我瞥了他一眼,“不过,建议你减肥,雷公劈你的时候也好跑快点。”

“打击人家的生理缺陷……”胖子咬着手指,委屈地蹲到墙角伤心去了。

胖子的样子,让我突然想到末白那只猫,她才是最聪明的吧,比梁宇栋聪明多了,起码懂得从一开始就努力让自己讨厌阿辽,拒绝她一切好意,将来吃银杏子的时候,才不会不忍心。

可是,终究还是不忍心了。

她曾有成百上千次机会,杀掉阿辽。

梁宇栋,末白,谁都没能长生。

但是,他们比谁都更长久地活了下来——在一个不识字的,名叫阿辽的,有点笨笨的女人心里。

尾声

胖子跟瘦子在厨房里忙碌,“不停甜品店”里到处都弥漫着奶油跟糖粉的味道。

“真的找不到他了么?”

“上哪儿找?裟椤,你自己不该比谁都清楚么,过不了天劫的妖怪,都只有死路一条。顶多留个尸身在世上。既然对方是树妖,那你去他老家找找看他的尸体,拿去做个椅子凳子什么的留个纪念吧。”

“九厥,嘴巴不用这么毒吧?我不就是随便问问么!”

闷闷地挂了电话,我在心里把电话那端的臭屁男人鞭尸了一百次。

我承认,我幻想过梁宇栋还活着,就像肥皂剧里的情节一样,垂死之际遇到高人或者秘笈,大难不死。

阿辽眼睛里的纯净与渴望,让我忍不住感情用事,想帮她。

可是,只是头脑短路的幻想。

阿辽今后的快乐,只能由她独自完成。

我深呼吸,伸着懒腰走出房间,哼着一首又老又土的歌——《祝你平安》。

桌上的电脑忘了关,网页上是一段简短的介绍:“唐代诗人王维晚年隐居辋川,相传曾亲手植银杏树一棵。”

在以一株银杏为背景的网页中央,有楷书两行——

文杏裁为梁,香茅结为宇。

不知栋里云,去作人间雨。

唐 王维《辋川集。文杏馆》

浮生物语·鱼爱

楔子

我居然被威胁了!身为一只堂堂的千年树妖。

桌子对面的人,细皮嫩肉,眉清目秀,大爷似地歪头瞪我,斜下的刘海遮了他半只眼睛,一脸冷漠的高傲,拒人千里之外。可惜,黑色的高中校服出卖了他的伪成熟。

“给我找到世界上最干净的水。”十分钟前,他打量着我这家名为“不停”的甜品店,漂亮的眼睛里只有不屑,“找得到,酬金之外,我再给你十家店面,每家都比现在这个小破店豪华十倍。”

“找不到呢?”我优雅地交叠着双腿,吹开漂在碧绿茶水上的一片茶叶,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P孩腹黑N次。

“我就拆了你的店。”他拿起盘子里的香芋奶糕,皱着眉嗅了嗅,扔回去。

当我用“送客!”二字表达出本店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伟大时,我的雇工兼保安,胖子跟瘦子,正流着口水围观停在店门口的那辆玛莎拉蒂。瘦子还摸出计算器,专注估算以他的工资得多久才买得起这辆车。

我把这两只丢人的家伙吼回了厨房。

“我收到的消息是,你最喜欢的就是钱。”他对逐客令充耳不闻,抬眼看看我,“你没有拒绝的理由。”末了,他喝了一口我给他沏的茶,明显皱了皱眉头,想吐出来,又逼自己吞下去,逞强地冷笑,“我们家要做的事,没有办不到的。这你应该知道。”

我也冷笑,嗤之以鼻。我知道他叫沧瞳凯。当然,我也知道沧瞳家的底细。可是,又如何?威胁一个资深妖怪,是不对的。年轻人总爱犯这种错误。

“我喜欢钱,可我不喜欢你。SO,门在那里。”我起身离开,背影绝然。

小鬼,跟我比个性?!

我突然听到后面嗵一声闷响。回头,沧瞳凯居然单膝跪在了地上。

“求你救她。”卑微的乞求里,分明是委曲求全的忍耐。

隔开我与他的桌子上,除了茶杯糕点,还有一个小鱼缸,净透的玻璃里,一尾白色的鱼,晃动花边一样的鳍与尾,缓慢游弋。

鱼缸里的水,是淡红色的,沧瞳凯带着它进来时,水是无色的。左边的鱼鳍上,有个伤口,血一点一点涌出,在水里晕开。

“我用了最名贵的药,找全世界最顶尖的专家,也治不好它。”沧瞳凯漂亮的眸子里蒙了一层沮丧的灰翳,手指在鱼缸上心疼地游移,“它的伤口无法愈合。有人告诉我,要最纯净的水才能救它。”

“我这儿有一整桶纯净水,喜欢可以搬走。”我的目光从鱼缸上移开,指着角落里的饮水机,样子一定比他刚才威胁我时可恶百倍。

“你……”他呼地抬起头,拳头握得咯咯响,白净的脸涨红成了番茄,怒到极致又不能发作。

小P孩,还收拾不了你?!我邪恶地在心里比划了一个胜利的V。

“起来吧。”我心满意足,收回巫婆的邪恶,绕过桌子,扶住他的胳膊微笑,“不如一边喝茶,一边跟我讲个故事。关于你,关于那条鱼。”

1。

刺耳的警笛声随着引擎的轰鸣,渐渐消失于林阴路的另一端。

今天凌晨,清洁工在这个别墅区里,发现了数十只猫以及一只山鹰的尸体,惊讶之余打了110。

沧瞳凯站在落地窗后,从别墅二楼打量着远去的警车。清晨的阳光落进他暗蓝的眸子,照出冷冷一片。

玄永远都是一身黑色衣裳,隐蔽而警觉地站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比幽灵多一口气而已。

“她会招来越来越多的入侵者。”玄隐隐担忧,剑一般的眉微微纠起,这在他身上很少见,“先生就快回来了,如果被他知道的话……”

浮生物语·鱼爱(2)

“解决入侵者是你的职责,不管有多少。”沧瞳凯打断玄,与他擦身而过,“我要去学校了。准备车吧。”

“凯。”玄像一尊石像,一动不动。

沧瞳凯停下,侧过脸。

玄沉默半晌,似是下了极大决心,沉声道:“把她送走吧。”

“如果连她都不能保护,我就不该姓沧瞳。我不怕任何入侵者。”沧瞳凯抬手拍拍玄的肩头,笑,“你也是一样的吧。”

玄的眉头骤然一紧,肩膀微微一缩。

“怎么了?”沧瞳凯觉出他有不妥,“受伤了?”

“皮外伤。凌晨跟那只鹰怪纠斗时,不小心被扒了个小口子。”玄恢复常色,“我去开车。”

“你很少失手。”沧瞳凯朝他眨眨眼,“要我帮忙么?”

“意外。”玄摇头,苦笑。

“需要的话尽管开口,我不怕破坏家规。”

沧瞳凯吹着轻松的口哨下了楼。玄的眼里倒映着他的背影,以及隐约的欲言又止。

沧瞳凯站在卧室的镜子前,挺括的白衬衫上沾染着沐浴液的淡淡香味,黑色的校服外衣总不肯扣上扣子,镜子里那个挺拔俊秀的少年,漠然地看着自己。

镜子背后,有个凸起的按钮,摁下它,靠墙而立的巨大衣柜便会朝旁移开半米,在墙上露出一道暗门。

那是从七年前开始,沧瞳凯每天都要去的地方。

暗门后的密室,地面与四壁都是光滑如镜的大理石,连石上的纹路都很精致,里头除了一个一人高的大水缸,别无他物。墙壁上没有窗户,却挂着一幅硕大的油画,画里,天蓝如洗,碧波万顷,细腻广阔的沙滩上没有人,只有两串延向海中的脚印。整幅画,逼真得似能听到海浪的声音。

画笔与颜料散乱堆在地上,五颜六色的油彩在白色的地板上溅开,比花还漂亮。

沧瞳凯走到与油画对面而立的水缸前,轻轻叩了叩玻璃,像个礼貌敲门的绅士。

“你今天开学对吧?”

宁静的水面漾出了波纹,一条约尺把长的鱼,白鳞如钻,划动着花边儿般柔美的鱼鳍与尾巴,从水缸的另一端渐渐显出身形,欢快地游到沧瞳凯面前。

“嗯。今天要吃什么口味的冰淇淋?”沧瞳凯露出少有的笑,脸上每一根线条,都被那清脆动听的女声柔和下来,语气里充满了喜爱与宠溺。

图图是一条鱼,但是它会说话,还喜欢吃冰淇淋,所以在沧瞳凯心里,图图从来不是“它”,是“她”。

“我要香草巧克力!”

“单球?”

“双球!!”

“会胖!”

“大不了换个更大的水缸!”

沧瞳凯无奈地摇头,手掌贴在鱼缸上,图图高兴地翻了几个圈儿,粉粉的嘴吧唧一声吻在他的掌心。

他们之间,总隔着一块厚厚的玻璃,但是隔不断微小的温暖。

“上课要专心哦!”

“我知道!”

“不要跟人打架!”

“我知道!!”

“回家的时候一定把外衣扣子系上,最近甲流可猖狂的。”

“好……”

“不要忘了冰淇淋!双球!!”

“……”

沧瞳凯举手投降,孩子般沮丧:“好吧,双球就双球!”

图图胜利地吐出一串水泡,水泡在水里排成一个大大的V字。

图图是沧瞳凯唯一认可的,真正的朋友。

图图,也是他无论如何都要保护的对象。

2。

玄背对着水缸,沉默地望着密室墙上的油画。

水缸里哗哗作响,图图饶有兴致地在水里游动,时不时还从水下跃起,在空中画一条优美的弧线,噗通落进水里。

浮生物语·鱼爱(3)

“玄!”图图停下有些无聊的自娱自乐,浮出水面,“怎么啦,你今天好像很不开心。”

玄没有回头,纤瘦的身影在油画上投下一道阴影。

“我送你走吧。”他说,“回到西溟幽海,你的家。”

图图的尾巴缓缓划动,水纹的波动越来越小。

“每夜无休无止的逃命,你依然不觉得是一种折磨?”玄走过去,严肃而冷峻地打量着眼前厚厚的玻璃:“再留下去,你随时都会死。”

水缸里的动静越来越小,图图无声地游开了去。

玄转到浴缸的另一面,脱去上衣,露出右肩,一道深可露骨的伤口赫然入目。

“你受伤了?!”图图诧异地游过来,速度快得要撞破浴缸。

“它的力量越来越大,我已经没有多少自信再抵挡了。”玄穿上衣服,“你必须走。”

密室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了,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你该去接凯放学了!”图图突然脆生生地喊道,高兴地摇晃着尾巴,目光落在想象中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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