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十三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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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若她无法了解,什么是爱情。
如果他现在去照镜子,那么他一定会知道一只黑猫怎样做出悲伤的表情。
此时此刻,他想,若是他真的忘记前尘,就做一只猫就好了。
可惜,在他是冬冬的同时。
他也是楚承宇。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爆了SEED,所以木有小剧场
☆、第七年
海若在一堆人的欢呼声中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客厅的暖黄灯光被啪的一声打开,朋友们欢呼着鼓掌,争着啃一口分到的蛋糕再往其他人的脸上抹去。
海若首当其冲,新做的头发简直被奶油覆盖上一整层,她告饶一样的笑着,把冬冬搂在怀里绕着沙发转着圈躲避着闺蜜的攻击。
此时此刻,是个惠风和畅的春日夜晚,也是海若三十六周岁的生日。
可以说,到了三十六岁,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都快要过去了。大多数女人在操心自己老公孩子的同时,会抓紧时间延缓自己面容不可逆转的松弛、细纹、色斑,会担心自己的青丝变成白发,会忧虑于任何人都逃不过的诅咒——老去。
可当你看见海若这样的女人,会不由得质疑于她的年龄和上天的公平。
实在是滋润的不像是一个三十六岁的女人。
“好好和你家小男朋友过‘二人世界’吧。”这位说俏皮话的男士刚从国外回来,说话的时候还不自觉带了一个“引号”的手势。
“什么呀。”海若听到这个称呼忍俊不禁,把冬冬往她的肩膀上一放,挥手告别各位好友。
“好了,冬冬。”海若看着一屋子虽然众人帮忙大体收拾了下,但还是一片狼藉的现场,“开心时间过去,我们得干活了。”
冬冬也是要干活的。认识海若和她的猫的人都说过类似的话——这只猫聪明的就差成精了,海若也是颇有些以冬冬的智商为豪的样子。平时在家里,冬冬也会帮忙做点所谓力所能及的家务——听起来像不像是小学生?
好吧,他能做的家务包括整理博古架、书架,帮忙清扫茶几和餐桌,帮海若拿个东西递个衣服什么的,当然,还能帮着她铺个床单。
所以当其他人都了解了冬冬能够干什么之后,纷纷表示,海若是真的不需要所谓的男人了,“因为一个老公的作用除了给你提供个染色体来源之外,冬冬完全可以包办嘛。”今年去年生了小BABY的新妈妈也带着儿子过来了,“更妙的是他还不会跟你抬杠吵架,海若你果然是人生赢家。”
铺好了粉色的碎花床单,海若不知怎的想到了这句话,噗嗤一笑,惹得冬冬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喵?”哪里不对吗?
“只是突然想到,冬冬是我的小男朋友这句话,其实想来也是呢。”海若摩挲着冬冬后颈的皮毛,又玩闹一样的捏着他的耳尖。“我不知道谈恋爱是怎样的感觉,可是细细想来,也就是这样子的吧。”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呢,我不知道呢,冬冬。你知道吗?”拉上羽绒被,海若拍了拍她身边的位置,冬冬看了她一眼,咪唔一声,跳了上来,在床上打了个滚,正好趴到她手边。
对着她最亲密的冬冬,海若有了倾诉的欲望。
冬冬聪明,通人性。这是知道海若有这么一只猫的人的共识了,可事实上,这是楚承宇苦心经营的结果。如果说一只猫爱看电视,没问题,这挺正常的,如果说一只猫爱看书,嗯,那估计就是看看图片什么的,也可以解释。
可如果说一只猫一下子能听懂人话能打字,那就有点不可思议了,至少一般人都会想要搞明白怎么回事,二般人,例如科学家啊什么的,极有可能就把他做实验解剖掉。
展现他的智商这种事,楚承宇精心设计了一个时间轴。刚开始只是显得对周围的一切比较感兴趣,再就是对主人的行为关注度较高,延续一段时间下来,简单的会做几个特定的行为,对某些话有特定反应,之后当周围人都接受了“这只猫真是聪明啊”这种想法以后,那他基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由于他显现出的这种人性,海若在他过了幼猫期之后,就基本上对他平等视之,很多话会跟他说,有什么事也会跟他“商量”。
而现在,海若想要跟他吐露一些她对谁都没有说过的想法。
“我总是很奇怪于自己的内心世界,实话说,在青春期之前,我一直认为我和任何其他人没有不同。”海若托着冬冬的身体将他举到面前。“直到我身边的朋友一个一个陷入爱河,我才觉得我自己的内心有什么东西好像是缺了一块。”
“那个时候,是…高中,高几来着,有个学长已经高完考上大学了,毕业那天跟我表白…那时候一堆人在起哄啊。那个学长挺受欢迎的,我觉得当面拒绝不太好,所以之后私下里跟那个学长说了下。”
“那个学长说是喜欢我很久了,不想放弃,说是想要再坚持一段时间试试看。”海若把冬冬放到自己肚皮上,最近吃了几次火锅,有涨一点小肉肉,冬冬前爪踏了几下,软软的,惹得海若一阵笑。
“痒痒,别闹。我当时懵懵懂懂感觉到自己是哪里不对了,学长追了我挺长时间的,一直到我高考结束到S大来念书为止。他人蛮好的,好长时间没联系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海若沉默了一阵,似乎是在整理语言。
“我不知道,所谓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她捋了捋冬冬身上的毛,无意识的把自己的发尾扯过去跟他的皮毛缠在一起,“朋友说是一下子世界都是围绕着另一个人转动的,觉得另一个人好了自己就开心了,觉得时时刻刻想要跟对方黏在一起……这太不可思议了,我那时候想着,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会迸发出这么强烈的感情来。”
“可是,那个时候,我却一丁点儿这样的感觉都没有过。若是有人向我表白,我连她们说的最基本的虚荣心都没有,只是觉得得苦恼于怎样不伤人心的拒绝。”
“我能从听朋友那里讲述甜蜜或苦涩的故事里感受到甜蜜苦涩,能从情歌电影里知道情深意重,特别是从文字中,我能咀嚼出别样的情感和韵味。就因为这样,我才选择了我一生的道路和事业。
我为“当时只道是寻常”迷恋过,也为“入骨相思知不知”吸引过,甚至为了“梧桐半死清霜后”哭过。可是当轮到我自己时,便无论如何不能感同身受了。”
“也有人之前和我是朋友,被我拒绝之后再也不见的,那个时候我很难受,觉得委屈极了,现在想想真的是年轻啊。我小时候就跟着姑妈生活过一阵子,和她亲近,你也知道,她也是独身一人到现在,不过跟我不一样的是,她交过几个男友,并且时不时追求爱情的浪漫。不过说到底,她跟我的想法还是共通的。
她问我,如果难过于拒绝对方使他离开,那么你为什么不干脆接受呢?
我记得我是这样回答她的:
‘我不想就因为自己内心莫名其妙的小小寂寞就因此耽误了另一个人的人生,那样实在是太过不负责任了。’
姑妈反倒是说,我还是太会为他人着想了,为他人的人生负责这种想法连有都不要有,把自己的人生过得舒坦就已经特别艰难了,再去操心别人,根本不现实。”
冬冬安安静静的卧在她的身上,听着她带着笑意的讲述,内心无波无澜。
“不过后来我倒也有点不知所措了,保持单身在周围的人看来有点奇怪,不过找到窍门之后也没什么难的。”冬冬知道是什么“窍门”,每当有人给她介绍男人的时候,适时地,露出一丝丝伤感的表情来就完全不用再继续下去了。
跟她真正交心的朋友也算得上是了解她,戏称她为“无性恋”患者。
“可是,总是有一些人我是不想要伤害,却又是不自觉伤害了的……就像是小荆一样的人,我……不明白为什么。”
徐荆今年跟着吴教授参加了不少交流,论文的评价也很高,总之,一切顺利。海若生日,她还托人捎带过来了她的礼物——是一座水晶的人鱼小雕像,现在正摆在电视柜上,天天都能看到。海若又开始带研究生了,这次有两个男生和一个女生,还是很亲切的样子,不过,不是亲昵的样子了。
徐荆的事,她不想再来一次。
她并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上这样的她,海若行事交往从来大大方方,她自问不会给人留有暧昧的余地,明确表示自己的想法之后,大多数追求者都是黯然离场,这样的事发生过不止一次,这让她费解极了。
海若,她的名字,不知道是美丽的巧合还是她的父母特意取得,其实是海神的意思。
而她也着实如同大海中的神女,宽阔、包容,却也最是无谓无情。
是啊,她永远不会知道,当一位合该是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海神却总是温温柔柔的对人笑着,这本身就是一种最大的纵容和诱惑了。
而他们却总是得不到她。
而多少人,一生追逐的却总是他们的“得不到”。
但楚承宇,他觉得,海若并不是这样的。而他爱上她的方式,也不是这样的千篇一律。
“你说,冬冬,是不是很怪。”说着说着海若有点困了,“实在是想不通啊。”
是啊,不晓得爱情的模样的海若自然是想不通的。
若是是以前的楚承宇,他也未必会明白这种心情的,可是,上天给他一场生死劫难,让他遇见了海若。
其实海若并不知道,现在她和冬冬在一起的时候,她快乐、她时时刻刻都希望把他带在身边、觉得离开他就开始不安……除了他不是人类这一点,已经几乎要符合恋人的定义了。
只不过,这个定义和家人的定义重叠的太多,让她根本不加分辨,也无从分辨。
可是,楚承宇想开了,觉得无所谓了,心情一下子明朗了起来。
所有痛苦都来自你,所有快乐都来自你。
这种想法让他感觉特别好,让他感觉到活着。
明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他照例会对着海若说爱,也会用舔一下嘴角的方式进行只有他才明白的亲吻。
他的爱,他从未能说出口,而且永远不能宣之于口的表白,只有一种实现的方式。
这种方式叫做陪伴。
小剧场
今天下雨,冬冬不好带出去。
于是在家中:
照例看完了财经新闻,冬冬在沙发上百无聊赖——打了个滚,又打了一个。
熟练的开机上网,浏览了几个网页感觉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干点什么好呢。
转头一看,哎,书架有点乱嘿,肯定是海若今早翻资料没来得及整理。
那,就做这个好了。
嗯,文献放一边,专业的放另一边,这本。。。。。。大部头辞海实在是太沉了就搁在这里吧。
晚上回家的海若,看着自己早上辛辛苦苦翻出来的资料被“回炉”了,冬冬面无表情的“黑脸”闪着期待的光。
………………
“冬冬好厉害好聪明呢。”海若连停顿也没有,立刻抱起冬冬转了几圈,“真棒,帮我大忙了。”
之后,每次海若翻完资料,把需要的放到另一边之后,还会顺便挑出基本轻便的弄出乱乱的样子。
嗯,海若又忘了收拾,还好有我在。
冬冬面无表情的摆好书,蹲在海若的脚边,等着海若在他的鼻尖轻吻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年
“小海哦,今年的气候着实有点反常哦。”跟海若和冬冬住上下楼的邻居王教授是教个哲学的老头,上了些年纪,便开始有些唠叨起来。“跟你说哦,这个去年冬天,雪就没下了多少,有几场来着?”
“嗯,就三场小雪。”拎着手里的购物袋,海若略微回忆了一下,给出了结论。
“对呀对呀,你看看,就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