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北游1-9册-第10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快!施展魅舞靠过去!”月魂突然激动地大叫:“快啊,想办法靠近那点白光!你有救了!”
听到有救,我立刻兴奋起来,在空中跳出一连串魅舞,尽量使自己向白光的方向落去。随着急速下落,我终于看清了下方的白光!这是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皮毛犹如珍珠闪耀,火红地鬃毛笔直竖立,像公鸡高高耸起的鸡冠,双目顾盼神威,透出闪闪金光。
“骑上它!”月魂的声音都发抖了:“这是万载难遇的吉量马啊!”
吉量马仰头发出鸡叫,四蹄翻腾,在半空来回驰骋,速度快得如同幻影。蹄踩在空中,便出现一团团云气的漩涡。我全力施展魅舞,硬生生地凌空横移半丈,就在靠近它的一刹那,吉量马腾空跃起,奔向远处,和我失之交臂。
我郁闷得要吐血!
眼前白影一闪,吉量马忽地又从远处奔回。我下意识地探手,抓住了一簇鬃毛,紧接着鸡鸣响彻云霄,一股巨洪般地力量带动我飞掠,耳畔风声疾呼,景物一片模糊。
“日他***,你抓住它啦!快骑上!骑得越久越好!”月魂激动得语无伦次:“想不到吉量马会在这里出现,你小子走了狗屎运!你看,碧四娘都傻了,她哪里追得上吉量马啊!”
狂风扑面,吹得我眼睛也睁不开,我死死抓住鬃毛,腰杆一挺,翻身上马,双腿夹紧了马腹。
“轰”,骑上吉量马背地一瞬间,我体内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
第七册第九章(下)瞬息万变
吉量马在空中人立而起,双腿向前猛力蹬踏,发出愤怒的鸣叫。它忽而高高跳起,忽而急速俯冲,甚至在半空连续几个翻滚,玩出了高难度动作,速度快似风驰电掣。但无论它怎么挣扎,就是甩不掉我。
体内的血液又开始流动,但变成了倒流!
吉量马暴跳如雷,冲向一面嵯峨崖壁,四蹄矫夭踢出。“轰隆”一声巨响,石灰滚滚,坚硬的山崖被踢塌了半壁。我吓出一身冷汗,但体内生出酣畅淋漓的感觉。周身血脉逆流,又在下一刻顺流。渐渐地,我竟可以控制血脉的流动,要顺就顺,要逆就逆。
月魂眉花眼笑:“吉量马——色欲天的上古异兽。骑上一次,不但能自如控制血脉流动,还能多活一千岁。嘻嘻,也就是说,你可以舒舒服服地避开好几次天劫。”
我惊喜交加,区区两注香的飞升时间,我一颗心忽上忽下,历经一波三折的惊险。数次差点没命,又数次脱险,几乎是在刀尖上跳杂耍。
吉量马再次冲向一块突兀的山岩。
呼啸的疾风蓦地凝固,四周骤然一暗,胯下的吉量马消失了。我心头一震,知道飞升结束,脑海中立刻映出甘柠真受袭的一幕。
眼前变成了一片苍翠,茂密的雨林返回视野。变色豹的利爪扣向甘真左肋,而我还趴在甘柠真背上,来不及发出一声警告。
一朵硕大的雪莲从甘柠真肋下钻出,花瓣绽开,挡住利爪。与此同时,一朵黑冰花蓦地穿透三千弱水的剑光,夜流冰宛如一个幽灵,从冰花里浮出真身,一掌拍上甘柠真肩头。
甘柠真吐血。后退,挥剑,再吐血。变色豹闷哼一记,向后撞去,背贴上一棵粗壮的橡树,全身立刻化作橡树枝叶,消失了。
夜流冰隐入冰花,几十朵冰魄花再次激射。我狂吼一声,震开全身的蛋壳,跃起挡在甘柠真身前。蓄满混沌甲御术的拳头轻柔送出。
冰魄花无声融化,水滴落地,似乎听到夜流冰一声惊呼。我运起胎化长生妖术,掌心的粒子洞疯狂吸取四周地生气。进入数态后,我的妖力明显上了一个层次。耳聪目明,连一棵树上有几片叶子也一目了然。
夜流冰、变色豹没有再出现。甘柠真脸上露出放松的神色,呻吟一声。软软向后倒去,我急忙伸臂接住她。
“夜流冰的伤还没有复原。”甘柠真无力地道,低喘了几口气:“他刚才和我硬拼时,我就感觉到了。”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阿凡提发动四灵鼎炼化夜流冰时,后者一定受了很重的内伤。而且远比我们几个人的伤势要严重。只是得知我们在雨林出现,夜流冰急于复仇。才强压伤势赶来。他祭出梦潭,既是为了恐吓我们,也是一种心虚。
“你先疗伤。”看到甘真嘴角渗出的鲜血,我痛惜地道,扶住她盘膝静坐下来。一瓣瓣雪莲把甘真包裹。
“喂,你不要把我当空气。会动就神气了?不就是飞升了一次嘛。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你懂吗?”龙眼鸡伸手在我眼前乱挥。
我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满脸狞笑地盯着他。慢慢举起拳头,做了一件我很早就想做,但一直没法做的事。
噼里啪啦一顿暴揍,龙眼鸡的脸被我打成了肿猪头。我松开他的衣领,舒畅地大喊一声:“爽!”
入夜后,龙眼鸡沉沉睡去,甘柠真继续在雪莲内疗伤。我静坐片刻,肋下忽然生出一丝奇异地感觉,不由心中一动,现在进入受态。我应该又生出一只龙蝶爪了。
意念稍动,一只紫色的龙蝶爪倏地探出。爪尖喷出一片紫色
。我一时好奇,想试试迷雾的用处,便探爪对准龙喷。
“呼”地一声,熟睡的龙眼鸡猛然坐起,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我:“姐姐,我要换尿布。”说完突然给了我一记耳光,声色俱厉:“不遵守将令者,斩!”
我目瞪口呆,一脚把他踢开。龙眼鸡又扑上一根藤蔓,张嘴大咬,含糊不清地道:“养颜护肤,滋阴壮阳。”又变了一副嘴脸,恶狠狠地掐住藤蔓,嚷道:“干死你,干死你!本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我恍然大悟,紫雾大概能使人兴奋,产生幻觉。成为试验品的龙眼鸡折腾了一个时辰,总算又倒头睡了。四周恢复了寂静,我继续静坐修炼。因为怕影响甘真疗伤,我不敢使用胎化长生妖术。想了想,我开始在心中默念紫府秘道术的要诀。
“神识出于紫府,听之不闻其声,视之不见其形,充满天地,包裹六极。化育万物,不可为象。”这是紫府秘道术地总纲,论述了神识的玄妙,虽然无声无形,但可以千变万化,营造出一个有声有形的天地。
我反复念了几句“纯素之道,唯神是守;守而勿失,与神为一;一之精通,合于天伦。”后,进入抱元守一的心境。过去修炼紫府秘道术,由于我性子浮躁,师父总说我不适合炼这门秘道术,所以只打了个根基。现在为了对付夜流冰,不得不认真修炼。
要炼出神识,必须先迈入紫府心境。我盘膝静坐许久,还是没什么效果,又有点心浮气躁了。月魂笑道:“吉量马的好处忘记了?”
我如梦初醒,控制周身血脉流动,立刻心平气和。在血液顺流、逆流反复循环了几百次后,脑子轰的一声,进入了一片空冥地天地。
时间无声流逝,天色由暗转明。虽然我一直闭眼,却清晰“看”到了四周的景物。拂晓地光线中,一朵白色的兰花花苞刚刚绽放,几颗露水从榕树叶尖滴落,一只七星瓢虫从枝头飞起,河面上浮起一双黑褐色的鱼眼,龙眼鸡的嘴角直流口水•;•;•;•;•;•;,一切倒映在紫府中。我第一次清清楚楚,感觉到了自己的心灵。
紫府秘道术终于有了突破,只要给我时日增强妖力,就一定能炼成神识。我心中涌起一阵喜悦,忽然又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河面上浮起的鱼眼!我蓦地一震,那双鱼眼分明在窥视我!我闪电般掠出,龙蝶蓝爪破开河水,狠狠抓去。
一个庞大的身躯被我抓出河面,水顺着湿漉漉的兽毛往下掉。对方完全措手不及,鼓着死鱼眼,傻乎乎地瞪着我。不等他挣扎,蓝爪喷出寒气,冻得他直打哆嗦。
看清这个妖怪的兽毛,我不由一愣。灰色地尖硬兽毛,和我们昨天发现的毛一模一样。“你是谁的手下?为什么偷窥我们?”我厉声道,爪尖刮过他的咽喉。
妖怪瞪了我一会,语声嘶哑地道:“我们——这里的主人。你——走开。”
我呆了呆:“你难道不是魔主的手下?”目光扫过妖怪生满花纹的脸,背部耸立的一排尖刺,屁股上断了半截的肥大鱼鳍怪。
“你是雨林的土著!”想起他刚才地话,我霍然叫道:“你是三年前幸存的妖怪!”
七册完
正文 第八册 第一章 能骗就骗
第八册第一章(上)能骗就骗
这个土著妖怪,我暗自转念:三年前的大屠杀,雨林还有幸存者,难怪魔主在这里布下重兵看防。
甘柠真被惊动,掠出雪莲。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好了很多,伤势估计没什么大碍。
“你真是这里的土著?”甘柠真用温和的口吻对妖怪道:“我们对你没有恶意。相反,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妖怪狐疑地瞪着甘柠真,后者又道:“魔主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如果你愿意,大家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我明白了甘柠真的意图,幸存的土著妖怪肯定不止一个,他们想必藏匿在雨林最隐密的角落。如今我们深陷重围,要想逃出血戮林,就必须借助外来的力量,土著妖怪是最好的选择。我立刻亲热地拍了拍妖怪的肩膀:“你们还剩多少同伴?他们在哪儿?血戮林有没有秘密出口?一看就知道老兄你是个爽快汉子,快说吧。”
妖怪迟疑许久,唇皮蠕动了几下,还是选择了沉默。任凭我舌灿如花,他就是装聋作哑。甘真忽然望向远处,眼神闪过一丝不安:“有大批人接近这里,可能是夜流冰调来的妖兵。”
“不会是夜流冰的手下。”龙眼鸡也睡醒了,坐起来,伸个长长的懒腰:“魔主早就订下禁令,不得擅自闯入血戮林,夜流冰哪敢带人进来?这里是郝连夫妻管辖的领地,应该是比目鱼妖的手下。”
窸窸窣窣的声响从远处传来,不断接近。“我们最好赶快离开。”甘真道。我不耐烦地揪住妖怪的脖子:“日他***,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开口老子剥了你的兽皮做皮祅!”
妖怪喉头咆哮一声,脸上地花纹射出耀眼的光亮,全身分泌出一层滑腻的油脂。轻轻一挣,从我爪尖滑脱,向河中跃去。
河面上,虽然藤蔓交错横生,只留下狭小的空隙。但妖怪庞大的躯体像个气囊,一缩一挤,灵活地从枝隙穿过。我灵机一动,探出龙蝶紫爪,在妖怪头顶即将没入水中的时候,一小团鲜艳的迷雾罩住了他。
“跟上!”我率先跳河。甘真也抓住龙眼鸡跟来,清冽的河水立刻溢过我们的头顶。
河面不宽,但水很深,水色明澈,可以清晰看见前方十多丈远的妖怪。中了我地迷雾,他就像喝醉酒似的,摇摇晃晃地摆动尾鳍向前游。完全不知道我们尾随其后。
茂密绵长的水草在周围飘拂,五颜六色的鱼群像一片云倏地卷来,又倏地退去。河两壁,密布一个个黑咕隆咚的泥穴,大小不等。穴里不时探出一双双诡异的眼珠,眨巴着。像一盏盏闪烁不定的灯。
“昔日中了龙蝶爪迷雾地人,至少会神智恍惚三个时辰。”甘柠真游到我身侧。道:“你想让他带你去那些土著的藏身地?土著妖怪多半桀骜不逊,不会轻易相信我们,应付不好,反而两面受敌。”
“只有冒险试一试了,希望他还能记得回家的路。”我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