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仙流洋泽)夜路岌岌(惊险推理之二) 作者:森林唱游-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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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他们回到了东京。
仙道一看到泽北,劈头便问:“泽北,怎么样?香港之旅好玩吗?”
泽北苦笑:“好玩个头。去香港后,才发现谈判中出现了严重的利益分岐,在那里和香港的生意人以及律师唇枪舌剑苦战了好几天,前天才刚回来。快累死了。”
“活该。我不是一直都提醒你,别以为自己是天才就无往而不利了,高薪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最终战果如何?”
“还算可以吧。”
泽北这时对洋平又有了新的认识,他想洋平年纪轻轻能掌控一个大公司不是没有缘由的:他极有生意头脑,又够精明,而且具备了同龄人少有的冷静,这样的人似乎生来就应该做商人。他甚至想,如果再辅以自己的法律和财经专业素养,他们的合作也许真的可以战无不胜。
“我要说水户洋平实在是有眼光,”仙道这时笑着说,“你是那种明明该输也要辩赢的人。”
“你好像说我是诡辩家。”
“律师在我看来就是诡辩家。”
“偏见。我还想说,作家在我看来就是无病呻吟者呢。”泽北饶有兴趣地问,“对了,你和流川怎么样?去黑部峡谷了吗?”
“当然去了。能去的地方都去了,收获很大。”
他想,收获的确很大,他从流川那里赢得了一个承诺。
“唉,真是可惜。我发誓,冬季去旭川滑雪登山时,水户洋平就是开着阿帕奇战斗机来找我,我也不会提前回来的。”
“泽北,别太天真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仙道笑着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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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流川去上班,大家聚在一起,难免会说到出游的事。
“我去香港买了很多衣服,实在是太高兴了。”彩子说。她似乎还沉浸在香港的购物血拼之乐里。
“香港有的东西东京都有,何必浪费那个时间和精力?女人……彩子,你买那么多衣服,平时还不是只能穿得像男人婆一样。简直是浪费金钱。”三井说。
“你管我。神,你们的北海道半月之旅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是不是三井喝醉了酒,躺在富良野的街头丢人现眼了?”
“才不是呢。那里的高校在葡萄酒节期间正好要举行一场篮球赛,我和神于是作为游客代表分别加入了比赛双方的阵营,进行了一场精彩的比赛。你也知道,我和神在学生时代都是出了名的得分射手,当然现在也是。遇到篮球赛不参加,简直是暴殄天物。”
“三井的确很出风头。”神笑着补充了一句。
“只要你一出手,他还有出风头的机会吗?”彩子怀疑地说。
“彩子,你太小看我了。”三井见流川一直一言不发,转身问他,“对了流川,你的登山之旅呢?”
“还好。”流川心想,的确不坏,他至少从仙道那里赢得了两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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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的一天,仙道走进东京地方检察厅附近的一家咖啡室,一个五十来岁的神色严峻的中年人坐在一张桌边看到他,向他招了招手:“仙道,这里!”
仙道走到他对面坐下,笑着说:“田岗叔叔,好久不见了。”
“仙道,你还真是散慢啊。”
“所以我只能坐在家里,做所谓的作家。不能像您一样,做公正严明的检察官。田岗叔叔,您这么忙,怎么有空找我喝咖啡?”
“是为了泽北的事。”田岗说。
“泽北怎么了?”仙道不由一怔。
“我有些想不通,一个前途大好的年轻律师,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名誉,接那种必败无疑的官司?其实,我以前就说过,我希望泽北毕业后能做法官或检察官,所以,我很担心他会因为那个案子,将来无法转到公务员这边来。”
“泽北喜欢做律师,就让他做好了。至于那个案子,老实说,是我怂恿他去打的。”
田岗脸上露出了十分吃惊的表情。
“田岗叔叔,您这么关心泽北,我很感动。不过,泽北是成年人了,他想做什么,自己会有分寸的。”
田岗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我和你们的父亲曾经是同学,而且后来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一直都对你们有很高的期望,甚至于超过对自己孩子的。这种心情,不知道你和泽北能不能理解。”
田岗是仙道和泽北的父亲在大学时的同学,他们在孤儿院时,也一直都接受着田岗的资助,直到他们读高中会打工挣钱了为止。所以,某种意义上,田岗比安西更像是他们的父辈。
“您希望我们好,我和泽北都知道。不过,田岗叔叔,我们已经长大了,身为成年人,总要自己去面对事情。那个案子对于泽北来说,既是挑战也是机遇,他应该懂得怎么做。”
“你知道我们检察厅派出的检控官是谁吗?”田岗问。
“谁?”
“藤真健司。泽北保持着入行以来全胜的诉讼纪录,他也保持着任职以来从未输过的公诉纪录。他是我的部下,我很了解他。泽北就是再能干,在事实和证据面前,也不可能是藤真的对手。”
“藤真健司……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也好,让泽北碰碰钉子,免得他太自以为是了。”
田岗听他都这么说了,当下也不再继续深入讨论这件事:“对了,上次你托我的那件事,有消息了,”他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仙道,“这个叫花形透的医生,虽然很年轻,在心理临床医学界却相当有名,你可以去找找他。泽北的病很严重吗?”
“也不是。”仙道摇了摇头,“只是做恶梦而已。可能是因为那时,泽北叔叔自杀那一幕被他亲眼看到的缘故。”
田岗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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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泽北一回到公寓,就关在房间里开始加班。
仙道听到他回来,上前敲门:“泽北,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
仙道推门进去,看到他铺了一桌的文件和资料:“泽北,你也太拼命了。”
泽北笑了笑:“虽然人人都等着看我输,但我还是不想输得太难看。”
仙道和他认识了一辈子,怎么会不了解他?泽北是那种在完全不可能赢的情况下也想赢的人,他就是这么的好胜。当然,流川也好不到哪去。这两个人有时真叫他头疼。
仙道把那张名片递给他:“给你。”
“什么?”泽北莫明其妙地接过,看了一眼后,扔在了桌上:“仙道,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看心理医生的。”
“泽北,你好歹也算是个高级知识分子,不应该讳疾忌医吧?”
“才不是呢。我只是不相信心理医生而已。有些事情是谁也解决不了的。”
“但你根本没有试过,怎么能这么肯定?”
“根本就不用试,因为我自己有判断力。仙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你别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那么,你打算继续做恶梦下去吗?”
泽北淡淡地说:“那也没什么。我讨厌对着陌生人说自己的隐私。”
仙道站起身来:“我是不能强迫你,所以,要不要去见医生,你自己看着办吧。”他说完走了出去。
泽北看着桌上的名片,他也明白,去看心理医生对自己多多少少会有些帮助,但与在陌生人面前撕开自己的旧伤口相比,他宁愿选择自己继续捂着伤口。
这时电话响了,他接通电话:“我是泽北,哪一位?”
“我是洋平。泽北,明天我有空,要不要学开直升机?”
“好啊。可是明天上午我有个案子。”
“那么,下午怎么样?下午你总有时间吧?”
“嗯,那就下午吧。”
“那么说定了,明天下午两点羽田机场见。”
“没问题。明天见。”
总第十五章
更新时间2009…8…14 16:49:56 字数:3538
(十五)
十月下旬的一天下午,轰动东京的山崎智之买凶杀人案在东京地方法庭第一次开庭。因为明摆着会是一场漫长的诉讼,第一次庭审,控辩双方胜负并不明显,但舆论显然是向着控方一面倒的。
庭审结束,《每日新闻》社记者弥生和摄影师南烈从人群中走出。
“南,你觉不觉得,”弥生问,“这个案子可能会一波三折,甚至最终会有轰动性结果?”
“应该不会吧?证据确凿,各方面都对控方十分有利。”
“但我有种直觉,这会是司法史上最有戏剧性进展的大案。”
“直觉……”南烈笑了笑。
“你别忙着笑我。我这并不是完全没有依据的直觉。南,你说证据确凿,但最有利的证据都来自于暗黑公正。如果被告要求传证暗黑公正,解释证据的来源,对控方就非常不利了。他们是不可能请到暗黑公正来出庭作证的。”
“那就要看控方怎么把那些证据合法化了。应该是有办法的。这难不倒他们。”
弥生笑了笑:“说实话,我一直都很想知道暗黑公正是怎样的人。不过,我又很矛盾,不希望他们暴露于人前。这个社会不尽完美,虽然他们的所作所为并不符合法律的准则,我还是希望他们能继续以自己的方式伸张正义。”
“他们也许和常人没有两样,说不定还是你认识的人。我觉得没有必要把他们想得太神秘。”
“你不会想说,你就是暗黑公正吧?”弥生瞪着美丽的大眼看着南烈。她这个表情和彦一简直是一模一样。
“你觉得我像吗?”南烈笑着问。
弥生摇了摇头:“你不像。”
他是不像。
南烈心想,那个或那些自诩为暗黑公正的人,和他一样,不过是扎在东京茫茫人海中的普通人,不会有三头六臂,也不会有火眼金睛,站在你面前,你也许都不会相信,他们就是被人们传说和渲染得像救世主或超人一样的暗黑公正。
就好像,如果他自己不说,没有人相信他是个杀手一样。他一直都认为,这世上几乎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侧面,有些侧面可以暴露在阳光下,有些必须背对着阳光,他自己也不例外。
在电视或电影里,每当看到某个大好青年由于种种原因,不得不走上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的不归路,从此开始在阳光与黑暗间做痛苦挣扎的苦情戏时,他就会觉得好笑,当即关了电视或离开电影院。
现实的人生,不是这样的。没有人逼他做杀手,但杀手的确是他另一个收入更为可观的职业。
当然,即便是个手上沾满鲜血的杀手,也同样会有亲友,受过教育(高等教育),甚至同时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所以,虽然他和暗黑公正的出发点不同,他却可以比任何人都确定:暗黑公正绝对不是超人或外星人,更不是从石头缝里迸出来的孙悟空。他们就是相对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而言,较为出类拔萃的那类人。
就好像,他既是个摄影师也是个杀手,会拥有这样的双重身分,的确没有人逼过他,也不是愤世嫉俗,虽然他对这个世界实在是不太信任,但会成为怎样的人,总有机缘巧合在里头。一定要解释,那也许就是命运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