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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别闹我还嫩-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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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撞的人蹙起眉头正要躲开,闻到熟悉的酸酸甜甜葡萄味,就势把她拉一把,强劲而温柔的力度,她的腿一弯,磕在这个人胸膛上。这种感觉,一下子就认出是他。

1秒钟,就1秒钟,她又鬼使神差地将双手绕到他腰后,不着痕迹地抱了一下,赶紧跳开。

小朋友的小动作,一清二楚。

陈顾返不怎么愉快的脸上,眼尾终于爬上一点点笑,将手从拎着的两只胳膊那里慢慢收回来。手掌下的肌肤,软软滑滑的,这种贴在一块儿的触感让他一瞬失神,他睨过去问:“不冷吗?”

冬天,穿连衣裙。

“呃……不冷不冷!大兄弟不好意思啊!”沈与尔故意压低声音,垂着脑袋做了个揖,不由分说就跑。一阵冷风灌进来,她已经将门开了一条缝。

“站住。”声音沉下来。

话音未落,“咚”一声,她右脚一撇,身子一歪额头就磕在玻璃上,两只手抱住门把手一个劲抽气,吓死了!

“跑什么?”他过去看她的脚,蹲下来才发觉这个角度似乎不太妥,于是起身解开自己的大衣丢过去,“系上。”

沈与尔将衣服绕着腰缠了一圈,两根袖子一绑,又弯腰一颗一颗扣下面的扣子,动作很慢,腿上都是大衣里暖暖的温度。

陈顾返就这么不经意地居高临下看过去,露在外面的两只小耳朵,再往下漂亮的锁骨,再往下……靠!然后她一瞬抬头,两只眼睛雾蒙蒙的,嘴唇略微翘着,一个抬手揉鼻子的动作都诱人极了。

他一手撑住墙壁,在门口的角落,用身形完全挡住她,一根手指慢悠悠勾起她的几缕头发,问:“这样,想做什么?”

在笑,却明显看出不愉快。

“不……不做什么。”有点紧张。

半晌,他隐约地叹口气:“走吧。”手肘一撑起身先一步迈出大门,好像很急的样子。真怕一个不小心就忍不住亲上去。

沈与尔差点哭出来,心塞,这种……也不喜欢!

春风满面的考完高数,后来半个寒假她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窝在家里,一步也不出大门。摊在床上对着镜子,她撅起下嘴唇,鼻子酸酸的,满脑子都是他挪开自己的手腕,跟转身快速走掉的样子。

不喜欢……不喜欢……

想着想着,眼圈就红了,她拼命揪起眼角,别哭啊,沈与尔!

“小尔?”老人家探进脑袋,笑呵呵的,“你都半个月没出门了。”

沈与尔一把扯过被子蒙在头上:“啊……我想起来了,要去给周奶奶送东西。”完事用绵绵的被子胡乱蹭一把脸,一下子坐起来低着头就跑出去。

一手一个硕大的蛇皮袋子,平时留下的复习资料或课外书,以及瓶子衣物,但凡有点用处的,她都会给附近一位老太太送过去,老人也是同孙女相依为命,靠收废品一点点将小孩子拉扯大,她见了就觉得心疼。

就这么拖拖拉拉慢吞吞往前走,她的两只眼睛湿润润的,看起来路牙都不那么笔直了,晃来晃去。

突然一双深棕色粗犷的矮靴一点点靠近,逆行的方向。她向左挪了两步,把路让开,蛇皮袋子在地面蹭出“沙沙”的声音。靴子也向相同的方向挪动,堪堪停在她面前。

抬头的一瞬,直直看进这双漂亮的眼睛,她把视线溜走,小声叫:“小陈……叔叔。”

“不想理我?”他问。

怎么会不想!都不喜欢了……还频频出现不是给你找不愉快吗,当然要,躲一躲。可余光还是忍不住就想再多看过去,想着想着又难过起来,眼圈更红了,沈与尔,谁让你这么小。

她又多保持了一步远的距离,闷闷地说:“以后,就这么远,万一,你有了女朋友……”想想心都疼了,蛇皮袋子捏的皱皱巴巴。

陈顾返弯了嘴角,真是前所未有的挫败:“女朋友?”他扬着尾音轻轻重复了两遍,揉揉她的头发,“最多14天。”

他真的就修身养性起来,连年三十都只露了个面就又消失掉,陈景安调侃:“顾返是不是谈了?看他最近一直带着那串佛珠。”

陈家老太太一手托起茶杯,笑道:“我打听打听,是不是上次给介绍的姑娘。”

“沈与尔,别人在钓主诶,晚上吃了什么智商都没了?”打双升的几个人笑话她,她把下巴磕在桌子上,怏怏的。

谈吧,谈吧……一片黑暗!

2月13,天一直灰蒙蒙的,将将中午就下起雪来,没一会儿外面全是白茫茫一片。她盘着双腿坐在地上收拾行李,明天返校。

一歪脑袋就看到书架上17只手工小老鼠,第二年生日他送的。第一年16只老鼠巧克力,今年……一定又是老鼠,而且18只,她暗搓搓把架子腾出了一大块儿地方。

约莫快到零点的时候,手机振动,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她的心不自觉就“噗通”跳个不停,犹豫着接起来,他在电话那边低低地笑,说下来。

沈与尔一瞬愣神,片刻他的声音又夹带着风雪的“沙沙”声清晰地传过来:“穿暖和一点。”她没怎么能思考,只是一味地将自己裹成粽子一样,轻手轻脚地跑下去。

陈顾返还站在门口光秃秃的桃树下面,从眼睛里看得出来,心情很是愉快,他弯腰尽量跟她平视,漂亮的眉眼上有一点点雪花,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他问:“有一个好地方,去不去?”

她内心挣扎了2秒钟,也许……就是最后一次这么近的距离了,她说:“去。”

小区内的足球场,陈顾返一阶一阶将她拎到看台顶端,抬手看了看时间,四周万籁俱寂,只有指针在“滴答滴答”地走着,每一下都像敲在她心尖,竟然有些紧张。

他就看着前面微笑,扭过她的小脑袋,说:“小尔,你看。”

黑漆漆的足球场上,突然就亮起来,从最远处的一盏焰火,迅速蔓延直至首尾相接,一颗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心,冷焰火的内圈就是他踩出来的脚印。

沈与尔几乎不能思考,瞪大眼睛看着暖黄的火光,那么亮,雪就一片一片落在上面,像画一样好看,这种视觉上的冲击,让她的脑子“嗡嗡”直响。

他……做的,这么大,不怕被人看见吗?

并不长的时间,火光慢慢熄灭,衬得四周更加漆黑。

“生日快乐。”陈顾返掰过她的肩膀,贴在自己身前,凑近了在她的耳朵边说。

这一天,真的等了很久。

沈与尔双手紧紧攥住衣摆,鼻子就挨在他的胸膛上,结实温暖的触感,想让人再靠近一些。她有些迟钝地问:“这是……生日礼物吗?”

下巴被抬起来,他的手指蹭在她的皮肤上,忍不住又一点一点沿着侧脸漂亮的线条摩擦着来到耳后,托起她整张脸。

这种感觉,让她一瞬心跳加速。

他的目光看过来,笑得性感极了,手指就那么朝下随意一指:“那边,只是上次不开心的赔礼。”

“我……”原来他都知道,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太过分了!

刚向后退了一步,他的手就从后背绕到腰间,一个有力却温柔的力度,整个人就完全贴在他的怀里,甚至能感到他腿边的温度,太近了,没有一点距离。

他的左手滑下去,摸到她的手腕,一串珠子套进去,被他连同整只手一起握在掌心里。他的下巴不经意蹭过她的脸颊,就贴在这只软软的小耳朵上,说:“这才是生日礼物,你的成年礼。”

沈与尔一瞬间就麻了,从来没有过的心悸感觉。抬手的瞬间,她惊讶:“奇楠沉香啊。”原本是一块木头,是陈家祖辈在越南因一些缘分得来的,不大一块,却珍贵的不得了,一直是陈家代代传下来的,被他做了佛珠手串。

“对,知道我的意思了吗?”陈顾返两只手将她的小脑袋托起来,弯了眉眼,几根指头在颈后蹭了又蹭,一碰到就不怎么想松开。就这么看着她仰起头的样子,告诉她,“小尔,我喜欢上你太快,猝不及防的,你还那么小,没有长大。”

“我不喜欢碰触跟回应那些不喜欢的人,但是抱着你,刚刚好。”他的脸张扬而性感,声音一点一点从喉咙里滑出来,蛊惑极了,“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沈与尔懵懵的,小虎牙咬住下嘴唇,黑漆漆被雪花打湿了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有点不可置信又有点脸红:“你确定吗?不是开玩笑的吗?”见他有些乐不可支,她追了一句,“骗人我会揍你的。”

“是真的。”

他低头将嘴唇贴上她的额头,很宝贝的一个吻。可就这么一碰到的瞬间,他开始些恍惚,这种触感,实在太美好。一手扣在她脑后将她贴近,慢慢地,一点一点亲吻她的睫毛,眼睛,还有微凉的小鼻子。

沈与尔后脊梁都麻起来,有些紧张,手也不知该往哪儿放。见小朋友不断闪动的睫毛,他笑起来,尾音轻极了。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两只手放到自己腰间,他说:“小尔,这里是你的。”

一寸寸向上,胸膛的位置:“这儿也是你的。”

她呼吸都乱了,被他又一个力度带过来,手已经后知后觉贴在他的脖颈上。她踮起脚,一个极其亲密的姿势,还有手心下属于男人肌肤的热度。

他说:“全部都是你的,你要不要?”目光很深,从未有过的正经。

要……不要?!

沈与尔觉得整张脸都快要烧起来了,张张口没好意思说出口。他又轻轻重复了一遍,在漫天的雪花里,这个只有他们的操场,他的手就在她的腰间握着,贴的很近呼吸相闻,还有沉香凉凉的味道,他说:“小尔,你想要吗?告诉我。”

半晌的安静。

她张张嘴,说:“要,要……”声音小得快要掩盖在两人的呼吸中。

陈顾返勾人的眼睛里分明写着愉快,嘴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轻轻揪住小朋友的两只小耳朵,从耳骨到耳垂,指腹摩擦过去,还玩味地告诉她:“红了。”

沈与尔瞬间就要炸掉,转身蹲在地上用手背贴住脸颊企图降温,太坏了,实在太坏了!

把她从地上捞起来,他将手臂横在她的腰间,侧了头再吻一下她红透的小耳朵就没有多余动作,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握在掌心,小小一只,很软。他说:“先回家,明天送你去学校。”

一整个晚上,沈与尔都恍恍惚惚,握着手机想给他发微信又怕太晚,就这么辗转半天,一声轻响,他说:快睡觉。

她对着手机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秒回:在你楼下。

沈与尔一瞬就从床上蹦起来,开窗户,动静有些大,她像做贼一样瞅瞅四周,确定没人注意才用口型偷偷地问:“怎么还没回去?”

他在笑,指了指操场那边。她顿悟,还有善后工作。

趴在窗台上就这么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陈顾返大大方方让她看了约莫两三分钟,也用口型告诉她:“睡觉。”

她比一个手势,跳下床头,末了加了一句:“晚安,明天见。”

飞机上,沈与尔故意将赵约吵到另一边,陈顾返上来的时候,她正舔着小虎牙得意的笑,他落座,仍旧随意拎出一本书慢慢地翻。

注意到这个人左手腕上的佛珠,跟自己的一模一样,只是珠子略大些,原来是一块木头上的两串珠子。好像忽然想到什么,她匆忙将左手腕往衣服里藏了藏,别人看到,就不得了了。

他的视线还专注地放在书页上,右手已经不着痕迹的滑下来,很准确地按住她的手腕:“没关系。”外人看来,好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她轻轻“噢”一声,偏头去看窗外,笑出两颗小虎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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