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照万界-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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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战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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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霜的三个月终于将要结束，白茫茫的草原上终于再现了一片片的绿意，突厥牙帐外，一批批离去过冬的突厥战士又再赶来，带着修养一个冬季的体力和积蓄的汹涌战意就要再战中原。
此时雁门关上霜寒月看着日渐增多的草原方向的炊烟眼中的凝重一日比一日多，战军卫上下也发现了自家的军长更加沉默了。
深锁眉头的霜寒月只能加紧对关内物资的调动，并且将雁门关内一切与战斗无关的人员全部撤离了，更是有了上一次毕玄他们碰到可以直通关内的洞穴，霜寒月带着两队人马对雁门关周边百里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确定再无有奇兵的可能方才作罢。
可以说这一次的雁门关比之前更加严阵以待，内里全是战争机器，再无一丝生活中的气息，映衬着雁门关血战数百年的城墙伤痕，更使得雁门关有种择人而噬的恐怖氛围。
钟无盐发现这种情况后一直思索着改变，毕竟这样下去雁门关的军士压力太大了，这么下去除了真正的精锐以外寻常军士怕是不等塞外联军到来就已经疯掉了。
钟无盐此时来到霜寒月经常思考推演的沙盘室，看着眉头深锁的霜寒月终于开口了：“老大啊，你最近太忙了，还是休息一下吧，别塞外联军没来你就先心力交瘁了。”
霜寒月头也没抬低沉的声音透露出一种不耐烦的味道：“老四你是忙过头了么？不记得我已经是天人级别的强者了，这点时间还累不到我，有天地之力补充损耗，我现在不休不眠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塞外联军就要来了，我需要更多的时间。”
“可是老大，你再这样，你受得了其他人受不了了，你看就因为你这么紧张，无论战军卫的军士还是其他军士亦是开始焦躁了起来，军心不平乃是战前大忌啊！”钟无盐说道。
霜寒月终于抬起了头：“我知道啊，可是他们不苦一点怎么办？以后受苦的就是我们身后的中原百姓了。”
“老大，你要知道塞外联军就算可怕，以你我之力档上半月一月已经是尽了人力了，我等并不是钜子这种得道之人能够以一敌万军！现在你要做的就是重整军心，将雁门关防守的滴水不漏，至于其他就看天命了。”钟无盐看着自己这个亦师亦兄的大哥这样劝慰道。
“我知晓，可是我还是想多做些什么。”霜寒月又低下了头：“不过你说得对战前军心不能浮动，我会解决好的。”
钟无盐听得这话只有无奈的看着又陷入推演的霜寒月叹了一口气，随后退了出去。
霜寒月到底是难得一件的统帅，在钟无盐一席话没有半天，钟无盐就明显感觉随着霜寒月的几道命令雁门关内浮动的气氛一下子好了许多，战士中眼睛内亦是神光更甚了。
只是想着估计还在思量各种战阵可能的霜寒月，钟无盐也只有默默的帮助霜寒月稳定军心以帮助他不用再多分心了。
终于一条讯息从墨家传来但是是特急的单件只有霜寒月能看，也不知钜子给了什么讯息霜寒月明显状况好了许多，也不再继续推演战阵了，不过依旧每天严格检验着各项军事事物，反而让雁门关的军心真正稳定了下来。
这天雁门关终于迎来了真正的春暖花开，配着晴朗的天气早上的雁门关居然生起了难得一见的大雾，就在雁门关军事例行观察敌情之时，专门训练眼功的军士发现了不对，立马响起了警啸。
就在同一时间似乎知晓自己被发觉了，大雾之下一群人影渐渐显露出来，来到了雁门关千步之前，万人驾临恍如天兵，一瞬间的时间就出现在了雁门关下。
正是突厥塞外联军，经过了李密调教了近两月的突厥士卒再也不是当年草原步卒那边，虚有其表的悍勇外貌了，只看行进步伐之间进退有据就知道，必然是经过严苛训练的战阵之士，不复乌合之众的样貌。
得到讯息赶来雁门关隘的霜寒月眼中神色沉重，这些军士完全不是当时炮灰的草原步卒可以比拟的，而且趁着大雾这样悄无声息的进军，亦不是寻常部队可以完成的，李密真是好手段啊。
霜寒月心中警钟大冒，知晓如果不拿出所有的实力怕是此次雁门关就是战军卫的覆灭之所了，想到这里霜寒月又回忆起李孝恭的那句看似无用之话，眼中犹豫被果断代替，这种时候哪怕真的是一丝希望也要抱紧了，现在当世李唐这边有能够帮助雁门关的也只有他了。
随后霜寒月吩咐了一个墨家暗探几句，随后那人就领命而走，再不见踪迹了。
随着塞外联军的第一批由李密训练的士卒顺利借着大雾来到雁门关下，塞外联军的后续部队亦是借着大雾大批赶来，不久雁门关外联军军士之多，一眼难以望到头，无数旗帜混杂其中，惶惶然一片人海进入雁门关将士的眼中，此时众人才恍惚发现大雾已经散去了。
霜寒月和钟无盐对视一眼，这第一日来袭就是接近倾巢出动，雁门关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半月的估计也还是他们过于乐观了，现在这种情况能抗住三日已经是雁门关将士拼死一战了。
此时塞外联军一方，李密正骑着马在后方一视野清晰之所观察着雁门关的防守状况，不过观察半响哪怕早就从奏报和传闻中得到了讯息，他还是不得不赞扬一句这个战军卫军长的兵法真是世上少有。
只看他安排的各项布置无不是为防守而生，且各个方位皆留有后手补助，绝对没有一方失陷就破城之危，可谓是滴水不漏。
早有意料的李密也不由的生出了一种沮丧的情绪，如此只能靠正面阳谋强行进攻了，这个霜寒月真是不差啊。
此时正好雁门关上的霜寒月也在观视塞外联军动向，不想两个大宗师以上级别的高手瞬间就眼神交汇了起来，两方都看到了对方所在。
霜寒月眼神一寒此人不可留，一把夺过身边军士的劲弓，搭弓上箭劲力灌注于内，顺着灵觉感应就向远处的李密射去。
可惜李密何等人物如此遥远的一箭除了示威又岂能伤他分毫，只不过左手轻抬就将箭羽握在了手上，随后劲力催发被他握成粉碎，一阵劲风扬过李密提马离去空气中留下一段淡淡的话语：“开战！进攻！”
随后羌笛狼啸再起，雁门关下塞外联军行动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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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啸声动烽烟起，血色耀满雁门关。
羌笛狼啸刚起，雁门关上的守卫将士就开始行动了，虽然塞外联军趁着大雾已经走过了远程箭雨最好的杀伤范围，但是这等箭雨依旧是塞外联军的噩梦。
无边的箭雨从雁门关上落下，瞬间就带走了无数性命，哪怕是没有达到最佳射程杀伤力道不足，但就光凭借着锋锐的箭头，塞外联军已经难以抵挡了，尤其是在联军大举进攻把雁门关下塞是可谓满满当当的情况下。
可是雁门关将士还未来得及开心片刻，箭雨覆盖区域倒下的塞外联军将士很快就被填满了。
而倒下的那些塞外战士死去的自然是毫无痛苦，若是还在挣扎着的没有一战之力者，基本就被后来者一刀了解了痛苦，下手之凶狠简直让雁门关上的军士亦吓了一跳，这可都是友军啊，也这么不把他们的性命放在眼里，这次塞外联军恐怕杀意很盛啊。
望着又被新人填满的雁门关下，霜寒月握紧了爱刀，并未再多言只是淡淡道：“继续放箭，既然他们人多，那就来多少杀多少，雁门关别的不多箭矢足够了！”
一声令下又一阵箭雨蓄势待发，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雁门关上一阵震动，不少弓手一下子没准备好弓箭不着力的就飞了出去，还好到底都训练有数没有伤着自己人，待得众人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是塞外联军的攻城器械终于动用了起来，刚才就是一个抛石机甩了一块巨石到雁门关城墙上。
霜寒月眼神凝重，右手一挥随即整理好的弓手一阵箭雨又射了出去，这次不光是先头部队受到洗礼，后方攻城器械处的人流也受到了照顾。
不过这次好似因为分心后方的缘故，塞外联军的前头部队利用铁盾与盾阵居然没有受到太多伤亡，还往前推进了进百步的距离，塞外联军人数上的优势终于彻底显露了出来。
虽然伤亡不小却一直在推进当中，可以说这等伤亡在塞外联军眼里不过数字而已，只要能打破雁门关能够直插中原腹地哪怕伤亡再多上几倍亦是可以接受的，李密当然知道这一点虽然他也很想减少塞外联军的伤亡，但是阳谋就是这样，牌面近乎全部铺在面上，很少变数这才是阳谋的可怕。
接下来就看雁门关究竟能有多大的抵抗力了，李密集聚功力默默望向雁门关方向。
此时雁门关上战斗正酣，霜寒月正带领着将士们开始一场杀戮，无数箭雨如落雨般滴落在密集的塞外联军方阵之内，可以说每一根箭矢都能照成塞外联军的伤亡，可惜渐渐明白箭雨可怕的塞外联军用出了中原人难以想象的抵御之法，渐渐减少了己方的伤害。
只见几个大力的塞外军士将已经阵亡之人抱起，将盾牌绑在他们的身上，然后以他们为盾牌举在上方这样哪怕是盾牌被一阵阵的箭雨给攻破了，他们也还有肉体的缓冲，足够他们离开箭雨最密集的区域了，如此一来塞外联军先头部队离雁门关城墙居然只有区区五百步距离了，此时霜寒月终于眼眸寒芒一闪，再下命令了。
就看见他对身边亲卫轻语几句，随后那人领命而去雁门关内就响起了一阵机括之声，正是雁门关内远超塞外联军精巧的投石机！
随后一阵阵破空之声随着密集的箭雨声，开始响彻雁门关外塞外联军的头上了。
无数的巨石向着塞外联军袭击而去，而随着巨石的碎裂更是有不少火油随着巨石溅射出来，配合着箭雨中不时夹杂者的燃火箭矢，一时间清晨的雁门关下燃起了浓浓烟火黑灰，比起死于箭矢的塞外联军这等被火油溅射沾染了火焰的塞外军士可以说凄惨无比。
死亡了不知多少军士的塞外联军，第一次开始发出了凄惨的哀嚎，在这薄雾的清晨中更加残酷的战斗开始了。
随着巨石配合着火油火箭的战术，高处的人就能发现，一条火线隐隐隔开了雁门关的先头部队和后续部队。
本来无边无际的联军大潮，突然被一道艳红的火线分割成了两部分，不过联军已经开始利用沙土等物扑灭这等火线了，不过在这之前联军接近雁门关城墙的先头部队受到了可怕的痛击。
带着火油的箭矢不停的打在他们的头顶上，哪怕有尸体和精铁盾牌的保护，越来越烫手的肉盾也让举着他们的军士越来越难以把握，何况还不时有流失与火油溅射进来，终于一个利用肉盾的方阵崩溃了，军士开始四散奔逃，可惜还没跑出去几米，随之而来的箭矢就结束了他们的性命。
这亦算是痛快的，有些当时还未死去的，只能看着自己被火油溅射到的地方，渐渐起火，随后身上所有可以燃烧的东西都开始燃烧，自己在熊熊烈火中被烧成黑灰，那种痛苦比自己的皮肤被一层层剥开好不到哪里去，只能祈祷身边经过个心善的军士顺手结束自己的痛苦。
还有全身都染上火油的，整个人就跟蜡烛一般燃起火焰，只能到处奔逃，哭嚎着惨叫往着身边的军士跑去，希望能够被结束自己的性命，可惜几乎都是被远远避开去担心被破坏了阵型，心�
